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魔皇 第五卷 鏖戰雙尊 087鎮天神塔(上)
    楚衍攜因傷到了本命仙元而神識昏迷的天凝朝東遁光而去,深通醫理的楚衍在第一時間找到天凝之時就已經以冥魔之力探查了其所受傷勢,如今第一步就是先要尋到一處靈氣充足之地,方能開始為其療傷。

    朝東行來,終於讓楚衍發現了一座異常壯秀的奇山,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份外充盈,大喜之下,楚衍降下身形,感應著靈氣最是集中之處,瞬移而至,這才將懷中的天凝輕輕放下。

    緊接著楚衍又是在四周迅速布下了一個能夠匯聚天地靈氣的聚元陣,將天凝移入陣眼之中,如此一來,天凝能夠吸取到的天地靈氣就更加多了。

    而楚衍則是手中印決變幻,施展起不知多久未曾使用過的青靈神決,開始全力為天凝療傷。

    天凝乃是在元力透支的情況下為傲天的魔煞襲體所傷,魔煞乃是至陰至邪之物,一旦被其襲入體內,那是連元嬰都難逃的劫難,形神俱滅只是遲早之事。若不是天凝本就修為極其深厚,又修得金仙之體,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不過現在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此刻滯留於天凝體內魔煞正逐漸的吞噬著他的命元,偏生天凝又是因為元力盡耗,重創不支,神識昏迷,如今就只有依靠楚衍以外力施救才能挽回其形神俱滅的命運了。

    對於天凝此刻的凶險處境楚衍也是了解,最終決定了施展青靈神決中的渡引之術予以施救,這也是楚衍為何先要找尋到一處天地靈氣特別充盈之地方才施救的最大原因。

    渡引之術乃是青靈宗一脈相承流傳而下的醫者聖法,便是楚衍這個青靈宗第十六代宗主也未曾有機會施展過,據傳青靈宗一脈雖是將渡引之術代代相傳,可真正成功施展過的卻唯有青靈宗的創宗祖師神農。這是因為渡引之術的施法要求實在是太過苛刻,更是因為渡引之術的施法繁復之極,稍有錯漏,不但被救者遭殃,連施術者也難逃走火入魔之劫。可如今天凝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凶險,楚衍想到唯一能夠救治天凝的方法只有這必須冒險一試的渡引之術了。

    為了救人,楚衍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啟動了聚元陣後,只見一股濃郁的天地靈氣轉化為青熒之質匯聚於聚元陣陣眼四周,圍繞著盤坐於中央的天凝四周,楚衍不再遲疑,輕叱一聲,手指彈出一點金星,直入天凝靈台之中,頓時天凝的額頭一陣金華閃動,引得繚繞周身的天地靈氣紛紛湧動而入。

    在天地靈氣被導引進入到天凝體內的同時,楚衍雙目微瞌,口中密咒不決,手中渡引靈決變幻翻飛,時而一指虛空點出,就有一點金星射入到天凝體內,一連點出八十一下,楚衍終於算是掐完了施法決印,緩過了一口氣後,楚衍不敢稍作遲疑,趕緊釋放出自身的冥魔之力灌輸到天凝體內。配合著先前導引進入天凝體內的天地靈氣,楚衍終於鎖定了正在逐漸吞噬天凝命元的可惡魔煞。

    “該死的東西,給我出來。”楚衍分別將數十股以不同方式釋放出的元力注入天凝體內,緊緊包圍了在天凝體內肆虐的魔煞,心念所動之際,在天地靈氣護住天凝命元的前提下,楚衍猛地催動那數十股潛伏於魔煞四周的元力強行將那團魔煞扯離了天凝身體,過渡到自身體內。

