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門口東倒西歪的靠著牆根屋角都是一個個打著呼嚕的人。
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困。
估計跟那個突然來到村子裡的亡靈法師有關吧。
唉,看來,這個世界裡,亡靈法師的名譽可真是不怎麼好聽哦。居然能夠嚇的這麼多的人都不敢好好的睡覺了。
那肯定也都沒有好好的吃飯咯。俗話說吃不下,睡不著,吃不下還在睡不著的前面。那麼這些困乏的人們吃飯的質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算了,看在他們也為我們一家子擔心的份上,我就再給他們做一頓好吃的吧。
抬起腳,剛要邁步,劉靜學又突然的想起了什麼。
扭頭,衝著那個還時不時的抽搐一番的骷髏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劉靜學輕輕的走到床邊,掏出了從末日森林裡面撿到的那個巨大的黑斗篷,輕輕地走到骷髏的身邊,用斗篷把它包裹起來,然後又輕輕地抱起來,放到了肩膀上,輕輕地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中,那個骷髏都異常乖巧的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讓劉靜學把它給搬出了房子。
整個過程都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整副骨架背在身上,重到是不重,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份量一樣。
不過,想到有著一副骨頭架子扛在自己的背上,劉靜學就感覺心裡有點毛毛的感覺。再想想這副骨頭架子還能夠自己走動,渾身上下的關節都是靈活的,劉靜學就感覺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涼颼颼的冒著冷氣。
劉靜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背上的骷髏架子也隨著發出了一陣丁玲光璫的聲音。
聲音不大,聽在劉靜學的耳朵裡面也就跟打雷差不多。
劉靜學彷彿看到那個骷髏張著大嘴,笑哈哈的用詭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脖子。
就像,那些恐怖片裡面一樣。一張濕淋淋的大嘴,帶著滴滴答答的粘液,對著劉靜學的頭顱……。
劉靜學強忍著尖叫的衝動,除了掂的飛快的兩條腿,全身都保持一種病態的穩定中,衝過了房子的拐角。
手忙腳亂的把那個骷髏靠牆放好,劉靜學如同千年老殭屍一樣,跳著腳,拍著自己的胸口,穩定著自己的心情。
「哎喲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呼呼的喘著氣,平息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劉靜學抬手擦著現在才冒出來的冷汗:「人嚇人嚇死人,以後再也不看恐怖片了,嚇死我了,媽媽耶,要是被自己給嚇死,那可是太虧了。」
使勁的呼著氣,劉靜學開始自我安慰:「我不怕,我不怕,這只是個骷髏,它是不會害我的,它是我的好朋友,它還救過妞妞,他是好人,哦,不,它是好骷髏,是跟我們一班的,是我們一夥的,是我們一起的。是……啊,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那個被了劉靜學當了幾年被子的斗篷,嚴重的縮水了。
縮到了只有一米六左右。
長寬都超過兩米的一個斗篷,在幾分鐘內,縮水成了一個恰好夠一個一米六左右的人穿的衣服。
一個帶著帽兜的休閒樣式的連身裝。
上身有點像那種拳擊手出場前披的斗篷,遮住了頭,由於骷髏低著頭,看不清有沒有遮住臉的那種蒙面巾。袖子挺長,完全的遮住了手,不過這樣也可以讓人看不出裡面是一個骷髏架子了。
腿上,是那種肥肥大大的燈籠褲的樣式,密不透風,腳下也是一雙軟面的布鞋,鞋幫挺高,紮在褲腳裡面,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那個骷髏抬起頭來,可以看到臉上也蒙著一層遮蓋住整個臉龐的紗巾,薄薄的,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裡面還有一層遮蓋住口鼻的厚紗巾
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如同阿拉伯舞女一樣的『人』。
完全看不出來,這裡曾經有一個骷髏。
太棒了。
劉靜學忍不住賣弄的作出幾個阿拉伯舞女的動作,嬌柔,而富有活力。
會跳肚皮舞的阿拉伯舞女,呵呵,那可是讓人流口水的極品啊,那富有彈性的腰肢,那
勾魂奪魄的眼神,那一扭,那一彈。
「嘶——」,光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了。
靜學賣弄的衝著那個骷髏作出一種媚笑,拋了一個媚眼。
「我◎#%#¥#」那個骷髏,哦,不,現在應該叫人家舞郎了,僅僅是輕輕地一個抬手,然後小脖那麼輕輕地一扭。頓時,媚光四射,看的劉靜學那是口水四濺。
看看,人家那才叫做舞蹈。
就那麼輕輕地一扭,那麼一抬。
我靠,百媚生啊。
難怪那些皇帝會不愛江山愛美人了,叫我,我也要美人。
只是眼前的這個『美人』,是個假的,是個包著衣服的骷髏架子。
是個名副其實的紅粉骷髏。
劉靜學臆想,那些佛道的高僧是不是就看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會頓悟,會六根清淨的無慾無求的。
有可能哦。
不過,我這一個有著大好的青春,美好的未來,幸福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的,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要什麼六根清淨幹什麼。
我又不想成佛。
看過西遊記的人,大概沒幾個會對成佛有著好感吧。
憨憨的沙和尚,偷奸耍滑的豬八戒,懦懦弱弱的唐僧,想到要跟這些人共事,還基本上能夠忍受。
可是,要受那個欺負大鬧天宮的孫悟空的如來佛的領導,怎麼樣想起來,都不是個滋味。
呵呵,地藏王菩薩是不是因為感覺跟如來共事不是間好事,所以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的?!
