跟我玩,陰死你 懸崖邊的決鬥 陰謀迭起,危機四伏
    (內容提示:本書即將進入最緊張激烈也是最為精彩的一個章節:懸崖邊的決鬥。以賈明鎏、段耀武、老潘、顧國平為代表的決鬥各方,為了各地的利益要拚死相搏,隨著事態的發展和利益的轉換,各方亦友亦敵,陰招迭出,招招致命,結局慘烈,出人意料。有道是:職場爭權奪利,使不完的陰謀詭計;商界追名逐利,看不盡的血雨腥風……為方便各位,本章節單獨列一分卷,敬請關注

    與段耀武握手之後,賈明鎏隨手把包房的門關上了。

    段耀武脫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面對著賈明鎏坐下來,掏出煙來向賈明鎏比劃了一下,看賈明鎏擺手,便自己點著了,吸了一大口之後,說:「賈老弟,說吧,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

    賈明鎏清楚段耀武的脾氣,也沒打算繞彎子,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開門見山地說:「段總,據我所知,那批鋼材的數量出入不小哇。」

    段耀武手一顫,煙頭上掛著的煙灰掉在了桌子上,他抬手要擦,意識到自己失態,手又不好收回去,只順勢將煙換了一隻手。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實話實說,確有此事。」段耀武微笑著,目光犀利地盯著賈明鎏的眼睛。「請問,賈總想要如何?」

    「呵呵,段總,我倒沒有想要怎麼樣,今晚專程把你請到這裡來,是想跟你核對一下情況。」賈明鎏迎著段耀武的目光,也面帶微笑。

    段耀武把身子往後一仰,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串煙圈,不急不緩地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吃了10%。怎麼樣,這麼點計量誤差,賈總總不至於心疼得睡不著覺吧。」

    賈明鎏聽了,臉色一沉:「段總,既然我已經開誠佈公,你這麼躲躲閃閃的,好像信不過我賈明鎏啊。」

    段耀武看賈明鎏變了臉色,也挺直了身子,板著臉說:「賈總,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段耀武在臨江混了大半輩子,別的不敢誇海口,就一點不含糊——敢作敢當。」

    「好!」賈明鎏拍了拍手,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段總,可我掌握的情況是,誤差是20%。」

    段耀武霍地站了起來:「不可能!不錯,我段耀武想賺錢,可還沒有黑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賈明鎏輕輕地擺擺手,示意段耀武坐下:「以你段總的為人,我完全可以相信,但是有人的的確確黑到了你說的這個程度。」

    「誰?」段耀武脫口而出,剛問完又覺得過於冒失,隨即補充道:「賈明鎏,你可不能栽贓陷害,信口胡言。」

    這個時候賈明鎏並不打算把李大寶牽扯進來,就說:「段總,雖說是用過的廢舊鋼材,我們物資公司還是有原始的記錄,如果只是誤差了10%,倒也可以解釋為天長日久的自然損耗,可是到了20%,這從哪個角度也解釋不通啊。」

    段耀武仔細打量了賈明鎏一番,心裡盤算道,看賈明鎏這小子不太像是在開玩笑,那就是老潘背著自己又擅自做了手腳,聯想到這些天,老潘神神秘秘地忙進忙出,未必真有此事?但是,段耀武並不願意去懷疑自己一起流過血流過汗的老弟兄,賈明鎏詭計多端,或許他又在使詐。段耀武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堅定了搖了搖頭,笑道:「呵呵,老弟,你別跟我玩虛張聲勢的小把戲。我既然說了10%,就是10%。」

    賈明鎏攤開手,無可奈何地說:「段總,你要這麼說,我也沒無話可講,就只當是給段總提個醒吧。但是,你賈老弟在你老兄面前,也犯不上要玩虛張聲勢的小把戲。」

    「老弟,你多心了,這種事情胡亂猜疑沒什麼意思,我們各自回去再摸摸情況,或許是你的人搞錯了。」段耀武也擔心賈明鎏窮追不捨,連忙打個圓場。

    突然,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一般來說,包房外人來人往的腳步都快而急,誰也不會躡手躡腳的走路,賈明鎏側耳聽了一下,感覺不太對頭,猛然想起來剛才見到的一胖一瘦兩個人,就是李大寶和朱莉描述的黑胖和瘦貓,賈明鎏猜出他們在門外偷聽,就站起身來說:「算了,如果段總信不過我賈明鎏,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快步走到門前,猛地拉開了包房的門。

