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子是而今玄元宗最小輩分的弟子,也是在玄元宗中年紀最輕的一個,入門時間不過區區七載,當然修為也不會高嘍,不過剛剛過了築基期踏入靈動境界的門檻。可說是玄元宗內身份最低微的小人物了,是以他也經常被師兄們差來遣去的幹這幹那。
此時此刻無為子的心情十分之糟糕,一大清早就被師兄們差到礦脈採集仙靈石,本來這工作應該是宗被弟子輪流來做的,可自從無為子達到靈動初期,有了採集仙靈石的能力後,這一工作幾乎成了他一個人的事了,在眾多師兄們的「開導」下,無為子亦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平常無為子最多花上一個時辰就能夠完成任務,開採下百枚仙靈石。可今天師兄卻給了他一個」重任」,採集五百枚仙靈石方可。因為馬上就要到道宗一脈每年一度的聚會論道的日子了,玄元宗因擔負著守護兼開採礦脈一責,自然而然的論道會所需要的仙靈石也需要玄光宗來提供。
「看來今天是別打算有剩餘的時間修煉了,自己一整天都得泡在這個令人厭煩的礦坑了。」無為子無奈的揮動手中由千年寒鐵所鑄的錐子用力砸著閃耀著各色異芒的礦壁。
正當無為子百無聊賴之際,一道奇詭人影倏然出現在他身後。聞得風聲,無為子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卻是嚇了一大跳。只見一名身著骷髏骨甲,身高足有兩米卻偏偏瘦得跟個竹竿似的馬臉怪人站定在他身前。
「你……你是誰?」無為子語帶顫音的問道。
那怪人並未回答無為子的問話,而是自顧自的罵了聲道:「怎麼就這麼一個小娃兒,還想試下新煉法寶的威力呢,這下倒好,不過才是個靈動初期的小娃子,魔祖的話不能不聽,既然殺不得。那就只好先禁錮了再說,看來俺枯山骨仙今天注定是無用武之地了。真蠢啊!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沒架可打地地方呢……」
那怪人口中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讓無為子更是好一陣心驚,復又打量了眼前之人,心中不禁生出懼意。「看來這人打扮絕不是自己宗門之人。更不像是其他宗門的道友,倒是有幾分相似師兄們口中經常描述的魔宗之人。難道說……」
「小娃子,別東張西望,算你運氣好,撞上我枯山骨仙,要是碰上其他幾個火藥脾氣地話,說不定直接就一巴掌把你這小娃子給拍爛了呢。」枯山骨仙話音方落,已經是移形換影,探出他那鬼爪似的左手將無為子一把抓起。
無為子幾乎連閃避或反抗的念頭都沒來得及生出就被枯山骨仙提著領口一把抓起,頓時只覺一股陰冷且龐大的詭異元力已是完全封禁了他一切的活動能力。
枯山骨仙在禁錮了無為子後,順著將其放倒在地,企及四周圍熒熒生輝的仙靈石任君採摘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嘛。
「接下來,該是繼續完成魔祖交代的任務了……」枯山骨仙喉間倏然發出一三長兩短的急促怪嘯後便開始了接下去的行動……
無念子是今日輪值山門的玄光宗弟子,此刻他正獨站山門。估算著自己還需幾許時間方能修至元嬰初期呢。忽而異變突生,本是鳥語花香,一派寧和的景象地山門忽而邪風大作,魔影幢幢,這可把無念子給嚇得不輕,剛想掐動決印,打出緊急訊號之際,哪料想居然發覺自身不受控制起來,整個人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掌給緊緊箍住一般,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接下來無念子看到了他一生中最驚異的一幕,一個個只曾在師門長輩口中提及過的魔頭魔星逐一現身在他的面前,而最令無念子印象深刻的就要數眾魔當中先為首而行的那名邪異男子了,現在無念子只感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快連自己姓什麼都給忘了。
