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 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零一回 摟抱
    駱琪想想也是,忙道:「榮兒,那你一切小心些,不要惹事,也不要義氣用事。得罪人可不好。」方榮點點頭。駱琪流下淚來,忙道:「娘去幫你收拾行李。」說完邊擦淚邊往方榮房間走去。

    東方齊天笑道:「不過,於婷、花語婕,一人可以隨方榮一起去,路上也好照顧他。你們倆自己決定吧。」

    於婷道:「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

    宮珠娥道:「我要隨方郎身邊,我會照顧好方郎的。」

    東方齊天道:「這可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只有於婷與花語婕可以,因為她們在當今武林也已無幾人能敵了,不要方榮操什麼心。」

    東方妍雪道:「爹爹,那於姐姐與花妹妹不能同時跟著方哥哥麼?」

    東方齊天道:「這不太好,容易讓你方哥哥分心。」

    兩女臉上均是一紅,都知他說的什麼意思。於婷道:「方師弟要去什麼地方呀?」

    方榮道:「首先去湖北,然後去京城,最後到江西。」

    於婷輕聲道:「那還是花妹妹去吧,我還有事,要回百花谷。」

    花語婕咬了咬牙,道:「方哥哥,我陪你去京城。於姐姐,我會照顧好方哥哥的。」

    方榮笑道:「胡說八道,以前什麼時候不是我照顧你的?」

    花語婕心中本來激動,被他這又氣又羞的話說出來,撲入於婷懷中,哭道:「於姐姐,我知道你讓給我的,我知道你也想陪方哥哥去,可是我真的想去京城,以前我故意不願去京城,可是見了魏忠賢後,我恨不得馬上殺了他,所以我一定要去。」

    於婷笑道:「什麼呀?我才不願照顧他呢,而且我真有事要回去回報姥姥。所以這次非你不去不可。」

    方榮忙道:「真是的,你哭什麼?倒好像讓你去受了多大委屈,大不了我一個人去。」

    花語婕道:「你這人最難侍候,當然委屈了。哼。」

    方榮在這時可不敢亂開玩笑,道:「嗯,花妹,那你也去收拾行李吧。明日便走了。」

    於婷道:「花妹妹,那我們一起去收拾行李吧。」花語婕嗯一聲,兩女都瞧也不瞧一眼方榮,收拾行李去了。

    方榮暗道:「都想與我去,卻又都很討厭我一般,真不明白你們,雪兒才不會這樣,要是雪兒能跟我該多好。其實雪兒武功也不錯,可惜她不喜歡爭鬥,我也不願她去冒險,東方叔叔一定也是這麼想的才不讓她與我去的。」歎一口氣,道:「五妹,你是要回去還是在這等我呀?」

    程靈兮低聲道:「爹爹把我趕出來了。我哪也去不了了。」

    方榮道:「原來程幫主不喜歡我。也難怪,都是瞧不起我的。」

    方鋮忙道:「方榮,你說什麼呢。程姑娘,那你便與我們一起住在這裡吧。」程靈兮點點頭。

    東方齊天瞧了東方超天,笑道:「超天,你也在這住下吧,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東方超天喜道:「多謝東方伯伯,這次我也是偷偷逃出來的,還是外面好玩。不過許多姑姑姐姐都出來找我了,我不想讓她們找到,不然這回回去一定會被打斷腿的。」

    東方齊天道:「胡說,你娘可沒那麼凶。」

    東方超天道:「東方伯伯,我知道你一定見過我娘的,東方伯伯,是不是與我娘……有過節啊?」

    東方齊天尷尬一笑,道:「胡說八道,我幾十年未出這鬼地方了,怎麼會認識你娘,跟你娘有過節呢?」

    東方超天臉上一紅,道:「對不起,東方伯伯。你不要見怪。」

    東方齊天笑道:「沒事沒事。說起來,你娘好麼?」

    東方超天道:「好。」

    東方齊天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方榮道:「東方叔叔,我跟你說件事。這邊來。」說完拉著東方齊天走到一邊,不見了眾人,輕聲道:「東方叔叔,我知道四弟比我厲害百倍,不管什麼都強過我,你將乾坤寶典教他吧,將來教主之位非他莫屬。」

