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奧爾良公爵送斷頭台。」羅蘭夫人像在家中談論晚宴是否需要殺隻雞。
我顯然不會表態,奧爾良公爵此時的處境顯然比路易十六還要糟糕,我至今沒有搞清楚這個老狐狸為什麼選擇此時還魂。
「我們應該重新評價奧爾良公爵,他這時候出現顯然想保住陛下。」我第一次在正式場合看見拿破侖的兄長約瑟夫,這位熱情洋溢的軍需部長今天居然也列席會議讓我還是有些意外。
「保不住陛下,巴黎會更亂……」德勒-佈雷澤侯爵是現在還能在公開場合言的國王親信之一。
「保住國王就不亂了麼?」大法官穆尼埃打岔般的言遭到在場不少人白眼。
我沒有對他們的話表看.法,畢竟今天和這個聚會是由科隆比埃夫人,也就是我的岳母組織的,在這個非正式的會議表意見實屬沒有必要。
拉法耶特似乎也在走神,自從我.和他批准法蘭西6軍軍服要改波旁白變成象徵自由法蘭西的藍色時候,我和他都清楚軍隊對於國王並沒有好感。
艾琳達顯得很文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自從她父親利昂古爾公爵被軟禁,這位潑辣豪邁的女子整個都變了,「我們能不殺人了麼?」
「可問題是整個巴黎都想處死奧爾良公爵,並且公.爵自己也打算……」羅蘭夫人的語氣不像一個柔弱的女人,披在她身的黑色斗篷隨著她的聲調一起輕輕顫動。
「你們都是一些兇手!」艾琳達扯了一嗓子,隨後抱著.身邊的天鵝絨靠枕哭了起來。
「艾琳達……」露西小聲的試圖安慰艾琳達,但顯然效.果並不明顯。
「公爵殿下,聽說.您收留了王子殿下?」蒙日這話算是岔開話題,我聞言點了點頭。
「早有人在議會攻擊您這個舉動。」
「布裡索?」我依然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這些記者呀——」孔多塞侯爵這番言顯然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
「大人,我也是記者……」羅伯斯庇爾的冷笑話讓孔多塞有點難堪,但同時他算是在公開場合表明自己和馬拉劃清立場。
「先生您又不是專職記者,而且您,您……」孔多賽額頭滲出些許汗水,在光線的反射下著光。
「不用吵了,夫人今天請我們過來是要商量事情的?」羅蘭夫人今天顯得很有領導慾望,再次總結性地轉移話題。
「我只是想讓大家聚一聚。」優雅端坐,科隆比埃夫人再次保持那種淡定自若的神態,「最近大家太緊張了,不是麼?」
「這樣呀……」拉法耶特解脫一般活動了手臂,摸了摸額頭還沒有完全消褪的傷疤。
「刺殺將軍的兇手現在還沒有進展麼?」我的問話讓富歇和波曼都有些緊張,我歎了一口氣,「算了就讓奧爾良公爵承擔……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贊同殿下的建議。」羅蘭夫人今天表現得很活躍,實在和她那身黑色的衣裙很不相配。
「楊,你也這樣想麼?」艾琳達帶著點哭聲問道。
「嗯,我其實不想,尤其露西肚中已經有了孩子,我更不想這樣做,但是沒有辦法。嗯,說起來今天既然聚集了那麼多人我乾脆宣佈一件大事,我和露西下周結婚,趕在母親肚子明顯之前……」我臉掛著曖昧的微笑。
「這個婚事可拖了很久了?」拉法耶特率先笑了起來。
「殿下能在這時舉辦婚禮顯然會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佈雷澤侯爵對於司儀方面的事情可說是輕車熟路,同時他顯然考慮到更多。
「婚事……」羅蘭夫人有些走神地低下了頭,這位夫人的活躍值到了現在終於冷了下來。
「殿下的婚禮顯然能打破巴黎最近沉悶的空氣……」蒙日用力點著頭,在他腦海裡似乎已經構思出婚禮會帶來的變數。
露西嗔怒著靠到我的懷裡,「你不會是因為孩子才和我結婚的?」
「他是再也拖不了了,所以才被迫結婚的。」拉法耶特的嬉笑讓今天的聚會活躍了很多。但在巴黎和平廣場的血腥會因為這次婚禮有所改變麼?
我瞅著眼前這些滿臉笑容的人們陷入了沉思。
夜晚,離開科隆比埃夫人楓丹白露別墅,我連夜趕往巴黎。
在馬車我閱讀著各處治安恢復進度的報告,結合楓丹白露和貝丁的實際情況,現在匯總到手裡的報告可靠性很高,我已經可以判斷整個法國現在初步安定下來。當然其中不包括巴黎。
「運用您在蘭斯的手段,恢復其他城市的安定成效很快,絕大多數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都在巴黎,留在各地的騷亂分子沒有太大的凝聚力。」拉法耶特坐在我對面顯得很沒有精神。
「關鍵安排了大家農作,期望秋天給我們一個好的結果。」
「的確,依靠軍火貿易我們已經支持到極限了,現在就靠銀行撐著今年的球收。」蒙日依然顯得有些憂心。
話說起來容易,要做好卻很難。維也納被包圍,奧地利分行的銀行信貸出現了些許問題,甚至為了支持維也納哈布斯裡王朝繼續抵抗,我們在奧地利的銀行在一度出出現金流斷流的狀況問題,最後幸好英國相皮特、理查根還有羅切斯爾德聯手暗中支持哈布斯裡堡,維也納即便沒有被圍死,也會因為缺乏足夠的資金購置補給讓這個維也納變成一個死城。
「銀行的確快到極限了……」
巴黎周邊城市恢復了秩序,那麼巴黎物資補給恢復正常,隨著接下來安排巴黎的公共設施建設,大量閒置在巴黎的平民也能安定下來,在這之間安排一個自己的婚禮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而在這之前奧爾良公爵需要送他斷頭台麼?
我回想著艾琳達那淚不泣成身的模樣,我不由感到一陣心悸,或許奧爾良公爵並不需要死?但怎麼感覺路易十六也隨時處於被送斷頭台的味道。
6月日,巴黎夜晚正在宵禁,沿著石子道巡邏的士兵驅趕著夜晚還在閒逛的平民。車隊沿著石子路我一路狂奔趕向紅楓別墅。
不知道能否和奧爾良公爵見一面。這個念頭成為困惑我今夜睡眠的罪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