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君王 第三卷 第七十一章 草原之鷹
    這一夜,我們就在花園裡聊著,笑著,鬧著。

    姑娘們對如嫣的敬畏基本上消除了,但仍是很尊敬她,看來我打算讓如嫣喊別人姐姐的卑鄙計劃是徹底夭折了。

    我和唐詩用精神溝通著,評價著姑娘們各自的特點。在我倆眼中,她們都是小姑娘。

    唐詩這次是以精神本體的方式過來的,而不僅僅是一股神念。唐詩說,因為我喜歡她們,她也喜歡她們。所以,唐詩也用精神力把她們籠罩起來,仔細地體會著她們的可愛。

    凌晨,先把如嫣送回宮,再回到家時,姑娘們也都睡了,估計得中午才能起床。

    唐詩回去准備工程機器人了,因為今天要去接收震撼酒場。錢,昨天早就讓君管家給城衛衙門送去了。

    天朦朦亮,我騎著橫行出了門。不睡覺的人,就是閒不住啊。

    國都戶外的此時,也是只有清潔人員在打掃街道。

    我任由橫行慢速顛跑著,不一會兒,來到了返京運河之畔。橫行不須我吩咐,沿著河畔踱著騷包舞步,顛跑慢行。

    精神力問它:“這樣不嫌累,隨便你。不過,你沿河邊跑,打算尋救落水者?”

    “我剛忙活完幾個馬妹妹,感覺這裡景色不錯。”橫行的馬嘴裡哼哼唧唧地用思維回答著我,一副身清氣爽的架勢。唉,它算是成精了。

    “老大,你教我的姿勢,我試驗過了。不成啊!馬妹妹倒是能躺下,可我不行,試了幾次,差點沒給我蹩斷腿。哦,是真正的腿。”橫行歪過馬頭,斜視著我,思維說著的同時馬臉上竟顯示出痛苦之色。

    我啞然失笑,同情地歎息道:“那就算了吧,別爽出損失,還要我去給你補救,怪麻煩的,看來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橫行點點大頭,轉臉回去,盛裝舞步也不顛了,頗有低頭耷拉耳的頹廢神態。看得我,心裡幸災樂禍地一通好笑。娘的,這腦開發針的效果真是犀利。

    前行了幾百米,天生樂觀的橫行好似很快想通,腳步再次輕松起來,昂首加速前進。

    還別說,遠處三百米外,還真發現了一個行為異常的中年人。他傻站在河邊,從神情姿態上顯示,頗有跳水輕生的架勢。

    我讓橫行慢了下來,念力過去對他的思維窺探了一下,當即明白了。

    賭徒,輸光家業,欠債巨額,回家逼著尚有幾許姿色的妻子去做塵女,還打算把女兒嫁給一個丑陋老者。女兒自是不願,當即離家出逃了。嗯,鳳翔女子,好樣的!

    可這個中年男子早就收了聘金,並且很快輸光。現在女兒不見了,對方的勢力頗大,必不會放過他,所以清晨立於河邊,猶豫著死或不死。

    唉,他妻子怪可憐的,那就幫幫他吧。我心中想著,精神命令橫行靠過去。

    此人已是精神極度恍惚,橫行如此巨物靠近,半點不知。

    靠近,我一拍橫行,橫行大屁股一擺,即走,“撲通”後面傳來落水聲。

    早死早利索,下輩子別賭了,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賭,不算什麼。開賭場,只要國家允許,也沒什麼不對。可是,賭成這樣,禍及家人,還猶豫個啥?希望連綿河水會讓你死後清醒一些。

    男人,無能不是罪。但是,即便不能給家人富足,也不能給她們絕望。我當初遺書而走,會讓她們極為傷心,可那是無奈,那是天要帶我走。前生我無能,沒有給她們太多富足,臨死,更不能苟延殘喘在床上拖累父母妻女。所以,那就早點死吧。

    我對橫行表揚道:“橫行,路選得不錯,大清早就做了好馬好事兒。一會兒咱們去草原讓你撒撒歡兒,再拐上幾匹野馬妹妹回來。”

