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都走了。」看著豬八戒他們搖搖晃晃的背影,劉靜學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無可奈何。
在鍛煉了十天後,布萊頓繼卡奈爾之後,離開了野蠻人部落,不同的是,他走之前和劉靜學打了個招呼,說他要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出去,他要在家裡,在父親的監督下,完成自己的鍛煉。
「我們狂信者的修煉方式不是你能夠知道的,雖然你知道的很多,但我相信在狂信者的修煉上,我的父親比你更有發言權。」
「等著吧,明年雪化後,我一定會回來拿回我的傳承棒的,」看著布萊頓那自信的笑容,劉靜學也笑了。
「我一定會比娃娃更快的打破這個龍繭。」布萊頓的宣言非常的自信,笑容非常的燦爛,有著一股勇往直前的瘋狂氣質,很瀟灑的瘋狂氣質。
「那我就等著你來解放我咯。」劉靜學也感覺非常的開心,狂信者,本來就是一種帶有信仰的偏執狂,只有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麻醉自己,才能夠爆發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力量。
就像一句話說的:只有偏執狂才能成功。
「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對手現在是娃娃,而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會是娃娃,但最後,你的對手最終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而且也只能有你自己。」看著龍繭外布萊頓不解的眼神。劉靜學笑了笑:「回去把這句話告訴你的父親,估計他可能會明白,你,現在還沒有到達那種地步。不過你早晚會到那個地步的,我相信。」
看著布萊頓扛著一根從獸人籬笆上順手抽出的木棍,赤著雙腳,兩手空空的走出門口的視野,一陣寒風呼嘯著從他的身邊刮過,捲起幾片乾枯的樹葉,不知道怎麼的,劉靜學投入覺得布萊頓的背影高大了起來,也挺拔了許多。
「孩子們都是會長大的,也是該讓他們出去闖闖了。」坐在凳子上,古菲特懶散的靠著牆上,雙手拄著拐。屋外,一隊的野蠻人提著粗大的木棍,少數的幾個的還提著巨斧,雙手劍等重兵器,正在告別家人,激動的踏上了出外的路途。旁邊,一個個瘦小的鼠族已經散開到四周,空中,年輕的鳥族也鼓動雙翼,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今天,乘著布萊頓回家,三族的年輕人也都跟在他的後面,以他招收的附屬兵種的名義,踏上了出外闖蕩的路途。
門外,一個個的母親飽含著熱淚,仔細看著即將離開自己的懷抱,展翅高飛的孩子們,嘴裡是說不完的叮嚀與囑托;一個個父親驕傲的挺著胸膛,盡力的隱藏著自己的喜悅與悲傷,只是用深沉的目光不經意的偷偷的瞄著自己的孩子,不屑一顧的臉上,一雙雙關懷的目光已經出賣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而剛剛乍翅的雄鷹,已經耐不住內心的渴望,撲騰著翅膀,遠望著那清澈的藍天。
「你說,如果這些孩子們中有些因此回不來,那些人的父母會不會狠我?」看著外面那些熱熱鬧鬧的送別場面,劉靜學的心裡卻一陣陣的有點發冷。這些孩子們都是根據自己的意見,為了部落的將來,為了能夠讓部落裡的人過上好日子,平生第一次的離開父母,踏上了未知的路途。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出去會遇到什麼事,會碰到什麼人,能不能找到生活的路途,會不會生病,會不會受傷,甚至,不知道會有多少的人會就此再也回不到這個家鄉。
看著外面真真切切的離別場面,劉靜學甚至感覺有點恍惚,彷彿正在遠遠的看著一部聽不到聲音的電影。他想到最後可能會有年輕人,滿懷著憧憬,滿懷著希望,聽從他的教導,永遠的倒在了異鄉的土地上,他的心裡就忍不住的一陣陣的發冷,發涼。
「應該不會吧,所有的父母都知道了他們的孩子將要去面對的是什麼,所有的孩子也都知道他們這一走,將很可能永遠的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了。但他們還是選擇了離去,去面對未知的困難,甚至死亡。他們今天的告別,大多都是抱著永別的想法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們野蠻人一族會在這個大雪即將封山的時候,專門的浪費上半天的時間,去幹這種無聊的事嘛?」
「就是他們不出去,能夠在這裡平平安安的活到我們這個年齡的,又能夠有多少。人類的捕捉,即將到來的寒冷,還有飢餓,野獸,大風等,如果留著家中,這些孩子中,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人會度不過這個冬天,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父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現在,他們出去了,就要靠著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而因為他們出去後節省下來的糧食,將養活他們的弟妹,父母,親人。所以說,那些父母們對你,還都是滿感激的,我們鳥族中的不少人都跟我說過了。」
感激的看著狂風和馬克阿瑟,劉靜學對這兩位難得一見的長篇大論感到感動,沒想到他們也會安慰自己:「謝謝了,我就不喜歡見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唉,算了吧,我們還是來想辦法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吧,爭取在這個冬天裡,不會因為寒冷和飢餓死一個人。」
