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 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百回 教主
    程靈兮暗道:「她待方大哥可真好。」道:「方大哥,這姐姐是誰呀?以前我怎麼沒聽方大哥說起過的?」

    方榮也不好意思回答,只好道:「她叫宮珠娥。以後你便叫她姐姐吧。」

    程靈兮驚訝地瞧著宮珠娥,忽地一掌往她擊去。方榮大驚,忙攔在宮珠娥面前,程靈兮急急收回了,道:「方大哥,你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你被她迷惑了麼?她是九尾狐狸呀。」

    方榮道:「五妹,你聽我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她現在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程靈兮哭道:「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便可洗清她以前的罪惡了麼?她害了最疼我的朱伯伯,朱伯伯現在還躺在床上呢,話也說不出了,連我也認不得了。我要為朱伯伯報仇。」

    宮珠娥躲到方榮身後,輕輕道:「靈妹妹,是我以前不好,我不知道我以前做了什麼了,瞧在方郎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葉若玉忙上前勸道:「程姑娘,這事大概都是她師父做的,可不關她的事,瞧在我們大家份上,饒了她吧?以前,我們何嘗不恨她,可是,現在她已是伯母的女兒了,也瞧在你方大哥份上,不要放在心上了啊?」

    方榮道:「五妹,這事我們不要提了?」

    程靈兮道:「可是你為什麼會喜歡她的?你為什麼要與她在一起的?她真的很好麼?」

    宮珠娥也流下淚來,道:「靈妹妹,你不要在方郎面前這麼說我好麼?我不能沒有方郎,我忘了所有事,只記得方郎了,你這麼說我,方郎會離開我的,方郎離開了我,我以後可怎麼辦?你打我罵我殺我都可以,但請你不要這麼說我,說方郎,方郎會離開我的。」

    程靈兮見了她可憐模樣,又知她也如自己一般離不開方榮,終於拉住她手道:「宮姐姐,我不怪你了。我只是當心爹爹,當心朱伯伯他們,心情不好,才那麼說的,你原諒我。」

    方榮忙道:「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們不要再說這事了,我們趕路要緊。你們以後要常在一起,要是天天鬧彆扭,可不好。」

    程靈兮羞道:「不要臉,誰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花語婕笑道:「是靈妹妹自己不知羞,方哥哥可只說你天天與宮姐姐在一起,可沒說他要與你天天在一起。」

    程靈兮本來羞紅的臉更紅了,忙躲入宮珠娥懷中,道:「花姐姐跟著方大哥也變壞了。宮姐姐一步也捨不得離開方大哥,那他說的不正是那個意思麼?」

    駱琪忙笑道:「好啦,你們不知羞,我們可羞呢,你方大哥可不敢見你們了,你們不知道他比你們還害羞的麼?我們走吧。」

    方榮忙跑到駱琪身邊道:「娘,孩兒陪你走。」不想宮珠娥馬上也跟了上來。宮珠娥從一開始,幾乎都沒離開過方榮三步之遙。方榮一陣尷尬,雖說一個女子對自己如此依戀,對他來說是多麼幸福之事,若只有她一人,方榮會求之不得,但面對著眾人,如何不臉紅?又不好叫她離開,只好瞧著前方不瞧眾人。

    駱琪也只得又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方榮一行人走得快,又隱密,不一日安全到達貴州,方榮的傷也早已養好了。到了那座入境之山。方榮對著眾人道:「這裡是迷宮,你們不要亂瞧亂走,不然走不出來了。」

    東方妍雪道:「嗯,這是為了不讓惡人進來。」

    駱琪道:「原來雪兒的家這麼隱敝,那家裡還有誰麼?」平時雖是幾乎都在一起,但都是不便問的,現在就要進去了,不得不問一下。

    東方妍雪道:「還有爹爹,有個劉爺爺偶爾來一下。以前我也只以為只有爹爹娘親的,還有我的。」

    駱琪道:「原來雪兒與爹娘都是世外高人。怪不得雪兒超凡脫俗呢。」

    方榮道:「娘,東方叔叔與葉伯母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呢。東方叔叔教了孩兒武功,現在他一定是給我差事做了,我也能為天下百姓造福了。」

    方鋮問道:「方榮,你東方叔叔是做什麼的?」

    葉若玉道:「天地教教主。」

    方鋮眉頭一皺,道:「很久以前聽說過,在江湖上名聲好像不是很好。」

    葉若玉哼一聲,道:「這麼說方大俠也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了。」

    方鋮忙道:「看你說的,相處這麼久,難道我還瞧不出來麼?不屑與你們為伍那不是說我們不要方榮這兒子了麼?而且江湖甚多流言,不可全信,方榮便是被流言害苦了。我怎麼會跟著他們一般糊塗呢。」

