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的東方元帥 第四卷 血與火 第一五六章 長靴風雲(下)
    理查根是否瘋狂了,我沒有權利給他下這個評判。他執念想做的事情是一個改革家,是一個顛覆這個時代的創始者。然而他能做到麼?這個我也無法判斷,按照我的理解理查根實現報復的成功性基本為零,然而為零並不意味著不能成功,畢竟人是創造奇跡的生物,數數萬年人類執著的勇氣已經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我沒有夢想了麼?不——我的夢想也很多,其中:

    在這一個時代最有趣的夢想就是和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軍事家拿破侖在戰場上一決高下,品嚐一下成為世界名將的那種感覺——這夢想很可笑吧?的確可笑,人類的許多執念不都是很可笑的麼?的確如此,但沒有夢想人還剩下什麼呢?

    理查根和我聊得很晚,這個在十八世紀憋壞的經濟學者終於宣洩了積壓在體內的怨憤,相隔兩百多年的歷史穿越讓這個英國小市民有些迷失了,當然也可能是我缺少了足夠的魄力,缺少了足夠的勇氣。

    十八世紀的確是一個夢幻一般的世紀,我們可以在這個時代構建許多美好的夢想,21世紀的眾多百年老店都是從這個時代開始積累,200年以後的世界風雲也是在這個時代變得波瀾起伏,的確很多事情可以做,不過歷史的洪流是靠一個人能改變的麼?

    理查根在談論這個的時候顯得很激動,尤其當他宣佈因為我在法蘭西舉動改變了原本的歷史卻沒有影響到這個世界,甚至我們自己存在的時候他顯得是那麼激動,他大聲地問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麼?

    我當然知道,那就是這個世界可以因為我們的努力變得完全不一樣,我們或許是進入了天文學中的平行空間,在這個平行空間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為所欲為。

    說起來頗具有諷刺意味,正當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們為怎樣實現空間旅行絞盡腦汁的時候,正當21世紀幻想家們構建自己異世界大陸的時候,我就被一些理當被當作原始人的人召喚到大門的時代——我能回去麼?

    這個答案似乎只能由露西或者萊昂納多才能告訴我。

    理查根沒有關心過是否能回21世紀,他在發洩一通後終於告辭了,當然這裡使用「終於」並不時表示我對於這一位沒有喉結的外交官表示不屑,或者不耐煩,而是我對於他提出的問題感到十分頭疼,顛覆一個將要啟動的車輪——他做得到麼?

    「是一個有趣的人吶!」萊昂納多什麼時候來的我沒有發覺,不過他說話時卻沒讓我嚇一跳。

    萊昂納多沒有發表理查根能否顛覆即將到來的十九世紀的看法,其實他應該是不知道我有那樣的疑問。

    面對他的到來我調侃般問道:「那你是一個很詭異的人。」

    「我麼?詭異?」萊昂納多不容置否地晃了晃腦袋,「也許吧,那麼你算是怪物吧!哈哈!一個沒有明確目標在這個世界晃蕩的幽靈!」

    「幽靈……沒有明確目標的幽靈——」說起來應該是這樣吧,我究竟要在十八世紀幹些什麼,甚至我是不是要回21世紀也沒有執著的念頭,恍惚間就為了先活下去糊里糊塗就混到了現在,相對於一直表現得無所作為的萊昂納多,我卻變得毫無目標了。

    萊昂納多一直像一片自由飄逸,無據無束的風,說起來雖然我更早的認識他,但是相對於剛剛接觸的理查根,這個人有著許多猜不透的秘密。他似乎一直追尋著埃及,一直想到埃及找尋著什麼。

    萊昂納多在馬賽出現過幾次,不過他並沒有停留很久,對於我將在北非將做的事情他沒有過多地關心,只是提議別忘了歷史上的拿破侖是帶了一群科學家一起去的埃及,然後與與那一群將去埃及學家談了一夜又一夜。

    「我們能回去麼?」

    「怎麼你想回去?」萊昂納多又開始在全身搜索香煙,不過這次他沒有摸出雪茄,而是成功的摸出一盒印度煙草,得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怎麼樣?那個女大使送的。」

    「女大使?理查根是女大使?」

    「怎麼你還不知道?我告訴你呀——」萊昂納多滿意地嗅了嗅印度煙草盒,「嗯!好香呀!現在美洲的煙草真落後,什麼時候能有你們中國雲南的香煙——一直很嚮往那個味道。」

    萊昂納多抽出煙紙,仔細地將煙絲撒了上去,然後愜意地捲了起來,十分滿意地聞了聞煙草的味道,「18世紀的烤煙工藝還是太古老,知道麼這項由印第安人開發出的技藝還是你們中國人做得最好,雲南的香煙呀!Very,good!」

    「去死吧!還想給我抽二手煙,我問你呢,你確定了理查根是女大使?就因為她沒有喉結?」

    「呵呵,別忙,別忙,等我先來一口——」萊昂納多貪婪的點上煙草,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故作玄虛地伸出手指向我擺了擺,「安靜,安靜一下,下面是偉大的享受,人生最美妙的東西,啊——」

    萊昂納多陶醉般地伸展開手臂,擺出陶醉燦爛的微笑,揮了揮中指:「等一下,等一下——」

    「狗屎,你這死樣!」面對萊昂納多裝比的模樣,我晃了晃手中的空杯,考慮是給自己倒一杯紅酒還是清水,正當我的目光在桌子上游弋的時候——

    「咳咳咳!滾他媽的!這是什麼?我他媽恨死這個原始時代了!狗娘養的——咳咳咳——」

    萊昂納多漲紅了臉,用力咳著,單手用力捶著胸,手指上剛剛燃燒起來的煙頭依然死死拽住不放,「媽的,咳咳,想想就來火,沒有電視,不能上網,電腦又要充半天電才能用三小時,就連汗衫短褲都沒有,要穿這種悶死人的衣服,真他媽操蛋!」

    「哈哈哈——」該輪到我大聲地笑了起來,我笑得很舒心,笑還真能讓自己感到暢快,不過,似乎也沒什麼可以暢快了,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盯著萊昂納多那段死死拽著的煙頭,「不是不好抽麼?怎麼還抓著不放?」

    「呃——咳咳——還行吧——似乎是最好的,那個女大使專門給我弄的,不要浪費了——」萊昂納多憐惜地盯著煙頭,仔細看看,然後小心地又抽了一口,「咳咳——媽呀!你來一口?」

    「我才不要,你不會本來不會抽煙吧?這應該不算嗆,算了,怎麼那麼肯定理查根是女人?」

    「胡說!我是老煙鬼了——只是,只是——操蛋的十八世紀,那個女的——嘻嘻——不瞞你說,我偷看了她洗澡,身材不錯呀!」

    「噗——」紅色的液體噴濺而出,我這個後悔呀!三百金路易一杯酒就這樣噴了,早知道換清水——「偷看洗澡?你偷看人家洗澡?真的假的?」

    「騙你幹啥?」萊昂納多得意地瞄著我,又深深吸了一口,跟著又是一串咳聲,滿眼湧出許多眼淚。

    「哈哈,偷窺者的報應!啊——不會這香煙是你偷看的報酬吧?」

    「嗯!你真聰明!就是這個!咳咳!我的媽呀!好嗆!」

    意大利的紅日終於落下,我暢快地笑著,似乎是穿越後的第一次,是第一次——

    我抬起酒杯,再抿了一口純純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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