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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只有首先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你才能夠給別人提供保護,如果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你就算是把別人救下來,又有什麼用呢?」回想著娃娃教訓他的話,康斯坦丁一邊回味著裡面的意味,一邊快速又隱蔽的向著那些人族頭上的穹頂爬去。
一個個齒輪在隱蔽的軌道上無聲的運行,身旁的牆壁上,一個個晦暗難懂的魔法符號在流光溢彩的運轉著,提供著能夠供整個日光鍾運轉的能量。那是侏儒們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能量,從獲得這個神秘的地下城後,侏儒們都一隻在潛心的研究這些個神秘的魔法符號,卻沒有人能夠弄懂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侏儒們又不敢冒著失敗的危險拆下這些符號檢查,天知道如果那樣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地下城的穹頂距離地面有著十來米的高度,只不過由於穹頂的顏色,讓人感覺挺高而已。這個距離,顯然不是巨龍和石巨人這些龐然大物所喜歡的高度,矮人們雖然也能夠建立龐大的地下王國,但是他們的王國通常是追逐著礦脈建立的,那種粗糙的,由大塊的石頭和礦渣修建的城堡在侏儒們看了,只能算是山洞。
「所以,這們精密的機械只能是由我們侏儒建立的。」每次爬上這座精巧的日光鐘,康斯坦丁都會感到熱血沸騰,他為自己的祖先們能夠製作出這樣精密的魔法機械感到驕傲地同時,更為這樣精密的魔法機械的製作方法居然沒有傳承下來而感到傷心。
「肯定都是那些貪婪的人族幹的好事,只有他們,才會幹這種毀壞別人的文明的事,只有他們才會幹那種為了表面的鎦金,不惜毀壞傳承千年的藝術品的野蠻行為,該死的人族……」一邊嘮叨著,康斯坦丁一邊在不斷移動的齒輪,軸承等零件中悄無聲息的向前快速的移動。
終於,在娃娃第五次探頭看向穹頂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點亮光出現在那黑漆漆的幕布上,那是康斯坦丁伸出的小一塊月光蘑菇。
娃娃伸出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塊月光蘑菇,上上下下的晃了晃,表示可以開始行動了。對面的光點也劃了幾個圈,然後就看見一塊塊的碎石,細沙從穹頂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砸到下面正在到處亂竄的侏儒和人族的頭上。
一開始,還沒有人注意這些,甚至,還有一個魯莽的人族衝著石頭落下的方向扔過去一塊石頭,很快,來自穹頂的反擊就降落到他的頭上——一堆更大的石頭和沙土。直接把他給砸的灰頭土臉。
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發生了變化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看起來異常堅固的地下空間開始現露出坍塌的危險。
「快跑啊,要塌啦。」一個嬌健的身影從人族對面的人群中衝了過來,跌跌撞撞的撞飯幾個擋路的侏儒,向著那群擋住前進的道路上,被眾人保護的魔法師衝了過去。
「站住,你是誰?」塗的灰頭土臉的娃娃在就要衝進人群的時候,被一個手持大劍和盾牌的戰士給阻擋住了:「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你管我誰,敢擋我路。」娃娃腳步不停,反倒加快了腳步,藉著衝刺的力量,在那個戰士反應過來以前,一拳轟了過去。
「敵……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持盾武士就高高的飛了起來,擦著身後戰友的頭皮飛了出去。
一團黑影從頭頂飛過,整個傭兵團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來,哪怕不在那團黑影的飛行路線上的人也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乒乒乓乓……,」「啊——啊——啊……」在撞的一群人都東倒西歪後,娃娃竄進了傭兵團身後的那條通道,躲進了暗影。
「奇怪,怎麼還沒有人跑出來?爸爸不是說人最好跟風的嗎?只要有一個人在前面跑,後面的人哪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會跟著跑嗎?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有一個人跟上來?」讓康斯坦丁製造出洞穴要塌方的假象,自己在從那些傭兵們中間穿過,鑽進應該是傭兵們們來路的通道。根據爸爸所說的跟風現象,那些人族應該會為了保命跟在自己的身後衝出洞穴啊,然後自己就在他們走後,在那個洞穴中在製造一次較大規模的塌方就行了。
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有追過來啊?爸爸說的話肯定是不會錯的,那麼讓那些傭兵們沒有跟風跑出來的原因肯定是某個自己沒有想到的原因,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難道,他們進來的道路並不是這一條?還是剛才自己正好把所有的人都給打暈了?亂想也沒什麼用,還是親自的看看吧,爸爸不是說過』眼見為實『嗎。
躲在通道裡的暗影裡,緊緊的貼著洞壁,娃娃一點點的挪到可以看見外面的地方。
「怎麼回事?」看著眼前聚集在一起,刀出鞘,箭上弦的傭兵們,娃娃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難道他們碰上了什麼猛獸,居然連頭上掉下的石頭都不躲,而且看他們面對的方向……,不好,我背後可能有危險。」
儘管沒有任何的危險感覺,但是娃娃並不確定自己就具有爸爸說過的,那種長期廝殺後具有的,對危險的第六感。但是,他相信,對面的那些拿刀動箭的傭兵們中間,肯定,也許,大概,可能會有那麼一兩個具有那種神奇的第六感的人。於是娃娃就從善如流的從躲藏的坑洞裡跳了出去,並且,抽出了背上背著的斧頭。
