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衛星微微搖頭,道:「沒有那麼快,他們趕過來,至少還得要兩、三分鐘。」
杜小鳳擔憂道:「我估計落在葛朝輝手裡的警察已挺不過兩三分鐘,孟叔,你盡量穩住他,拖延時間,不要再激怒葛朝輝,現在救出人質是最主要的。」
「嗯!」孟衛星沉吟一聲,對葛朝輝說道:「你先不要傷害人質,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談,你想要什麼條件?」
哼!葛朝輝心中冷哼,看起來,有人質在手,警察對自己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心情稍寬,手的力度也減輕許多,葛朝輝道:「撤掉周圍的警察,再給我準備一輛車,和一個司機!」
被他掐住脖子的警察終於回過氣來,張開嘴巴,大口吸著氣,呼哧呼哧的聲音,好像拉開的風箱一般,而他的脖子,還在汩汩流血。
孟衛星看在眼裡,痛在心,手下被對方抓住做了人質,都是他自己指揮失當造成的,低估了葛朝輝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手下的能力。他說道:「給你準備汽車,我一個人無法做決定,需要向級匯報。」
「去你媽的匯報!」葛朝輝叱牙咧嘴道:「我只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如果沒看到汽車和司機,我就殺了他!」
孟衛星關掉擴音器,面露難色,對杜小鳳道:「小鳳,兩分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怎麼辦?」
又是問我怎麼辦?!杜小鳳低頭沉思一會,向沈三情三人打個手勢,把他們叫到自己身邊,然後退到後方,見孟衛星要跟過來,他一笑,歉然道:「不好意思,孟叔,我想和我的兄弟單獨談談!」
孟衛星感到迷惑,不知道杜小鳳還有什麼話要背著自己說。不過,他也沒再追問,回到原處,看著被葛朝輝抓住的手下,一籌莫展,現在,他把全部希望都壓在杜小鳳的身。不是說孟衛星的能力有問題,而是他從來沒遇到過象葛朝輝這樣武功高強的罪犯,因為缺少經驗,一時想不出應對的辦法,而杜小鳳的存在也確實增加了他的依賴心理。
杜小鳳望了望場面的局勢,說道:「葛朝輝要殺人質,我們必須得阻止。」
沈三情不以為然,說道:「葛朝輝要真殺了人質,那他就死定了,儘管讓他殺好了,他被打死,比被活捉更讓人省心。」
杜小鳳搖頭道:「那樣不好,人質若死了,雖然和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但若我們能把人質救出來,那警界對我們的好感將大大增加,以後,我們更加容易『辦事』。」
沈三情沒明白杜子小鳳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杜小鳳笑道:「如果能讓警察幫我們做事,比我們自己出手,效果要好的多,也名正言順,比如這一次!」
「哦!」沈三情有些明白他的意圖,說道:「老大,你想取得警方的信任?」
「也可以這麼說。」杜小鳳幽深地笑了笑,道:「我更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信賴』。」
沈三情點點頭,道:「老大,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杜小鳳道:「一會聽我命令行事,我讓你們動手,你們就一起使出殺招,能殺掉葛朝輝當然最好,不能,也要想辦法拖住他。」
三人齊刷刷點頭應是,沈三情疑問道:「老大,人質在他手,我們要動手,那人質不也危險了嗎?」
杜小鳳道:「這個由我來處理,你們趕快去找合適的位置,準備動手。」
安排妥當之後,杜小鳳悄悄走回到孟衛星身邊,小聲說道:「孟叔,我已經安排好了。」
孟衛星小聲道:「狙擊手已經到了。」
杜小鳳精神一振,問道:「在哪?」
孟衛星揚揚頭,道:「我讓他們到葛朝輝身後的三層樓房頂去找狙擊位置,估計還得需要幾分鐘能準備穩妥。」
「來不及了……」杜小鳳話到一半,葛朝輝向周圍看看,見仍沒有警方準備好的汽車,兩眼通紅,大叫道:「你們拿我的話當放屁嗎?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他?」他說著話,手指又開始加力,距離他較近的警察甚至聽到骨骼發出的嘎嘎聲。
不能再等了!杜小鳳右手下垂,食指彎曲,猛然一彈,真氣凝針自他食指指尖射出,無聲無息,飛向葛朝輝的手臂。
他動作隱蔽,加真氣凝針飛行時沒有聲響,葛朝輝毫無察覺,正當他叫囂時,忽覺左臂「曲池穴」一麻,接著,整條左臂失去知覺,五指鬆開,那名被他制服的警察失身跌坐在地。
