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驚濤拍岸 第十二章 何必言恨?
    和張佳散完步回到房間,吳一翔正躺在我床上。weNxUemi。Com

    「老兄,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我笑著問道。

    吳一翔一個挺身坐了起來,陰笑道:「嘿嘿,和大美女出去幽會了?被罵了?」

    我當然立刻就明白他在說張佳,察其言色,這小子可能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道:「你潛行跟蹤我們?」

    「絕對沒有!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我看著他眼睛半天,估計他也和我一樣在努力屏住笑,道:「不像。簡直就是!」

    「靠。算了,找你有正經事。」

    「什麼事?」

    「剛才去驗過貨了,正品。但是我們好像又沒有這麼多人用了,你說麻煩吧?」

    「這個……就隨便吧。這種事情你也不該對我說啊。我是經濟部的副官,只管付錢和賺錢。」

    「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這個組織將來如何都與你無關?」吳一翔愣了兩秒鐘,厲色對我說道。

    我還是懷疑他潛行跟蹤了我和張佳,因為剛才那句話並沒有什麼洗手不幹的意思吧,他何以如此敏感?

    「喬林,怎麼你也這麼不負責任?」

    「不是我不負責任。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要專心賺錢就算盡責了。」

    吳一翔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要個職位?」

    「唉,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該承擔更大的責任,那是你們的職責。你盯著我幹嗎?我又未必做得好。」

    「你自己看看現在的那個委員會。錢凝是個殉道者。朱偉只有一個豬胃。秦絲穎是個天真的小妹妹。武炳坤那麼陰險怎麼能和他共事?杜澎倒還好,就是不關心其他事,除了錢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還有你的張佳,像水一樣,放什麼瓶子裡定什麼型。」

    「不是『我的張佳』,這個你要說清楚,別壞了人家女孩的清譽。」

    「你省省吧。現在誰還像你這樣,古董。」

    「暈倒……」

    「靠!你以為帶兩個時髦詞就是現代人了?小樣,從骨子裡就是古董!」

    吳一翔說完就出去了,剛好碰到下樓的張佳,樓梯拐角處傳來一聲怪笑。

    「他怎麼了?」張佳見我出來,順便問了一聲。

    我一攤手,道:「誰知道呢?進來把每個人都數落了一頓。他大概不想看到血蓮會這麼快就結束吧。還說我不負責任呢。」

    「生死有命,人和組織都一樣。要不怎麼說法人呢?」張佳的確看得開,夠自然。

    「不知道啊,這算不算袖手旁觀?」我長歎一口氣。

    張佳幽幽道:「你還沒有看出其中關節?這個是人心的問題。不是說大家的目標一致就能走到一起的,血蓮會本來就被人為地捏在一起,崩裂是很自然的事情。」

    「的確如此。大概吳一翔只是不想看到這麼快就崩裂。也或者,他能接受血蓮會的解散,但是不能接受崩裂……」

    「不知道老伯怎麼樣了。你回來之後還沒見過他吧?」

    「他怎麼了?」我想起剛才吳一翔說錢凝是個殉道者,其實老伯才是真正的殉道者。

    「聽說有人硬是分裂了出去,所以把自己關在基地裡不出來,也不讓我們進去……」

    「可憐的老人。」我由衷地說道。

    「他想開了就不可憐了。」

    「對啊。應該讓你去和他聊聊的,你們沒有代溝。」

    張佳第一次在現實中踢我,不論是否受到了錢凝的影響,都是一種對過去生活的回歸。「六十三歲」的經歷在她看來也許是種負擔。

    幾天的輕閒休假結束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搭杜澎的車來到集團總部。一個月的時間,杜澎就把一個小公司發展成有四家子公司的大集團實在讓我詫異。雖然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說全是後續資金的充沛,但是我第一次讚歎他的能力。