「嗖剛跳出去,還沒有站穩腳跟,當然更談不上轉身面對身後的危險,兩隻箭就衝著娃娃的胸脯射了過來。
「難道,危險就在我的身後?」看著迎面而來的兩隻箭,除了感歎人族的力量確實太小外,娃娃更是對身後的危險感到毛骨悚然:都到了自己的身後了,自己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看來,自己確實是不具備爸爸所說的那種對危險的第六感覺。
雖然對自己不具備對危險的第六感覺感到沮喪,但是對來自面前的兩隻弓箭,娃娃還是要做好躲避的,不然,這兩隻迎面而來的,軟弱無力的箭就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了。
前衝的勢道不變,並且加大了前衝的力量,只是在兩隻箭射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娃娃猛的曲起了雙膝,身體平平的向後倒去,並且,握在手中的大斧,也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著身後砍了下去。
沒有,身後什麼都沒有。一斧頭砍空,斧頭重重的劈砍進身後的坑道,再次造成一次塌方的娃娃,突然感覺到一股來自身前的危險,沒有猶豫,在砍進土層的斧頭柄上使勁的一拽,娃娃借勢一個空翻,拔出斧頭的同時,也貼著坍塌的土堆站到了地上。
「嗖嗖——」又是兩隻箭射在了娃娃剛才躺倒的地方。如果不是娃娃突然的來了個團身空翻,估計這兩隻箭就在娃娃的身上了。
「你們為什麼要射我?」這下,娃娃知道了,原來從剛才開始,人家射的就是他。
但是,比較起剛才那股突然出現的危機感,眼前的這些傭兵的冒犯,也算不得什麼了。能夠擁有爸爸所說的那種神奇的第六感,這點意外收穫所帶來的興奮,讓娃娃原諒了眼前的這些人族意圖殺害他的居心所帶來的憤怒。
「危險多的箭向著娃娃飛了過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三柄手斧,兩把匕首。
豎起碩大的斧面,用手持住靠近斧柄的部位,靠著手腕的轉動,偌大的一面斧頭就在娃娃的身前快速的旋轉起來,在娃娃的身前形成了一面由黝黑的盾牌。「噹噹噹——」衝著娃娃飛來的『暗器』都被擋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確定所有的是『暗器』都被擋了下來後,娃娃停下了手,衝著那群傭兵們大聲的怒吼。
「……火球術——」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娃娃的怒吼聲中傳進了娃娃的耳朵,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在身體下意識的動作中,娃娃的斧頭就呼嘯的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扔了過去。
雖然說,在那個魔法師的面前還有著幾個人在阻擋,但是看著一個有自己腦袋幾個大的『手斧』呼嘯著衝了過來,在強烈的危機感的暗示下,幾個擋在魔法師前面的人都忍不住的側了側身。儘管他們很快的反應過來自己的這種做法是不對的,但呼嘯的巨大『手斧』已經呼嘯著從他們的身邊衝了過去。
魔法師在戰鬥中的常規打法都是要先開一到兩個魔法盾,在確保自己的安全後,才發動進攻。向著娃娃攻擊的魔法師也完全的按住教程中的做法,給自己加了一個魔法盾後,才向著娃娃發出了進攻——那個慢了一拍的火球。
魔法火球剛剛離手,在魔法師驚愕的目光裡,一扇比自己那瘦俏的胸膛還要大的斧頭就帶著呼嘯的風聲迎面向著自己撲來,在輕鬆的破開自己的魔法盾後,更加輕鬆的從自己的腦袋中間飛過,飛到自己身後看不見的方向去了。
驚詫的抬起手,指著面前回過頭來的雙份傭兵(由於頭部被砍開,兩隻眼睛的視覺補償還沒有完全同步,所以看到的東西都是雙份。)魔法師非常的想詢問他們為什麼會讓那個斧頭從他們中間飛過,為什麼他那瘦小的身材居然沒有被前面人高馬大的傭兵們遮擋住,可惜,他的時間到了,早早的等候在旁邊的牛頭馬面已經拉緊了他脖子上的套索,他沒時間了。
在失去意志的指揮後,魔法師那瘦俏的軀體,帶著滿懷的不甘心和對同伴的憤怒,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艱難的從魔法師的屍體上扭過頭來,絕望的傭兵們發現:對面的那個並不算高大的年青人的手上,又持上了一柄碩大的,跟剛才從人群中取去魔法師性命一模一樣的,斧頭!難道……。
回過頭向著上一柄斧頭飛過去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的有關斧頭的跡象,這群傭兵們才終於肯定: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是個野蠻人。因為他會野蠻人特有的迴旋斧技巧。
一個野蠻人,一個會迴旋斧的野蠻人,一個能夠在眾人包圍中準確,犀利的殺死被眾人保護住的魔法師的野蠻人。傭兵們的勇氣內心在不斷的提醒聲中,快速的如同落到通紅的鐵片上的雪花,歡快的化成了水,蒸發成了雲,然後被吹的無影無蹤了。
「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嘩啦啦——」眾位傭兵手中的武器不約而同的跌落塵埃,高高舉起的手臂和同時跌落塵埃的膝蓋,都表明了眼前的一群人都放棄了抵抗。
只是,他們面對的對手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行為,只是兩眼呆滯,嘴唇哆嗦的看著前方,一副喪失了神智的模樣。
「小心,他可能在狂化,千萬不要刺激他,不然狂化後的他完全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咱們都給砍成碎末,要知道,狂化後最少要提高五倍的戰力哦,一個咱們都打不過,他再提高五倍的戰力,咱們這一堆人,還真不夠他砍的。」傭兵們中有見多識廣的傭兵看出了娃娃現在的狀態,小心的壓低聲音警告那些看娃娃半天沒有動靜,蠢蠢欲動的傭兵們。所有的傭兵都膽戰心驚的趴到了地上,警惕的注視著娃娃的一舉一動,做好了隨時逃竄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