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理不在聲高未必正確。wenxuemi。com我的吼罵讓他們一怔,劍又緩緩地落了下去。知識分子最不能容忍別人罵他們文盲,運動員最不能容忍別人說他們是「病夫」,同理,這些人一樣不能容忍被叫做「漢奸」。
我見反罵策略有點用處,開始說教,或許現在他們能讓我說話了。盯著那個領頭的,我道:「我們已經要東征日本了,本人就是此次東征的領隊之一。」當下,三人流露出詫異的目光。我沒有理會,繼續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過去了什麼都聽不懂,看不懂,那是東征還是送死?」
一陣沉默,那個領頭的上前一步,懷疑地問道:「你們真的要東征?」
「廢話!否則我們何必去那麼辛苦學日語?你們擅自離開組織,擅自發動武裝行動,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只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丟人不丟人?」我完全是用上級喝罵下級的口吻,不過他們三個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打不過我呢?
見他們一時無語,我也不想逼得他們太緊,現在殺人對於我已經越來越反感了。柔聲道:「你們幾級的?」
領頭的猶豫了一下,答道:「我三十六,他們兩個二十五左右。」
我大驚,這怎麼可能?組織裡除了張佳怎麼可能有低級別的夥伴?連忙詢問道:「怎麼等級那麼低?你們怎麼被選出來的?」
「我們不是血蓮會的,我們是鐵血黨的。」那人顯然不知道更深的內幕,只是抗議我說他等級低。
我試探地問道:「你們知道血蓮會是什麼樣的組織?」
三人對視一下,說:「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黨的主力都是血蓮會以前的成員。」
老伯的記憶隱藏似乎失敗了,不過當時老伯就說沒有一種催眠能徹底擦掉人的記憶。這次,遊戲搞大了,不知道那麼多嗜殺的變態狂在這裡發現自己的能力,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動盪。是否有辦法重新催眠?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其實這件事也未必和我有很大的關係。自我安慰一下,對他們沒好氣地說道:「回去和你們領頭的說,血蓮會本著兄弟道義,會去日本接應你們……鐵血黨。明天讓人到蓮雅集團總部大樓,找杜澎或者喬林。」
我不知道這麼說算不算承認他們獨立,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們獨立需要我們的認可。三人微微退開,我開門下樓。好端端的打了一架,剛好也暴露了自己的缺陷。士兵的確不能一日不擦槍。
門口,連攔了兩部車才總算有人答應載我回宿舍,還不肯開計價器。我沒有還價,人人都要為生活勞心勞力,幾十塊錢,何必從人嘴裡搶飯吃。何況,上次掃蕩貪官的收益也沒有返還給人民,都進了自己的腰包。
「你去哪裡了?」杜澎很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準確地說是換電視節目。
「打架去了。你不是去約會嗎?這麼早回家?」
「哦?」杜澎來了精神,上來拉著我的襯衣看,順口應道,「她得在八點前回家。你怎麼這麼狼狽?」
我甩了甩手,道:「還算好,三個劍舞。」
「吹牛吧,你那點伎倆能撐兩個就超水平發揮了。」杜澎一臉不信。他當然不會相信,因為他以為對方是五十以上的高階劍舞。
我得意地一笑,道:「三個劍舞。一個三十六級,兩個二十五級左右。把他們都叫來吧,大家聊聊。」
杜澎當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當初就餋養了大批暴力狂。
客廳裡,電視已經關了,餐桌被拉長抬了出來。張佳很慎重地換了衣服,不過秦絲穎就穿著印有維尼熊的睡衣。