有可能哦。
如果我是地藏王菩薩,就憑如來把孫悟空壓在他的巴掌下五百年,我也不成佛。
劉靜學傲氣的一仰頭,從鼻子裡面放出一股氣,扭頭走了。
留下一個擺著柔媚的架子的骷髏,莫名其妙兼咬牙切齒。
炒了如來的魷魚,劉靜學的心情非常的好,連做飯的時候都是哼著小調的。
把所有的饅頭都放進鍋裡,蓋上鍋蓋,劉靜學瀟灑的一拍手:「好了,開始燒火。」
一扭頭,一張黑乎乎的臉猛然伸在了劉靜學的臉前,嚇的劉靜學差點沒坐到鍋裡去:「干……干……嘛。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你再這麼偷偷摸摸的在我後面,小心我扁你。」劉靜學揮舞著手裡順手摸到的鍋鏟,也不管頭尾的拿著就是那麼一通揮舞。
那個骷髏連忙退了幾步,然後比手畫腳的比劃了半天,讓劉靜學看的是莫名其妙。
「你……你什麼意思你,你想說什麼。告訴你,我當年可是練過的啊,呀,啊靜學用兩隻手中的廚具叮叮噹噹的怎麼一通敲,然後擺出一副好鬥的螳螂一樣的黃飛鴻的架勢,衝著那個骷髏就「啊答,啊答」的叫喚上了。
那個骷髏好像被劉靜學的動作提醒了什麼似的,在廚房裡面巡視了一番,找出劉靜學用的兩支筷子,又翻出一個碗,叮叮噹噹的就敲了起來。
叮叮噹噹的聲音,居然是劉靜學剛剛哼的小調的節奏。
敲了一段後,那個骷髏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劉靜學——這裡的劉靜學剛才停止的地方。
「你是讓我繼續給你哼?」被一個骷髏含情脈脈的看著,劉靜學忍不住感到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打了個寒戰。
那個骷髏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
看來,這個骷髏前生一定是進行的表演藝術這一行的,而且還比較癡迷。
劉靜學張張嘴,在那個骷髏期盼的目光下,愣了片刻後,又尷尬的閉上了:「不好意思,我突然找不著調了。要不你等等,你也知道,沒有感覺的時候,哼出來的就都不是那個味了。」
那個骷髏愣愣的站了一會,彷彿在思索著劉靜學的話,在劉靜學感到不安,準備開口的時候,又冒然的快速的點起頭來。
唉,語言不通還真是痛苦。
可是要用手比劃那些有關音樂,意境之類的東西……,想想就算了吧,佛祖掂花微笑還讓滿天的神佛摸不著頭腦呢,用手勢表現那種,那種……,說不出來的,用語言無法表達的意境,難度不要太大哦。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對中華文明毫不知情的異界骷髏。儘管它在舞蹈上面的天賦讓劉靜學歎為觀止,但是……
音樂,那是要看心情的。
感時花濺淚,痛別鳥驚心。
外界,是隨著心情的不同會有所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