    一胖一瘦兩張尷尬的臉。

    段耀武一見,霎時明白了什麼,他厲聲喝道:「黑胖,瘦貓,你們兩個傢伙跑來幹什麼?偷聽嗎?不想活了,你們!」

    「嘿嘿,段總,我們……」黑胖傻乎乎地訕笑著,戰戰兢兢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瘦貓反應快一點,忙堆著笑說:「我們哥倆閒得沒事,出來找個樂子。嘿嘿,段總您也在啊。打擾了,打擾了,你們談,你們談。」邊說邊把門又關上,等段耀武走過來,怒氣沖沖地拉開門再看,兩人已經灰溜溜地逃到了樓梯口,一拐彎通通通地跑下了樓。

    段耀武氣得臉色鐵青,順手帶上包房的門,拉住了作勢要走的賈明鎏,說:「別急嘛,老弟,有話可以慢慢講。」

    外面的段小薇看得一清二楚,見段耀武一臉怒容,才知道這黑胖和瘦貓並不是老爹派過來的,意識到這裡面還有其他的變故,在包房門關上之後,連忙下樓,暗暗跟在了黑胖和瘦貓的身後。

    賈明鎏和段耀武重新坐下來,各自心中有數。

    賈明鎏暗喜,本來迫不得已正打算把李大寶扯出來,現在讓段耀武看到了黑胖和瘦貓的偷聽,他們受老潘的指使一目瞭然,由不得段耀武不相信老潘在背後耍了花招。

    坐下來一分析,很顯然是老潘擅自改變了既定的計劃,瞞著段耀武指使手下人截留了其中的10%,這等於是與段耀武二一添作五在坐地分贓,不僅如此,還拉攏心腹跟蹤盯梢,冒犯之心昭然若揭。

    段耀武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自己的手下,他氣呼呼地抽了幾口煙,說道:「賈老弟,看來你說的沒錯。」

    「是啊,我剛得到這個信息也不敢相信,老潘他……」賈明鎏欲言又止。

    段耀武打斷了賈明鎏的話頭,說:「到了這個地步,名城置業內部吃裡扒外的人我自會了斷,機電總公司那邊,你意欲何為啊?」

    賈明鎏為難地說:「既然我約老哥出來單獨談,當然是不想給老哥為難,這件事情是我和慕容健一手操辦的,出了問題對我和他都不好。但是,你也知道,在機電總公司我和慕容都只是出力幹活的,只當家也作不了主,錢總要是過問起來,恐怕我和慕容都不太好交待啊。」

    段耀武聽懂了賈明鎏話裡的意思,他乾笑了幾聲,問道:「名城置業這邊,你幫著我一起來清理門戶,機電總公司那邊,我幫著你早日當家作主,如何?」

    實際上,段耀武在心裡盤算過,要讓錢瑞君保持沉默也是易如反掌,但賈明鎏肯定不滿意,很難說他會折騰出什麼鬼花樣來,回過頭來還得窮於應付。如果順著賈明鎏的思路幫他搞掉錢瑞君,將來接班之後,既可以照顧未來的女婿慕容健,也能夠對今後段小薇掌管名城置業有所幫助,日後自己要對付老潘,也是賈明鎏告密的結果,他一定知道老潘會對他恨之入骨,捲入這個漩渦之後絕不會袖手旁觀,這種一舉數得只賺不賠的長期投資,段耀武只需要一秒鐘就能算得出來幫著賈明鎏的收益遠大於臨近垂暮之年的錢瑞君,所以,他毫不猶豫把賈明鎏私下裡約自己單獨會面的意圖點破了。

