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5月25日,法國境內蘭斯。
我手中看著《人權及公民權之宣言》:
第一款:人們的權利平等。
……
第六款:法律應當對於所有的人都一樣,而所有的公民都有權參與法律形成……
第十款:如果人民的表示,不擾害由法律而建立的公共秩序,如不拘何人,均不會因其意見,甚至因宗教意見而被迫害……
第十二款:宣佈公共的武力是為了「全體之利益而有的,不能由那些受委託者來特別使用。」
……
以是歷史中著名的法國大革命版《人權宣言》,歷史中這個《人權及公民權之宣言》宣言要在179年後起草表,1791年展成國民議會憲法,此時的巴黎還沒有形成一個有效的議會,保皇黨,資本者,極端者等等人都在利用平民為自己製造機會,當然他們各自的利用方式不同,而可憐的平民卻完全沒有自己真正的代表。
十八世紀末期的法國大革命保持著早期革命的特色,平民永遠是一種被利用的力量,他們的抗爭無非是為了基本的溫飽和生存,當然這樣類似的騷亂後世還有,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平民沒有自己真正的綱領與鬥爭思想。
這重要麼?對於怎樣對待類.似革命卻很重要,因為這樣的騷亂性質的革命平民都是受害者,他們最後不會獲得什麼實質的好處,煽動平民的人們不敢信任他們的盟——民眾。
要安撫一般平民,將煽動者、投機.者還有趁火打劫的無業流氓進行有效打擊,第一項似乎不算太難,然而有了這個《人權與公民權之宣言》事情不是很好辦了。
在蘭斯騷亂已經平息下來了,.在這裡囤積了從俄國剛運來的五千噸麵粉,新編第一6戰師核心骨幹在這個城市匯聚,顯然遇刺受傷的拉法耶特已經做了提前的安排。
拿破侖一直站在我面前,米拉波和拉法耶特遇刺.讓他在巴黎的原定劇本成了影,不過昨晚在蘭斯他卻展現了自己高效簡潔的手段。
「秩序恢復了麼?」我瞄了一眼剛剛進來的達武隨後.又將目光轉向手中的《人權宣言》。
「是的,大人。」
蘭斯的混亂相比起巴黎顯然好處理多了,這裡.一些鬧哄哄的革命者都已經趕去巴黎了,剩下的人其實除了少數想找些便宜的無業流氓,大多數人都缺乏鬥爭的熱情。當食物送到,再加有果斷的軍人干預,幾個想鬧事哄搶的領頭者被拿破侖果斷的斃了,整個蘭斯在入夜前就基本恢復了平靜。
巴黎不會那麼.容易,顯然不會……我十分清楚這一點,尤其當我看到法國版本的《人權宣言》。
我現在的身份直接動用軍隊強行恢復巴黎秩序會有一些麻煩,雖然我不用過分擔心第十二條對我的影響,但歷史中法國大革命期間最忌諱出現者形象,的念頭能瞬間讓一個人斷頭台。
說起來拉法耶特似乎想把屠夫的惡名留給我?這個念頭在我腦海閃過,卻沒有過多介懷,畢竟處理新荷蘭事宜我也用了非常手段,何況巴黎的事情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現在巴黎成立的新議會人員已經定下來了?」
我詢問的對象是富歇。
「聽說殿下要回巴黎,大家都在等您主持大局。」
「喔……」我抬頭瞧著富歇,,心中期望他能透露更多的信息,對於秘密警察創始人的他居然沒有查出刺殺米拉波的線索。
「殿下,沒有米拉波伯爵主持巴黎,現在局面更加混亂,現在大家都等您去解決巴黎的局面。」蒙日如是說。
蒙日的立場我是清楚的,瞧著他我點了點頭:「蒙日對於巴黎現在出現各種政治思想怎麼看?」
蒙日不假思索地回答:「建立君主立憲!」
我搖了搖頭,「蒙日,巴黎現在的局面沒那麼簡單,貴族的力量、資本者的力量,還有被動起來的民眾他們當中也有呼聲,例如馬拉……」
站在一旁的拿破侖一直沒有言,他對於處理政治局面的言似乎顯得很謹慎,這或許是他天生對於政治的一種敏銳,蒙日卻沒有。
蒙日頓了頓:「馬拉這樣的人不過是些煽動……」
我將馬拉創辦的《人民之》報遞給蒙日,這篇文章大聲疾呼窮人和富人都是是國民,為什麼窮人就要被虐待?
「馬拉不是一個煽動者,他應該是真正的革命者,他馬拉喊出了廣大中下層人民的心聲,得到廣大群眾的無比信任。當然我們可以用武力強行將這種聲音壓下去,然而蒙日先生你要明白,現在巴黎儘管有一些暴亂分子,有些破壞分子,但巴黎之所以能變成這樣的局面是整個法國各個層面都想在這次混亂之後爭取自己的利益,這種調解是很難讓各方面都滿意的。而當中看似最沒有組織性,但力量最大的民眾他們的要求不能被忽視。然而現在巴黎有多少人願意對這些卑微、下賤的平民作出讓步?貴族不願意,蒙日先生你比較開明但對於馬拉的呼聲也是如此,那麼你們當中又有多少人願意?」
「這……」蒙日猶豫了。
「恢復巴黎秩序不會像蘭斯這樣容易,先民眾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他們又是最迫切需要改變自己地位的群體,我可以用類似荷蘭的強力手段暫時恢復巴黎的秩序,但如果要真正平息巴黎現在的狀況我們必須站在民眾利益多考慮一些。但實際能否做到我想蒙日先生您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難度。如果我不站在民眾角度考慮,那麼我就需要依靠你們或者貴族的力量殺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這樣的做法顯然是不明智的。」
我如此長篇大論實際就是我對於建立一個能讓平民、貴族、資本者相互妥協的政府缺乏信心,巴黎我能短期彈壓下來,但歷史證明要讓巴黎穩定下來,除非像真正法國大革命那樣讓三方面力量都揮完力量,貴族不甘心的退出舞台,大資本家尋找了一個英雄——拿破侖安慰平民,並且在一系列革命之後真正認清了民眾的力量後,也很不甘心地被迫對民眾作出了些實質妥協才讓巴黎局面安定下來。現在更重要的是巴黎此時的混亂肯定還有普魯士在背後挑唆。
我還在猶豫,拿破侖站在房屋的陰影中依然沒有言語,蘭斯這間小屋中陷入漫長的安靜,只有沉悶地座鐘等待著我做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