    駱琪笑道:「妹子,我們都成一家人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其實天地教做的俠義之事比其它事做得多出許多。」

    葉若玉道:「誰你們怎麼想,你的意思是我們惡事也做了不少,只是沒好事做了多罷了,是不是?不管我們好不好,可沒虧待你們方家,不說別的了,你們以為沿途真的那麼順利麼?那是我們天地教兄弟血汗換來的!只是不告訴你們罷了。」

    駱琪急道:「妹妹,我們真沒那個意思。」

    方榮急道:「爹,娘,葉伯母,我們不要吵了,不然分心迷路了。」

    葉若玉臉上一紅,道:「我們沒吵。」

    眾女走在這讓人暈頭轉向的地方,都是連話也不敢說的,只緊緊跟住方榮。於婷雖對五行奇門遁甲頗有研究,但現在也瞧不出端倪來。眾人又順利經過幾處險處,終於瞧見了房子。

    東方妍雪馬上跑在前面,喜道:「爹爹,雪兒回來啦。」

    只聽一人道:「知道了知道了,爹爹知道雪兒帶方哥哥回來了。」說著從屋中走出一人來,器宇軒昂,臉上帶滿笑容,正是東方齊天,又瞧了瞧眾人,笑道:「雪兒,快給爹爹介紹一下吧。」

    東方妍雪一個一個介紹完,其實東方齊天早知有這些人,只是不知誰是誰罷了,當介紹到東方超天時,臉上一變,道:「我不過齊天而已,你卻非要超天,誰給你取的名字。」

    東方超天感到壓迫感,緊張道:「是我娘給晚輩取的。」

    東方齊天道:「你娘?真是巧了,我們一個姓也罷了,連名也差不多,竟還要超過我。」

    東方超天吞吐道:「東方伯伯,你是開玩笑的吧。」

    東方齊天忽地笑道:「你們瞧,我與他還真有幾分相像呢。」

    葉若玉笑道:「當然相像了,英俊的都像你。醜的都不像你。」

    東方齊天道:「我是說真的。」

    眾人都忙去比較,果然兩人越看越像。東方齊天哈哈大笑,道:「超天,你爹爹叫什麼?」

    東方超天低下頭,道:「晚輩從小到大只有娘親,沒有爹爹,娘親也不告訴我爹爹是誰,她只告訴我,爹爹是個大英雄。」

    東方齊天道:「那你娘是誰?」

    東方超天道:「周世音。」

    東方齊天驚道:「周世音?蓬萊仙子周世音?千手觀音周世音?」

    東方超天見了他這模樣,心中害怕之極,他好像要一掌打死自己一般,輕輕道:「是。」

    東方齊天忽叫道:「玉兒,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說完飛也似的跑開了。眾人想追都追不上。

    東方妍雪要去追,葉若玉忙拉住她道:「他會沒事的。」

    方榮忙道:「爹,娘,東方叔叔練功以至如此,不過沒事的。」

    東方超天緊張道:「是我害他如此的麼?」

    葉若玉道:「沒事,不關你事。我們進去坐下休息吧。」眾人回到了屋中坐下。

    方鋮道:「他真的沒事麼?」

    葉若玉道:「沒事,如果不介意,這裡以方榮與雪兒最熟悉,讓他們二人去尋尋如何?我留下來招呼你們便是了。」

    方榮道:「爹,娘,那孩兒去尋東方叔叔吧。」

    方鋮道:「嗯,你們去吧。」

    宮珠娥也站了起來,方榮便知她也要跟著去,忙道:「珠姐姐,你累了,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宮珠娥委屈地搖搖頭,道:「方郎,我不累,你不要離開我。」

    葉若玉忙拉住她道:「珠兒,他不過去去便回了,沒事的,他也絕不會離開你的,你累了,坐下休息一下。」

    宮珠娥忙拉住方榮的手道:「那你快些回來。」

    方榮道:「嗯。天黑以前一定回來。爹娘,於姐,花妹,五妹,四弟,我們走了。」說完帶著東方妍雪往外走去。

    方榮又帶著東方妍雪走了幾處以前去過的地方,可是這回卻是沒找到,到得傍晚只得失望而歸。葉若玉與方榮倒是不當心,只其餘人反而當心了幾日,方榮與東方妍雪也帶著他們到處走走,順便找找東方齊天。

