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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費了不少勁奪下來的那輛鋼鐵猛獸般的BMP-P,頓如紙糊了似的被一串串看不清路數的30mm速射炮大口徑坦克機槍打了個天花亂墜,支離破碎。在身處險境的我還來不及,為解放過來立了大功的新搭檔目送它走完最後一程至時;喪心病狂的裝甲兵,又猝然被齊至的一發125mm、一發73mm穿甲彈轟然一記之間被掀了個底朝天,再被復一發爆炸威猛無鑄的狂暴罡風生生撕成了碎片!「崩」的驟然一聲,就像是在我近前炸開了高壓鍋,推開了焚屍爐;滿天炸開的四色火星裹著鋼水般熾烈的灼熱,淬在烙得人遍體火辣的山體、地面上發出一簇驚心動魄的『噗哧』聲;瘋狂的衝擊波直接把在地面努力團身側滾的我跟門球似的一加裡,狠狠把我砸近了緊貼山體的短崖下,內道裡。除了看不清彈道的嗖嗖呼嘯聲,撲地艱難痛苦抬起頭來的我只見得在自己被包圍一片火海中,彷彿同樣在熾烈燃燒。火還是火!滿身劇痛的是鑽心火辣;滿眼噴薄的是滔天的怒火!紅蓮業火,早已湮沒了我的一切……如果無法熄滅,那麼就讓它燃燒得更熾烈!
赤焰噴薄,硝煙彌布,敵我犬牙交錯的山道之上難辨敵我;在吃過六連交錯火力引發的殘酷自相殘殺後,已經吃過虧的敵人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疾風暴雨般集於被擊毀BMP周匝的槍炮齊鳴在BMP被徹底擊毀的同時,驟然歇去;隱沒於灼浪襲人的凝重硝煙裡;十數條奔射著熾人的曳光彈鏈,依然持續膠著,兩面密集交織凝於被撕成了零件狀態的BMP周圍。
「摩薩!」
「脫次基!」
「喝啊——」
隨著兩面數十敵人聲嘶力竭的怒吼、狂囂,如凶獸群嗥一般凝聚著戰慄山嶽的錚錚殺氣,穿透了整個久久迴盪於山峪中,壓倒一切的曠世槍強音。騰騰灼浪,團團烈焰裡,人頭滾滾,人影幢幢;那被徐淵偉砸崩了牙的鐵獸,驟然開動,用他強悍壯碩的身子死死掩住龜縮其後,亦步亦趨的敵伴隨步兵,依然不可一世的邁著霸王步,鷹顧狼視,不斷噴射著兩條噬人的火,向我壓了過來!北邊失去憑依不少僥倖了的敵人,也如垂死的猛獸一般暴發出噬人的凶性,瘋狂從烈火旁,屍骸中,血泊裡爬起身,不顧一切,瞪大血紅的眼眸,調過身子;挺起槍,不顧背對其後的死神肆欲妄為的掄起生命的鐮刀,對其揮出一片片腥風血雨,依然捨生忘死的跟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般向我撲來。敵眾我寡,背腹受敵!
迎上敵人瘋狂彈雨,面對瘋狂向我衝來的敵人,再度勉力抬起頭的我,滿眼,滿心只留的下的是憤恨和驕傲的不削——
我還完好無損的活著!因為還心存妄想的敵人在看似發了瘋狀態之中,依然投鼠忌器不敢用穿甲燃燒彈殉爆BMP直接滅了我;而戰場之上任何的忌憚、猶豫往往就會要了人的命!在狹長的半山路面上,只要脫不了把敵人死死鉗住的炮兵;只要放不下那妄想和自己戰友的生命……人多?火力猛?衝上來?笑話!
