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昏迷是不是因為你們在我的腦袋裡亂翻造成的啊們,這個腦袋既然現在還長在我的頭上,那麼就說明這顆腦袋的所有權是屬於我的,包括裡面的東西也都是屬於我劉靜學的,拜託你們在翻看我的東西的時候,至少要尊重一下我的個人主權,不要隨隨便便的就亂翻屬於我的東西,那樣是對我的藐視,是對我的極大的不尊重,為此,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給我一個能夠讓我感到滿意的答覆。」坐在那個籐蔓來回穿梭編製而成的床上,劉靜學擦去嘴角冒出的白色唾沫,義正嚴詞的坐著著對方,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話不能這樣說啊,」那個看起來清清爽爽的中年男性愜意的做著那兒,雖然是同樣的坐著,但是看他的表現明顯比劉靜學更加的適應這種並不是那麼舒服的坐姿:「雖然我承認我們急於查看你那裡的一些與我們有關的事情,最終造成了你的暫時性昏迷,但是因此也造成了你的腦域使用範圍擴大,增強了你的大腦功能啊。」
「這點,不是你們所夢寐以求的嗎?」那個大叔露出一副你賺了大便宜的模樣,鄙視的看著劉靜學,一臉的不爽:「我說,雖然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是沒有相應的胃口,吃下去可是會造成消化不良的哦。」
「消化不良,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治療消化不良的方法我有很多,除了用藥,針灸,按摩,推拿外,最好的治療消化不良的方法就是……。」劉靜學笑了笑。衝著對方露出自己一嘴的白牙,以證明自己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我可以按照少食多餐的方法,延長進餐地時間。」
「你們也看過了我的記憶了,想來對那些奢華的能夠吃上幾天的酒席也應該有些印象了吧。而且我相信雖然你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但是對於大唐上國人們能吃,善吃的名聲應該是還沒有徹底的忘懷吧。」劉靜學皺了皺眉頭,這種帶著一些威脅的話說起來怎麼就感覺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和曾經的那種勸解病人中一意孤行地那種情況很有點類似,弄不好,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事情很可能就會再次的發生。
「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們可是不會誤會你的相法的。這也是我們查看了一些家鄉的情況後產生的一種……應該是叫做副作用的作用吧,我們對你的想法即使是不可以地去注意,也能夠瞭解個大致的方向。知道你是懷著好心還是懷著惡意。」劉靜學時候突然的傳來一個聲音,這個帶著一些滄桑的聲音輕輕地訴說了一個讓劉靜學感到很是鬱悶的事實:他的那點小心思,沒辦法再騙人以獲得更大的效益了。
扭頭,身後本來是籐蔓的地方出現了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衝著回過頭來的劉靜學挪動了一下臉上地皺紋。那個表情,應該是笑了一下。
出於禮貌,劉靜學也禮貌的露出一個笑臉,點點頭,回了個禮。並且扭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能夠同時看到前後兩個植物精怪:這點不僅僅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就憑劉靜學的那點實力,不管是坐在什麼地方,不管是面對著還是背對著別人,要是它們(或者是他們)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結果都是一樣的了。
這點更多地是出於一種禮貌,和一種策略上面的考慮:不是常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現在自己讓自己的臉蛋暴露在雙方的面前,雖然那個笑容有點僵硬,也有點假,但是作為已經接近神仙的存在。應該是不會和自己一個凡人計較這樣的一些小事的吧。