    橫行很開心,屁股扭了幾扭,加快了步伐。

    前震撼武者會場,上午7時。

    橫行上前,馬頭輕輕一頂,“砰”大鐵門上的大鐵鎖繃碎,門開。我於橫行之上,緩緩進入。

    都空了,空得極徹底,還打掃得很干淨。我與橫行來到空曠的原比斗場,停立於場地中央位置。六米高的頂棚中心,是二米×二米的方形鐵皮頂蓋。

    此時,鐵頂蓋是對掀開起的,清早的亮光自方形大洞斜射而下,形成粗大光柱,擴大了的方形光影打在地面之上,我和橫行就處於光柱之中。

    挺有舞台效果嘛,我自娛自樂著。隨即又讓唐詩出現,一齊做做場地布置規劃,當然是以她的意思為主。

    左、右、裡三邊來一圈鐵結構二層,中間大面積直視頂棚,地球迪廳好多都是這樣。

    不過,二層正對大門的位置需要給我留出來做辦公室,而且是落地的單面大玻璃,我可以自裡面把全場盡收眼底。隔音處理當然是:我想聽到外面,就可聽到;不想聽,就得死靜。我的此項要求,唐詩批准了。

    吧台還是原來位置;小舞台在我辦公室下方再稍前些,我也要看看美女領舞嘛,而且呈弧形拉長,可以讓領舞妹妹來回走動,方便全場欣賞;大舞池當然是中央啦;鐵二層下面都是軟席區;散坐外面分布……

    一個小時以後,商量完畢。唐詩一會兒便會派工程機器人從頂棚空降進來布置,大門我要從外面封死。等裡面都裝修布置完畢,外面牆體和大門都要重新拾掇。好了,沒我啥事兒了,走人。

    大陸北部,“碧接連天”大草原。

    無際草原上,橫行赤裸著飛奔而去,很快不見。咋赤裸?馬鞍卸掉收進手鐲而已,總不能脫毛吧。

    橫行說這裡應該是它出生的地方。它很小就被抓,轉賣過幾次後已經記不清了。但,它覺得就是這裡。啥記性呀?才幾年就記不清了?真不愧是我的馬。

    那好,回到家讓它威風一些,馬鞍卸掉,盡情奔跑吧。等它瘋夠了,我自會找到它。

    我也半裸著,咱就好這口。我赤著上身如同頑童,在草地上前滾後翻,或奔跑,或大叫。

    前生就是躺在這種綠色上嗝屁的,那時候虛弱得幾乎拔不動腿兒。現在?哼,咱能把整個草原拔起來。

    我敞開速度,開始狂奔。咱真跑起來,那是想多快都成。能量保護好褲子,跑。

    一直跑,一直跑,超過三個大型野馬群,路過七個草原部落,其中還有一個正在遭受屠殺,不管,跑。

    直到,我看見了它,一只中了箭的草原鷹,它快死了。箭傷倒是不重,翅膀中箭,而且是貫穿傷,箭並不在翅膀上。足以致命的是摔傷,估計是掙扎著飛到此處,跌落所致。

    剛才在很遠之處,大開的念力就發現了它,折彎降速來到近處,緩緩朝它走去。它快死了,我要救它。

    凶猛野生類動物,我最喜歡兩種,狼與鷹。喜歡它們,都是因為它們的眼神。

    狼盯,無情且殘忍,那種陰冷的感覺會讓人不寒而栗。細細品味,這是一種力量的傳承,已深入到它的骨髓。

    鷹,鳥中之王,它的眼神裡明顯的是孤傲,隱含的是藐視,它高高在上,威風凜凜。它亦無情亦殘忍,但是,那是對於弱者的不屑。

    它是高傲的生物,它的氣質如同貴族。當然,人類傲成這德性,我點都不點他。動物如此,我喜歡。

    我的靠近,使垂死的它竭力掙扎起來。

    “別動,小可憐兒,我是要救你,很快你又可以飛了。”我用精神力安撫著它。

    它立即安靜了下來,看著我走近,蹲下,撫上自己的身體。

    它看我的眼神,我讀懂了。多的是絕望後的平靜,少部分是對天空的留戀,再有就是對我的期望,還有一些對人形生物的憎恨。它將死,但仍高傲著。

    我能讀懂它,因為我曾經和它一樣,如此躺在這種綠色上等待著死亡。同樣,我們都是幸運的。

    “你死不了,丫頭,因為你還是個處女,還沒嘗過爺們兒鷹的滋味,還沒有後代呢!我不會讓你死。”我嘴裡輕聲對它叨叨著,手上能量滋潤補充著它不多的生命力,治愈著它的傷勢。我剛剛讀了一遍它的腦海,知道了很多,也更加了解它,更喜歡它了。