    這也是渡引之術最凶險的一步了,好在楚衍乃是不滅魔體,更身懷太陰元磁之力,那團自天凝處過渡而來的魔煞還未來得及作祟就被楚衍早作准備的元磁之力消融於無形了。

    楚衍長舒了口氣,現在天凝已是完全脫離了險境,高懸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剩下的只能靠天凝自己了。楚衍退出了聚元陣,開始為天凝護法。也不知道要多久天凝才能神識復蘇,楚衍忽然想到佛宗所托之事,時至如今自己還不清楚呢,當時在雲盤雪山只顧得修研如來梵音了,虛空所給的玉簡還沒有看完,如今正好有空。當即楚衍取出了那枚玉簡,神識寄入其中查看起來。

    從玉簡中楚衍了解了佛宗所托之事,不禁會心一笑,自己看來還真是撿了一個天大便宜,原來佛宗托付楚衍之事,是讓他找尋一樣叫作“破界珠”的法寶,得珠之後將其送到剩余的六大佛宗聖器所藏之地的其中之一即可。至於“破界珠”的來歷和所在之處,玉簡中也有提及,“破界珠”是天人界九大仙寶排名第六之物,為太清仙人紫煞所有。換而言之,也就是說佛宗是請楚衍幫他們從太清仙人手中搶奪“破界珠”。

    這件事要是讓別人去做,還真是難上加難,可放到楚衍肩頭,雖說時下是不可能,不過楚衍找上天人界算帳只是遲早之事,既是如此,楚衍自然不會介意到時候對那個叫作紫煞的太清仙人好好洗劫一番嘍。

    天凝依舊未見醒轉,只是臉色已是由先前的黑灰轉變為紅潤之色,楚衍知道這事情急不來,雖是心中牽掛晶兒與秦秀柔二女,可總不能就把老哥扔在這裡吧,腦中忽然突發奇想,自己不是也練成了第二元神了嗎?為何不可將自己一分為二,本尊留在此處為老哥護法,第二元神則回返探望二女呢。

    想到此,楚衍當即釋出了他那個只有半尺來高的小小元神,留存了一絲神識於本尊靈台之後,只要天凝一經醒轉,楚衍就能夠有所感應,旋即又將大部分的神識寄入到第二元神之中,便化作迷你型遁光飛離。

    可當楚衍的第二元神即將飛離這座充盈著靈氣的奇山之際,異變突生,一股巨大的吸扯力猛地纏上了楚衍。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楚衍就被這股莫明而來的吸扯力給拽了下來,直入地底,讓楚衍驚異的是,自己感覺好像是落入了水中,而不是撞入地底。

    楚衍心道,我可沒有施展地遁術啊!怎麼會這樣呢,除非是此處山脈中藏有陣法禁制才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天啊!不會那麼倒霉吧,難得以第二元神出來逛逛都會被套進到莫名其妙的禁制之中,自己也還真是什麼事都給撞上了。

    如今楚衍由於是以他那修煉尚淺的第二元神狀態被牽扯入這古怪禁制之中,自身的修為實力根本就發揮不出,惟有叫苦不迭,試著掐動好幾次決印,想要元神回歸本尊,可怎麼也無法成功,知道一定是這古怪禁制搗的鬼,也只好聽之任之,索性不再多作他想,隨便這股吸扯之力帶著自己穿行在地底之中。

    良久,楚衍只見眼前閃現出一圈圈的青暈光華,一個寶塔狀的建築物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不知怎麼回事,楚衍突兀的就進到了塔中,那股強大的吸扯力也是嘎然而止,暗自慶幸之下,楚衍再度掐動了元神合一的決印,可依然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楚衍四處打量了起來,這左深藏地底的寶塔居然沒有一個門,好像是完全密閉的,那自己是如何進來的呢?楚衍大惑不解,可當楚衍眼光觸及到此塔底層中央之處,那一塊閃動著青熒霞光的精致玉碑之後,楚衍頓時差點連哭的心都有了。

    從那玉碑的形狀和方才的遭遇,楚衍幾乎可以斷定此刻自己身處的就是素有仙家第一困陣法寶的“鎮天神塔”。

    鎮天神塔的來歷楚衍也是從天藏閣中得知的,據傳鎮天神塔乃是諸界之中最頂級的困陣法寶,此塔困仙困魔困眾生,被囚入此塔之中,便是你有通天的修為也別想逃得出來。

    如果楚衍此刻不是第二元神的狀態,倒也說不定能夠破塔而出,可就他現在這個修行尚淺,身無一物的第二元神,想要逃離此塔,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心中一陣失落過後,楚衍開始四處張望起來,雖然知道鎮天神塔的威力,可他又如何甘心就被困在其中呢。

