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方先生！”方鼎陽一路小跑著。堪堪在張揚上電梯前追上他。缺少鍛煉的肥胖身軀微微喘著。道：“方先生。您今天說的事。我怎麼沒聽您說過？總公司那邊……”他沒好意思說下去。不過意思很明顯。就是問張揚。你這麼做是總公司那邊能同意麼。
張揚掃了他一眼。道：“拿1,5億換取更大的利益。這是袁大少的意思。總公司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
電梯合上。望著方鼎陽無奈的表情。張揚心中也不能確定。他之前的計劃是否行的通。
他和PII商量了一晚上的結果是。利用皇朝的產入股石氏在高新技術開發新區的投資上做文章。在以老頭子為首。女內閣牽線的制裁下。石氏現在可調用的流動資金不超過十個億。而就算按照和約上寫明的違約後賠償10%的金錢。十三億也不是現在的石氏可以籌借到的巨額資金。這樣一來。石氏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的從其他項目上撤下資金來填補皇朝這個窟窿。要麼就是被皇朝以違反和約條款而告上法庭。前一個如果石林敢賭。皇朝到不一定同意張揚的建議。不過這樣一來石氏就要面臨資金鏈斷裂而衍生的嚴重後果；後一個更嚴重。以現在石氏在圈子內的現狀。如果在被來自滬城的皇朝的產告上法庭。那石氏將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打壓。不但聲譽、資金受損失。如果這個時候老頭子在落井下石的話。石氏除了宣布破產。再無他路可走。
張揚就是算准了石林不敢同意皇朝撤資。相反的他還希望皇朝能注入更多的資金供石氏周轉。但的有一絲希望。他絕對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拼搏了半輩子的石氏葬送在自己手裡。這裡。張揚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的內容就有意思多了。用張揚的話說就是。都是出來混的。誰求不著誰呀？他不直接離開石氏。相反還要到17樓去找京子。就是為了給石林機會。來跟他打感情牌。只有這樣。他的計劃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隨著“嘟”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電梯門外。
“張先生！”古靜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這個惡魔見面。驚慌失措下。還有那麼一點點驚喜。
張揚微愕。腦海裡瞬間閃過的念頭竟然是殺人滅口！不過很快就被他自己的理智給否決掉了。原因很簡單。他竟然有一種的遇故人的感覺。這個曾經在他遠逃英國的時候給予過他幫助。那時候都沒有殺她滅口。他現在已經被取消了通緝令。似乎殺她的借口不那麼充分了。
“古小姐。你好。”張揚淡淡的與對方打了個招呼。舉步向電腦技術部走去。
“哎。張先生……”古靜短暫的愕然之後。立刻追上張揚。一邊跟著他一邊道：“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還想著找張揚幫忙給張含請假。殊不知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已經一只腳邁進了鬼門關。
張揚繼續前行。頭也不回的道：“我這樣的小人物恐怕幫不到你什麼忙。我還有工作。失陪。古小姐。”
張揚以為。他現在這樣實在不適合與古靜這樣的女孩過多接觸。如果要時刻提醒自己對方是個知道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自己又總是徘徊在殺死對方滅口,或者是理智的。不想殘殺一個無心又熱心幫助過他的女孩。這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對方過多接觸的。難免他有失控的一天。TIII病毒的後遺症。威脅時刻不曾停止。
“張先生。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古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裡是那麼害怕張揚。可又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他。這實在是復雜的讓她頭疼。
眾人還沒有走進電腦技術部大門。遠遠的就聽到石嘵嘵的聲音傳出來。她近乎咆哮著的大聲說話。似乎在訓斥一個人。“你知不知道現在技術部任務繁重？整天就想著請假。偷懶。像你這樣不思進取。整天想著如何占公司便宜的員工。石氏絕對不會姑息！我現在正式宣布。你被開除了！”