我把今晚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只是忽略了進酒吧和打鬥的過程。所有人都充滿了疑慮和擔憂。
「要不,先通知老伯?」錢凝很少用商量的口氣說話,看來是慌了神。
「這個早說晚說都一樣,就是,他們怎麼會恢復記憶的呢?」吳一翔問道。
「大概也是靠什麼催眠術,這個不會很複雜吧。找人就更容易了,我剛才還在QQ群裡和以前工會的朋友聊天。」武炳坤的分析我同意,總之就是那麼回事,也沒有其他的解釋。
「唉,這下麻煩了,他們居然擴充實力……」秦絲穎歎氣道。
「不過,大家有沒有想到,他們在日本的進展很不順利?」我開口道。
張佳馬上把臉轉了過來,問:「你怎麼知道?」
見旁人也都是這樣的神情,我微微有些自豪,道:「他們這次出去,看來動用了最大的力量。國內留守的人高階人物不多,否則今晚的行動也不會讓個三十多級的出頭。」
「對付你何必那麼多人……」朱偉很少參與討論,不過這次……明顯不合時宜。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主要是他們的要求。我懷疑,他們的計劃是抓幾個我們這裡『哈日』的當談判籌碼,也可能是殺雞警猴,逼迫血蓮接受鐵血的指揮,去日本打仗。後來見打不過我,才說什麼要我們不干涉他們的事。」
「幼稚的孩子們啊。打仗的事,拉壯丁有用嗎?呵呵。」武炳坤笑道。
秦絲穎正了正身,道:「那我們更應該去了,不是為了幫他們殺人,是勸他們回來,也要保護他們。我早就說,他們未必能順利,我們絕對有必要幫助他們。某些人還反對出征,不顧兄弟情誼。」
果然是這個小丫頭最早想出來的餿主意。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我們也該有點表示,而且不是都說了要去嗎?」張佳這次主張出兵,但是我覺得,不參與的人沒有資格多囉嗦。
「哎,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跟老伯說一聲,有人恢復記憶了。然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散了吧,啊?」吳一翔做了個最簡單的總結。但是我看出,有人能恢復記憶這件事,已經成了一朵烏雲,掛在眾人頭上。
十天後,公元二零零四年四月二十二日早間,血蓮會出征誓師大會在慈恩寺地下七十米處召開,所有會員都參加了,一共四十二人。這是血蓮會成立之後第一次出征,雖說表面上的目的類似於聯合國維和部隊,但事實上,報名的隊員都是為了殺日本人……作為領隊之一,我不能再表現出反對。看看總是傻笑的吳一翔,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伯知道此事之後,只是歎息數聲。不知是當時大廳裡的燈光過亮,還是我的心理感覺,老人在幾個歎息中又老了許多。或許今天是老伯真的是最後一次看到這個大廳聚集這麼多人。我想,若是我們小心謹慎,日本之行不過就是次旅遊,但是我已經嗅到了血的氣息。
機票是下午的,吃過集體午餐之後,我們將登上去上海的飛機,然後在那裡轉機到日本大阪。
我實在沒有什麼胃口,總覺得胸悶。吳一翔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到處和人打著招呼。這次行動最後定了十人參加,外加我和吳一翔兩個領隊。他們沒有說誰服從誰的問題,希望不要到了那邊就產生分裂。
「平安回來,帶他們平安回來。」臨行前,老伯對我和吳一翔說。吳一翔很爽快地答應著,我只好保持沉默。在異世就有的壞習慣,每次出征都會想到死,大概是因為潛意識裡對死亡的恐懼。我心裡嘲笑自己,都死過一次了還會害怕。
浦東國際機場,我來過兩次。上一次是高中時候的春遊,這次是去日本。明亮的大廳裡是匆忙的人流,幾乎沒有人因為出國和家人抱頭痛哭,那是十年前的畫面。我們的行李不少,主要是改裝後隱藏在包箱裡的間諜器材,吳一翔執意要帶。
本來父母說是要來送我,結果父親的項目有了麻煩,母親也只好作罷。最後卻吩咐我帶工藝品回來給幾個阿姨和姑媽,還有一堆弟弟妹妹。我當時心情奇差,還在擔心是不是能安全回來呢,哪來那麼多事。
上了飛機,國航的服務態度倒是過得去,可惜笑容太假。我毫不客氣地挑了個靠窗的位置,頭一偏,開始睡覺。
