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王座 正文 鋒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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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一串清脆的驀地在炮聲隆隆久久迴盪的山峪中迸發,飄渺無跡。任憑敵人如何在地怒喝,撲騰,閃避,乃至於躲進沿路山體狹小的凹槽裡,自上而下,無孔不入,水銀瀉地般的赤灼,依然眨眼傾瀉出一蓬蓬攝人心魄的彈雨,如一條赤霞氤氳中飛揚起的無形鋼鞭,向著一撮撮敵人抽了去;笞撻在一具具遍地哀號,輾轉,奔襲,鮮活的肉體之上;驟然迸出一蓬蓬血紅的暢快淋漓,如串串醒目的紅梅,綻出點點花開並蒂。血火在蓬蓬的槍火噴發中爭艷,橫屍一地,不過30餘米寬的盤山土路上匯出淋漓縱橫的汩汩血溪。熊熊的火蒸騰著溫潤的血,讓令人窒息的赤灼硝煙裡再憑添幾許揮之不去,令人作嘔的凝重血腥!

    3、400米的徑直距離也許並不遠;但面對幾乎沒有迂迴狹窄戰場空間,凝重硝煙後,肉眼難辨位置,跟難實施反擊、壓制,一挺M248在距離2、300米外,居高臨下的射擊,被激發出了最後獸性的敵人只有以屍體作掩體,用鮮血鋪就自己或戰友生存的道路。但面對六連兩個戰鬥小組的夾擊,他們的小命依然死死攥緊在我手裡,這樣的溺死瘋狂依然是徒勞無用的做夢!

    因為即便有南邊有著不過200米外十數支機槍對我的瘋狂火力攢射,但濃重的熾烈硝煙,加上『魔術』對敵步兵便攜步話電台的強力電磁壓制,令敵人看似兇猛的射擊根本沒個點數。而面對生死熬煉出來的我們,這不過是疥癬之疾;抓住敵人渙散的火力間歇,藏身山體凹陷處的我,就可用一簇精確攻擊成了壓倒北邊身陷絕境敵人的最後跟稻草——

    橫飛的子彈就在我身側不過半米外山道上的火海橫行,亂竄流彈跳彈砸在山體凹槽的外亂濺出四散的石簇和飛泥。但這根本就沒法擋得了我避彈之中,呼叫胡金銓後緊接用步談機呼叫的急切聲音:「老許!老許……車!快!」

    「明白!早好了!奶奶個熊……」隱沒在另一邊赤金氤氳裡的許光赫一面頂著頑抗殿後的簇簇竄射,快槍把2、300米外背對上自己,暴露在視野裡,向我亡命衝來的敵人人影迅猛點倒。一面指揮著一車拉來的小祝,小趙幾個六連兄弟持續保持火攢射,將一個個亡命的敵人射倒甚或者壓制在藏身地。繃緊了神經靜待我與敵人的致命一擊。

    不過數秒,應著南邊老甘一衝,徐淵偉這麼一炸,十數條機槍衝著我大致方位漫無邊際的驟然疏落不少。抓住南邊敵人兇猛火力驟然潰散、調整的瞬間,稍適蟄伏後卯足勁兒的我迅猛發動了攻擊!

    狹小的凹槽裡閃出半個身,頂著陰風般怒吼的橫飛子彈露出了只碧綠的眼。透過AN/PVS單眼微光夜視儀,透過重重滾燙熾烈,目光凌厲的我迅即發現了北面大致預估點,3、400米開外團團迸射的星星火點;那是龜縮在最後輛⑽MP後負隅頑抗的一團敵人的灼灼槍焰!

    「殺!」身隨眼動,應著衝自己提氣更是沖聆聽在步談機另一邊兄弟們的一聲暴喝,找準了標尺,缺口的我驟然扣動了M203扳機,一聲悶響,一發AP32Z(B)破片殺傷槍榴彈驟然掠空劃渺無形跡的拋物線,穿越3、400米的凹形盤山路面,向著猝遭胡金銓重創,絕望嗥叫著,兩面瘋狂亂射,依附⑽MP車體的一團敵人當頭砸了去!