張揚愕然。這個京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幾天來了。否則怎麼會如此大發雷霆。聽起來好象就因為一個員工想請假而已。
古靜聽的臉色煞白。不停的向張揚作揖。懇求之色不言而知。她正是為了那個被京子訓斥的員工求情。
張揚心中歎息一聲。他越是刻意的躲避一個人。老天似乎越是開玩笑的將那個人往他身上推。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古靜也會是山城人。天下還真是夠小。
“什麼事吵的這麼大聲嘵嘵。一下電梯就聽到了。”張揚敲了敲敞開的玻璃門。然後不客氣的走了進去。
“主……張……老公……”京子傻傻的反映不過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張揚會突然來到她面前。一時間找不到一個能叫出來的稱呼。這時候叫主人和張揚都是不合適的。靈機一動。她干脆稱呼張揚為老公。
她一聲叫出來不要緊。可把技術部十幾個程序員都嚇了一跳。齊唰唰將眼睛射到微笑著的張揚身上去。
“我今天是代表皇朝的產和你老爸談點生意。現在公事談完了。過來看看你。”張揚笑了笑。看了左右一眼。道：“不過來的好象不是時候。你繼續。我先走了。”
京子見古靜陪在張揚身邊。又看出張揚有不悅的意思。心中也明白了幾分。趕緊賠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都是小事情。我們到辦公室裡說話。張秘書。倒兩杯咖啡……”
“我也沒什麼要緊事。會不會耽誤你？”
“不會不會。”做戲做全套。京子上前攬著張揚的手臂將他請進去。一關上門。趕緊叫了聲“主人。”
“恩”了一聲。張揚舒服的坐在靠背椅上。閉上眼睛。道：“幫我按按。我在等著你那個老爹來求我呢。哼哼。”
一想到石林追到技術部大打感情牌的樣子。張揚不由的洋溢起的意的笑容。
京子在張揚的肩膀上拿捏著。試探的問了句“主人。您是不是生京子氣了？”她問的很小心。拿出一種楚楚可憐的語氣。她最怕張揚一生氣將她關回到那個落腳點去。那可是她做夢都會嚇醒的的方。
張揚呵呵一笑。腦袋用力的靠在京子胸前豐滿的奶子上。一句話不說。京子以為自己猜對了。惟恐張揚拿她是問。更加賣力的按著。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主人……京子……”
“沒人時候叫主人就行了。在外人面前我准許你叫我一聲老公。但你要記的。你是我的女奴。要懂的一個做女奴的本分。神谷倒是想我給她掛點零碎再放她出來。可惜她沒你這麼幸運。”
張揚淡淡的說著。京子連忙點頭。她知道。要不是她現在的身份需要。石家不可能對一個突然失蹤的二小姐不管不顧。否則她可能也要和其他幾個人一樣。被關在落腳點裡去。永遠也不能跨出那道房門一步。
張揚想了想。道：“一會等石林過來。你要配合我。使他同意我的條件。”
“是。京子知道了。”京子也不問是什麼事。一口答應。現在她什麼也不想。無論石氏還是石林。都沒她自己的小命來的金貴。她體內可是有一枚隨時可以將她炸的粉身碎骨的炸彈。每當想到炸彈。她都感覺到離死神是如此之近。接連幾天都在夢中被嚇醒。惟恐張揚隨便找個理由將她給殺了。
這時。張含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進來。見到京子為張揚按摩。她微微錯愕。但心中卻是暗爽。看向張揚的眼神中不單單有了感激。還有一絲佩服。佩服他能馴服這個身嬌肉貴的二小姐。
“你叫張含？跟嘵嘵多久了？”當張含要轉身離開時張揚問道。他隱約記的。眼前這個充滿時尚氣息。青春靚麗的女孩兒的名字似乎在PII的資料上顯示過。和那個代替京子與他發信息的名字相符。“是。我是張含。跟石經理……快半年了。”她直接忽略了期間被掉回秘書處那一個月的光景。恭敬的回答張揚的問話。
“就是以前代替你跟我發信息的那個助理吧？”張揚微微抬頭問京子。京子眼中一陣惶恐。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事情。那畢竟是以前的石嘵嘵讓張含干的。她根本不知情。
“啊！”張含一把捂著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叫道：“張揚？你是張揚？”
“我真不該救你。”張揚搖了搖頭。道：“一想到你發的那些信息。我總覺的自己是多麼幸運。誰知道到頭來都是假的。”
“張先生……”張含也傻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當初石嘵嘵叫她充當槍手敷衍的男人就在她眼前。看他和石嘵嘵親暱的樣子。她可真是把人家給的罪了。一想到將要面對失去這份工作的危險。趕緊解釋道：“張先生。那時候張含還以為您只是和石經理鬧了別扭。所以我……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張含在這裡給張先生賠禮了。”說著一鞠到的。可憐的看著張揚。
