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的東方元帥 第二集 謎與亂 第四十六章 國王的親信
    夜幕再次降臨凡爾賽宮,在遠離燈火的角落裡,路易十六聚集了他的近臣,當然我算不算國王的近臣還不好說,但至少我們聚在一起,就算湊個數吧。

    要幹什麼?集體掄錘減肥運動——我向一個個並不算太熟的人們點頭示意,他們也用最燦爛的笑容回禮。

    正當我呼思亂想的時候,御前秘書傾身道:「陛下,米拉波伯爵、杜爾哥先生、內克先生已經到了。」

    路易十六滿意地點了點頭,輕咳一聲,悠悠環視一圈眾人道:「卿等我們開始吧。」說完率先走進鐵匠鋪。

    看來今晚要打的鎖非同小可,國王居然把三屆財政總監大臣還有君主立憲改革的積極發起者米拉波都叫來了,我停住了腳步,輕輕拽住瓦朗伯爵。

    「伯爵大人,知道今晚怎麼回事?」

    「陛下準備召開新一輪財政會議,所以把大家都叫來了。」瓦朗扶了臉頰上的彈片眼睛,顯得很是興奮,「知道麼?親愛的楊今天你和米拉波伯爵大人都是主角。」

    「主角?」老天!我心中一驚,這不就是要籌備歷史上原定於1887年初的顯貴會議麼?怎麼現在也有了我的一份?米拉波可是這個時代最有建設性的改革家,我跑到這裡當主角?這不是開玩笑麼?一連串的問號省略驚歎號衝進我的腦門,我只覺得頭皮嗡嗡亂響,心裡猶如打鼓一般亂響,然而面前一臉興奮的老伯爵似乎根本不知道其中厲害,面對這位伯爵現在的狀況我哭笑不得。

    眾人尾隨著國王簌簌走進了鐵匠作坊,不過這雖然是鐵匠作坊,還真和通常的鐵匠作坊有點不一樣,頗有御用皇家的味道——或者說——

    還沒等我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早就等在裡面的三位先生已經起身迎接國王。

    杜爾哥在最中間,他算是老熟人了。

    杜爾哥左側是一個神色有些呆板,身形瘦削細長的人形,這個外貌屬於會計通常的形象,那麼這位應該是內克。

    右側也是一個年長的紳士,只見他攙扶杜爾哥站了起來,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米拉波。

    米拉波身材高挑,一雙藏在鏡片下的眼睛依然爍爍放光——或許就是鏡片的反光。只見他臉色深沉,沒有笑容,那張臉上似乎抑鬱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看起來和另兩個人剛剛爭執過什麼,嘴角還留著些許因為發言過度的抽搐。

    米拉波身穿一身深藍的的外套,在這間跳動著燭光的屋子裡深藍色和黑很像,他穿的應該不是寶藍色的外套,寶藍色只有國王或者特許的人才能穿,我對比著米拉波與路易十六身上衣服的顏色,這身衣服是不是有意這樣安排的?

    「讓卿等在這裡辦理公事真是怠慢了。」

    「能為陛下效勞是臣等無尚光榮。」米拉波率先行禮,於是鐵匠鋪的密談就這樣開始了。

    這是一場漫長的談話,枯燥而又沉悶,國王的重臣們一個又一個發言。

    當在內克和卡隆陳述真實的財政帳單時,鐵匠鋪內的空氣達到了空間緊張的程度,在場所有人對於日益龐大的財政赤字憂心不已。

    其實嚴格意義上我對於國庫財政赤字並沒有在場這些大人那種膽戰心驚的心結。

    20世紀30年代的年歐洲,美國都有意增加財政赤字以促進國內資金流動,然而將一分錢以信貸的方式無限制增值最終結果也就造成了兩個結果,一個是經濟表面上繁榮的同時,同時帶來通貨膨脹。

    這個概念怎麼理解呢?一分錢還在口袋中,但這一分錢卻以信譽擔保的名義在市場上造成了數倍的賒賬,我欠你一分錢,你又用我欠你這一分錢的帳單償付你自己的帳單,這樣一連串下去,這賒賬名義上流通的總值已將數倍於這一分錢本身的價值。然而這一分錢並沒有付出去。這就是信用經濟流通,也就是我提到的買書中所提到的最後一種銀行信貸。

    所以十八世紀的法蘭西國庫財政危機嚴格意義上也不算太大的問題,除了沒有一系列配套的體系監督在這個循環中投機風險性與其他一系列的不良影響的措施,並促成這個體繫在能控制的範圍中良性運轉外。而最主要的問題在於民眾對於這個國家政府已經失去了信任,政府赤字給民眾帶來的恐慌具體表現在救濟與福利的日益減少,並且資本家對於利潤的執著追求導致18世紀法國經濟出現了整體混亂。

    我能說這些麼?當然不能,這些超概念的經濟常識我如果說出來,在座的這些國家重臣們只會目瞪口呆,羅伯斯庇爾也不能理解,有錢人不會理解,老百姓也不會理解。

    枯燥沉默的會議還在持續,我坐在會場中選擇了沉默,瓦朗雖然一直暗示我該說些什麼,但我選擇了——「不!」

    抄家吧!抄家吧!這是現階段強行解決經濟問題的最簡單方法,不過關鍵是誰去做,用什麼理由去做。當然現在不是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最佳時機,因為卡隆作為財政總監執行抄家並不適合,而他的下一任布裡埃納才適合。而且從卡隆與布裡埃納兄弟陸軍大臣艾納在軍械廠投資分歧也可以看出卡隆不會得到陸軍大臣的支持,也不會得到王后的支持,所以現在我需要保持沉默。

    「好了現在請米拉波先生發言。」御前秘書莊嚴的邀請終於將法國這個時代最有政治見解的人物請了出來,不過說實話米拉波並沒有得到路易十六的信任,米拉波奉行的是君主立憲,而路易十六誓死堅守君權至上,如果這兩人有了什麼蜜月期,估計也只能是討論王后生日要送什麼禮物上會比較投機,當然米拉波與王后私下時候有些什麼還有待證實,謠言可畏不是麼。

    「到我發言了麼?」口齒伶俐的米拉波以這樣的開場白開篇讓所有熟悉他的人吃一驚,只見他拉了拉深藍色的外套,緩緩地站了起來,動作不緊不慢。

    「國家拿不出錢來有效地救濟平民,所拿出來的有限麵粉又被地方官員的剋扣,這一切讓法蘭西的平民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不過我有幸從杜爾哥先生這裡聽聞了楊先生關於裁減官員的想法,這無疑是解決法國財政問題的好建議,我想我們不如讓楊先生先發言吧?」

    靠!我本想偷偷摸摸貓在人堆裡傾聽米拉波談論他的觀點,然後等他發表完主張之後跟著喊一通好或不好,隨後扯風閃人。可想不到米拉波居然把我推到前面了,不過在他推出我的一瞬間我豁然明白了他的打算,那個裁減官員不是和英國的官員考核制度相似麼,這個米拉波莫非是想把我推出來談英國政治好,然後再談英國君主立憲制?這樣我就不變成君主立憲的擁護者了?

    好麼?這不明擺著想把我誘拐到他的陣營裡去。不愧是法國大革命時代的著名演講家,不過你能把我的話誘拐到君主立憲上去麼?雖然我的口才不算太強,不過也不會輕易被你誘導吧。

    「嗯,既然如此,卿就先講講你的具體措施吧。」路易十六坐在一張平常的木椅上,不過看他此時的神情卻比他坐在王位上還要愜意,是因為對我的信任?是因為這裡他才能真正主宰一切,還是這位國王本來就喜歡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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