「要是這樣他們還和我計較,那就他們這些樹仙的人了,也太丟太丟神仙的人了,估計到時候不說他們自己面子上過不去,就是那些神仙們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敗類的。」為了測試一下對方所說地話的真實性,劉靜學故意在臉上帶著能夠作出的最和藹的笑容,心裡卻不無惡意的暗自揣測了一些,類似教訓那個紅眼睛的廣寒幻境的主人的存在的想法。
想來,那些自稱能夠隨時瞭解自己想法地人,應該是能夠很快的知道自己地想法吧。這樣一來,自己在這種信息不對等的談判中,也就能夠掌握上那麼一點點的主動權了。
為了獲得確切的信息,在作出以上的想法後,劉靜學刻意的仔細觀察了一番對面那兩張臉的變化,注意的重點就是那些傳說最能反映人內心活動的眼角,眉梢:對於那些看看對方的眼睛,就能夠從那種無形無色的眼光中看出對方內心想法方法,劉靜學也曾經刻意的嘗試過。即使是加上一些細小的肢體動作,劉靜學也是沒辦法達到那種察言觀色的神話境界。他能夠達到的只是:從一些細小的動作,他能夠看出對方可能有了那些方面的疾病,疾病的影響範圍已經到達了那種程度。
這些,還只是知道了一個大概的方面。
「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我想的什麼你們都知道,你們自己能夠幹什麼你們自己當然也清楚,現在,你們就告訴我,你們能夠幫我幫到什麼地方吧。」劉靜學向後一躺,半路立刻就覺得不對,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向下躺倒的趨勢,立馬又坐了起來,轉了個方向,仔細的看看背後——並沒有什麼類似面孔的存在。
「是啊,這樣的談話方式確實是太簡單了。」那個看不到任何歲月痕跡的中年人眉頭擠出了一縷微小的皺紋,臉上也泛出淡淡的尷尬顏色:「可是那種方法也是……實在是逼不得已,我們才用的,對此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們也感到非常的……」
「抱歉,遺憾,不好意思,對不起。傻悠拉拉,唉唉母所蕊,你想說的還有什麼類似的話嗎?」劉靜學笑瞇瞇的給了那位一個大大地『媚眼』,頂的他當時就眼睛
,閉上嘴巴,搖搖頭。
片刻的冷場,在劉靜學三分不忿,三分不滿,三分不敢開口的忐忑下。在劉靜學那一分的緊張注視下,那個漢子笑了笑,臉上也是一片的輕鬆:「算了,道歉什麼的話我就不說了,沒得還讓你以為我們是怕了那些把你弄來的人了,雖然其實我們也還是真的很害怕。」俏皮地眨眨眼,在劉靜學目瞪口呆中,那個樹妖說出了一個讓劉靜學感到震驚的消息。
「你……你說什麼?什麼把我弄來的人?難道我……」
「這個,我可是不便再說了。不管你說怎麼問,我都是不會再說的。你也是給聰明人,我想,你也不會再問了吧?」
「我怎麼就不想問?我當然很想問啊!」劉靜學勃然奮起,手舞足蹈,張牙舞爪一番後,又頹然的坐下了:「不管我想不想問,這個後果會有改變嗎?如果你們實在是不想說,就我的本事,還能威脅你們嗎?」
「不求得你們幫助我什麼。我只希望,你們能不能盡快得放我……們……」看了看旁邊閉目假寐得無底洞洞主,沒有從他那裡獲得任何得示意後,劉靜學就自發得認為他默認了自己得安排了:「出行,我們還有其它得事情要辦。」
知道那些樹妖們能夠從自己得腦海裡獲得自己得目的地,也知道他們已經這樣幹過了。劉靜學的話裡話外就沒有了那份見人且說三分話的謹慎:「作為原身是樹地妖,你們不去解決你們好朋友的危難就已經是很過分了,現在還耽誤我們去幫助他們,是不是會給人有點落井下石的感覺?難道是那些精靈們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
「精靈族?得罪我們?它們……你說精靈族和我們是好朋友?這些話從何說起啊。」
「呃,這個……你們和精靈族……不都說你們和精靈族是好朋友的嗎?說精靈一族是大自然的寵兒,是植物的朋友,是和大自然最親近的種族?」劉靜學一下子就感覺有點懵了:「這個……大家都這麼說啊,難道不是的嗎?」
「呵呵,大家都這麼說,難道就是對的了?你那個時候不是有句話叫做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嗎:的?」那個樹妖代表笑瞇瞇的看著劉靜學。說出了一番讓劉靜學感到氣憤又感到喪氣的話。氣憤的是:那個人所採用的話是從自己這裡掏過去地,而且還沒有經過主人——好吧,既然主人這點還有爭議,那就用所有人吧——的同意和考慮對所有人的感覺器官所造成的強烈刺激,從而造成了劉靜學非病理性的昏迷。
因為大量的信息查詢者進入造成人員昏迷——這個,應該是不好在病理學上分類的吧。