    因為已經知道了這就是鎮天神塔,楚衍可不敢去觸碰那懸空的玉碑,那是鎮天神塔的陣眼,也是諸多厲害禁制的啟動樞紐,如果不小心觸動了什麼厲害禁制,到時候別說是想轍了,便是能否保住小命都難說。

    難不成真要自己捨棄第二元神不成?可如今自己神識都寄入在第二元神之中,就算捨棄第二元神不顧,可萬一這鎮天神塔連神識都能困住,自己豈不陷入更大的危機了嗎?如此冒險之法,實不可為,正在楚衍思忖之際,一陣怪異的笑聲傳入耳中,“哈哈,想不到又有人來陪伴老夫了,塔底的小子,要是還有口氣的話就支個聲,老夫還能指點你一二,要不你觸到了什麼禁制,弄得灰飛湮滅,那你可就要自認倒霉了。”

    塔中竟然有人,這讓楚衍好一陣驚喜,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出這話音的來源,楚衍當即揚聲道:“方才說話的前輩,如今身在何處,可否現身一見,你我同為此鎮天神塔所困,當一同設法破塔而出啊。”

    那古怪聲音再度傳來,“居然知道此乃鎮天神塔,你也不簡單啊!破塔而出?說笑而已,老夫被困此塔已是度過了三萬余載,什麼招沒試過,能從每年一次這鎮天神塔自然發動的三重禁制中挨過,就已經是不錯了。恩,我算一下,好像也就這幾天的事了,每回這破塔要發動三重禁制之際,總有幾個不怎麼走運的家伙被困進此塔,上回是一只山貓,再上回好像是一頭獒獸,可沒想到這次倒是困進了一個會支聲的大活人。小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楚衍聽著,心中一陣郁悶,這是什麼跟什麼嘛,分明把自己比作山貓獒獸之類了,旋即想到那聲音中提及的鎮天神塔每年都會自然發動三重禁制之說,憂慮之情更是加劇。趕忙道:“既然前輩也是苦與無人相處,那怎能眼看小子我被鎮天神塔所滅呢?不知那三重禁制可有妙法抵御呢?”

    “救你?老夫為什麼要救你,你死便死了,指不定明年會有什麼活物再被這破塔給吸進來陪伴老夫呢。”

    從那古怪聲音的回答中,楚衍幾可斷定他一定有方法對付鎮天神塔即將發動的三重禁制,腦際飛速的盤算著如何才能讓他幫上自己一把。忽而想到,既然這鎮天神塔乃是天人界的法寶,那自然所困之人就是天人界的敵人嘍,據他所說,已是被困此塔三萬余載,那時候不正是冥界與天人界大戰之際嗎?難不成他是……楚衍越往下想越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不禁喜出望外。

    楚衍故意一副失落絕望的模樣,歎氣道:“想不到冥界方才大定,楚衍尚未能完成刑天師尊遺命,竟將要命喪此處,唉……”

    “你說什麼?你是師尊弟子?”那古怪聲音激動道。

    果然不出所料,楚衍聞聲,心中猜測落定,恭敬道:“不知是宗瀚宇大師兄亦或是霞空三師兄,師弟楚衍有禮了。”

    “我是宗瀚宇,你知道我是誰?你真的是師尊弟子,可你方才說的師尊遺命是怎麼一回事,師尊他老人家乃萬古不滅之身,怎會有事。”

    提及此事,楚衍亦是心中戚戚,語帶悲憤的將自己與刑天之間兩度相遇的情形道出。

    宗瀚宇似是一時之間無發接受這一事實,良久才道:“師弟,現在可無暇顧及這許多了,鎮天神塔的自然禁制即將發動,你快些到二層塔來,遲則師兄我也保不住你了。”

    “可是,師兄這塔底無縫無隙,我如何來得二層啊。”

    “你可注意在東南方位有一絲青熒流光?”