糟糕!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暗算,葛朝輝的神經一下子拉緊到極點,探出右手,剛想去抓坐在地的警察,忽聽杜小鳳一聲斷喝:「!」
話音為落,三條人影在竄出,同時,三道寒光分取他「靈墟」、「氣沖」、「風府」三處重穴。
靈墟位於人體胸口,氣沖在膀胱附近,風府則在後腦,這三處穴位,任何一處被高手擊中都是要命的。
葛朝輝一條手臂使不力氣,只能用一隻手應戰,哪還有時間顧忌人質,身形一轉,運起渾身功力,瞬間排出三掌。
他內力深厚,掌未到,風先至,沈三情三人各感壓力迎面襲來,不敢迎起鋒芒,紛紛晃動身形閃躲。
借這個空隙,葛朝輝大喝一聲,飛身向警察衝去。警察雖然有槍,但和年少氣盛,功夫不俗的沈三情三人比起來,還是容易對付的多。
見葛朝輝如同下山猛虎幫向自己衝來,同一時間,有三名警察開槍射擊。
「啪、啪、啪!」三聲槍響。
葛朝輝目光尖銳,三名警察手指扣動扳機時,他已看得真切,提前做出躲避動作,身子用力向下一伏,三顆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飛過去的。
想不到這個相貌恐怖的老頭子竟然能躲開子彈,三名警察同是一呆,當他們反應過來,再想補射第二槍時,葛朝輝已衝到近前。
他彎著腰身,來到三名警察面前,右手順勢抓住其中一人的腳脖子,沒見他怎樣用力,竟將那警察掄了起來。
警察一百幾十斤重的身軀被他當成武器來使,輪得呼呼生風,周圍數人,有些被撞飛,有些則嚇得連連後退。
好個驍勇的葛朝輝!杜小鳳雖然和他站在敵對的立場,可也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功夫高的嚇人。
孟衛星見又有手下被其抓住,急得直撮手,不時大聲命令周圍眾警察去搶救。
很快,他的喊聲引起葛朝輝的注意,心思一轉,與其抓個小兵做人質,不如抓他個官大的。他不清楚孟衛星是什麼級別,不過看他發號司令的樣子,猜想是個當官的。想到這裡,他再次吼叫一聲,改變突圍的方向,直奔孟衛星而去。
葛朝輝內力精純,力氣大的驚人,周圍警察竟然無人能擋,他幾個縱躍跳出,便已來到孟衛星附近,大叫聲:「我要你的命!」說著,將手中的警察甩出,砸倒護在孟衛星面前的數名警察,然後探手抓向他的咽喉。
孟衛星雖然是局長,可也沒見過這陣勢,嚇的驚叫出聲,倒退數步。
在他身旁的杜小鳳急忙搶步而出,擋在他身前,對著葛朝輝的胸口打出一拳,另只手把身後的孟衛星推開。
葛朝輝見到杜小鳳,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現在誰都不恨,最恨的就是他。
好,我不找你,你自己倒送門來了!葛朝輝運起十二成功力,迎著杜小鳳的拳頭,拍出一掌。
他出掌的速度不快,但掌在空中進行時,隱隱發出轟鳴聲,地面的塵土也足足捲起三尺多高。
只看陣勢,便不難想像他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
杜小鳳心中一顫,剛想躲避,可好勝之心又起,倒想試試對方的功力究竟高到什麼程度,他牙關一咬,拳勢不減,更將全身真氣灌入其中。
「砰!」拳掌接實,發出一聲悶響。聲音不大,但在場眾的人心裡好像被一隻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由內往外,說不出的難受。
葛朝輝本來想一掌拍死杜小鳳,可對之後,才發現杜小鳳的內力竟不在自己之下,他體內似乎醞釀著無與倫比的強大爆發力。
他倒退六、七步,身子一陣搖晃,勉強穩住,右臂又酸又漲。
杜小鳳可比葛朝輝慘的多,受到衝力,向後急退,一直撞到警車,咚的一聲,車身被撞出好大一個凹坑。
他整條胳膊酥麻的毫無感覺,內腑翻騰,嗓子眼發甜,一口血水翻出來。杜小鳳精通醫術,知道這口血無論如何都不能吐出來,不然元氣將大傷,他牙關一咬,硬是將嘴裡的血嚥了回去,五臟六腑彷彿著火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其實,杜小鳳的真元並不在葛朝輝之下,甚至能超出幾許,但他不會將內力應用到拳腳,只是簡單的把真氣灌入出拳手臂的經脈中,以至於吃了悶虧。
行家一伸手,便知道有沒有。葛朝輝經驗豐富,只對一掌,已知杜小鳳內力雖深,但不會使用,心中大喜,此時不殺他,還更待何時啊!他甩甩麻木的手臂,一個箭步,竄向杜小鳳,同時,單掌全力拍出。
杜小鳳受了內傷,真氣渙散,短時間無法凝聚,想躲閃對方的攻擊,已然不可能。
而沈三情等人距離較遠,這時再想出手搶救,更是鞭長莫及。
其他的警察都被兩人剛才對掌時散發出的力道震的渾身無力,有些人甚至蹲在地乾嘔。
葛朝輝也正是看準這個時機,發出致命一擊。
杜小鳳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掌風向自己壓過來,他卻無力抵擋,內力不能凝聚,連他最拿下的真氣凝針也發不出來,暗中大叫苦也!