    東方齊天怒道:「你說什麼?」

    方榮忙道:「便是讓他學乾坤寶典。我是當不了教主的。」

    東方齊天怒道:「你……真被你氣死了。他的事以後再說,我以為你要說什麼重要之事呢。記住,你現在是一教之主。走吧。」

    方榮無奈,只得跟著他走回屋中。葉若玉道:「今日我便做一餐好菜給你們送行。」

    東方妍雪笑道:「娘,我幫你。」

    方榮道:「雪兒,我也幫你吧。」

    東方妍雪將他推出來,道:「不行,方哥哥明日要走了,什麼事也不許做,只等著,坐著便成啦。」

    程靈兮道:「我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我去幫伯母做飯吧。」

    宮珠娥也明白不能任何時候都守在方榮身邊,依依不捨地瞧著方榮,也跟著眾女做飯菜去了。一下只剩下幾個大男人坐在客廳。

    方榮知道要與東方妍雪分開了,在她端菜上來時忙叫她坐下了,自己跑進去拿了菜出來,然後自己坐在了東方妍雪旁邊。當開飯時幫她盛飯,幫她夾菜,便如照顧一個嬰兒一般周到。其餘女子瞧了心中都是一酸,但有什麼辦法呢,在他心裡東方妍雪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駱琪忙道:「榮兒,這麼多人在此,你幹什麼呢,也不害臊,幫娘也夾一塊好菜。」

    方榮臉上一紅,明白過來,忙幫駱琪夾了塊菜,又接連幫眾女夾了菜,道:「也不知多久以後再能給你們夾菜呢。」

    宮珠娥哭了起來,道:「方郎,你要快些回來,我等你。」

    方榮忙道:「哭什麼,好像我不回來了一般。不要哭了啊。引得別人也哭了便不好了。」其他人眼圈也紅了。

    宮珠娥忙抹去淚道:「我不哭。」

    方榮也不好意思再對東方妍雪太過慇勤,一頓飯便這樣過去了。晚上也不敢找東方妍雪聊天,只怕其她女子傷心,只得躺在床上睡去。過得一會,響起了敲門聲,方榮心下大喜,一躍而起,開了門,卻是方鋮與駱琪,心下一陣失望,忙請他們進來坐下道:「爹,娘,你們有什麼事麼?是不是捨不得孩兒呀?有什麼話與孩兒說麼?」

