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不喜喝酒,而且也不喜熱鬧,向呂楊要了一間包房,獨自一人在裡面考慮應對之策。
鬼飄堂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兩間場子,他們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一定會集中人手,全力搶回去,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間發動進攻。想了一會,耳邊傳來陣陣哄笑聲,他暗皺眉頭,拿出手機,給龐偉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直接說道:「阿偉,你去通知劍冰和三情,讓他倆多辛苦一些,帶電組的兄弟在附近多走動,我怕鬼飄堂現在就回來反攻,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龐偉聽完笑了,說道:「我已經和他倆說過了,現在劍冰和三情都在外面放哨呢!」
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很好。」
他掛斷電話,在包房內慢慢度步,走著走著,他掏出三枚硬幣,為自己卜了一卦。
三枚硬幣,第一次投皆為背面,代表坤,第二次為兩背一正,代表坎。杜小鳳沉思片刻,幽幽自語道:「此卦是『坎水歸魂』!」
『坎水歸魂卦』談不是卦,卻也不算下卦,此卦有地勢臨淵之象,有以寡伏眾之意。
看卦象,地中有水,而水蓄於池,猶如養兵聚眾,但地在,水在下,兩者無法親和。
由此看出,惡人得勢而富有,忠實者因潦倒而貧困,此時勢必亂,必須採取掃蕩惡勢力之行動,主正與邪之爭,正出師而伐惡,故彼我互傷,難得平安,紛爭局面常有。杜小鳳冥想良久,仰面長歎一聲,喃喃道:「世事多變,困難多端,外順卻內險,只有靠自己努力,屏除一切困難,才可算是策了。」
無憂社和鬼飄堂的爭鬥將要升級啊!以硬碰硬,無憂社並不佔優勢,而且鬼飄堂與警察內部的某些人有聯繫,若警方插手,對自己更加不利,取勝希望渺茫。想到警察,杜小鳳腦中靈光一閃,露出喜色,可很快,他又歎息搖了搖頭。
當晚,無憂社百餘人皆未離開零度酒和福運來夜總會,生怕鬼飄堂組織人手,突然殺個回馬槍。
可是,直到天亮,他們也未看到鬼飄堂的人影子。
天亮時,杜小鳳與幾位骨幹一商議,決定先抽出一部分學生成員回學校課,而沈三情和劉劍冰帶領電組成員繼續留守。
杜小鳳考慮到,電組成員多為流氓、混混,與鬼飄堂真刀真槍拼起來,不落下風,加沈三情和劉劍冰這兩位高手在場壓陣,他更加放心。至於張少成、趙耀、張松林三人,則帶領各組的精銳人員,在酒、夜總會附近埋伏,真若鬼飄堂派人來攻,他們可以協助沈三情,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杜小鳳心中稍安,他估計,鬼飄堂即使要進攻,也應該不會選擇在白天動手。
午,他抽空給孔子敬孔老爺子打了電話,杜小鳳這是無奈之舉,如果單靠無憂社自己的力量與鬼飄堂抗衡,他實在沒有把握。
但是,他也不想讓孔老爺子的殘月亭幫自己做事,他打電話,因為覺得孔老爺子人際交往廣泛,通過他,讓自己能認識一個人。
杜小鳳能打來電話,似乎孔老爺子早已經想到,絲毫不敢到意外。
客氣幾句之後,孔子敬說道:「小鳳,聽說無憂社最近搶下鬼飄堂的兩個場子?」
呵!好靈通的消息。自己昨晚剛剛打跑鬼飄堂在零度酒和福運來夜總會的人,今天他就知道了,杜小鳳暗中佩服孔老爺子的耳目。他笑道:「是的,昨天半夜,剛剛打下來。」
孔子敬一針見血,問道:「你今天打電話找我,也是因為此事?!需要我幫什麼忙,不要客氣,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杜小鳳先道聲謝,說道:「孔爺爺,我想問問,您對開發區的警局局長熟不熟悉?」
孔子敬聞言一愣,大聲笑道:「是老朋,你問這個幹什麼?」他身為殘月亭金沙堂堂主,以前在江湖也算鼎鼎有名氣的人物,只是近些時期,由於年歲大了,身體又因寒毒拖累而越來越差,加殘月亭整體向白道過度,他才漸漸淡出江湖和黑道,但原來的人際關係還在,與開發區一帶的警方高層深有來往。
杜小鳳道:「孔爺爺能不能找個機會幫我介紹一下,我想認識認識他。」
孔子敬問道:「小鳳有事要求他幫忙?」
杜小鳳並不隱瞞,直言不諱地說道:「是的。」
孔子敬沉默片刻,道:「開發區的分局局長名叫孟衛星,我和他相識多年,以前沒少打過交道,這個人為人圓滑,城府又深,偏偏還正直得很,想找他辦事,恐怕不容易啊。小鳳,你要讓他幫忙做什麼事?」
杜小鳳道:「鬼飄堂與警方內部的某些人有牽連,我希望能讓他站在我這一邊。」
孔子敬道:「具我所瞭解,孟衛星和鬼飄堂之間很乾淨。」