要不是此刻他被滄浪子閣空施出的化形巨掌制住,只怕早就失聲大叫起來。
無念子雖是修時日不長,但在同門長輩的耳濡目染之下,一直都將魔宗視為一群失敗至極的垃圾,道宗隨時可以一腳踩扁地臭蟲。可這一瞬間的遭遇,又讓他如何能生出這麼一種想法呢。
楚衍依舊是一臉輕鬆笑意的行在最前,身後跟著百名魔宗的各宗主以及長老,簡直就像是遊山玩水似的漫步朝著山門上行。
當走過快要被這一驚駭給嚇暈過去的無念子時,楚衍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話,而這淡漠的一眼以及輕柔的這一句話卻是令無念子留下了一生都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象。
「滄浪子,禁錮了他的修為,點暈即可,該是找道宗討點利息的時候了,也許一個時辰後的之一刻玄元宗就不存在了吧!」
在無念子的觀念裡,玄光宗是決不容許任何人褻瀆的,乍聞楚衍此言,無念子一股怒意勃然而生,可他卻在楚衍話音方落的那一刻起已經是被滄浪子一指點暈了過去,斜斜倒在山門前的石柱邊。至於在他醒來後所見到的將會怎麼一番的場景,那也唯有楚衍才能決斷得了了。
就目前而言,一切進展都處在楚衍的料想之中,無聲無息的破戒了外圍的幻相靈陣,使得魔宗百二十人能夠在不為道宗所察的情形下潛入到此間;分兵兩路。二十人直奔仙靈石礦脈一掃其中地道宗之人,從方才負責礦脈那邊行動的枯山骨仙傳來的訊號得知,那邊已經處理完畢,只不過遭遇了七八名玄元宗小輩弟子在採礦而已,自然是手到擒來。
而接下來要做的才是此行重事,一掃玄元宗。玄元宗位列道宗七大宗門其二,也算得是聲名顯赫,人氣旺盛的大宗。可此次楚衍率眾前來,所來之輩足足包容了魔宗一脈所有的中堅力量,無論從人數亦或是實力而言,在玄元宗不獲外力想助情況下,楚衍這一邊絕對是具有壓倒性優勢地。
在楚衍一行人等即將達到玄元宗所設洞府大門之跡。跟所在楚衍身後的百名魔修全都像早就商量好一般,分作三人一組。有條不紊的掐動手中由楚衍實現發放的隱身符,有條不紊地一組接一組的小時在玄元宗洞府門內。
當滄浪子、烈火老祖、妙玉仙娘這最後一組人掐碎隱身符消失身型之後,楚衍依舊傲立於玄元宗洞府門前,抬頭望天,但見洞府石壁之上高書著四個朱紅的打字——玄元洞天
估算著時間,楚衍也終於有所動作,但見他身形忽而拔空而起,霎然間已是飄飛至那四個大字之前,手中耀出一道亮麗金華,堅硬如鐵地石壁瞬間被抹平。玄元宗的洞府招牌已成往事,被是凹凸不平的石壁亦是被楚衍磨得光滑如鏡。緊接著楚衍復又發出一聲響徹九霄的轟鳴清嘯,直將玄元宗洞府所依靠之山壁震得石屑飛落,林中群鳥齊飛,異獸驚走。
「得聞道宗玄元大名,魔宗一脈楚某特來拜會。」楚衍以疊音術催發出聲音如波浪席捲般湧入玄元洞府之內。恐怕只消長了耳朵的都能聽見這一聲灌滿渾厚元力的話語。
喊完此話後,楚衍灑燃飄身落下,意興聊賴地負手而立,正對玄元宗洞府門前等待著有可能出現的「漏網之魚」。
同一時間。在楚衍聲震玄元洞天之際,玄元宗眾人或靜修者或論道者或閉關者均自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之聲所震懾。耳聞得魔宗一脈四字,也似的眾人不禁心神一緊,不論輩分高低,修為深淺全部朝著洞府門口趕去,欲要瞧一個究竟。
而也就是在玄光宗眾人趕往洞府門口的那一刻,楚衍精心佈置地一網成擒之陣勢已然大乘,本是持隱身靈符潛入玄元洞天的眾魔修已是各自找上了目標物。
早在之前楚衍就已從知情魔修的口中瞭解到玄元宗的宗內人數不過四十餘人,以三對一,加上攻其不備在先,亂其心神為輔,一擊取之。這方是楚衍佈置的最厲害的殺招。以絕對強勢配合奇襲,試問本就在整體勢力上遜尋多地玄元宗如何能不著道呢,而且還有楚衍這麼一位魔祖時刻監視著大局控制著玄元洞府的門戶,還真是一隻蒼蠅都不打算放過呢。
其中之所以能夠達成到如今這麼一個有利局面的關鍵原因,這就是玄元宗的人實在太過信賴佈置在外圍地幻相靈陣了,加之魔宗衰敗已久,人心離散,也許玄元宗乃至整個道宗的人都沒有一個會想到有朝一日魔宗一脈會進行如此的逆襲反擊吧!