    上次那個給我們臉色看到小姐已經不見了,我本想逗逗她的,現在只能作罷。

    「喬林,現在子公司的情況都不錯,我不想做人事上的調動。你先掛個集團副總的頭銜,負責人事,有空過問一下廣東那裡藥廠的事,怎麼樣?這些資料你先拿回去看看吧。」

    「沒問題,我服從你的指揮。不過我們集團開這麼多子公司,而且行業跨那麼開,能行嗎?」

    「我們要進行身份掩護的話,涉及行業越全面,行動也就越方便。賺錢倒還是其次,事實上,我們的商業收入很低,都是你們搞來的黑錢洗的。」

    我笑笑,剛好有個項目經理來匯報項目進程,我也就先回自己辦公室了。

    「喬總您早,我是您的秘書,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叫我就可以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差點跳了起來,她是莫遠君!

    仔細看看,的確是她不錯,只是比我在遊戲中見到的時候略略豐滿一些。

    「喬總……」

    我的目光一定很不禮貌,莫遠君不得不叫醒我。

    「我知道了,沒其他事,你忙吧。」我強按住心跳,低下頭開始看資料,掩飾自己的不安。

    她就是我在異世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最相信我的一個。因為她的信任,我才得以認識了余淼。和我的關係從遊戲時代就很好,只是自從接了那個「任務」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些朋友。現在,機緣巧合之下居然碰到了,這是何等的緣分?不過她再也不可能想起在異世的任何一點事情。若說遺忘只是把記憶放進一個不用的抽屜,那催眠術覆蓋的記憶則是深深埋在地下……

    「莫小姐,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午飯吧。」

    臨近中午,我走出辦公室,對莫遠君說道。很顯然,她不習慣上司的邀請,臉上飛起一絲緋紅,雙手有些慌亂。

    「喬、喬總,見客戶嗎?」

    「不,只是朋友性質的午餐會,以後還要你多多幫忙。」

    「喬總真的太客氣了。」

    「我早上來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有家西餐館,你不討厭吃西餐吧?」

    「不,不討厭。」

    「那好,下班見。」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約女孩共進午餐。雖然知道自己是她的頂頭上司,但還是擔心被她拒絕。轉身關門的那刻,我聽到外面大辦公室的女孩們放肆的笑聲,希望不要給莫遠君添什麼麻煩。

    我猜,全國的西餐店都是一個式樣的。西安的西餐館比之上海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只是侍者的訓練不是很嚴格。

    好在我對於西餐並沒有什麼偏愛,也不在乎那麼多莫名其妙地禮節。選這麼個地方,一來環境比較幽靜,適合交談。二來是因為西餐的口味單純,不必考慮什麼菜她喜不喜歡吃。第三就是西餐用的時間少,尤其是這裡已經類似快餐的西餐。

    在兩人的沉默中吃完了牛排,若是在吃點心的時候還不說話,我也就太差勁了點。

    「莫小姐還滿意吧。」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話,異世的一切她都忘記了。

    「嗯,很好吃。」莫遠君在異世的時候就很靦腆,原來現實裡她更靦腆。就是這麼一個靦腆的女孩,拿著劍嚇得我跪在地上。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笑意。

    「莫小姐平時有些什麼愛好啊?」

    「沒什麼愛好,有空閒了就躺在床上看看雜誌什麼的。對了,喬總,你怎麼知道我姓莫?我好像還沒有介紹過自己啊。」

    這個問題的確有點困難,我只好哈哈笑過後道:「我不是也沒有自我介紹過?你怎麼知道我姓喬呢?」

    「那是人事部發過來的通知啊,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呃……哦,是杜總說的。」

    「杜總認識我?」莫遠君的眼裡充滿著疑惑,的確不可能有一個集團老總會特意記住下屬秘書的名字,除非……

    「因為你特別優秀,而且漂亮。」

    我說完之後有點後悔,這樣開玩笑是不是太過輕浮了?