「去死!」葛朝輝雙目瞪圓,表情猙獰,手掌散發出的真氣與空氣摩擦,發出悶雷一般的轟隆之聲。
就在他手掌快要打中杜小鳳的那一剎那,處遠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彭——」
葛朝輝身子一震,撲通一聲,坐在地。
他瞪大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與他近在咫尺的杜小鳳看的最真切,葛朝輝的太陽穴出現一個黑窟窿,紅顏的鮮血滲出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緩過神的警察們紛紛站直身軀,目露驚訝和駭然地望著葛朝輝。
「呵呵……」葛朝輝咧了咧嘴,發出似哭又似笑的聲音,單手支撐地面,掙扎著想站起來,可站到一半,又無力的坐下,人們這時才看清楚,他頭腦兩側的太陽穴被打穿,鮮血汩汩流出,將其衣領快染成紅色。
他的腦袋,是被子彈打穿的,狙擊步槍的子彈。
不遠處,樓頂的狙擊手拿起對講機,乾脆利落地說道:「孟局長,疑犯已被擊斃!」
對講機的聲音把孟衛星驚醒,他喘著粗氣,走到葛朝輝近前,小心地打量他。
只見葛朝輝坐在地,腦袋低垂,一動也不動,血,由他鼻尖滴落。
孟衛星向兩旁的警察招招手,示意前查看。
數十警察見到他的命令,竟然無一人敢前,足足等了半分鐘,才有兩個膽子較大的新人慢慢湊到葛朝輝身後,小心翼翼地用槍推推他後背。
不推還好,這一推,葛朝輝身子突然動了,那兩名警察失聲尖叫,嚇的踉蹌後退,好不狼狽。
不過,葛朝輝沒有站起來,而是重重倒在地,瞪大的眼睛業已失去光彩。
杜小鳳將散亂的真元納回丹田,長吸了口氣,幽幽道:「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又有警察撞著膽子前,探下葛朝輝的鼻息,果然冷冰冰的,毫無溫度,那警察長長噓了口氣,揚頭對孟衛星道:「局長,他真的死了!」
「哦……」孟衛星擦擦腦門的冷汗,搖頭不已,這人哪還是人啊,簡直就是個怪物嘛!他對手下問道:「其他的疑犯呢?」
「都已經抓起來了!」數名警察正將帶手銬的何永貴及其那四名弟子押到警車。
總算告一段落了!孟衛星仰面長歎,想起杜小鳳,忙走到他近前,問道:「小鳳,你怎麼樣?沒事?」
杜小鳳搖搖頭,苦笑道:「沒事。」
孟衛星充滿感激地說道:「小鳳,這次你救了我一命啊……」
「呵呵……」杜小鳳淡然笑了笑,道:「孟叔客氣了,除此禍害,我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好樣的!孟衛星聞言感動,百感交加地拍下杜小鳳肩膀,安慰地點點頭。
本次抓捕行動,警方共出動四十三人,擊斃邪派高手葛朝輝,並順利逮捕了何永貴。己方雖然沒有死亡,但卻有十數人在行動中受傷。如果沒有杜小鳳和沈三情等人,結果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警方一鼓作氣,把何永貴的老窩通天觀一併端掉。其門下那些死黨無一漏網,全部被抓拿歸案。
這次行動,杜小鳳也是全程參與,並在何永貴的臥室中搜出那個小本子,打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都是何永貴記錄的明系。
什麼哪年哪月哪日,某某某捐獻多少錢,後面還備註是否有潛力可挖、是否可供自己玩樂等等。取得這個本子後,何永貴的罪名已鐵證如山,孟衛星和杜小鳳自然歡喜,在通天觀內搜查一番,繳獲百萬錢財,最後將道觀查封。
何永貴被以詐騙罪、強姦罪、傳播封建迷信罪等數條罪名被起訴、逮捕,在開發區內引起軒然大波。
各大新聞報紙的頭條,都針對該起事件爭相報道。
有些思想根深蒂固的百姓懷疑這些罪名的真實性,不相信自己崇拜的偶像會是個色膽包天、詐騙錢財的小人,他們還組織一次到區政府門前靜坐抗議的活動。
第二天,為了不使事態發展激化,孟衛星把錄像帶交給媒體,在電視和報紙公佈出來,當然,女方的真實相貌都被隱藏。