    「轟!」驟然在南向射擊敵人驚慌失措的嗥叫中,難以置信的眼眸裡,雷火乍現之間,暴綻出的是一大篷觸目驚心,如雨似霧的血光四以。不論有幸,或而不幸,擠在了車體一團的敵人都似風刮麥子似的在凌厲的罡風裹著鋒利的破片鋼珠爆散四濺之中,哀號著橫了一地。

    就在就近回頭向沖的敵人驚覺,本能回頭的一瞬間,便是再凶蠻,爆發出了凶獸般溺死瘋狂的敵人,充血瞪大的雙目中也只剩得了絕望的駭然——濃厚赤金中,團團滔天的烈焰後,轉過險峻狹窄的盤山路長弧拐彎,避過沿路一團團烈焰滔天,一團如電的幽影恍若電馳雷掣一般在滾滾火浪,飄擺硝煙後突現。

    嘎斯-66火力突擊車!這,也許是尚及時得見陶自強過人車技敵人的腦間閃現的最後清醒概念。烽火燎天,迅猛疾駛的車輪便像是粘著赤灼烈焰高速轉動的血肉磨盤!沒有篷篷赤烈的槍火,沒有殺氣沖天的怒吼,在我一發槍榴彈餘音未渺的霎那之間,車載A⑷C-17自動榴彈發射器,連珠炮似的悶聲疾作起來!

    「轟、轟、轟、轟、轟、轟……」一串以我炸開了那團敵人的大約位置為基點,向南貼近我處身小片火海3、400米距離的盤山路上,疾風暴雨般揮灑而出的一匣30mm破片殺傷槍榴彈,在車體高速運動之中就似長了眼一般以10米上下距離斷點轟擊,在緊貼道路陡直的短崖上;在曲折蜿蜒的盤山路內道近處,一串雷火暴閃,炸開了肆虐橫飛的彈片!措不及防,暴露在路面上奮力匍地撲騰的傢伙自不必提;掩藏在山體狹小凹槽裡裡的敵人也經不得這般抵近覆蓋爆炸,亂濺橫飛的彈片,慘叫哀號著倒在了一片血泊中;眨眼之間,尚餘數十僥倖者2去其1。

    絕望的叫囂,痛苦的哀號,在生的無限渴求中,亦在A⑷C-17稍歇之間,驟然暴發了出來。聲聲厲鬼般的嗥叫,野獸般的咆哮,化作了從藏身處,屍骸中尋著我攢射間歇奮力上舉的RPG,還有拔手雷窺緊若迅雷般急進而來的嘎斯火力突擊車,烈火中映襯著血紅的眼睛!

    「嘿嘿……」但既在此刻,藏身我近處山道外側,路基下,陰影裡的邱平桀桀獰笑著,早架好了槍,迅速照準個,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久久迴盪山峪的隆隆炮聲,掩不住聲聲命中肉體,碎裂靈魂的清脆尖厲。眨眼間,7、8個在山體凹陷裡僥倖者,露出了身妄圖舉起RPG向著沿路風馳電掣,掀起了腥風血雨的嘎斯火力突擊車干去的敵人,便在兩面夾擊,顧前難顧後的目不能視的熾烈硝煙裡,在怒吼狂囂中,錯愕倒了下去。粒粒7上腦勺的觸目驚心,立撲橫倒的屍體,縱橫於路的涓涓血渠,無聲哭訴著敵人心中的無比震驚與生命的無限美麗。不過嘎斯高速衝到我近前的十數秒間,僥倖著的火箭筒手即在我雙面火力的掩殺,邱平的重點狙擊下盡沒。

    「殺!」同樣的舉槍射擊,暴發出的是同樣的怒喝聲。驟然,頂著南方敵人再起愈發稠密的瘋狂彈雨,我手中M16也和對面六連兄弟們的56突步,激錯交織,嘈雜響作在了一起。不過3、40米寬的路面之上,藉著夜視儀和曳光彈嚴密組織的射擊,簇簇點射穿透凝重的硝煙,在團團熾炎之中飆射出點點猩紅的艷麗。哀號慘叫不絕於耳,偶有幾個僥倖歸宿進崖縫裡的敵人,也逃不過,短崖邊緣上,挺起米尼米一路向北,攢射清剿了去的胡金銓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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