而讓劉靜學感到喪氣的是:這位樹人——或者應該稱為樹妖會更加精確一點?!——所說的確實是劉靜學說不清楚的;他不清楚精靈族和大自然地具體關係,也不知道樹妖一族和大自然的關係——中藥中的絲子,桑寄生等寄生植物,想來同大自然的關係也不是太融洽的。它們都是損人利己的典範。
還有那些多的數不勝數的籐蔓植物。在古老的森林裡,經常可以看到那些被依傍地籐蔓植物給盤旋纏繞。最後成為一棵蒼勁的參天枯木地大樹,想來,那些大樹對同自己爭奪養分,依靠自己獲得陽光,卻最終造成自己生命終結的籐蔓植物也是不會抱有太大的好感的。
至於無底洞洞主那樣身份的動物,雖然能夠給植物的根繫帶來一些更加順暢的伸展空間,但是同它們為了保證自己的牙齒能夠安然的呆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所造成的破壞來說,也許沒有幾個植物會喜歡自己的根系被那些齧齒類動物當成磨牙的工具。
尤其是在植物也具有了生命,擁有了思想後,對未來的美好渴望和對遠方景色的嚮往,讓它們肯定不會喜歡自己的腳下住著一些以自己的『腳丫』為食物的生物。
就像人不喜歡有腳氣一樣。樹人們同樣也不喜歡無底洞洞主——和他的同類。
那麼自己在這裡受到的非難是不是就和那個呼呼大睡地妖怪有關?
劉靜學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轉向了那個閉眼假寐的無底洞洞主。
「啊∼,你們人類啊,有了什麼事總是喜歡往別人的頭上推,就像是當年的那個狐假虎威的金蟬子一樣,總是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一雙綠豆眼眨巴眨巴的睜開了。像模像樣地伸展了一下那圓滾滾的腰肢,愜意的讓自己的尾巴顫抖到了末梢,打了個激靈,無底洞洞主衝著劉靜學使勁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讓劉靜學知道了:老鼠的瞳孔後面,也是有著白色的鞏膜的。
「你以為這個老乾柴棒子跑這兒來跟你囉八說地,是因為閒著沒事陪你閒嗑牙來了,這個老乾柴棒子只是不想承了你的一份大禮沒法還,才來找你嘮嘮叨叨的。想看能不能求一個心安罷了。要不然,就是我把他的腳下都掏空了,他也會一動不動的懸在那兒動都不動。」
「不信,你讓他自己說說是不是這樣的。」
難以置信的,劉靜學的目光轉向了那個都能夠清晰看出尷尬表情的,本來是紋風不動的『木臉』。
「大禮?!前面不是說已經承了一份大禮嗎,怎麼……」欠別人地人情,確實是不太好還,尤其是對這些受到的是中國的傳統教育的『上年紀』的人來說。以探尋天道人道為職業的他們,如果欠了別人地人情不還,後面的修行路上將會憑空的增加許多的未知風險——外界傷人的是五行,內裡傷人的可是七情啊,這憑空就多出來的兩個可就說明了:人心,可是比外界的自然更加的變幻難測。
「這個……,前一段確實是收
先生的大禮,那種有關天道地論述也確實是讓我們眼多數的人都也因此大大的提升了一些境界。」既然話已經被無底洞洞主給說開了.再否認那是顯然不可能了,而且否認也會給自己的內心種下一絲陰影的種子。雖然現在可能會擺脫怎麼樣給劉靜學補償的困擾,但是到後來是不是就能夠風平浪靜那可就很難說了。
說不得,到時候就是一筆得不償失的買賣。
所以那位樹妖寧願現在就直接面對著債主的目光,把自己逼進了困窘的境地:「只是您地那些有關天界的論述也給我們造成了不少地困擾,畢竟您也只是一個凡人,對探尋天道路上的那些艱難險阻也只是有著膚淺的認識。所以我們也只是對你的那些知識一笑而過,僅僅當成一些參考,對,就是當成了一些旁徵博引的參考。」
字斟句酌的選擇著字句,難免的,那位樹妖就引用了一些劉靜學式的話語,讓自己的說法能夠更加清晰的表達給劉靜學聽:「可是……後來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仔細的探究您的腦海裡那些有關神怪的知識是對還是錯,您腦海裡的那些神怪的知識實在是太過廣漠,太過富饒。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麼說吧,您的腦海裡的那些神怪的知識,就如同當年那個轉世地金蟬子一樣,對我們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抬起頭,直視著劉靜學的眼睛,那個樹妖的臉上讓人感受到一種湛然的,義無反顧的表情:「所有的神怪修行方式,凡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您都已經想到過了。那些我們沒有想到的,您也想到了不少。」