杜小鳳道:「如果這樣,當然是最好了,在我與鬼飄堂為敵的階段,更要拉攏這個人。」
孔子敬笑道:「他雖然沒站在鬼飄堂那一邊,但是也未必會站在你這一邊。」
杜小鳳苦笑道:「那我也只能試一試了。」
孔子敬道:「小鳳,如果鬼飄堂真讓你有什麼頭痛為難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想以殘月亭的實力,助你一臂之力還不是難事。」
杜小鳳委婉道:「謝謝孔爺爺的好意,我想,現在問題還沒嚴重到麻煩您的地步。」
孔子敬明白杜小鳳對殘月亭是殺手集團這件事有頗多顧忌,不願意依仗自己,他也不好強求,歎口氣,他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和孟衛星見面?」
杜小鳳想也未想,立刻答道:「最好是今天。」
孔子敬一怔,道:「這麼急!」
想不急也不行,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是箭在弦,不得不發。他苦笑一聲,問道:「孔爺爺今天能把他約出來嗎?」
孔子敬沉吟一會,道:「我想想辦法,應該沒問題,到時我再給你打電話,派人去接你。」
杜小鳳點點頭,道:「孔爺爺,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孔子敬笑道:「小鳳太客氣了,不要忘記,你可救過我的命呢!對了,前陣聽說孟衛星的母親得了怪病,一直不見好轉,若想和他套關係,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杜小鳳疑道:「什麼病?」
孔子敬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等你見了孟衛星,你直接問他好了。」
杜小鳳和孔子敬道別後,緊張的心情舒緩許多,若能讓孟衛星這位分局長傾向自己,鬼飄堂將不再那麼可怕了,三天之內,讓他們不跨進福運來夜總會,也將不是什麼難事。
孔子敬沒讓杜小鳳多等,接近中午時,他打來電話,告訴他已把孟衛星約出來,時間是中午,地點在『明圓酒店』。
杜小鳳好奇地詢問孔老爺子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把孟衛星約出來的,孔子敬很乾脆地回答道:「我說你能治好他母親的病。」
杜小鳳聽後無奈地笑了笑。
『明圓酒店』在開發區內資格較老,是最豪華也是整個地區唯一的一間四星級酒店,裡面消費相當昂貴,在這種地方吃頓飯菜,足夠普通工人一個月的薪水。酒店的建築風格典雅氣派,偌大的正門,足有六七米寬,兩旁各有一尊巨大的銅獅,既高貴又為酒店增添一絲古典氣息,下面紅毯鋪地,從大堂一直延伸出酒店門外好遠,各種各樣的名牌轎車在酒店外的停車區皆能看到。
杜小鳳第一次來這裡,從車裡出來,站在門前,環視一周,暗暗稱讚。
送他來的司機還是那位冷俊的高大漢子,見杜小鳳站在門外愣神,他走門,輕聲道:「我們快進去,不然老爺子該等著急了。」由於杜小鳳治好孔子敬的病,高大漢子對他的態度比次要尊敬得多。
孔子敬在酒店五樓訂下的房間。包房內空間開闊,足有五十坪米往,設備齊全,電視、音響、冰櫃、空調應有盡有,巨大的牆壁衣櫃和色彩鮮艷的沙發,為包房增添幾絲家居般的溫馨感。
當杜小鳳近來時,孔子敬坐在輪椅和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談笑風生。
中年人身穿灰色西裝,簡捷利落的寸頭,皮膚較黑,雖然消瘦一些,但精氣神十足,整個人顯得幹練又沉穩。
看到杜小鳳,中年人一愣,問道:「孔老,這位是……?」
「哈哈!」孔子敬笑道:「這就是治好我的舊傷,醫術相當了不起的『神醫』杜小鳳!」說著,他又為杜小鳳引見道:「小鳳,這位是孟衛星,開發區警局的一把手。」
『神醫』?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名頭?杜小鳳暗中搖頭,含笑前,與孟衛星握手道:「孟局長,你好!」
孟衛星打量他半晌,有些不敢相信,對孔子敬狐疑的問道:「孔老,就是這位小朋治好你的病?」
孔子敬仰面大笑,道:「孟老弟不要懷疑,剛開始見到他時,我也不相信他能治好我舊傷,可是,現在我想不信也不行了。」說著,他拍拍身下的輪椅,感歎道:「過不了多久,我就用不這個東西了。」
孟衛星感歎道:「孔老的傷是陳年老傷,跑了那麼多家醫院都治不好,想不到被這位小朋治癒了,你是在哪裡學的醫術?」
他問得隨意,但杜小鳳可不敢馬虎,若說從真悟元經那裡學來的,恐怕連孔老爺子都會以為自己是瘋子。他反應也快,順口說道:「是一位醫術高明的老人家傳給我的。」
「哦?」孟衛星笑道:「你的醫術已如此厲害,說起來,那位老人家也肯定是大大有名嘍?」
杜小鳳聽完,馬明白對方在不留痕跡地打探自己底細。暗歎一聲厲害,他笑道:「師傅的名諱,我並不知道,我想,像他那樣的世外高人都不喜歡留名!」