    這日幾人正在吃飯,方榮忽地喜道:「東方叔叔回來了。」說完忙跑了出去,眾人也跟著跑了出去。

    果然東方齊天站在門前道:「不好意思,我有時會瘋瘋顛顛,你們不要害怕。」

    葉若玉罵道:「你還知道打扮一番才回來呀?」

    東方齊天尷尬一笑,道:「有客人在呢。」

    東方妍雪道:「爹爹,我們正在吃飯呢,你快回來一起吃吧。」

    東方齊天道:「方榮,你吃飽了麼?」

    方榮不知何意,道:「吃飽了。」

    東方齊天道:「不好意思了,我與方榮有話要說,你們繼續吃你們的飯吧。」

    葉若玉道:「這麼急麼?」

    東方齊天道:「很早便叫你快帶方榮回來了,現在又被我耽擱幾日,當然急了。方榮,我們走吧。」

    方榮跟了他去,兩人來到當日談心之處,東方齊天道:「那本天地教名冊你還記得麼?」

    方榮道:「記得,我將他放在一隱密處。我馬上將它取回。」

    東方齊天道:「你記得裡面的名單麼?」

    方榮忙道:「當時不注意瞧,記不完。」

    東方齊天道:「嗯,你的乾坤寶典也練完了,而且我也聽說你殺了白銘,傷了魏忠賢,我也告訴過你天地教宗旨。」說著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奇怪的匕首,高高舉起,道:「我以天地教第三十三代教主名義,將天地教教主之位傳給方榮。」說完將那匕首交到方榮手中。

    方榮一聽此言,腦中一片空白,嚇出一身冷汗,跪倒在地拜道:「東方叔叔,你知道我的,我當不了教主的。東方叔叔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可是這教主之位萬萬做不得。」

    東方齊天也不理他,道:「這匕首乃天地教教主信物,你可千萬不能丟了。」

    方榮一嚇,將地匕首掉在地上,道:「東方叔叔,我什麼也不懂,真的當不了教主。」

    東方齊天終於有些生氣,道:「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當教主也不用你會什麼,你只要能武功比別人高便成了。什麼事有太白雙星替你作主呢。」

    方榮道:「我不做。」

    東方齊天怒道:「你為何不做?瞧不起天地教教主之位麼?」

    方榮忙道:「我做不了。我知道我的份量的。」

    東方齊天道:「看來我是看錯你了?我對你白期望了?」

    方榮忙不住磕頭道:「東方叔叔,你要我去做什麼,便是死,我也去的。」

    東方齊天道:「既然死都死得,為什麼天地教教主做不得?」

    方榮道:「我做不了,我若做了,天地教會被我害慘的。」

    東方齊天道:「這你不用當心,天地教只是不能群龍無首,教中之事還是不用你當心的。」

    方榮道:「可是,我還是不敢做。東方叔叔為什麼不做了?你不是好好的麼?」

    東方齊天道:「我什麼好好的?你沒見我走火入魔了麼?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便是因為此,我不能離開這裡了。而你可以,現在教中有了一點危機,現在急需你去解決。」