這段錄像播出後,事態得到控制,那些極端的信徒們也紛紛回家,不再胡鬧。
雖然讓人們相信了事件的真實性,但向政府機關索要被騙錢財的人卻多了起來,一時間,區政府門前擠的水洩不通。
在審訊何永貴的第四天,杜小鳳去了一趟警局,感覺局裡冷冷清清的,見到孟衛星之後,發現他也是愁眉苦臉。杜小鳳不解,破了一個大案子,他已經高興才對嘛!他問道:「孟叔,出了什麼問題嗎?」
「唉!」孟衛星歎口氣,道:「還不是何永貴留下的爛攤子!現在,每天都有好幾百號人去區政府索要賠償,我的警力都被調到區政府那邊維持秩序,現在要是有個突發事件,我手下連人都沒有。」
「哦!」杜小鳳聽後,笑了,原來是這件事。不過仔細想一想,也確實是件麻煩事。他笑道:「不是從何永貴那裡搜到一個帳本嗎,按照面的記錄,陪給被騙的百姓就是了。」
「哪有那麼簡單!」孟衛星道:「帳本記錄的錢財有五百多萬,而我們搜到的只有不到二百萬,其他那些錢都已經被何永貴揮霍了,那部分錢由誰來出啊?」
杜小鳳可不懂得這方面的事情,隨口說道:「政府拿不就行了嗎?!反正只是三百萬而已,對政府來說,不算大數目?」
「呵呵!」孟衛星搖搖頭,苦笑道:「小鳳,你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要政府那些高官去吃、去喝、去玩,他們有錢,要讓他們拿錢出來白白送給老百姓,哼,即使一分錢他們也不願意出,更何況三百多萬呢!」
杜小鳳聽完也笑了,無奈的笑,雖然孟衛星的話有些誇張,但卻一針見血。
孟衛星感慨一番,問道:「小鳳,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杜小鳳道:「我來是請孟叔幫個忙,我想問何永貴一些事情。」
「啊!」孟衛星笑道:「這個好辦!我讓人去安排。」
何永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光,以前,他是人們崇拜的真人,現在,他只是個身敗名裂的階下囚。
臉佈滿胡茬,顯得有些憔悴,他身的西裝褶皺,污穢,整個人看去像個落魄的乞討者。
當然,他並沒有讓人同情的地方。
審訊室裡,他垂著腦袋,幾日來的連番審訊,已讓他的神智處於崩潰邊緣。
杜小鳳近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模樣,嘴角一挑,他差點笑出聲來,隔著一張桌子,他在何永貴的對面坐下,說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何永貴,這幾天你反省的怎麼樣?」
聽到話音,何永貴肩膀一震,抬起頭,和杜小鳳的眼睛對個正著。「杜小鳳!」這三個字,是何永貴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沒錯,是我!」杜小鳳翹著二郎腿,笑呵呵道:「不錯,你還認識我,看來你的神智很清醒嘛!」
何永貴瞪著他,冷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杜小鳳搖頭道:「不是,我是來問你一件事。」
何永貴一愣,反問道:「什麼事?」
杜小鳳身子向前探了探,盯著何永貴的眼睛,問道:「你和葛朝輝是什麼關係?」
何永貴嘿嘿冷笑道:「你很想知道?」
杜小鳳笑道:「是的,很想知道。」
何永貴叱牙,笑道:「杜小鳳,你死了這條心,你越想知道的事,我就越不會告訴你。」
「哈哈——」杜小鳳大笑,在他來時,他就已算準何永貴不會說,他也沒打算讓他說出實情,想瞭解真相,不如自己到他腦子裡去找。
「你……你想什麼?」何永貴被他笑的渾身發毛,皺著眉頭問道。
突然,他發現杜小鳳的眼睛亮起來,那不是神韻的亮,而是真真實實的在發亮。
這簡直太恐怖了,偌大的審訊室裡,只有他和杜小鳳兩個人,而且光線昏暗,杜小鳳那兩隻眼睛散發出的光芒卻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