    很快,它的眼神歡快了起來,它感覺到自己已經健康了。它離開我的手,站了起來,搖晃著走了幾步,翅膀撲稜了幾下,然後,一飛沖天。

    我在地面含笑看著它,我給它治得很徹底,還有富余,此刻的它,比受傷前更健康。

    “丫頭,跟著我吧,我會讓你成為女鷹王,你可以盡情寵鷹郎。咋樣?跟著我吧,你不會後悔的。”我對著在天空盤旋的它,溫聲誘惑著。

    我知道,它能聽得到,能不能聽懂就不知道了。這個孤傲的丫頭,我很尊重它,不想用精神力影響它自己的選擇。

    它還在飛著,還在興奮著。我高高躍起,用能量幻化出一對和它一樣的大翅膀,緩緩扇動著。我決定運用美雄鷹計,勾引之。

    它看到這些,對我疾沖而來,擦著我的臉折彎而去,眼神中充滿了奇怪之色。如此來回了幾次後,我降落回了地面。

    成不成,隨便吧。我想著,席地而坐,從手鐲裡掏出一塊干熟香肉,拋向高空,它俯沖接到,降落到我身邊吃了起來。它餓了。

    “慢慢吃,多得很。”我笑著對它說完,然後仰身躺倒。手鐲裡我存了好多食物,自己雖不吃,但是有備無患嘛。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很快,它搖晃著走了過來,叨了一下我的手,表示還要,我又給了它一塊。它個頭不小,站立著能到我的腰,一塊肉肯定不夠。

    它吃完,又叨。我對它說,傷剛好,不能多吃。它叨叨個不停,但都很輕。

    “你這個倔丫頭,這是最後一塊了,沒有啦。”我撒著謊,又扔給它一塊。

    還沒吃完,它沖天而起。

    我知道原因,地面開始輕微震動,有騎隊來了。沒猜錯的話,應是傷它的人找來了。娘的,等的就是你們!敢傷我家妞妞?妞妞,嗯,這名字好。

    “飛高點兒,我幫你報仇。”我用精神力囑咐妞妞升到常規弓箭的射程以外。精神力的好處是,無所謂語言文字,和任何有思想的生物都能溝通。為什麼這麼牛叉?我咋知道,我又不是科學家。

    妞妞很聽話地飛到我確認的高度,劃圓盤旋著。

    “妞妞,你以後就叫這個名字啦。我要用弓對付他們,就是傷你的那種東西,我要拿出來啦,你別害怕。”表達完,我掏出九霄大弓,還有三十支箭。因為,他們有三十五個人,其中有五個女的。

    射鳥?我讓你們射鳥,一會兒專射你們的鳥。女人就放過了,我暫時還不想打破不傷害女士的慣例。馬賊頭子百留一,咱都沒傷她呢。嗯,她挺好玩的,等哪天無事,找她玩去。

    那幫騎隊還沒跑過來,咋這麼慢呢?我盤膝而坐,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

    終於,他們爬過來了。

    一眾人中,有的在抬頭望著妞妞,有的瞅著地上的持弓半裸男,皆穿皮裝,頭型都很酷:男人,沒有一個頭發是完整的,不是中間就是兩側,剃光;女人也是如此,和百留一的發型很象;只有一個女人的頭發是齊全的,被額頭橫勒發帶約束著。

    離我二十米處集體勒馬,集體在審視我。他們的眼神,皆充滿了奇怪之色。

    我理解他們的奇怪。草原深處,一短發半裸男子,無馬,有華麗大弓,見到來人眾多,居然仍席地而坐。莫非行動不便?可他無馬,怎麼爬到此處的?為何赤膊?上空之鷹是剛才射傷的那只嗎?他的弓怎麼那麼華麗囂張?上身體型咋這麼好看,咋練的?他笑什麼?莫非落馬傷頭成為了傻子?嗯,很有可能,這是所有疑問最好的解釋。

    我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腦子裡替他們組織著一連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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