    方鋮道:「榮兒,你東方叔叔叫你去做什麼啊?身為父母,我們也應該知道一下。」

    駱琪道:「你爹是怕你做錯什麼事。」

    方榮道:「爹,娘,你們不相信東方叔叔麼?東方叔叔已經將教主之位傳給孩兒了。」

    方鋮與駱琪同聲道:「什麼?」

    方榮道:「孩兒現在已經是天地教教主了。」

    方鋮道:「你怎麼能當此大任?你可不要害了天地教。」

    方榮忙道:「孩兒也不想,可是東方叔叔非要我當,而且他說天地教之事其實也用不著孩兒管,我當著不過是不要讓天地教群龍無首罷了。孩兒不會有事的。」

    方鋮想想現在不管怎麼樣也晚了,道:「那你東方叔叔叫你去做什麼事?」

    方榮道:「教中之人有了危險,東方叔叔叫我去幫他們。就是這些而已。」

    方鋮道:「嗯,其實天地教做的事大家心裡是明白的,做的其實都是為國為民之事,介入武林,也是不變,所以榮兒,你至少要對得起天地教,對得起你東方叔叔的期望。」

    方榮忙道:「孩兒明白。」

    駱琪道:「榮兒,娘給了做了件衣服,天氣轉涼了,你穿上看合不合身。」

    方榮口中道:「娘,孩兒習武之人,從來沒怕熱怕冷過,這衣服也無多大用處。」但還是接過穿上了,還是慈母瞭解兒子,做得竟是十分合身。

    方鋮罵道:「榮兒,你說的什麼話,這是你娘的心意,便是穿不上也要穿。」

    駱琪忙道:「方哥,榮兒馬上要走了,你還罵他。」

    方榮忙道:「孩兒明白了,謝謝娘,謝謝爹。」

    駱琪道:「榮兒,婕兒與你在一起,你要好好待她,她外表堅強,其實心裡也很溫柔的,你可不能在她面前總提雪兒,不然她會傷心的。」

    方榮道:「我知道,有時雪兒與四弟說話,我心裡也酸酸的。」

    駱琪道:「你明白就好。好了,榮兒,你好好睡吧,爹,娘不打擾你了。」說完兩人站起來身走了出去。

    方榮想著東方妍雪一夜未睡。第二日,吃過早飯後,眾人都給方榮與花語婕送行。方榮見於婷卻是未拿行李,問道:「於姐,你不是說要走麼?」

    於婷道:「我還要多住幾天呢。」

    花語婕道:「於姐姐是怕與我們同行離別時傷心。」

    於婷紅了臉道:「花妹妹,你怎麼說出來了?」說得極其小聲,幾欲不聞。

    花語婕道:「我怕方哥哥這木頭胡思亂想,不明白於姐姐的心意。」

    於婷忙道:「花妹妹,不說了好不好?」

    方榮只想上前抱住於婷,但知不可能,道:「於姐,那我們先走了。」

    宮珠娥更是哭出聲來。駱琪、花語婕、程靈兮也忍不住哭起來。

    東方齊天道:「哭什麼,方榮心裡會不安的。」駱琪等人忙止了哭。

    宮珠娥道:「方郎,你可以最後抱我一下麼?」

    方榮瞧了她眼神,忍不住上前將她抱在懷中。過了一會,宮珠娥幸福的睜開眼來,道:「方郎,可以啦,你現在去抱於妹妹,東方妹妹,靈妹妹吧。」

    於婷忙道:「不用啦,他身上髒也髒死了。」

    方榮回過神來,臉上一紅,忙放開宮珠娥,瞧了一眼東方妍雪,只見她紅了臉閉上了眼睛,方榮情難自禁,上前緊緊抱住了她。過了許久,東方妍雪道:「方哥哥,雖然捨不得你,可是你要走啦。」

    方榮忙放開了她。抱也抱了兩人了,臉皮也厚起來,膽子也大起來,又緊緊抱住了程靈兮,道:「五妹,你為了我,與程幫主斷絕關係,你待我真好。」

    程靈兮早被意中人抱得意亂情迷,恍恍惚惚道:「方大哥,為了你,我什麼也願意。」

    方榮放開了她,程靈兮卻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站在那裡,方榮大驚,搖了她身子道:「五妹,我抱疼你了麼?」

    程靈兮回過神來,羞得滿臉通紅,忙雙手掩住了臉,道:「方大哥,你快去抱於姐吧。」

    方榮臉上一紅,暗道:「她怎麼亂說話起來?」他也知別人都抱了,於婷一定得抱,昨晚駱琪剛跟他說的道理,忙一把也抱住了於婷。

    於婷本來晃惚,心中又希望方榮來抱自己的,不想方榮一抱,全身馬上軟了下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忙伸手環抱住了方榮,輕輕道:「方弟,你快放開我。我全身沒力啦。」

    駱琪明白她的毛病,忙上前扶住了她,方榮急道:「這麼久沒犯了,今日怎麼又剛好犯了?」

    駱琪道:「沒事,時候不早了,榮兒,婕兒,你們走吧。」

    方榮道:「可是於姐……」

    於婷輕聲道:「真的沒事,過一會便好了。你們一路順風。」

    方榮也知她這毛病確實一會又好了,道:「那我們走了。」

    方榮與花語婕才依依不捨與眾人告別,走出了這幽敝之地。方榮聽駱琪之言,對花語婕慇勤有加,一路上照顧周到。

    花語婕實在過意不去之下,道:「方哥哥,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現在是我是你的丫頭,不是你是我的隨從,所以應該是我侍候你。你再這樣,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啦,我馬上回去算啦。」

    方榮笑道:「胡說,我需你照顧時你照顧我,我需侍候你時我侍候你,便是這樣了。你再這樣說,反而我們生疏了。」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那好吧。不過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要這樣了。」

    方榮笑道:「不過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以前你雖對我凶一些,但我心裡其實很喜歡呢。」

    花語婕臉更紅了,眼淚都被他說得逼了出來,道:「我……我什麼時候對你凶過?」

    方榮忙道:「沒凶過,沒凶過,都是我的錯,我開玩笑的。被別人看到可不好了。」

    花語婕抹了淚,道:「我知道,是因為我跟你來你不高興,你其實是想與東方姐姐一起來的。」

    方榮心中這麼想,雖最希望與東方妍雪一起出來,但其實與誰來他都是喜歡的,道:「你想的什麼呢,難道我不喜歡你麼?我只怕你不願與我在一起呢。不要說了啊?娘說,你們女子的心最難猜,再說下去,只怕我說錯話,又讓你不高興了。」