飛機到達關西國際機場時已是萬家燈火時分。吳一翔去問訊處拿了一堆旅遊資料,查找錢凝幫我們定的賓館。我隨手拿過一張,關西機場的簡介,是中文:「關西國際機場位於距大阪泉州5公里處海面上的人工島,是世界上第一個海上機場,也是日本第一個24小時運轉的機場,流光溢彩的夜景堪稱一絕。關西國際機場擁有3500米長的跑道、侯機大樓、內設賓館和購物中心的藍天廣場以及供參觀者使用的了望廳,各類設施,一應俱全。……」
寫得的確不錯,照片也是美輪美奐,不過身在其中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在我看來,內部裝潢還不如浦東國際機場。
「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日本女孩操著十分生硬的中文對我說。
我對染髮的女孩沒有好感,何況是一個染髮的日本女孩,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不。」
女孩有些尷尬,微微鞠躬,去找別的需要幫助的旅客了。吳一翔抬起頭,對我說道:「你心情很差?」
「不是。我們到底住哪?我有些累了。」不可否認,我的確心情很差。我一直認為,若是做什麼事,即便不喜歡也要做好。但是我已經在日本了,卻還在賭氣,看來這次心態有些反常。
「怎麼沒有看到那些人?真不守時。」我抱怨著。鐵血黨那天晚間的行動失敗後,第二天派了兩個說話還算流利的來談判。最後什麼都沒有達成,只是確定我們的特遣隊到了日本後會有人來接,並負責提供我們需要的冷兵器。至於槍支,那個代表說「我們自己也缺少攻擊力大的武器」。
吳一翔沒有理會我的抱怨,環視四周,手裡的紅底白色雪蓮旗揚了揚,拉開旗面,好讓「蓮雅」兩個字讓人看清楚。
不多時,走過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鐵血黨的人。
「你們好,我是鐵血黨的廖傑,組織上讓我來負責接應。」男子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斯文地伸出手。
我和吳一翔分別和他握了握,算是盡了禮儀。
隨後,廖傑道:「車在下面,我們送你們去賓館。然後我們再詳談。」
氣氛有些微妙,車上誰都沒有說話,整輛車都靜悄悄的。五彩的霓虹燈閃爍著,和任何一個大都市沒有絲毫區別。雖然早就知道日文中漢字不少,不過看到街上那麼多招牌用的都是漢字,想起過去大唐的威儀,再想想今日華夏的敗落,多少有些傷感。
「到了,這家賓館很貴的,你們真有錢。」
不知道廖傑是什麼意思,我和吳一翔只得笑笑。門童幫我們開了門,所有的行李也都交給了侍者。在總台簽了字,拿了鑰匙,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和吳一翔一間,鐵血黨的領導在我們房間等著。
一進門,廖傑就是開始介紹:「這是吳一翔,喬林。血蓮會此次東征的領隊。」介紹中多少有點裝模做樣的感覺。
「這是我們黨主席侯梓強,總隊長盧英。」廖傑繼續道。
那個盧英,我還有點印象。倒不是見過,而是他從杜澎那裡開走了三百萬。瘦瘦弱弱的樣子,但是很精幹。侯梓強大概是戰士,光看臉就覺得殺氣騰騰。
分別落座之後,沒有客套,吳一翔問道:「你們一定要獨立?」
「沒有其他辦法,除非你們並過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侯梓強說得很絕。不過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隨後,他問道:「你們才來一隊人?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你要什麼誠意?我們說過是過來幫你們打的嗎?反正不是一家人,你們的行動我們支持一下就不錯了。」我把話捅了回去。
盧英笑笑道:「都是中國人。我們在為民族而戰,你們不該反思?」
「我還不知道你們怎麼為民族而戰呢。我們民族是個優等民族,打打殺殺在我們民族定義裡只是下等貨色,妄殺無辜更是給民族抹黑。」我還沒有調整好心態,說話多少有點沖。不過剛才侯梓強的話讓吳一翔也不舒服,所以也就沒有圓場。