孟衛星一想也對,點點頭,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孔子敬插口道:「孟老弟,不要問那麼多了,咱們先把肚子添飽再聊嘛!」
「呵呵,孔老所言極是!」孟衛星一笑,與杜小鳳在圓形飯桌旁坐下。
飯菜來得很快,色味具佳,席間,孟衛星說道:「聽孔老說,你是浩陽中學的學生。」
杜小鳳笑道:「沒錯,高一的新生。」
孟衛星又道:「高一的新生能成立一個不小的社團,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啊!」
杜小鳳心中一動,想不到他竟然也知道自己成立了社團。他看向孔子敬,後者含笑向他微微點頭,示意無事。他定了定神,從容笑道:「只是小社團,我和校自發組織成立的,玩玩而已,登不大雅之堂。」
孟衛星笑道:「不過,你卻『玩』到了鬼飄堂的頭頂!」
杜小鳳暗吃一驚,聽起來這位孟局長對自己瞭解的不少。
看出他的吃驚,孟衛星哈哈笑道:「開發區一畝三分大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動態,哪裡又產生什麼紛爭,我想不知道也難啊!」
杜小鳳正色道:「如此說來,那鬼飄堂的所作所為,想必孟局也有所耳聞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杜小鳳話中的意思,孟衛星哪會不明白。他笑容一斂,舉杯喝口酒,反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已被鬼飄堂買通,或者工作有失職的地方?」
杜小鳳沉聲道:「我並不懷疑孟局的人品,但是,鬼飄堂的行事手段,卑鄙下流到極點,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那麼多,卻從未見有人管過,所以他們才敢明目張膽的為所欲為。」他這麼說,已算留些情面,沒將警方內部的腐敗說出來算很給孟衛星面子了。
孔子敬精明老道,聽完杜小鳳的話,怕氣氛鬧僵,連忙打起圓場,笑道:「咱們今天不要談這些,吃菜,喝酒!」
孟衛星歎了口氣,向孔子敬感激的一笑,擺擺手,然後對杜小鳳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那麼簡單的,一個人的能力究竟有限,即使再盡心盡力,也未必能改變大局。對於開發區這個地方,我只不過是個過客。」
他的話,表面聽起來讓人覺得不知所云,但杜小鳳從中感受到幾分無奈。他屏氣凝神,雙眼閃出精光,精神力外洩,漸漸擴散到整個房間。此時,包房內所有人思緒任何細微的變化,皆在他感知之內。孟衛星不會武功,談不什麼修為,杜小鳳的精神力侵入他的大腦最容易,在他的腦海中,他找出孟衛星無奈的原因所在。
正如他所說,他在開發區只是個過客。他並非開發區本地人,而是由市內調派過來的,但他的部下則多為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對他這位外來的頂頭司排斥感極重。還好,孟衛星此人精明圓滑,與同僚一直相處不錯,至少表面都過得去。
鬼飄堂販賣毒品,他知道,鬼飄堂與警方內部的某些人,甚至某些高層交往密切,他也十分瞭解。
他不是沒想過辦法治理。以前曾經兩次出重拳打擊鬼飄堂,結果警方這邊的車隊還沒出分局大院,鬼飄堂那邊便收到消息,提前將各個場子所販賣的毒品全部藏到隱蔽之處,當警方的人來搜查時,一無所獲,原本乘興而來,最後碰了一鼻子灰,少興而歸。兩次皆是如此,這時他想到問題應該出現內部,開始著手調查內部人員的清廉情況,結果他發現下面的人官官雎鳩,你護我,他護他,表面盡責職守,對他為命侍從,背地裡卻設下層層阻礙,與他勾心鬥角,雖然他貴為局長,但只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查不出來內部的腐敗問題,即使懷疑到誰身,也找不到切實的證據,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真想解決開發區警界這許多的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大換血』,將所有人員全部撤消,換一批新人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天方夜談,根本不可能現實,即使向市局提出申請,百分之二百會被駁回來。
現在,他重點在培植自己的親信,當時機成熟時,在警界內部展開一次大規模的反腐行動。