    花語婕道:「那你除了東方姐姐,還最喜歡誰?」

    方榮道:「你們都是天仙般的人,我分不出來,平時我瞧也不敢多瞧你們一眼,你們我都一樣的喜歡。」

    花語婕道:「那算啦,反正我瞧得出來。方哥哥,現在我的任務完成啦,可能師父要我回去啦,也不知能跟你在一起多久。」

    方榮喜道:「你要當百花宮宮主啦?」

    花語婕道:「我又沒跟你說過,你怎麼知道的?」

    方榮道:「我猜的。」

    花語婕道:「可是我不願當百花宮宮主,師父本來也是可以當百花宮宮主的,她為了義父,不當宮主了,百花宮宮主是不可以成親的。我也要學師父。」

    方榮甚是感動,一把將之摟在懷中,道:「花妹,你對我真好,我真不知如何報達你。」

    花語婕感受到他的熱烈,一陣癡迷,道:「方哥哥,你抱她們之時,我當時好羨慕,我真希望你永遠這麼抱著我。真希望你只抱我一個人。」

    方榮道:「那我一直抱著你吧,你不知道,我抱著你,心中多麼激動,好像這是世上最幸福、最舒服之事。」

    花語婕雖不願離開他的懷抱,但這路上被別人瞧見多羞人,忙掙脫他道:「方哥哥,我們走吧,在客棧中,只有你我時,我再讓你抱,好不好?」

    方榮忙道:「我們到了客棧中,我們再易個容,便沒人認得出我們了,我們也省了許多麻煩。」

    花語婕心情已然大好,笑道:「那你扮成什麼,我扮成什麼?」

    方榮道:「我倒無所謂,反正我再怎麼裝扮也是這模樣,不過換了一付醜模樣罷了,不過你卻不同,所以關鍵在你。」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那你把我換成我以前那樣醜的人吧。你不是說只有那樣,我才配得上你麼?」

    方榮道:「你自己不會麼?你已經不能再美了,要是我把你易成醜八怪,你非殺了我不可。所以還是你自己易容吧。」

    花語婕氣道:「你……你總是氣我,還怪我凶。我哪裡會易容了,都是師父幫我易的容,那面具也被我扔啦。所以現在非你幫我不可,不然我不換了,別人認出我來可不要怪我。」兩人說話已然入了城,天也快黑了下來,忙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第二日兩人果然易了容,方榮左右臉上刀疤縱橫,又像老了十歲一般,若不仔細看,哪裡瞧得出來是方榮?花語婕也完全換了一付模樣,雖不至如村姑,但也絕對沒原來出眾了。而且看起來兩人是一對行走江湖的夫婦,兩人甚是滿意。吃過早飯,兩人繼續趕路。

    行至一處,方榮瞧見了這丁字路,笑道:「花妹,你還記得這裡麼?」

    花語婕惑道:「這裡幹什麼了?我們來過這裡麼?」

    方榮笑道:「你忘了麼?當時你被五毒教與冥靈教之人追殺,我被義賢莊之人追殺……」

    花語婕舉起粉拳便往方榮身上打去,嬌聲道:「好呀,當時還騙我說不是你撞的,現在終於承認了吧。」

    方榮假咳幾聲,道:「你不知你拳頭多重麼?想殺了我呀?」

    花語婕嬌哼一聲,道:「打死你才好,免得總是騙人。」

    方榮道:「當時我不是怕你殺了我麼?」

    花語婕道:「你怕我才怪?不過……多虧了那一撞。」

    方榮道:「什麼多虧了那一撞?哦,不然你還找不到一個幫你擋住五毒教與冥靈教的替死鬼,是不是?」

    花語婕羞道:「我才沒你那麼壞呢,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方榮道:「可是我想不到那一撞再有什麼好處了。」

    花語婕見他那認真沉思的模樣,又羞又氣,道:「多虧了那一撞,才讓我認識了你這大木頭。」

    方榮及時醒悟過來,又一把將她抱起,道:「原來你一開始就喜歡我的,我卻像個大木頭一般,我真笨。」

    花語婕羞道:「我才沒一開始喜歡你呢。你放我下來,讓人瞧見可不好啦,昨日在客棧中你又沒抱我,現在不許抱。」

    方榮不敢有違,忙放下她,道:「我不敢。」

    花語婕道:「以後不許這樣了,讓別人瞧見,我……我可怎麼見人?你想抱,只許在客棧中沒人的時候。我們走吧。」

    方榮道:「以前不敢抱你們,可是現在我好想抱你們,將你們緊緊摟在懷裡。」

    花語婕羞道:「你再說?這種羞人的話你也說,不要臉。」

    方榮還是怕她的,經她這麼一說,忙道:「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花語婕忽笑道:「傻瓜。好啦,我也沒說不給你抱了,可是,你不許太……不說了,羞死人啦。」說完不敢再瞧方榮,小跑著往前面走去。

    方榮暗道:「她們的心真難猜。」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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