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賽馬訓練騎兵這個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就早有先例,當然對於一個講究配合協同的部隊來說,他們的賽馬比賽顯然不是單純的個人爭速表演,對於這個繆拉他明白,我和拿破侖也十分明白。
這裡是中東的門戶蘇伊士,雖然這裡依然沒有擺脫黃沙的制錮,不過綠色與岩石開始成為這片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天空的依然鍍著一層素冷的銀霜,現在離天亮還早得很,雖然人類在夜晚生理機能並不活躍,不過此時整個谷地人聲鼎沸,喔!當然還是我們馬兒的細言。
「這裡發生什麼了?」西歐的女士們通常不會錯過熱鬧的事情,不過她們和其他任何時代的女士一樣在參加公眾活動的時候都會準備很長時間。
「小姐們來得正好,這裡馬上就要開始一場盛大的隊列賽馬!」出風頭的肯定有繆拉,有風頭不出就不是繆拉,還沒等剛站在最高點的我和拿破侖回答艾琳達的詢問,也沒有讓那個屁顛屁顛終於願意站到我身後的哈利法王子有機會表現他的男士溫柔。遠在數十米以外的繆拉他卻搶了這個問題,汗!他什麼耳朵呀?兔子的麼?
「隊列賽馬?」有人會搶話頭,也有人會搶問題,對於風頭兔子拋出的慇勤,女士們還沒有做出相應的表態,哈里發王子接過話茬後,一臉驚奇。
「是隊列賽馬,畢竟我們是軍人不是運動員不是麼?」
發令槍響打斷了拿破侖的解釋,或者拿破侖本來也沒有打算給這位王子滿意的答案。哈利法一頭霧水地品味著拿破侖臉上那高深莫測的微笑時,騎士們一湧而出。
四千多匹戰馬一湧而出是怎樣的情形,遠看是一陣巨浪,近看就像一群發情的公狒狒忽然發現眼前出現一個母狒狒而後一窩蜂,毫無持續地湧了出去——好吧也許這樣的形容不夠文雅,用那麼馬拉松起跑時的情形來形容吧。然而如果用類似馬拉松比賽起跑來形容地話,那麼稍微對這項運動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馬拉松這一窩蜂的出發看似雜亂,但其中有著獨特的組織、分工和配合。
「這是什麼?」哈利法王子率先發現了這一點。當4000名阿拉伯騎兵一湧而出地時候。法蘭西騎兵地出擊卻不是雜亂的,不過這有什麼用呢?賽馬不就是最快麼?當然這裡地規矩是需要插上自己隊伍的旗子再返回這一切就有一些微妙了。
「咯咯。看起來這裡有個騙局嘛!」撥開人群的艾琳達走到我身邊誇張地笑了起來。緊跟著她走到我另一側的露西仰眉悠然道:「也不知道誰又想騙誰了呢。」
「嗯?露西妹妹的話裡有話麼?」艾琳達側身貼到我肩膀上,那張嘴唇一陣陣向我耳旁噴著氣。
賽馬剛開始,我身邊卻已經開戰了?我那個——耳朵不好,聽不見,聽不見。
掩耳盜鈴有用麼?老祖宗早就證明沒用處了,也不知道昨晚這兩個女同志發生了什麼,而且我也故意迴避這兩位從亞歷山大綠洲到現在發生過的幾次衝突,不過看起來逃避不是辦法。正當我抬起望遠鏡繼續全身貫注觀察眼前的賽事。正當我努力把自己當作木頭人完全無視身邊這兩位的戰鬥——汗,這周圍都是酋長老爺們。面前又是數千士兵,我可不能沒有那種大將風度不是麼?話說軍營怎麼就安排她們住下了呢?我地失誤呀。
「我沒有話說,這是軍營,我是楊正式的未婚妻,所以我很注意為楊分擔一些。」露西輕了輕嗓子開始用阿拉伯語開始與酋長們攀談。跟著她很快就和那些居尊杵在我身後地酋長們打成一片。
「哼——」艾琳達輕哼一聲。將她的身體飄移開我的,這是所有人的注意力終於再次回到了比賽場上。
隊列賽馬是什麼概念?
現在全場的人們都親身體會著這個概念。
法蘭西有著全歐洲最嚴格地騎兵作戰戰術訓練操典。這個操典源於路易十四時代廢棄騎兵火槍之後就延續到現在,當然前不久因為軍餉問題不少騎兵也相應失去了按嚴格操典訓練地熱情,不過我的隊伍裡有最愛出風頭地兔子,那麼——
法蘭西騎兵居於整個騎兵奔跑大隊的正中間,當隊列衝出之後,騎兵隊伍很快分成三部分,其中兩翼展開迴旋衝刺,這種最早出現在16世紀的迴旋戰術因為複雜的騎兵配合曾經一度從戰術舞台上消失了,但這種類似於車懸的騎兵隊列現在再次出現在北非。或許是因為意大利繆拉深受刺激,這個原本不常用的戰術現在卻被他用來比賽,只見兩翼出現的迴旋騎兵陣宛如兩排飛旋而出的烽火輪向兩翼逐漸展開,那些稍微跑得慢的阿拉伯騎士們硬生生地被推離主跑道被向兩側一點點趕了過去。
「搶道!搶道!你們這是搶道!」也不知道哈利法王子從哪裡翻出如此現代的詞,大聲地抗議起來。
沒錯這是搶道,赤果果的搶道,能讓那些剽悍的阿拉伯騎士們不得不改變行進方向,同時還要保持迴旋隊列,繆拉這段時間的訓練果然不錯,現在不但能赤果果的搶道,還能赤果果的占道,將阿拉伯絕大多數騎兵截斷之後,整個比賽的第一隊列就顯得清靜很多。
阿拉伯果然不乏優秀騎士-
處於正中央的法蘭西騎士們他們的任務就是獲勝,現在他們的數量明顯優於那些逃脫攔截的阿拉伯騎士,然而那些率先衝出隊列的阿拉伯騎士的確很快,幾點在沙塵快速移動的點拖著長長的塵尾以勢不可擋的勢頭向遠處的山梁衝去。
「將軍,我們就要展開第二輪行動了。」拿破侖很正式的向我匯報著,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在我身邊又靠近幾分的哈利法王子將自己的腦袋又伸長了幾分試圖偷聽點什麼,不過他的好奇心只能以失望結局了。
「王子殿下,衝在最前面的是您的騎士麼?」露西輕柔的聲音召回了那個正在模仿長頸鹿的脖子,正當哈利法王子正在為自己是否該表現男人的溫柔或者是更應該關注比賽苦惱不已的時候,軍號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