    賈明鎏和段耀武對視良久,哈哈大笑起來,兩人一拍即合……

    可是,就在賈明鎏和段耀武自以為得計的時候,背後還有更多的陰謀和危險在悄悄醞釀。

    黑胖和瘦貓從雲頂咖啡館狼狽逃竄,急急忙忙溜進了附近的一個洗腳城,老潘正躺在沙發上接受足療小姐的足底按摩,見兩人慌慌張張地進來,忙坐起身子,問:「怎麼樣?」

    黑胖和瘦貓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住地抹著臉上的汗,都不敢說話。

    老潘擺手讓足療小姐出去,瞪圓了眼睛罵道:「媽的,你們啞巴啦?說話啊。」

    黑胖憋不住,只得結結巴巴地說:「他們,他們是在說鋼材處理的事,賈明鎏他,他……」

    老潘急了,抬腳踹了黑胖一腳:「別吭哧吭哧的,滾一邊去,瘦貓,你說。」

    黑胖一個踉蹌靠到了牆邊,捂著肚子驚恐不安地看著老潘。

    瘦貓小心翼翼地說:「潘總,我們站在門外偷聽到了一點點,賈明鎏告訴段總,說是數量相差了20%。」

    老潘一聽,忽地站了起來,腳一著地,又立即跌坐在沙發上,原來他一著急,忘了自己還光著腳。「後來呢?快說。」

    瘦貓稍稍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說:「後來……後來,我們正靠在門邊偷聽,賈明鎏突然把門拉開了,我們,我們,我們被段總看見了,就被罵跑出來了。」

    老潘氣急敗壞,叫罵道:「真***飯桶。」

    罵完了,老潘漸漸清醒過來,他安慰了一番黑胖和瘦貓,讓他們兩個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兄弟,賈明鎏把真實情況告訴了段耀武,段耀武絕對不會輕饒了我們,輕則剁手剜肉,重則坐牢喪命。哥幾個,你們看怎麼辦?」

    說起來,黑胖和瘦貓跟著段耀武和老潘混了不短的時間,打打殺殺立下過不少的汗馬功勞,可名城置業漸漸正規化,這些打拼出來的粗人在公司既沒地位,也不受重視,平日裡都在幹些看家護院的雜活,偶爾辦錯了事,惹得段耀武不高興,還要被罰在太陽底下暴曬,也是敢怒不敢言。後來,又經過老潘蓄意一挑撥,告訴他們段耀武私下裡威脅說,只要你們不老實,立馬可以把你們送進監獄坐上十年八年的牢。所以,黑胖和瘦貓對段耀武一直也是又怕又恨,現在聽老潘這麼一說,不由得膽戰心驚,忙說:「潘總,我們都聽你的。」

    老潘臉色嚴峻起來,說:「別喊我潘總,我還是你們的潘大哥。既然段耀武平日裡對我們哥幾個不仁,那也怪不得弟兄們要對他不義。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與其等著他來收拾我們哥幾個,還不如拼他一個魚死網破。如果我們能瞅個空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段耀武做掉,段小薇一個黃毛丫頭還不得老老實實地聽我們的,到了那個時候,名城置業就是我們弟兄們的天下。」

    黑胖、瘦貓都見識過段耀武以往處置手下的狠毒,其中大多數都親身經歷過,這兩個刀尖上舔過血的亡命之徒,被老潘嚇唬得以為已經走投無路了,也只能乖乖地聽老潘的擺佈了。

    老潘找來三個茶杯,一一斟滿,雙手遞給了黑胖和瘦貓:「我老潘對天發誓,日後與兩位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旦事成,我老潘絕不會虧待了兩位兄弟,我當了名城置業的老總,你們就是我的副總。來,二位兄弟,干了!」

    老潘的本意是通過截留處置的鋼材,搞一筆錢另立門戶,現在看陰謀敗露,知道已無退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黑胖和瘦貓等心腹,要對段耀武下黑手,把名城置業抓到自己手中。