    楚衍依言望去,真是如此,步近那一絲流光旁邊道:“看到了。”

    “好,你只需靠近那流光三尺之處,其他的師兄來做便是。”

    當楚衍應聲之後,只感一股大力猛地將他拽入那流光之內,下一刻自己已是現身在了二層之中,而眼前則是多出了一名紫發紅須,相貌攝人的長者,自己就是他的師兄宗瀚宇嘍。

    兩人一見面,宗瀚宇不禁吃驚笑道:“師弟,你也真是了得,居然以第二元神身入此塔,連師兄都不得不佩服你啊!”

    這可把楚衍說得不好意思起來,窘道:“我也不想啊!”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塔中禁制即將發動,你隨我來。”

    楚衍跟隨在宗瀚宇身後步入到一個銀色光圈之內,兩人雙雙盤膝坐下,宗瀚宇掐動決印,那銀色光圈忽而激射出一層又一層的絢爛光暈,一層又一層的古怪波紋時隱時現,轉眼間就將偌大的二層塔樓照射成了銀色的海洋。

    停止了決印的施展,宗瀚宇睜開微瞌的雙目,看著楚衍道,“現在不用擔心了,有我這仙羅華銀陣的保護,鎮天神塔發動的禁制威力已經進不到這二層中來了。”

    楚衍先前觀察宗瀚宇施展的決印,心生熟悉之感,此刻不禁問道:“師兄所布的仙羅華銀陣應該是由仙陣演變而來的吧。”

    宗瀚宇頗是驚奇的看著楚衍道:“想不到師弟你也識得仙陣,可你好像未有飛升過的樣子啊,又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楚衍對仙陣的了解自然全是另一位對他情深義重的師兄聶流雲所傳,念及於此,楚衍心中不禁一陣酸楚,半晌才道:“此乃聶師兄所授。”

    “噢,你連流雲都見到過了,那現在流雲人呢?”宗瀚宇急切道。

    “聶師兄

    聽完滿臉悲色的楚衍將與聶流雲重見,最終慘遭玄光毒手的事傾訴完後,宗瀚宇沉默了起來,許久才淡淡道:“師弟,師兄在此中已是困得太久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你且給師兄說說吧。”

    楚衍看得出,雖然宗瀚宇此刻一臉平靜,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可他的眼神之中隱現的怒火卻是瞞不了人。不想自己這個大師兄有太多的憂慮,楚衍強自露出笑顏道:“那好,就和師兄你說說師弟是如何被刑天師尊“拐”到冥界做他接班人的事吧。”

    從宗瀚宇口中得知,鎮天神塔每年自然發動的禁制都要經過九日之久方才消停,反正閒來無事,在這九日之中,楚衍不但將諸多冥界發生之事與天人界各種卑鄙的行徑說予了他知曉,更是從宗瀚宇處學得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奇妙功法。

    由於宗瀚宇曾是天人界中實力排名前十的太清仙人,對於各類仙法都是知之甚詳,這可是讓楚衍收益非淺,但由於此刻楚衍乃是第二元神的狀態,無法立刻嘗試使用,這也使得他是心癢不止。

    算准時日,當宗瀚宇撤去了仙羅銀華陣後,楚衍開始尋思著如何才能脫出此塔了。“師兄,此塔雖說是仙家九寶之一,威力不凡,可在無人操控之下,為何以你的修為實力都無法脫困呢?”

    “唉,不是我說喪氣的話,要是可行,我早在三萬前就沖出去了,鎮天神塔之所以能入得仙家九寶之列,最大的原因就是它根本無需他人的操控即可困仙囚魔,想我宗瀚宇經過這三萬余年的潛修,自認實力已是不輸於任何一個太清仙人,可面對此塔,卻是一無所用。”

    “要說破塔脫困,其實方法是有,但卻萬萬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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