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的東方元帥 第二集 謎與亂 第八十二章 狂濤中的石子
    應該不會逼宮造反,得到這個判斷我安心了不少。當我看到繆拉帶著30個龍騎兵穿過宮殿的鐵門,更是安心不少,似乎沒有人阻擋他們,當然他們本來就是國王派給自己的衛兵。

    隨著迪姆裡耶和迪德羅也出現在長廊大廳,機關他們離我這個討論圈還很遠,但我也頓時安心了不少。

    「楊伯爵大人真是一個心思很穩的人吶!」一直沒有說話的法格終於發言了,他的聲音不算特別,不過和他那一身素淡的衣服搭配起來卻顯得清細穩雅。

    「心思很穩?法格先生,對不起你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法格微微笑了笑,沒有解釋。

    杜爾哥穩穩坐在輪椅上,瞄了一眼繆拉帶來的衛隊,隨後:「呵,伯爵大人的衛隊來了,現在您可以放心說了吧?」

    「啊!呵呵,其實大家誤會了,其實我只是有點擔心每個人都要發表自己的看法,到時候意見無法統一,反而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看起來我心中所想的已經被在場這幾位看透,我還不得不作些解釋。

    「意見不統一?」米拉波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我的話似乎讓他聯想起英國議會那鬧哄哄的場景,單單百來名議員每次討論一個問題都會演變成一場高雅地議會罵街,衣著華麗議員們甚至會操起身邊最原始的武器,「今天來的人好像真的多了?」

    米拉波這話不知道是和自己說,還是在徵詢誰的意見。

    順著這話,談話圈子裡這幾位都不約而同看了一遍在楓丹白露徘徊的人們。

    「先生們,先生們,今天我們到這裡不是為了楊軍械廠集資麼?我們可不要忘了這個主題不是麼?」科隆比埃夫人終於替我的事情發言了,說起來今天我看到這個陣仗,我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想,數百名產業主商人匯聚在這裡,如果真要集資,那豈不是天文數字。

    「嗯!是的!是的!今天是這個目的,那我去安排一下,想不到人來了這麼多,這也是我們始料不及的不是麼?」孔塞多侯爵似乎就是一個苦力的命,他掏出絲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就想去組織那些有錢人。

    看著他這舉動我不由舒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孔塞多轉身,那個布裡索忽然打斷了一個侯爵的行動。

    布裡索用著緩慢而又青澀的嗓音打住了侯爵的行動,一個記者居然能把侯爵止住,眼前場景忽然讓我想起歷史上1786年布裡索應該還是一個小混混,難道這一段記錄有偏差?現在的布裡索難道就能左右吉倫特派影響君主立憲派?

    「侯爵大人,您先別急,楊大人還沒有講述他對於政府職能的觀點,您不想一起聽聽麼?」

    「啊!對!對!是呀!楊大人,剛才你還沒有正式開始講不是麼?不過——」孔多塞侯爵似乎被布裡索說服了,這個波旁貴族居然有點跑腿的味道真有些大跌眼鏡。雖然說起來侯爵在西歐貴族體系裡就是替公爵處理一些事務的高級助手,當然到了後期有些侯爵已經改變了這樣的狀況,他們當中已經有不少有著一定的獨立性,其中真正有一部分有了比伯爵還要高的社會地位。

    現在卻成為一個平民的跑腿?我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布裡索與這位侯爵,他們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孔多塞侯爵掃視著在廣場、水池邊、雕像邊、名畫邊徘徊的紳士們。

    從他的雙眼中我看不清他此時在想什麼?一種擔心?一種猶豫?或者是一些期盼,甚至是幸災樂禍或者什麼別的神情,只見他審視了一圈楓丹白露紳士們的分佈,似乎在顧慮什麼。他心中是不是在顧慮國王將會面對的處境,或許不是,畢竟還能在社交界混跡的波旁貴族都不應該小看,「不過陛下——日程上似乎——陛下日程沒有安排接見大家吧?」

    孔多塞這結巴是不是有點做作,對於他這反應,米拉波似乎沒有反應,他在出神地觀察布裡索,杜爾哥似乎也用那樣的神情觀察布裡索。

    布裡索——似乎在場所有人都很關注這個布裡索,那麼這個意思是不是說在場的核心人物就是布裡索?然而這裡有一個很大的疑問,布裡索和羅伯斯比爾的身世差不多,他是依靠什麼魅力在法國大革命之前就成為這些重要人物的代言人?真有些不可思議。

    「孔多塞侯爵大人,陛下長期生活在凡爾賽宮,在那麼沉悶的秩序中生活對我們偉大的陛下不是一種無情的折磨麼?我想對於這一點米拉波大人、杜爾哥先生你們也應該有切身的體會吧?」布裡索話似乎是對孔多塞說的,然而目標卻指向了杜爾哥和米拉波。

    米拉波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自己注視這個大人物的目光,將視線焦距落到不遠處的噴泉,他似乎沒有興趣對於布裡索的感慨發表見解。

    杜爾哥乾笑兩聲:「我看還是讓人組織一大家吧,大司儀官有些忙不過來了,他和客人們不熟。」

    「那我去吧,先生們我先告辭了!」科隆比埃夫人收住了扇子,向在場所有行禮後便告辭了。

    布裡索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很不滿,不過他沒有再發作,只見這位撥了撥自己的眉毛,顯得有些不耐煩,「楊大人,您對於著政府職能的看法是不是很複雜?」

    「嗯?」這傢伙怎麼和我鉚上了?老問我這個問題,或者是說他比較擅長這個話題,按照這傢伙張揚的心情,看起來他不是在問我,難道是想在我面前表現一下?應該是想表現吧?他沒有理由到這裡專門問這個問題,然而抬高我——應該是這樣。想到這裡我選擇乾脆反問布裡索:「在聽說先生對於法制治國有一套完整的思路,不知道我能不能先冒昧請教一下?」

    布裡索凝視我的眼神舒展開來,我這反過來的請教看起來很讓他滿意,他微微後仰著身體輕輕了嗓子,「完整的思路麼——社會必須杜絕那種無序,國家要建立公平的秩序,所有人必須要保證絕對遵守法律,建立法律的絕對威嚴,尊重財產的所有,這一切都必須到位……」

    對於布裡索的發言我沒有表態,他不過就是中國戰國法家法制治國的一種資產味道的翻版,而且還帶著很濃重的是非絕對論的論調。

    布裡斯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是陶醉,他振舞著自己的手臂滔滔不絕,帶動著周圍的空氣一圈圈緊縮起來。他很快就編織起一圈密密的結界,企圖將所有人圈進去。

    然而布裡索似乎不成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他忠實的聽眾。我看了看在場另一位演講高手的米拉波的神情。

    米拉波也走神了,他在看雕像前的那座噴泉,青銅天使雕像——小天使俏皮地在泉水中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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