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你不要回去好麼?」露西低聲念著,宛如祈禱一般。
「呵呵,回不回去只是一個想法,在這個世界多好。有金錢,有美人,還能擁有江山,也真值得留戀呀——」
「你說謊——你一直沒有真正熱衷這些——」露西頷首皺眉,靠到我的懷裡,「不過在你心中我——我怎樣?」
「你?呵呵,露西是我未婚妻呀!還能怎麼樣——」我和露西之間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每當未婚妻這個詞湧到我的心頭,我總一種被哽咽的感覺。
「你愛我麼——」
「當然——」
「那你為什麼要回去?你為什麼要我們選拿破侖?」露西忽然大叫起來,似乎在咆哮,更像是哭泣,隨後還沒等我想出對策她的身體就從我懷裡掙脫而出,飛奔一般的跑了。
「露西——」看著遠去的身影,我沉默了,我愛她麼?她是愛我的麼?不過有這個疑問是不是就能算是愛呢——不過我是被她拉到這個世界,我和露西到底是緣分還是——
馬耳他的夜晚似乎就要結束了,從海平面逐漸升起的紅光驅走了連夜的暴雨。那雨看起來離馬耳他很近,不過連夜的大雨一直在那天地間咆哮不停,直到天空的紅日初升。
「大人,奧地利大使到了,還有奧地利海軍將軍於馮霍恩男爵。」
前來匯報的是拿破侖,這位科西嘉上尉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馮霍恩結束了談話,閃電般出現在我面前——或者是我愣了一會神?
「18世紀的空氣真好——」
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也不知道這樣的感慨出於怎樣的感觸,弄得在我面前等待指示的拿破侖有點摸不著頭腦。
「大人是覺得十九世紀的空氣會不一樣麼?應該更好是吧?」
「十九世紀——」
我側身注視著這個搓著手,隨後愜意伸了一個懶腰的拿破侖,「拿破倫先生對於將要到來的十九世紀充滿期望是麼?」
「啊!對不起大人,我有些——」拿破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舉動不是很雅觀,連忙立直身體匯報一般。
「沒事,沒事,我們之間隨便點,對於太循規蹈矩的軍人我們只能給他安排一個普通的戰場。」
「是!大人,不過屬下冒昧問一句。」拿破侖還是整了整軍容,一板一拍地問著,「記得和大人討論社會《契約論》的時候大人對於盧梭的一些觀點並沒有表明立場,當時我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不過現在終於發現了大人原來早有質疑。」
「嗯?」拿破侖怎麼扯出那麼一個沒頭沒腦的話題頗讓我感到意外,說起來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晚就被眼前這個精力旺盛的傢伙弄得通宵沒睡,當時也沒搞清楚穿越需不需要調整時差,被拿破侖纏了一夜第二天似乎都不怎麼困,唯獨不太記得我當時說了什麼,「我那時說了什麼麼?」
「社會依靠契約維持著彼此的關係這一點現在看起來不對呀!」
「是麼?」對於拿破侖忽然有這樣的覺悟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剛才馮霍恩向他灌輸什麼新東西,不過就算那樣,拿破侖也不是一個能輕易接受其他人觀點的人,「拿破侖先生您說說您的看法。」
「大人,您客氣了,您還是叫我上尉吧——」紅霞打在拿破侖的臉上,這個年輕軍官意氣奮發,「大人您在國內興辦的工人福利體系不就否定了簡單的契約關係麼?原來我沒有想到那方面去,原來這是這樣呀!」
「工人福利?在法國那些我經營的軍械廠現在採用的合同化的僱傭關係,的確並不是簡單的社會契約,是一種經濟流通平衡的開端,算是經濟範疇的流通平衡法則,不過這樣等整個法國都看到其中的好處才真正發揮其中最大的效益,然而談何容易。不過能看到這一點——上尉你不簡單呀。」
「不是了,大人,我沒有看明白,是男爵告訴我的,想不到大人真是一個多面手呀!從大人在巴黎的工廠模式我又看到了很多東西。」拿破侖又開始搓了搓手,意大利的海風總給給人一種宿凍的感覺。
宿冷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我的雙眼盯著眼前的拿破侖,心中卻有感慨,馮霍恩和理查根都想在這個時代大幹一番,他們都覺得自己很有把握麼?
「上尉,麻煩讓奧地利大使來見我吧!」
「是——」
拿破侖轉身想要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更迫切的事情。
「上尉,等一等,能不能告訴我在地道下面有什麼?」
「地下室麼?大人?」拿破侖似乎也沒有想到要匯報相關的事情給我,我是因為和露西的溝通差點忘了這件事情,不過看拿破侖的反應他在地下室沒有看到什麼他覺得應該報告給我的東西,那麼那時馮霍恩怎麼顯得有些緊張?難道——
「是的!」我忽然意識到什麼,當時馮霍恩或許並不像對我做什麼,他只是故作玄虛把我嚇走,以便隱藏什麼——是那樣麼?可能性很大,想到這裡不由提高聲音在說了一遍,「是的,是的,你留意一下,然後派幾個人看住地下室,我處理完奧地利艦隊就下來。」
「啊——是,大人。」拿破侖搖了搖頭,一臉大惑不解的表情,從他的模樣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在地下室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然而如果下面真沒東西騎士團團長和馮霍恩的表現不就太奇怪了麼?
應該有什麼——
紛亂的思緒讓我放棄了對奧地利艦隊忽然到訪的追究,雖然這些奧地利人對於自己冒昧的駛近馬耳他作出了隆重的道歉,還給我私人留了不少禮物,然而我對於他們這些客套沒有多大興趣,18世紀有再多的錢也沒有實際意義,買個豪華游輪都是牛速的更不要提買直升機兜風。
馮霍恩在想什麼?
在接待大使官員的同時我一直在注視馮霍恩,這個白臉的普魯士鬼居然能把我對二戰那些雖然非正義,但卻很傳神的德人友好清結吹得蕩然無存,看著他幾乎就想確定他是反派人物,應該盡快列入我需要防範人名單裡,儘管我清楚知道現實生活中不太適宜這樣操草率判斷一個人。
馮霍恩在想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不由又問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