    三個人從洗浴城裡出來,上了老潘的車,換地方喝酒壯膽泡妞發洩去了。

    躲在樹影中的段小薇看得真真切切,黑胖和瘦貓毫無疑問是老潘派出來跟蹤賈明鎏和段耀武,剛才還狼狽逃竄的他們,從洗浴城出來之後,臉上卻多了幾分拚命前特有的殺氣,段小薇暗暗替老爹擔憂起來,此前段耀武和自己說過老潘有異心,她還是半信半疑,現在看來,他們可能真的要下手了。

    而此時此刻,顧國平那邊也沒有閒著。

    秦遠偷偷摸摸從清源市溜進了臨江,摸進了顧國平的家。

    顧國平拉著秦遠躲進了書房,讓老婆給泡了一杯西湖龍井,然後吩咐老婆去客廳看電視,悄悄把門關上,讓秦遠詳細描述了鋼材處理過程中的所見所聞。

    最後秦遠掏出了懷揣的兩個賬本,得意洋洋地說:「我就不相信,在這麼大的利益面前,以他賈明鎏的陰險,會和段耀武之間沒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秦遠的發現讓顧國平眼前一亮,他興奮地說:「老秦,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交易,只要我們把這件事情搞搞大,他賈明鎏吃不了也要兜著走。」

    「顧總,被賈明鎏算計了,我心有不甘啊。媽的,要不是他,我早就是公司副總了。」秦遠想起往事,傷心得老淚縱橫。

    顧國平拍了拍秦遠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老秦,打起精神來,我們就拿這件事開刀,能把他鬥垮最好,至少也要把他徹底搞臭。老秦,不瞞你說,上層的工作我做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回到了機電總公司,我們出頭的日子就到了。」

    「蒼天有眼,我做夢都盼著這一天呢。」秦遠激動得淚眼婆娑。

    顧國平打心眼裡瞧不起秦遠,婆婆媽媽心胸狹窄,但是,他現在需要利用秦遠對賈明鎏的仇恨和對權欲的渴望,替自己在前面打頭陣,所以,顧國平握著秦遠的手,許諾道:「老秦,要不了多少天,你就是機電總公司的副總了。」

    秦遠抹了把眼淚,挺起了胸膛,大聲地說:「老顧,你就說怎麼幹吧。」

    顧國平微微一笑:「沒說的,老秦,賈明鎏跟我們玩陰的,我們也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國平和秦遠兩顆腦袋湊在了一起,竊竊私語……

    賈明鎏與段耀武密謀已定,老潘和顧國平也已安排妥當,只是,賈明鎏和段耀武在明處,當前要對付的主要目標是錢瑞君,捎帶著收拾一把老潘,而老潘和顧國平在暗處,矛頭指向的分別是段耀武和賈明鎏。

    如果不是顧國平暗地裡苦苦相逼,賈明鎏是願意坐享其成,不到萬不得已,誰肯輕易拿政治生命做賭注,來對付對自己有知遇栽培之恩的錢瑞君;段耀武看透了老潘的狼子野心,不得不痛下決心,為將來段小薇主掌名城置業掃清最大的障礙;老潘不甘心久居人下,也害怕段耀武私心暴露早晚要對自己下手,只得放手一搏;顧國平要報賈明鎏陰謀陷害的一箭之仇,重新奪回本來就屬於自己的公司總經理位置,必須想方設法把賈明鎏拉下馬。

    對於各方來講,雖然各自的利益不同,目標各異,但都意識得到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拼爭,稍有閃失,賈明鎏、顧國平很可能身敗名裂,就此一蹶不振,再無立錐之地;段耀武和老潘會搭上身家性命,甚至可能要死無葬身之地,從此退出江湖。成敗均在此一舉,不容有失。

    權勢金錢面前,瘋狂與理智的博弈,抉擇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臨江的夜色深沉,蕭瑟的春風蕩起路邊的落葉,帶著尖銳的呼嘯時起時落,肅殺在燈紅酒綠的喧鬧中瀰漫開來,一場懸崖邊的決鬥悄然拉開了帷幕。

    有道是:職場爭權奪利,使不完的陰謀詭計;商界追名逐利,看不盡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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