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俞鼎立刻發現主人焦躁,也不敢賣弄,立即回答:「其實不是五行不侵,而是六行不侵,其中包括了雷能量不侵。而老奴的昆俞虹彩擁有的恰恰是雷能,因此進攻無法奏效。」
「那就是說,你本人無能為力了?」蚩尤深感失望。
「也不是,嗯,」昆俞鼎咬了咬牙,只能實話實說了。「老奴知道主人的靈牙已失,本來用那種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中的法寶是最好的」昆俞鼎看到蚩尤面色不善,急忙加快了語速:「但老奴現在有另一個方法,倒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就別之乎者也的了,快說。」蚩尤真的不耐煩了,這種情緒昆俞鼎已經不記得她次見到是什麼時候了。
「老奴把主人的青銅寶刀拿去煉製一番,然後用他的能量攻擊陣基,必能一擊而破。」昆俞鼎終於說出來了。
「哦,」蚩尤鬆了一口氣,「法寶嗎,本來就是用的,既然青銅寶刀可以用,那就交給你煉製,拿去破陣好了。」
但讓蚩尤和陣外傾聽的出塵同時大吃一驚的是,蚩尤手的青銅寶刀突然華光大放,緊接著一個青面獠牙的中年大漢便從寶刀中飛出。只見他面目猙獰,怒髮衝冠,指著昆俞鼎大罵道:「阿姣,我現在才算看透了你!青竹蛇兒口蜂尾後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話真的是一點也不假啊!」
「阿龐,你何出此言?」蚩尤吃驚地問。
「主人不知,」阿龐青色的面孔現在已經氣得發紫了,渾身抖在發抖。「阿姣她,阿姣她,她根本就是想毀了龐兒啊!」
此話一出,就見對面的昆俞鼎深色慘淡,臉的皺紋突然加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阿龐,你誤會了,我並無此意。」昆俞鼎急忙分辯著。
「並無此意?鬼才信你!」阿龐大聲大氣地說,嘴裡唾沫星子四處飛濺。「這些年來我都真心實意地待你,誰料你卻反目成仇,想要壞我修為,損我功力。你真要如此,我本也無話可說,但你不該,你不該使這借刀殺人之計,假借為主人破陣之名,想就此破了我的靈力,這樣你就可以壓在我的頭,讓我永無翻身之日!」
說到這裡旁聽的蚩尤才算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昆俞鼎和青銅寶刀都是蚩尤修為方成的時候就有了的元老級法寶,後來兩者幾乎同時成了神器。兩件器靈開始時兩小無猜,沒過多久就立下了山盟海誓,互許婚嫁,就連阿姣和阿龐的名字也是兩人互相起的,告知蚩尤同意後成了他們的正式名字。當時蚩尤滿心歡喜,也是極力撮合。但沒想到兩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互相不服氣,結果就明爭暗鬥了起來,幾次比試有勝有負,居然鬧到了僵持不下的狀況,婚事也就拖了下來。後來阿龐熬不過,在外面找了兩三個相好的器靈,結果不知怎的被阿姣知道了,就要跟他解除婚約。蚩尤一力相勸,阿嬌也不敢得罪主人,兩人的關係也就一直沒定下來。
「想必阿龐進了昆俞鼎煉製,他的修為與功力都會損傷不少,難怪他如此憤恨。大概就此懷疑是阿嬌故意使壞,」蚩尤心中想。
「阿龐,你真的誤解我了,」阿嬌委委屈屈地說,活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過去的那些陳糠爛谷子的事,已經過了好幾萬年了,我早就原諒你了。咱們倆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這次都是為了主人」
「為了主人,為了主人,你口口聲聲為了主人,」阿龐的憤怒有增無減。蚩尤心中暗自納罕:多少萬年了,這兩大神器何曾敢在自己面前高聲喧嘩過?這次大概阿龐是實在氣急眼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一旦我進了你的鼎,我全身九九八十一竅起碼要關掉三分之一,還不算我的先天竅,它是不是還存在都在未定之天。你說!出了鼎,我這一身修為功力是不是就全完了?是不是就要永遠聽你的擺佈?你說,你安的是什麼心?說呀!」
「阿龐哥!」阿嬌一急,眼淚都出來了,許多萬年都沒用過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出了口。「阿龐哥你真的誤會我了!」
聽到「阿龐哥」三個字阿龐明顯地一愣,接著臉顯出了狂喜的表情。「阿姣,你叫我什麼?」
「我叫你阿龐哥啊!」阿嬌的臉紅撲撲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多年了,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我過去跟你爭強鬥勝,那都是我在撒嬌啊!其實那時候,只要你讓讓我,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我何曾有過一天不喜歡你的?」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阿龐的臉現在已經變成了白色,是的,一片蒼白,但眼神裡卻散發著青春的光彩。「你能嫁給我嗎,阿嬌。」
「我答應嫁給你阿龐哥,這件事我心裡一直都想答應你的。這次的事情一完了,我們回了魔界就結婚,你說好不好啊阿龐哥?」阿嬌一口氣把話說完。臉已經紅得像爐火。
「萬歲!」阿龐一聲狂呼,已經撲了過去,一把將阿嬌摟進懷裡。
阿嬌沒有掙扎,卻急忙急促地說:「快放我下來呀阿龐哥,主人還在身邊,你怎麼能如此胡來!」
「哈哈,你們就當我不在就行!」見到自己的兩大神器和好如初,蚩尤也很高興,竟然前所未有地開起了玩笑;但阿龐還是知趣地放下了阿嬌。
「其實,」阿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替阿龐理了理帽子,「到我昆俞鼎裡煉製一番,雖說你的靈竅確實會關閉一些,但還開放的靈竅卻會有更大的靈活,這樣一加一減,總的效果未必就比不進去弱呢。」
「哦,」過後,阿龐也想起了正事。「那不用管他了,反正你成了我老婆,我就算功力都沒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