    莫遠君沒有再說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接下去的話題很枯燥,有一句沒一句聊到上班時間。我不知道如何結束這次會餐,她應該是不敢直接打斷她的老闆。

    下午的工作也不是很乏味,接到幾個廣東方面的電話,藥廠的事情不是很順利。對於這種事情,若不是身在第一線,很難給一個明確的指示。電話裡,我只得跟他們說了幾個基本的原則,具體怎麼做只能看他們的能力了。

    「喬總,這裡是廣東藥廠的市場報告和可行性分析。還有,這個需要簽字,是同事出差經費的預算。」

    市場報告和可行性分析,杜澎沒有給我,是我自己要的。這個出差的經費都是我的事?

    「這個不該是後勤部門的事嗎?怎麼要我簽字?」

    「這個是後勤部門定的計劃,需要您的批准。」

    讓她這麼一說,我想起自己完全沒有公司工作的經驗,實在有些臉紅。揮筆簽了字,眼睛一瞄,剛好看到「住宿每晚八十元。」仔細一看,出差地是上海。

    「在上海每夜八十元只能睡簡陋的招待所啊。」我仰頭看著莫遠君。

    莫遠君答道:「大概吧,我不是很清楚。」

    「不會是後勤的人和他們有仇吧。這麼遠過去出差,若是住得不好,還幹什麼活?每人加三百,按照三星級的標準入宿。」我第一次做了批示,感覺很不錯。

    莫遠君似乎有點愕然,拿著文件出去了。

    當我從一堆市場報告和可行性分析中抬起頭,天空已經開始昏暗。

    「莫小姐。」我叫道。

    「喬總。」

    「是不是下班了?」

    「是的,喬總。我們五點下班。」

    「你真辛苦啊,都六點多了還沒走。」我的表揚讓她臉微微一紅,「還好你在,幫忙把這份文件複印一下,然後發到廣州。」

    「好的,喬總。」

    莫遠君真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好助手,不過碰上一個略有工作狂傾向的老總也算是不幸。再左右比較一下,若是她做了杜澎的助手,那就是更大的不幸了。剛才去茶水室,看到杜澎的秘書苦著臉在泡咖啡。

    「喬總,杜總找您。」

    「好的,莫小姐,你回家吧。以後盡量按時下班,走夜路不安全。家遠嗎?」

    我的關心大概讓她感動,費了很大的勁才聽到她說:「不是很遠。」

    「喬總,您叫我小莫就可以了,我怎麼說都是您的下屬。」

    「哦,呵呵,好的。明天見。」

    在電梯口和她分手,心情不錯,敲開杜澎的門。他的秘書還在電腦前勞累著,見我進來,給了我一個微笑,不過很苦。

    「你還不放過那個可憐的小姑娘?」雖然和杜澎的關係有些微妙,不過我還是盡力開開玩笑。

    「我一個月開給她三千塊,幫她繳四金,加班還有三倍工資加點心費和交通費。你聽說過哪家公司的老總給秘書這麼高的待遇。」

    「少陶醉了,很多公司都是這個待遇。而且人家沒有像你這麼虐待下屬,剛才我進來,發現她的臉都成苦菜花了。」

    「知道我找你來幹嗎麼?」杜澎幫我泡了杯茶,「抱歉,沒有好茶葉。」

    我道謝後接過茶水,道:「不會是要開除我吧,呵呵。」

    杜澎笑了笑,倒在老闆椅上,壓得椅子「吱吱」叫著,開口道:「好累啊。做活累,不做活更累。」

    「哦?怎麼個累法?」

    「心力憔悴啊。呵呵」杜澎一聲苦笑,「我本來就不同意那個老頭給我保留記憶。異世的風風雨雨讓它都過去,多好?」

    我也靠在沙發上,放鬆道:「你比我好,我活得才累呢。不過回到現實之後,我總算明白了一些道理。都已經二世為人了,何必還有那麼多看不穿?你說呢?」

    「我在那裡苦悶,回到這裡還是苦悶。永遠沒有人信任我,欣賞我,唉。本以為進了這個組織,會有真正的夥伴。結果大家還不過是把我看作一台賺錢機器。最後要宣洩一下,還得找過去的敵人。你說我慘不慘?」