    方榮忙道:「東方叔叔還是做你的教主,我只需傳達東方叔叔的意見便成了,無論讓我跑去哪裡,我絕無怨言。」

    東方齊天怒道:「跑腿的人多的是,最後問你,你當是不當?」

    方榮斬釘截鐵道:「不當。」

    東方齊天面無表情,道:「好,你可以走了。以後也不要再見雪兒。你給我馬上離開這裡,永遠不要進來。不然格殺勿論。」

    方榮驚道:「東方叔叔,我……為什麼不讓我見雪兒?」

    東方齊天道:「你不用叫我東方叔叔了,你帶你的父母紅顏走吧,她們一個也不比雪兒差吧?哼。」

    方榮忙道:「東方叔叔,你知道,我是喜歡雪兒的……你為什麼要拿她威脅我?」

    東方齊天道:「我威脅你什麼?你也不想想你多少個女子了?也不缺雪兒一個吧?你要麼當教主,可以娶雪兒,要麼馬上走,永遠不要見雪兒。」

    方榮忙又斬釘截鐵道:「我當。」

    東方齊天笑著扶起他道:「這便對了。」

    方榮道:「東方叔叔真卑鄙。」

    東方齊天佯怒道:「說的什麼話?我陪了女兒又折兵,我虧了都不說,你得了雪兒又當了天地教教主,你虧什麼?得了天下最大的好處,你還敢罵我?」

    方榮道:「東方叔叔,天地教有了危機,是什麼呀?」

    東方齊天道:「這也是我正要跟你說的。當教主之前也是要先做三件事,這也是很多幫派的規矩,以顯示他的本事,這樣方能服眾。現在天地教正好出了三件事,你也不用自己去尋三件能甩服眾有事了。第一,江西的判官二鬼被各門各派找上門了。雖未找到他三人,但各門派中總有能人,一定能找得到。你可以首先去救他們。第二,湖北八仙也被寧王追捕。第三,京城六怪也被十大名捕追查中,都是迫在眉捷,急需你去解決。」

    方榮道:「那我什麼時候出發。」

    東方齊天道:「明天吧。」

    方榮道:「嗯,我回去收拾了。」

    東方齊天笑道:「急什麼,你也不知他們在哪,你得先回你藏書之處拿出名冊。我們不談這個了。你說說,那超天是怎麼回事?」

    方榮道:「他是我結義兄弟。」

    東方齊天道:「那你見過他娘麼?」

    方榮道:「沒見過,不過東方叔叔,我聽四弟說過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氣,聽他說他名字的來由是因為有人叫齊天,也便是東方叔叔的名字,於是他娘便給他取個名字叫超天,我想他娘一定與東方叔叔有仇。東方叔叔,你要小心四弟,不過你也不要傷他,他可能便不知情,他是無辜的。」

    東方齊天早已臉色大變,驚道:「難道……難道他真是……」

    方榮已知他與蓬萊仙子一定有仇,只怕他再要瘋,忙道:「東方叔叔,我們回家去了。雪兒等著我們呢。」

    東方齊天回過神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道:「嗯,方榮,你待雪兒可要好好的,不能因為其她女子忽略了她,我可只她一個女兒,她要是過得不好,我饒不了你。」

    方榮忙道:「不會不會的。我待雪兒最好。」

    東方齊天笑道:「我知道,其實我在為其她女子可憐。」

    方榮臉上一紅,道:「東方叔叔,你說什麼?我對她們也很好,只是……只是我不敢與她們太親密。我覺得我配不上她們,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喜歡我。」

    東方齊天道:「這我哪裡知道了,那是你的本事。別人有這些如花似玉的娘子,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傷什麼神?更重要的是,她們不為你吃醋,她們之間相處得很好。」

    方榮極想在他身上明白男女之間的事,可是又不好意思問,忙道:「東方叔叔,我們回去吧,天快黑了。」

    東方齊天笑道:「嗯,我們不是一般年紀,也沒有什麼可以聊的,還是回去讓你多瞧瞧你們的嬌妻們吧。」

    方榮羞道:「東方叔叔,我說了你別生氣,四弟是不是你與蓬萊仙子的兒子?」

    東方齊天怒道:「你說什麼?」

    方榮大驚,他雖然猜到,但不敢說出來的,剛才也不過是擺脫尷尬不小心說出來的,想不到東方齊天這麼大反應,忙道:「我沒說什麼。東方叔叔,你不要殺我。」

    東方齊天恢復平靜,道:「我也不敢確定,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要告訴你葉伯母,聽到了麼?」方榮忙不住點頭。東方齊天道:「你也不要再說這事了,不然又刺激我瘋了,還好這幾次我心情控制得住沒瘋。」兩人也一路無話回到了家。

    葉若玉瞧了方榮手中的匕首,道:「方榮,現在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無理取鬧了,聽到了麼?」

    方榮忙道:道:「我以前無理取鬧了麼?」

    葉若玉瞧了他表情,道:「哼,你動不動便走,不算無理取鬧麼?我倒不當心你,可是有人當心著你呢。」

    方榮瞧了一眼東方妍雪,道:「是。」

    宮珠娥也見到了他手中的匕首,道:「方郎,你這小刀是哪撿到的呀?樣子真怪。」

    方榮忙道:「對了,爹,娘,我馬上要離開這裡了。明日便走。東方叔叔交給我三項任務,我要去完成。」

    駱琪當心道:「那你多久能回來?」

    方榮道:「我也不知道。」

    駱琪道:「那爹娘陪你去吧?」

    東方齊天忙道:「這事不需要別人,而且相當危險,別人跟去,反而會拖累方榮。」

    葉若玉笑道:「姐姐,你便在此安安心心住下吧。方榮是什麼人?不會有事的。以前方榮什麼時候受過傷?受傷不正因為是我們拖累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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