一時間,整個玄光洞天內像是炸開了鍋似的,驚聲呼叫之聲此起彼伏;寶光電閃、魔火陰雷迭現。
眾魔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默契地發動了攻勢,一些個修為較低的玄元宗弟子還算走運,因為楚衍事先嚴令,」不得對修為在出竅期以下的道宗弟子施以辣手,只可禁錮其修為。至於其他的……那就看著辦了……」是以那些個未能達至出竅期修為的玄元宗弟子僅僅是被突兀現身的魔修們被一舉突襲禁錮了而已。
此次隨同楚衍前來的眾魔修不是一宗之主就是宗內輩分極高的長者,以他們的身份從道理對一些小輩下手,而且還是以多擊少的情形,實在是說不過去。當時楚衍如此安排之際也曾有人提出過異議,視為不屑如此作為,但楚衍的一句話卻使得眾人徹底改變了這一想法:「何謂魔宗一脈,為何人為道而我等為魔,因為我們不屑去遵循那些狗屁規矩,因為我們是率性而為,如果還有誰認為這麼做是辱沒了身份,那有如何稱得上一個「魔」字呢!」
在瞬間解決掉了玄元宗內約莫二十多個小一輩弟子後,真正激烈的就要數那些對上玄元宗老一輩任務的三人組魔修了。不過說是激烈,也只不過是相對而言,畢竟大多數的玄元宗長老級人物的修為實力也就與此番前來的眾魔修持平而已,加上有是奇襲,又是以三對一,真是想要制勝慢一些都不成啊!
當然反抗是一定會有的,不過對上玄元宗長老的魔修們可沒有絲毫其他方面的顧慮,魔祖都說了讓大家看著辦嘛,那自然要遵循之嘍。一個個都是抱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心思,下手決不留情,狠招枉出,新煉製的法寶全力而下,慘得就是那些個倒霉的玄元宗長老一輩的傢伙了,有些個方才險險避過一人的突襲,緊接著就被跟著而來的另外兩道強橫公式給砸得天昏地暗。
也不過彈指間的工夫,眾魔修已是將玄元宗長老級的那些傢伙全數給解決了,有些個玩得過火的,不,應該說是在遭遇對方「猛烈反抗」之下,不得不下殺手才對,就目前而言,已是有三名玄元宗長老被轟至神魂俱滅,兩名玄元宗長老肉身盡毀,元神被制,四名玄元宗長老身受重創,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修為遭禁錮。而同時那些解決了戰鬥的魔修們亦是繼續在玄元宗的洞府內搜索起來,尋找著漏網之魚。
不過這時的他們已不復先前小心潛匿的態勢了,而是大搖大擺地在玄元宗的老窩裡縱橫無忌。這一刻幾乎所有的魔修們心裡都生出一股出了一口鳥氣的暢快痛快感,而他們也十分明白的知道之所以能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完全是拜楚衍這位天降魔祖所賜,對於楚衍的崇敬拜服再度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