「倭奴就是我們的民族敵人,倭奴裡的右翼分子更是人類公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侯梓強不是個有涵養的人,迫不及待地嚷嚷開了。
冷靜下來想想,現在就把局面搞僵沒有必要,我開了軟檔,道:「我同意右翼分子是人類公敵的說法,他們妄圖挑起戰爭,當然該殺。我只是希望你們沒有把清掃擴大化。」
侯梓強鼻子裡噴氣道:「倭奴就是他媽的劣等民族,全殺光了也不算擴大化。」
這種論調在網上見得多了。若是在網上,我會罵他「漢奸」,「民族的罪人」,「華夏文明的叛徒」……不過這裡,我沒這個膽量,若是現在打起來,我們很吃虧。
「你能不能對敵人有個清楚理智的認識?主席∼」我略帶嘲諷地說道。
「我當然有。三千五百萬亡靈,這個認識夠不夠清楚?你知道細菌戰我們死了多少人?」侯梓強更激動了,「二十萬啊!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吧。現在我們的人發現,倭奴還在搞細菌研究。倭國政府還在搞原子彈!你說,還需要什麼樣的認識?」
三千五百萬亡靈,這個名詞一旦拋出來,凡是讀過書的中國人都會覺得沉重。略微解釋一下,那是日本人在神州大地上殺我同胞的數字,任何一個真正的華人都會覺得無比沉重。對此,我能說什麼?激進分子就是用這個數字挑唆了不知多少人,但這又的確是血的事實,讓人無以辯駁。想硬起聲音說一句「這都過去半個世紀了」,但是海那邊的國度還有那麼多人不肯道歉!甚至不肯承認……
盧英拉了拉侯梓強,道:「早就聽說喬林是才子,知識淵博。那請問,我們歷史上有沒有欺負過倭奴?有沒有殺了他們三千多萬人?有沒有?」
這個當然不會有,我們民族的起源就注定了我們是一個和平的田舍翁。
盧英見我不響,繼續道:「同樣是侵略我們國家的強盜,還有誰搞過侮辱性大屠殺?只有倭奴吧?康熙親政之後,說殺了太多的漢人,尤其是揚州嘉定,特免三年錢稅。倭奴呢?周總理大度,不要他們超過一千億美元的賠款,但是這幫畜生連道歉都自己減免了,還要改教科書!你說,不是他們自己和我們對上的嗎?」
「但是,日本人民還是……」吳一翔說了太不該說的話。誰會想不到**大報小報上的說辭?我一直憋著不敢說,他卻說了。這種話最多就是和日本人做買賣的時候說來玩玩。
果不其然,盧英抓住了最好的把柄,反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二戰後期,倭國全國餓莩遍野?就這樣,他們還在支持政府打我們!大批的中學生都被送到中國,否則半個多世紀了,哪有那麼年輕的『皇軍』?你不知道現在的倭國是所謂的民主體制?沒有民眾的支持,怎麼可能有個右翼的政府?日本人民,呵呵,這些倭奴骨子裡就仇視我們。要想做一衣帶水的鄰邦,笑話,我們自己的笑話罷了。」
盧英說著說著也開始激動,這樣的會談不會有什麼成效。我的確有點累了,為了結束這次的會談,只好說道:「我認同這些事實,不過我想,先從右翼開始殺吧。也算幫日本人掃黑。至於民眾,他們是愚蠢的,受騙的。誅而不教謂之虐,我們中華上國,多少得有點風度吧。」
侯梓強站起身,道:「我看出來了,你們他媽的就是數典忘祖的漢奸。想找你們幫忙真是我他媽的看走了眼,在這裡,我們幹我們的,你們幹你們的。別妨礙我們,喝你們的倭奴奶去吧!」說完,摔門而出。
我覺得自己的涵養該算可以的,不過最後那幾句話讓我無比氣憤,胸口漲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直一點沒有……
「抱歉,我們主席有點直率。不過你們的思想很危險,若是國人都沉迷於你們那套說法,中國以後併入倭國算了。當然,我們不會當亡國奴的,你們可以考慮考慮,它們也該謝謝你們為『大東亞共榮』做出的努力嘛。」
盧英說的更難聽。若是身體不好,真的會氣出血來。這算怎麼回事呢?廖傑衝我們點了點頭,跟著盧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吳一翔,怔怔地發呆。
「唉,我們這是自取其辱。」我悶了好一會,總算吐出這麼幾個字。
吳一翔還在發呆,又過了一會,道:「他們怎麼會那麼激進?我本來以為我已經是激進分子了。」
「這樣說說的人很多,但是真的做起來少。他們要不是有了點力量,也就是躲在網絡背後說說的人而已。」我頓了一下,問道,「都在日本被人罵漢奸走狗了,你總該說說為什麼硬要來這裡了吧,還要拉上我。」
