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雲陽大感驚訝。
瘟神也有人立廟拜祭,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灰影不理中年男子的話,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女兒,臉上表情正時刻變化。
突然,小女孩身體一晃,頭顱垂下,那隱隱的微笑帶著滄桑,永遠的留在了她的臉上。
那一刻,灰影失聲痛哭,緊緊地摟著女兒的屍體,口中出淒厲的悲呼,其尖銳的聲音宛如野獸嘶吼一樣。
那聲音令人悲傷,有種失去摯愛後的無盡痛楚之感,讓聞心寒,見心傷。
一旁,中年男子依舊微笑,彷彿不受任何影響。
遠處,雲陽怒火中燒,那刺耳的悲鳴就像是一種詛咒,深深的印在他善良而淳樸的心上。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隨即灰影逐漸平靜下來,輕輕的將女兒的屍體平放在廟門口,右手緩緩收回,手中正握住一顆微微跳動的心臟。
之前,灰影用右手**女兒的胸膛,強行掏心奪命,殺掉了一生最為心愛的女兒。
如今。灰影俯身地上。雙頭高舉過頭。捧著女兒那跳動地心臟。口中輕輕地吟唱。
起初。灰影地聲音很小。令人很難聽到。
後來。灰影地聲音逐漸加大。其吟唱之音也傳向四方。
「天之大。唯有你地愛是完美無瑕;天之涯。記得你用心傳話;天之大。唯有你地愛我交給了他。讓他地笑像極了媽媽--——-」
隨著灰影地持續吟唱。她手中地心臟漸漸泛起了光芒。自動地飛入了瘟神廟。
那一刻。半空中地英俊中年男子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帶著幾分期待。默默地看著廟中地情況。
遠處,雲陽也在關注,想搞明白灰影親手殺女的真正目的所在。
廟門前,灰影虔誠的禱告,帶著數百人的心願,在這令人難以想像地瘟神廟外祈求神靈的庇佑與恩澤。
廟內,擺設簡單,供奉著一尊很是尋常的佛像。
四壁之上,描繪了數十尊各式各樣的神佛,彼此錯落有致,形態各異,讓人眼花繚亂。
此時,一心的心臟飛入寺廟,並非朝著供奉的佛像飛去,而是朝著佛像一側的牆壁靠近。
仔細看,那面牆壁上一共有十二尊神佛的畫像,其中第六幅畫像頗為古怪,畫的是一個四眼神人,他的兩雙眼睛一上一下,看了令人頭昏目眩。
很快,心臟飛到那副畫像面前,逕直朝前飛去,看不出絲毫異樣。
眨眼,跳動地心臟撞在了牆上,因為度的緣故,砰地一聲心臟碎裂,鮮血正好淹沒了四眼神人的兩雙眼睛。
剎時,奇光閃耀,那壁畫之上的兩雙眼睛突然射出四道光芒,穿過廟門直射遠處,正好落在雲陽隱身地樹葉上。
是時,雲陽身體一顫,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身體就猛然恢復了原樣,懸浮在半空中央。
廟門前,灰影起身回頭遠望,正好看見現身的雲陽,臉上流露出一股濃濃地傷感。
附近,英俊中年男子也回身凝望,見雲陽現身,中年男子眉頭微皺,流露出一絲厭惡之感。
察覺到身份暴露,雲陽無心掩藏,自動飛到廟宇附近,眼神凌厲的看著英俊中年男子,冷哼道:「閣下好殘忍的手段,好毒辣的心腸。」
中年男子淡然道:「何以見得呢?」
雲陽怒笑道:「這腳下的一切,還需要狡辯嗎?」
中年男子坦然道:「我無需狡辯,只是這就算心狠手辣嗎?」
雲陽怒道:「這難道還不夠嗎?」
中年男子奇異一笑,並不回答。
廟門前,灰影看著雲陽,輕聲道:「宿命讓你出現在這,希望你不要辜負它。這是我們數百人用性命換來了,你記得要好好珍藏。」
雲陽不解,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明白。」
灰影神色滄桑,悲吟道:「世代相守,只為今朝。我們的生命宛如綠葉一樣,襯托著紅花。」
雲陽依舊迷茫,追問道:「什麼紅花?」
灰影道:「你就是紅花。」
雲陽愣了一下,愕然道:「我是紅花?那這裡地一切豈不因我而起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灰影看著雲陽,眼神中透著淒涼,語氣無比蒼涼的道:「這裡生地一切,只是你人生必經的一剎那。我們地死亡,只為你的來到。這是宿命,誰也改變不了。」
雲陽有些明白了,可心情卻並不好。
他寧可自己不知道,也不希望事情會這樣。
可既定地事情已經生了,懊惱也是無益,雲陽頓時收起失落,正色道:「廟
有何物,竟然給整個山村帶來滅頂之災?」
灰影看了一眼英俊中年男子,見他一臉淡定,忍不住恨聲道:「廟中只有一樣尋常的法器,可恨他卻滅絕人性。」