「還是你忙吧,我的孫子要走了,我去送送他。」聽到劉靜學的建議,懶於動腦筋的狂風直接開溜,讓劉靜學都奇怪,他是怎麼能夠在三人中獲得最聰明的人的稱呼的。
「狂草嗎?那個小子也去?」劉靜學對那個善於扮豬吃老虎的年輕野蠻人還是記憶深刻的:「不知道,這次是誰幫他打掩護?」
「是我的另一個孫子。」一開始劉靜學就說過讓一個鼠族的年輕人在明,狂草在暗的辦法,靠著這種辦法一明一暗的,就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整支隊伍的安全。本來,最初定的是古菲特的一個孫子,那個叫做司湯達的年輕鼠族,只是,由於臨時發生了小侏儒康斯坦丁的事情,司湯達被劉靜學派去跟著娃娃聯繫侏儒部落了。沒辦法,古菲特只好又派出一個孫子。
「你的孫子到是不少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古菲特,劉靜學故作大驚失色的樣子:「沒想到你還是個老色鬼啊,說,你到底騙過多少的純潔的小姑娘?」
「哼,你以為我們獸族都像你們人族那樣荒淫無度啊,我們都是很專一的,我這一生,只有一個老婆,也只找過一個女人,根本不像你那麼花心。」
「哦,真的是不想嘛,多少也想過那麼一點點吧,放心,我們這裡都是熟人了,不會給你說出去的,你還是老實的交代吧。」
「沒有就是沒有,再怎麼說也是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你這麼激動幹嘛?難道……哦……我明白了。嘿嘿∼」劉靜學賊頭賊腦的笑了起來。
「你明白了什麼了就明白了,無聊,我去看我的孫子了。」雖然不知道劉靜學到底明白了什麼,但是看著他那賊頭賊腦的樣子,古菲特還是感覺有的莫名其妙的緊張,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我明白了什麼呢?我明白的是那種生離死別,因為,我已經嘗過那種滋味了。」看著馬克阿瑟的身影也跟著出去後,劉靜學的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消失了,換上了一副落魄的表情:「從到這個世界以來,我已經見過很多次的生離死別了,我知道那種滋味。」
隨著外出事件的塵埃落定,三個部落都開始忙碌的準備起過冬的東西來,為了能夠順利的度過這個冬天,所有的人都開始忙忙碌碌的跑動起來了,除了劉靜學。
被困在龍繭裡面的劉靜學不但沒辦法給部落搭個幫手,他本身還要佔據兩個人手,專門負責他的吃喝拉撒。而且,這兩個人中,有一個必須是能夠清醒狂化的野蠻人,並且還要能夠在一天中多次的清醒狂化,這種人,在部落中,在現在的情況下都是一個異常珍貴的棒勞力。每天。不干其它的活,就等在龍繭旁邊,隨時等候劉靜學的召喚,進入狂化狀態,劈開龍繭,打開一條能夠遞進食物的縫隙。
只有在這個時候,大家才對娃娃那個還算是孩子的野蠻人的實力有利一個大概的認識:部落裡沒有一個人能夠劈開比娃娃更大的縫隙,很多的人,連娃娃的一半都劈不到。這點讓眾多的野蠻人感覺面目無光,也直接的又掀起了一股鍛煉的熱潮。當然,因為狂化後引發的事故也增多了,效率反倒更加的慢了。
另一個,也必須是手腳快捷的年輕人,不然就沒辦法在那短短的時間裡,完成遞入食品和接出排泄物的工作。這點,讓劉靜學感覺非常的不好意思,再屢次勸說無效後,劉靜學只好提出了讓那兩個年輕人負責大伙的做飯事務,在他的直接指導下,充當了火頭軍的角色。這點,到是獲得了大伙的一致贊同,看守劉靜學的任務也變成了一項引人矚目的香窩窩,差點沒有引的眾位野蠻人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狂風出面,規定了每三天輪換一次,到時候由大傢伙提出人選,然後再互相比試,勝者就獲得了照顧劉靜學的任務,不過在第一任的那個野蠻人連續三次的打敗其他人後,大伙就又發現了一項照顧劉靜學的好處:經過劉靜學的指點,那個第一任的野蠻人學會了靈活的使用自己的力量,每每能夠在和其它的野蠻人的戰鬥中打敗實力比他強的人。
又是一輪的爭吵後,又一項有關照顧劉靜學的政策法規在少數服從多數的鎮壓下,通過了絕大多數的野蠻人的同意:照顧過劉靜學的人,禁止參加下三輪的競技。
當天晚上,宣佈這個結論的狂風長老的房頂被一塊從天而落的石頭給打了個大洞,還好沒有砸到人。當然,那個顯而易見的『罪犯』也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後,剝奪了以後照顧劉靜學的資格。
聽到這個消息的劉靜學看著氣呼呼的狂風長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苦笑的給狂風長老道歉,沒想到狂風長老到是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嗨,我們野蠻人都是這樣啦,比這更厲害的我都見過好多次了,這次光打房子沒打人就讓我感覺不錯了。」
「啊——你們還真不愧是野蠻人啊。」除了搖頭苦笑外,劉靜學還真不知道該對這種粗魯的直接的表達方法說什麼了。
最終感覺不能這樣的劉靜學讓狂風長老把那個惹事的魯莽野蠻人喊了過來,低聲的交代了幾句後,讓他給狂風長老道了歉,歡天喜地的走了。至於劉靜學給他說了什麼,由於兩個當事人都閉口不說,一直過了好多年後,終於在那個野蠻人的婚禮上,把那個野蠻人灌醉了,由新娘子在枕頭邊打聽清楚了:劉靜學當時說的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修行的方法,我告訴你了,剩下的就是看你能夠練到什麼程度了,剩下的我也沒辦法幫你了,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不過相比較來說,狂風長老到是不算最鬱悶的人,說起來古菲特感覺比他還要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