吳一翔似乎在猶豫,最後總算說:「我怕你罵我。」
我勉強笑了笑,說:「不會,你救過我的命呢,我怎麼敢罵恩人?」
吳一翔挺了挺身,正色道:「因為我……我老婆是日本人。我想來看看她。」
我吃了一驚,本來以為這個小子只是想來日本旅遊觀光,不料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而且,似乎,很不現實啊。我問道:「怎麼回事?什麼老婆?」
「我老婆是中日混血兒。她爸是日本人,媽媽是中國人。有段時間她來中國探親,剛好就玩上了『魔劍』。她中文不是很好,剛好碰到我懂日語……遊戲裡我們的關係就很不錯了,所以後來……」
「最後你就因為這個雜種被情敵殺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氣會衝著他發,雖然保證過不會罵他,但是對於他為了這麼個理由拉我到這裡,我只能說,我很遺憾。
我的用詞刺激了他,吳一翔略帶恨意地看了我一眼,翻出衣服洗澡去了。
一夜無話,我也一夜無眠。天濛濛亮的時候,總算睡著了一會,很快就被吳一翔的洗澡聲吵醒了。
身體有些輕,飄到飯廳的時候,大部分隊員已經等在那裡了。等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吃早餐。隊員們開始詢問什麼時候開始打擊行動,我邊往嘴裡放東西,邊支唔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吳一翔索性把臉埋在報紙裡。
突然,我聽到他低聲驚呼,算是幫我解了圍。湊過去一看,吳一翔指著報紙角落裡一小篇通訊,看著我。
我接過報紙,也愣住了。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則對中國人來說幾乎會暴跳的消息:中國駐大阪總領事館被右翼分子的宣傳車撞了。那名右翼分子還試圖放火燒車,造成更大的危害。
旁邊的隊員也湊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好把報紙遞了過去。所有隊員都懂日文,不必翻譯,所有人都默默承受著日本右翼的挑釁。
「隊長,怎麼處理?我猜鐵血黨會大動干戈了。」坐在我旁邊的朱偉說得有些興奮。
我和吳一翔對望著,誰都不知道到底該做出什麼決定。正當氣氛異常之時,我看到廖傑急步走進餐廳,在離我們飯桌前十米立定,大聲道:「倭奴已經對我大中華宣戰!你們到底怎麼打算?」
餐廳裡所有人都看著我們,不知道是否有聽得懂中文的。我猜他說的應該是引申意,若是真的中日宣戰,日本報紙肯定會叫囂得很凶,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國民,中國人侵略他們了。有隊員開始注視我和吳一翔,看我們如何應對。我只是害怕再發生嘩變。
「回房間說吧。」我站起來說道。
廖傑沒有給我面子,朗聲道:「昨夜我們鐵血黨主席和總隊長和你們的隊長們談了。但是他們不肯對日本人動手,你們也都這麼想嗎?」
我愣住了,這樣的策反不可謂不毒。當下就有人用疑慮的目光看著我和吳一翔。我對這種情形的控制能力恨差,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廖傑也看出了這點,繼續道:「鐵血黨從今天開始對日本右翼組織宣戰,願意為民族做點事的請跟我來。」說完,很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不打日本人,我們來幹嗎?」不管怎麼樣,總得先保證自己的人不被他帶走,「我們現在回房間,大家討論如何出擊。」
廖傑一聲冷笑,道:「真的要打何必討論?車就在下面,會帶你們去基地修整。」
「我說打,但是沒有說和你們一起。」我有點惱火。
「哈,你們才十二個人,打誰啊?我們才是主力。」
有侍者上來勸我們小聲。我惡狠狠地吐了一個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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