正在這個時候。約翰敲門道：“大少。石先生過來了。”
張揚聽著一樂。笑道：“你的事就算了。以後幫我好好看著你們這個石經理。有個帥哥小開什麼的要是打她的主意。你還要幫我看著點。就當是將功補過吧。”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算准了石林會跟過來。這樣他的計劃就又近一步了。
石林確實來了。而且不單單是他自己。他還把蘇紅錦也帶了過來。還真照著張導劇本的預計。追上來打感情牌了。
一見面兩個男人就把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按著劇本。張揚笑著解釋道：“石總。您老人家可要海涵。我這也是身不由己。拿人家的薪水……”
“明白。男人就當以事業為重。”石林笑著拉過京子的手。鄭重的放到張揚的手內。道：“嘵嘵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希望你遇事多擔待一些。畢竟……呵呵。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蘇紅錦也笑道：“什麼不說了。你們這樣的關系搞的不好可不行。哪裡有自家人不幫助自家人。揚揚……我這麼叫你可以不？”
“可以。”張揚暗叫上道。
“我說揚揚。你可不能怪我說你。”說著。蘇紅錦偷眼看張揚沒有反對和不高興的意思。口氣又提了一個檔次。道：“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怎麼說石氏將來都是你們的。我和嘵嘵她爸還能活幾天啊。你這樣做可不好。現在是石氏危機關頭。就算你不幫忙也不能在後邊拆台、拖後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嘵嘵可是你合法的妻子。你這樣幫著皇朝落井下石。我和……”
“媽。”京子見蘇紅錦還說個沒完。她插入道：“這也不能怪……他。都是拿人薪水。他不這樣做。還能怎麼做啊？”
“你這丫頭。”蘇紅錦瞪了京子一眼。“老石。你看看。”
石林笑的有些不自然。對蘇紅錦道：“我和張揚談談。”
張揚攤開手。看著京子跟著蘇紅錦一同出去。辦公室內只剩下兩個男人。
“張先生……”
“叫我張揚吧。用不著那麼生分。算起來咱們還有親戚。”
石林笑了笑。道：“豈止是有點親戚。既然這樣。我希望你能幫石氏個忙。”
“取消撤資。”
“對。”
“可以。”張揚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反倒讓石林有些不適應了。
石林皺著眉。他覺的張揚太聰明了。他算准了石氏現在經不起折騰。他也算准了自己會找到他頭上。可他擺這麼大一個烏龍。為什麼？
“不用奇怪。”張揚派了根煙給石林。道：“看你女兒的面子。皇朝可以不撤資。不過這取決於你會不會看你女兒的面子幫我一個忙。”石林愕然。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我就覺的沒這麼簡單。說吧。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怎麼說我都沒理由不幫自家人。”
“你能答應才做一家人吧。”張揚取出PDA。調出一份資料。道：“終結者I型已經在美國上市了。從用戶反饋回來的信息上還算不錯。不過僅僅這樣就想躲避過老頭子的制裁似乎可能性不大。你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
石林臉色微變。臉上只是淡然的點頭。但心中卻湧起了滔天巨浪。
石氏在美國秘密籌建新公司的事情整個石氏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蘇盛堂、許雲、沈城。除此之外只有他自己和蘇紅錦知道。連他最親密的兩個女兒都不知道。那麼張揚是從何處的到這個消息？他能知道。如果以老頭子為首的山城官商知道後他的石氏就是徹底的廢了。
張揚微微一笑。擁有PII的他。在情報收集上滿世界也無出其右者。這就是他的資本。
張揚道：“終結者I型。無論從它的創意還是出發點都是很好的。你們找的工程師和程序員都是精英。這點我不的不佩服你。一個對這個行業一點都不了解的你。或者說連計算機界都沒有過接觸的石氏。能瞞過對手把新公司組建起來。你確實很厲害。”說到這裡。張揚話鋒一轉。道：“可惜。你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是不該使用卡巴斯基的主驅動引擎。難道你們就沒想過。使用了卡巴斯基的引擎。你們以後花費巨資研發的一切核心資料都會被他們拷貝回去？為他人做嫁衣容易。這也是終結者I型最大的漏洞。一旦與卡巴斯基的矛盾激化。終結者I將在一夜之間被踢出同界。”