    「一花一草都有自己的世界,何況人?你是你的主宰,想那麼多幹嗎?而且,我聽說你在那邊過得還很不錯,不是嗎?」

    「哼,不錯?我一到那個世界就碰到了趙石成。我信服他。我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大人物。到最後,我們的目標達成了。他成了皇帝,我做了他的開國元勳。但是你知道嗎?他居然懷疑我謀反!我謀反?哼哼……」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最後你還是謀反成功了。」

    「我知道有這一說。但是我以為我和他不一樣啊!我是個脆弱的人,我當他、當他是一個父親!可是他……唉,當我的劍刺透他的胸口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我的心在痛!」

    椅子受不了他的激動,又抗議了兩聲。

    「我也當他是大哥。我第一次殺人之後,就是他幫我分心,消除我心裡的恐懼和負罪感。到最後,你也知道我們走的路……」

    「那是你先背叛他,唉,算了,反正背叛和被背叛在那個世界比吃飯還正常。」

    聽了他的話,我突然覺得不可思議,我背叛趙石成?

    「我什麼時候背叛他了?我到死都沒有想到最後的大老闆是他!我當時只是恨,我恨他欺騙我,所以我才想殺他。」

    杜澎坐了起來,道:「你到了沙漠以後不主動找我聯絡。我找到你之後,你還處處防備我,破壞我。我的身份因為你差一點就暴露了,我還不得不救你一次。這個不算是背叛?」

    「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他的臥底?我是沈休文派過去的,聯繫人是陸彬,根本就和你無關啊。我只是因為你那種官僚氣讓我不舒服,所以對你有點成見罷了。我只是以為你要利用我,我不想被你利用。」

    杜澎又靠了回去,道:「算了,是是非非自有天定。當時趙告訴我,你會來沙漠,要我和你一起辦事。但是我見到你之後,發現你根本不是和我一路的。你教楊思遠的那個計策,差點就讓武炳坤猜到我是執政的人,好在也沒有證據。」

    我越聽越模糊,這些事情怎麼會那麼複雜。武炳坤到底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呵呵,我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你那麼恨我,可能的確是死不瞑目。」

    「我到死都在想,為什麼我欣賞的人總是不能相信我,也的確是死不瞑目。」

    「武炳坤和你們又是什麼關係?反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告訴我吧。」

    「原本你就該知道。」杜澎拉了拉嘴角,「我假裝和他聯手,先用他們的實力讓我執掌卡城,然後我支持他當華夏的主席。但是那時的華夏主席和趙表面上的關係很好,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趙的人。」

    原來如此,若是一切順利,武炳坤的下場或許更悲慘。當他以為漢唐的鐵騎幫他取得天下之時,正是他淪為階下囚之日。

    「可憐的武炳坤啊。」我感歎了一聲。

    「哼。你以為他那麼容易被騙?我花了多少力氣,動了多少腦筋,才讓他相信是他在利用我……差點被你毀掉。」

    「他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看都不知道,我怎麼暴露你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也就看不出。他有所懷疑,所以一旦事情有變,就會往他懷疑的地方想。後來他試探過我好幾次,我差點招架不住。」

    「那最後他還是當了很久的主席,還是岳宗仕幹掉他的。」

    「因為我們忽略了一個人。漢唐的右相被他買通了,當我們要動手的時候,後院居然著了火……」杜澎說得有點遺憾。

    「就是那個有五個高等級職業的暴力男孩?呵呵。」

    「當時趙石成說了兩句話,我一輩子都沒有忘記。」

    「哦?他說什麼?」

    「若是喬林在,那個小子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呵呵,未必,我不是武炳坤的對手。」

    「你也別謙虛。趙石成曾經說過,他自己,我,武炳坤耍的都是陰謀,你的是陽謀。」

    「我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弄了個『大鳴放』,然後說是『引蛇出洞』,他也說自己是陽謀,但是你覺得和陰謀有區別嗎?」