「殺!」面對敵人鋪天蓋地的槍炮齊鳴,以為我難逃厄運的老甘,瞪大著滾湧的熱淚,斜向正面噴射的兇猛火力的T-72、BMP,從內道換外道,一個貓腰箭步衝到路基下6、70度的陡坡上,手足並用在崎嶇陡峭的陡坡上,緊貼4號公路路基,憑著自己超人的平衡協調力,橫向沖被迎頭砸碎了鋼牙的T-72迅猛強行越進!槍炮一歇,不過須夷,沿曲折蜿蜒的盤山路,隨車跟進的伴隨步兵就在其難以置信的眼眸中發現了在其下方,赤金氤氳裡,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的異樣身影。(難辨敵我,但看得清人影)
「斯塔咧!」隨著一聲驚呼,緊貼崩牙的T-72倚作掩護,跟進壓上,擠作一團的一班敵人迅即止步,把12具黑洞洞槍口對上了距其不過4、50米遠,10米底,正在陡坡之上,手足並用向其和首車T-72迅猛爬來的老甘;老甘一時危若懸卵!但也在這12個傻B發現老甘駐足的瞬間,暗藏在盤山路內道赤灼氤氳裡,熬過了一簇瘋狂火力的徐淵偉在百米外也同時叩動了BG-15扳機——
「破!」一砣赤烈耀眼中黑乎迅即當頭掠過了崩了牙還不可一世的T-72車頂;正中個盡皆雙目鎖緊了老甘,正抬準備射擊的敵人頭頂,炸開了個橫空霹靂!「轟」的一聲,血光四濺,火星亂竄,12個團在一起的敵人就如12個熱力騰騰的大號灌湯包,應著一聲轟鳴,把鮮美的肉汁,可樂噴泉似的胡亂飆射,亂濺在一起;哀號與橫屍遍地,一團如雲似霧的猩紅妖冶在團團烈焰的金紅氤氳包裹中,死神觸目驚心的恐怖猙獰!
低音,低尾焰,彈道無痕;猝遭重創,炮聲隆隆裡,那崩了牙的T-72依然渾然不覺的頂著不時橫飛的流彈,像小丑一般賣弄著自己醜陋的強悍身形,噴薄著沒了落數的兇猛火力。同沿著盤山路,同藏身視線、射界下,路基下陡坡上的老甘對進;而至少還拉出了50餘米,適逢其變,剛剛越過後繼T-72做出超越攻擊動作的後繼又一班敵人,驚見前方自己驀地一聲炸裂,全數撂倒下去;跟驚了窩的兔子一般,迅即散了更開,駐足,沿路結成環形散兵警戒陣形,緩住後續的T-72,小心翼翼的緊盯著前路,山上,山下濃厚的赤金氤氳,攥緊了手中的槍,頂著不時如陰風般刮來的流彈,緩步警惕搜索前進;南方攻勢霎時一緩……
(超越攻擊:就是步兵衝到行進中裝甲前方攻擊前進。當然,步坦協調基本戰術要領是車後收縮跟進倚為掩體;車前散開保護、引導戰車攻擊。除非是行軍狀態,車走路上,步走兩旁,否則切忌伴隨鐵皮殼們近距並行前進;否則,撒開了蹄子,但卻視野不良的傢伙們會直接壓死你。)
「老胡,開火!殺了他們!」儘管身處熊熊火海,兩面激射的密實彈流死死把我摁在了緊貼山體公路內道的狹小凹槽裡,但面對處身我與陶自強,兩個戰鬥小組夾擊於狹長盤山路上的敵人,我透過TRC540低吼出心中充滿了的只有憤怒與不削的命令。
失去了半路之上失去了大部的裝甲掩體,同樣腹背受敵,發了瘋的大部僥倖殘敵,面臨的是兩個戰鬥小組,兩個老山神射手,一輛火力突擊車的兩面夾擊;學老甘跳下路基誓死反擊?除非敵人也是平衡、協調能力超凡的練家子,否則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因為路基之下的陡坡亂石嶙峋,下到底,短短一條不過數米寬的河壩就是是水流湍急,百轉千回,濁浪滔滔,漩渦粼粼的盤龍江;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沒點頂尖的水性,沒點幸運,也恐怕難逃餵魚蝦的命運;更何況是要面對我們的射擊?於是,暴發出了最後瘋狂的敵人除了殘留偎依最後輛趴窩的⑽MP戰鬥工程車負隅頑抗外,大部敵人在失去有效掩蔽,沒有分毫猶豫的轉向暴露出來,向沿路更北面的我們發起了絕死突擊;死神亦於同時即臨——
「明白!」胡金銓一聲應承,在敵人狀如瘋魔般,從血泊裡,從屍骸中,奮力爬了出來,血紅著眼睛想為自己殺出條生路來時,在就在我頭頂不遠短崖上,靠北掩護猝然作響的一挺M249驟然間無情敵人最後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