杜小鳳成立無憂社,與鬼飄堂打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這事孟衛星也聽說了,不過他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內部的阻撓而讓他無法懲治鬼飄堂,那麼就用以黑制黑的辦法來壓制它,不失為一條策,所以,當下面人向他提出懲處無憂社時,他很乾脆地將下屬意見駁回,也正因為他的態度,無憂社與鬼飄堂爭鬥這麼久才能一直平安無事,甚至沒有警方問津過。
杜小鳳收回精神力,暗暗噓了口氣,原來無憂社能存活到現在,還多虧孟衛星這位局長,不過他腦海中以黑制黑的想法他並不認同,杜小鳳一直不認為無憂社具有黑社會性質,而且他也沒打算將社團往那個方向發展,現在社團是在壯大,成員是在大量增加,不過,那是因為只有無憂社變得更大更強,才有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可以和更強的惡勢力相抗衡。想到這裡,他突然一字一頓地說道:「無憂社,不是黑社會!」
他一句話,把孟衛星和孔子敬都說愣了。前者心中一驚,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杜小鳳這話就像針對自己說的。他笑道:「那是什麼?」
杜小鳳振聲道:「無憂社的宗旨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這一點我們現在能做得到,以後也會做得到,我們之所以與鬼飄堂水火不容,不是在和它爭搶地盤,也不是在爭奪利益,而是因為它帶給人們痛苦與屈辱,因為它的作為讓我們無法容忍,只要有我無憂社一天在,只要鬼飄堂還繼續做害人的勾當,我們的目標就不會改變——剷除鬼飄堂!」
他的話說完,包房內鴉雀無聲,好半晌誰都沒說出話,眾人的目光落在杜小鳳身,充滿震撼與驚奇。
無法相信,說出這樣話的竟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
孔子敬臉閃現出光彩,啪啪啪,連拍三次手,讚歎道:「說得好,像條漢子!現在的小鳳讓我回想起曾經年少但又熱血衝動的自己!」
孟衛星看向杜小鳳發呆,良久,他搖頭苦笑道:「如果你說得是實話,那你比我更適合做警察……」
杜小鳳正色道:「不做警察,也可以幫助別人,而且可以採用更加有效的手段。」
孟衛星疑惑地眨眨眼睛。
杜小鳳道:「我相信孟局是個正直的好警察,但是你的正直未必能影響到其他的人,如果下面人不合作,陽奉陰違,自己即使想去做事也難以做成。」
孟衛星倒吸口冷氣,感覺杜小鳳好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對他的困境與難處瞭解得一清二楚。他怎麼會知道的呢?難道是孔子敬告訴他的?那不可能啊,這些警方內部的問題,孔子敬根本不知情。他不敢再小看眼前這個少年,滿心疑惑地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杜小鳳見他起了疑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相信孟局是位好警察,但到現在還沒有懲治鬼飄堂,一定有原因,外部的問題應該不會左右警方的行動,所以我就大膽推測是你們內部出現了問題,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孟衛星搖頭笑了,對孔子敬道:「孔老,這位小兄弟的腦袋可是相當聰明,以後的前途定不可限量,你可不要把他拉攏到你的麾下啊!」
孔子敬大笑道:「孟老弟,咱倆由敵對到朋,由市內到開發區,相識業已十幾年了,現在殘月亭全面向白道過度,你不是不知道,不然你這位局長又哪能出來陪我吃飯,所以說即使小鳳加入我們,也未必是件壞事嘛!」
孟衛星半開玩笑道:「黑,還是黑,就算染白了,究竟脫離不了一個『黑』字!孔老您可要高抬貴手,我怕幾年之後,黑道突然出現個混世魔王,那可了不得了。」
「哈哈——」孔子敬望望杜小鳳,仰天長笑。
杜小鳳暗討孟衛星的顧慮簡直就是多餘,他壓根沒打算加入殘月亭,自己躲還躲不及呢!而且,他現在已與無憂社產生極深的感情,哪是說拋棄就能拋棄的呢!不過他明白,這時自己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表態都不好,要麼得罪孟衛星,要麼得罪孔老爺子,所以他聰明的選擇沉默。
孟衛星端起杯子,笑問道:「孔老,這次找我出來吃飯,恐怕不單單是讓小兄弟為我母親治病那麼簡單?」
孔子敬見他和杜小鳳相談甚歡,也就不在隱瞞,點頭道:「我就知道瞞不了你,這頓飯其實是我為小鳳請你的!」
「哦?」孟衛星問杜小鳳道:「小兄弟有事找我幫忙?」
「嗯!」杜小鳳實話實說道:「我希望孟局能把手下值得信賴的幾個人借我三天。」
「啊?」別說孟衛星愣然,連孔子敬也沒懂他的意思,兩人詫異地看著他,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