「我不知道天道之路到底是有多少條。但是從你那裡好像都能得到答案,現在,我的那些同伴們已經都開始根據自己的理解開始了修行,現在,即使是您有什麼要求,能夠幫助您的,也只有我一個了。」
自嘲的笑了笑,那個樹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要不是生活的時間太長,要不是曾經接觸過那些位於金字塔頂端的修行者,也許現在我也進入了那種不理外界風雲變幻,一心感悟天地的境界中了。」
「要是那樣的話,就算是我想請你們幫忙也找不到一個人了,是不是這個意思?」很失望,顯然這位應該是不會說謊的,儘管劉靜學的腦海中有著不少對說謊的解釋和理由,但是就憑這位樹妖能夠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沒有人可以幫忙的話,憑著外界那些彷彿可以感受到,卻又說不出的異常,顯然,那些樹妖們已經都進入了那種佛家所說的頓悟,涅磐之類的境界中。
這個,達摩在少室山曾經就面壁18年,佛祖在菩提樹下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這些擁有著漫長壽命的樹妖們一旦進入了那種不知其所以然,也不知其所然的境界中,誰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清醒過來呢。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成百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啊,
在劉靜學這相對來說短暫的不像話的生命中,顯然是沒有那些法國時間在這裡等待了,而且那些等待幫助的精靈族們也不一定能夠堅持到這些樹妖們的醒來,儘管他們有著相對比較漫長的壽命。但是和這些已經踏上天道之途的樹妖們比起來,那可是典型的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看著那麼大的一群樹妖都陷入了沉睡,看著這麼大的一隊助力化為泡影,劉靜學總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種異常的痛惜和後悔。要是有這樣的一批強力的打手幫忙,精靈族的那些小小的危機還值得一提嗎?打的教廷全軍覆沒那簡直是不在話下,哪怕是教廷背後的那隻手,也可以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對其它種族的生活指手劃腳。
那些,要是所有的樹妖們都在的話,完成起來真的是不算太困難的。這點劉靜學比那些樹妖們還有信心。
只是現在……
還好,還留下了一個,總比一個不剩的好,做人還是知足點,那樣生活就會快樂的多了:「那個……請問我該這麼稱呼您呢?您說的您也度過了不短是歲月,年長者為尊,怎麼著我也該對您有一個合適的稱呼啊。」
「稱呼啊,好像我還從來沒有過……不對,我有過,不過那些好像都不能拿來當名字用啊,嗯,對了,要不你就叫我曹還吧,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個取諧音的習慣嗎,我就用這個諧音當我的名字算了,我就叫曹還算了。」
「哦,行啊,既然您已經取好了名字,那我以後就叫你曹還……雖然您的年齡很大,但是您的面容還很年輕,我就叫您曹還大叔吧,正好諧音就是曹還大樹,還正符合您的身份,怎麼樣,還不錯吧。」劉靜學也很識趣的順桿爬,一個大叔就拉進了和這位明顯有著強勁實力的大叔之間的關係。這個,應該是典型的傍著大樹好乘涼。
「曹還,曹還大叔,曹還大樹,哈哈哈,這個名字好,以後我就叫曹還大叔了。以後你們也都叫我曹還大叔了。」清朗的笑聲激盪的劉靜學耳朵嗡嗡作響,屋外也傳來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松濤葉嘯,好久才聽到遠方傳來的那微微的回音,顯然,這位新任的曹還大叔有著一個相當不錯的嗓門外,也有著一個很好的共鳴腔,和在樹妖們中相當不錯的『人』緣。
「曹還大叔,曹還……曹還……諧音……草還……丹!」笑瞇瞇的劉靜學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感到很是吃驚的結論,吃驚的他當時就叫了出來:「你是草還丹,人參果樹?!」
「怎麼?不行嗎?」那個中年大叔笑瞇瞇的轉回身來,看著劉靜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