    「哼。你知道他第二句說什麼?」

    「什麼?」

    「他說:『不過若是喬林還在,恐怕我們都回不去了』。」

    「哈哈,他太高估我了。我沒有那樣的野心,我也沒有那種能力。其實那時我和你一樣,也很崇敬他的,我覺得若是能為他效力也未嘗不是好事。」

    杜澎再次坐起來,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說你不知道。趙一定會親口對你說明白的,至少他告訴我,他已經讓你知道了。」

    我看著杜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發誓,我絕對不知道任何一點事情。不知道他的幕後身份,不知道你的身份。老實說,我連自己到沙漠的具體任務也不是很清楚……」

    杜澎緩了緩,道:「或許……見鬼了。」

    人就是這樣,很小的一個環節,可以改變整個人生的軌跡。不過,趙不是那種冒失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唉,或許當中還有別的枝節,我們都不知道。你最後怎麼死的?」每次和人討論是怎麼死的,我總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就像吸毒,總是想問。

    「無聊死了,所以就自殺了。」杜澎說得很淡。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像你這樣的人會自殺。」要是他會自殺,早就自殺了,怎麼可能在大展宏圖之際自殺?

    「呵呵,的確是自殺的。」杜澎一笑,「愷撒和布魯圖斯你總知道吧。」

    愷撒大帝在三月十五日遇刺,當他力抗刺客等待救兵時,發現自己委以重任的私生子布魯圖斯也在刺客之列,用希臘語叫了一聲:「你也殺我!我的孩子……」隨後就放棄抵抗,任由亂劍刺透身體。

    「不過,愷撒活了五十八歲,布魯圖斯才活了四十多歲,想開點也就好了。呵呵。」

    「哼。當時我的心已經死了,連我唯一愛的人都要殺我。她說我是民主政治的大敵,因為我說在生產力低下的時候不適合民主……」

    「呵呵,有個性的女孩。**員?」

    「呵。」杜澎苦笑,「你說風涼話吧,那時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只要我稍微用用力,死的就是她,但是我還是讓她殺了我,你說我算不算自殺?」

    「呵呵,我到死都不知道你什麼職業呢。」

    「五十九級戰士,五十六級元素使,強吧?」杜澎還是流露出了得意。

    我很意外,原來這個傢伙居然是魔武雙修。

    「難怪,不過你回到現實中還那麼消極……似乎不太好吧。」

    「我在這裡沒有一個朋友,你說我算什麼?」杜澎流露出少有的孤獨,「唯一一個覺得還看得過去的人,就是你。我們以前卻是敵人,死敵。」

    我能明白他為什麼找我,開解道:「人們常說往事如煙,恍如隔世。現在我們是真真確確的恍然隔世。忘記那個世界的事情吧,我們可以是朋友。」

    杜澎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而且也不止我一個。你知道岳宗仕去哪裡了嗎?」

    自從蒙古回來之後還真的沒有見過他,事情不少,一時也沒有想起他。

    「怎麼?他也跟著一起去搞恐怖主義了?」

    「最先分裂出去的就是他,不過他不是去搞恐怖主義。」杜澎的眼睛射出笑意,「他說他要找回逝去感情,即便走遍大江南北也在所不辭。當時很突然,人們都在為組織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呵呵,他真的是語驚四座,然後就那麼飄然離去。經他提醒才有人跟著走的。」

    原來如此。我可以理解,也不是很驚訝。當初他為了報復武炳坤,可以不動聲色地潛伏那麼久,一定要等到武炳坤新婚之夜給仇人最大打擊。在此之前甚至能不惜昧著良心出賣兄弟,受自己良心的折磨那麼久……

    「唉,我真好奇,那是份什麼樣的感情?」杜澎凝視著窗外的點點星燈,吐出一口熱氣,糊住了面前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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