雲陽眼神陰冷,怒視著中年男子,質問道:「既是一樣法器,以你的本事大可輕易取走,為何你要這般泯滅人性,不惜屠滅整個山村的百姓?」
中年男子看著雲陽,輕笑道:「要取法器固然容易,但要開啟法器卻非得守護之人才行,這就是原因。」
雲陽怒極,喝道:「為了一樣法器,你就輕易奪取無數人性命,你難道就不怕天譴,不怕報應?」
中年男子輕蔑道:「天譴,報應?那都是無用之人咒罵之時的恐嚇語。」
雲陽聞言,恨聲道:「你之所言所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償還你犯下的罪孽。」
中年男子眼眉一挑,哼道:「就憑你?」
雲陽冷然道:「不錯!就憑我。」
中年男子嘲笑道:「小毛孩,說大話之前,最好先瞭解一下對手的來歷。」
雲陽冷酷道:「不管你是誰,就憑你今日犯下的罪孽,那就足以死上千百回。」
中年男子看著雲陽,不甚在意的道:「小子,氣血方剛,勇氣可嘉。只是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你最好多考慮。」
雲陽冷漠道:「我說殺你,就必將殺你,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中年男子聞言大笑,點頭道:「好,有魄力,我就等著看你有多大本事。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說一說這廟中的法器。」
雲陽聽了收起怒氣,目光移到灰影身上,問道:「法器之事,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灰影看了看雲陽,又看看中年男子,表情有些怪異。
見她不語,雲陽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這裡,絕不讓他傷害你。」
灰影看著雲陽,眼神中帶著感激,輕歎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宿命為何會選中你。但你既然來到這裡,就說明你與這裡有某種關係。作為瘟神廟第十二代守護,我本不應該說什麼,但面對這些死去的無辜百姓,我希望你能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雲陽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你放心,即便我們毫無關係,我依舊會為你們報仇,殺死這滅絕人性的畜生,讓這些死去的無辜百姓不留一絲遺恨!」
灰影聞言,眼中留下一行清淚,無巧不巧的落在地上小女孩的臉上,沿著她的臉頰滑落,就好比是她在哭泣。
見此,灰影無比悲痛的道:「一心,你安息吧,蒼天不會放過壞人。」
雲陽有些心酸,自責道:「要是我提前出來,她(一心)就不會死。」
灰影身體微顫,無聲落淚,週身瀰漫著化不開的傷悲。
半空,英俊中年男子神色淡定,輕笑道:「她(一心)不死,又怎會有這一切生?」
雲陽怒道:「你好可恨!」
灰影抬頭看著男子,怒笑道:「原來你是故意如此!」
中年男子淡然道:「我出馬,從不空手而回。」
雲陽喝道:「別得意,今天你能不能活著離去,那還是未知的事情。」
中年男子自負道:「收拾你,那並非難事。」
雲陽反駁道:「話別說滿了,待會還不知道誰會後悔。」
中年男子輕蔑一笑,對於雲陽之言不予理會,目光落在灰影身上,胸有成竹的道:「天色不早了,你似乎還捨不得離去。」
灰影好似明白中年男子話中的含義,恨聲道:「不要太自負,數百人的詛咒將是你人生灰暗的開始。」
英俊中年男子放聲大笑,譏諷道:「就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簡直是自欺欺人。」
灰影冷哼道:「瘟神廟的來歷你心知肚明,今日的一切並非完全如你心願,這就是天意。」
中年男子收起大笑,冷哼道:「天意?這只是你們這些無知之人的遐想而已。」
雲陽聽得一頭霧水,插嘴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灰影看了一眼雲陽,輕聲道:「今日生的一切,從開始到你出現為止,一切都在他的預算之內。唯一的變化就是你。之前,他以殘忍的手段殺了全村不少人,逼得所有人來到這裡,然後當著我的面殺光他們,以此來激怒我,為的就是讓我產生仇恨之心。當時,我憤怒之極,卻努力壓制,直到他以一心的生命威脅我,這才迫使我下定決心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