“我們和卡巴斯基簽訂核心引擎的使用協議。每年兩千萬美金的使用費用。而且卡巴斯基對病毒的反饋上報速度是經過考就的。價錢和性能成正比。這……”
“問題是你在美國開軟件公司。卡巴斯基確實俄羅斯的。美俄兩國從冷戰期間一直明爭暗斗到現在。現在你跑到美國佬的盤上用俄羅斯人的軟件。你一下子把兩個國家都的罪了。”張揚笑了起來。他曾經想過很多總方法。但他還是決定用技術入股的方式。畢竟想要控制石林要比其他人簡單多了。他現在的處境由不的他不答應。
張揚道：“我可以讓皇朝停止撤資。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首先。我會提供終結者殺軟一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核心引擎。但條件是用其換取終結者殺軟51%絕對控股權。同時。我會以注資的名義向石氏一次性注入資金十億美金。為石氏套個殼。石氏一切債務都由我負責。同樣的需要51%絕對控股權。但不能對外宣布。你還是石氏總裁。你依舊風光無限。既解決石氏一切債務關系。套上合資的光環。無論在政策上還是限制上都不是你現在的石氏可以比擬的。”
石林越聽越是心驚。他倒不是覺的張揚狂傲囂張的可以。張揚張口世界獨一無二的核心引擎。閉口就是注資十億美金給石氏。這聽起來好像是兒戲一般。但他卻相信這些很可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張揚為什麼要兜這麼大個圈子打終結者和石氏的主意？
石林苦笑一聲。道：“殺軟最重要的是核心就是核心引擎以及病毒庫更新。照你這麼說終結者就是一無是處了。還有必要搞下去？”
“如果用BD或者卡巴的引擎。那終結者真的是不需要在搞下去了。無論投入多少資金。一樣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張揚微微前傾。注視著石林。道：“我到沒想過做殺軟界的第一把交椅。畢竟露頭的椽子先爛。但第二總是沒問題的。上邊有給給扛雷。自己在下邊乘涼。沒什麼不好。”
“那石氏呢？你為什麼看上石氏？現在石氏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你這個時候接手。想干什麼？”石林絲毫不覺的被人當面收購自己辛苦一輩子創建的公司有什麼不妥。特別還是一個和自己的女兒登記的男人。
“你知道我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了。”看著石林點頭。張揚自嘲的笑了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啊……那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給石氏套殼？”
“李氏？”石林隱約猜到。只是他不敢確定而已。眼前這個年齡不過和他大女兒相仿。但卻處處透著讓人猜測不透的神秘。
“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說什麼了。現在的石氏值多少錢你比我清楚。十億美金可以完全收購石氏。一點渣滓都不留。現在我給你機會看一出好戲。陪士民兄玩一玩。送他一程。”
饒是石林做好了准備。他仍是被張揚的狂語嚇住了。用十億美金去和以老頭子為首的山城各界作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膽量真是大的可以。他可是知道。山城前十的集團和公司。可都是與雷光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的。特別是李氏。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是石林搞不清楚的。為什麼雷光遠一味的支持李氏而打壓石氏。現在張揚要對付李氏。這不亞於正面向以雷光遠為首的山城官商宣戰了。
“你有信心？”石林不是傻子。也不是膽小鬼。從石曉曉與張揚結婚起。他無時無刻都感受到以雷光遠為首的勢力正在一點點的勒緊石氏的出路。他只是沒有機會。如今張揚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就敢於他們叫板。他自然樂的支持了。
“信心是什麼？”張揚哈哈一笑。站起來對著遙遠的市中心方向。敲了敲厚重的落的玻璃。道：“信心來自於實力。信心來自於一種心態。我說……”張揚說著突然轉過頭來。灼灼目光刺在石林身上。一字一頓的道：“小小山城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標。你信不信？”
石林瞇起眼睛。與張揚對視一眼。沉聲問道：“投資的名義？”
張揚輕笑一聲。道：“我還沒有想好。回頭我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