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榮在馬上閒著沒事,又不敢對眾女稍有顏色,只好閉目修養,體內真氣逐漸聚於丹田,又流遍全身。那力氣也回來了八層。眾人也知他在回復體力,也不敢上前打擾,宮珠娥也只隱隱覺得不應該打擾他,卻是不知為何不能上前打擾他。眾人只歎他在喧嘩的街上,走動的馬上也能修練,佩服不已。
刀王道:「其實這京城也沒多大,不過以客棧最多,再走不遠又是一間客棧了,哈哈,這客棧不知是全死光還是被燒了呢?」
花語婕嗔道:「義父,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的?」
刀王道:「事實如此……好了,不說了。婕兒不要這麼看著我嘛。」
花語婕笑道:「誰叫你亂說話的,還打擾方哥哥。」
刀王道:「這裡這麼多人,又不是我一人說話。好吧,我也修行了,你也幫我瞧著,誰說話,你幫我說誰。」
花語婕嗔道:「義父真會無理取鬧。」
刀王道:「你偏袒你方哥哥了吧,他做得,我做不得。」
花語婕羞道:「不跟你說了,你也不許說了。」
到了一客棧前,駱琪輕輕道:「榮兒,到了。」
方榮睜開眼開,見眾人都瞧著自己,臉上一紅,道:「我剛才閉目養神,馬兒停下來我便知道到啦。」
宮珠娥要上前扶他下來,方榮忙自己先跳了下來,道:「我剛才的閉目養神可不是白做的。」
宮珠娥似乎瞧出了什麼,小嘴一扁,道:「方郎,你是不是故意避著我呀?」
葉若玉笑道:「那是當然,你瞧,這裡以你最醜,方榮才不會喜歡你呢。」
其實宮珠娥便不真比她們丑到哪裡去,當女子美到一定程度,可不能再用來比較了,葉若玉不過氣氣她罷了,宮珠娥聽了此言,拉住方榮衣角哭道:「方郎,這是真的麼?可是我再醜,也是你妻子呀?你不能對我這樣的,我不能離開你,他們的話我不能相信,我只信方郎的話,你告訴我。」
方榮忙道:「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不要胡思亂想了啊。」
宮珠娥大喜,道:「嗯,他們的話我再也不信了。」
葉若玉見她被嚇能這樣,心下也是不忍,覺過分了些,暗道:「她們都喜歡方榮,那也沒辦法。不過方榮對雪兒最好,我還是放心的。」對宮珠娥也不再恨了,方榮也不是花心,對眾女也都不那麼抵制,取而代之的是母愛,上前撫摸著宮珠娥秀髮道:「珠兒,剛才伯母跟你說笑的呢,你不要傷心了啊,伯母當你的乾娘好不好?」
宮珠娥瞧著方榮,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方榮心中暗喜,雖不知葉伯母什麼意思,但還是很高興的,忙點點頭。
宮珠娥對葉若玉笑道:「娘,以後珠兒有娘疼了。」
於婷等人都驚訝地瞧著葉若玉,葉若玉笑道:「娘有個這麼乖的女兒,才高興呢。」
東方妍雪上前牽住宮珠娥的手道:「姐姐,以後我有姐姐了。」
宮珠娥喜道:「妹妹。以後方郎可不敢欺負我們了。」
方榮臉上一紅,忙走進了客棧,卻見這客棧中已不像狀元樓一般,而又與以前的客棧一般了,都是武俠人士,見方榮走了進來,又都靜了下來。接著眾女進來,不禁令人窒息。都說方榮紅顏美不可言,見了方知比想像中的更美,簡直不是凡間有的,只道是仙子呢。幾人找了兩張桌子臨桌坐下。宮珠娥非要坐方榮旁邊,眾人也不好跟她搶。方榮更是尷尬。
刀王卻不坐下,對著眾人道:「今天我高興,請大家喝酒如何?」
眾人哪裡敢應,本來瞧著這邊的都轉過頭假裝吃飯喝酒。刀王道:「太不給面子了,下次叫我請也不請了。」
花語婕道:「義父,坐下吧,你沒事惹他們幹什麼?」
刀王道:「我請他們喝酒,那是套近乎,他們卻不領情。」
方榮笑道:「嗯,現在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也不錯。」
宮珠娥惑道:「方郎,他們都是壞人麼?」
宮珠娥心無城府,這話說得不輕不重,正好讓那些人聽到了,一人拍案而起,怒道:「九尾狐狸,你師父在哪裡?她毒死我派三條人命,我風堅要將她碎屍萬段。」
王湄笑道:「咦,這不是萬毒門的麼?真是好笑死了,萬毒門的被別人毒死了。才三條人命呀?全毒死了才好呢。」
風堅怒道:「你算什麼東西?小心我將你毒成醜八怪,讓你永世見不得人。」
一般女子最恨別人提到自己容貌,王湄正要發飆,於婷忙難住,搖頭道:「湄兒,不要惹事生非。」
王湄氣道:「他咒我。」
方榮笑道:「萬毒門是吧,你們可有聽說過我師母魔王的?我孤身一人,沒有*山,得罪我也罷了,你為什麼要得罪我身邊之人呢,不是自己找死麼?」
刀王道:「唉,何必說那麼多廢話,喝酒喝酒。這得罪不得罪的事以後再說。」
另一桌之人一人站起抱拳道:「方大俠,素聞龍鳳雙劍黑白分明,今日瞧來怎麼會與九尾狐狸一起呢?還與令郎這般親近,莫非令郎被她迷住,做出了不軌之事,不得已如此啊?」
方榮怒極,喝道:「你有膽再說一遍。」
駱琪忙按他坐下。方鋮道:「請問這位大俠,你可有她罪該萬死的證據麼?」
那人哼一聲,道:「你剛才沒聽那萬毒門的人說麼?你不知她師徒二人毒死了多少人麼?」
葉若玉道:「那是她師父所為,干她什麼事了?」
那人怒道:「有怎麼樣的師父便有什麼樣的徒弟,師徒二人都該死。」
葉若玉笑道:「說得對,趙大俠,好像你們峨嵋派也有叫張經之類的敗類哦,他不也是與九命妖貓一般麼?不管他與你什麼關係,照趙大俠的邏輯,峨嵋派都該死了吧?」他們都知與方榮在一起的都不是好惹的,也不敢太過囂張,峨嵋之人也只哼一聲了事。
忽聽樓上一女子聲音道:「方榮,好久不見了。」
眾人瞧去,都是大吃一驚。方榮忙拜道:「方榮見過黎宮主。」此人正是鳳王黎依鳳。
鳳王笑道:「聽說你中毒了,現在看來,應該無礙了吧?」
方榮忙道:「多謝黎宮主關心。」
刀王笑道:「鳳王,你我找個地方痛痛快快打一架如何?」
鳳王臉上一紅,道:「現在我可沒時間跟你胡扯。方榮,聽說你路上碰到了我三位妹妹,可是她們?」說完又走出三人,正是梅蘭竹三女。殷蘭恨恨地瞧著方榮。
方榮奇怪,暗道:「她怎麼如此恨我,不就是沒讓她奪去瑩兒麼?其她二位姐姐可沒她這樣小心眼。」忙道:「是。不知黎宮主什麼意思?」
鳳王道:「聽說你為了一個女子與她三人大打出手,她們豈是你對手,所以那女子被你救走了?」
方榮尷尬一笑,道:「是,不過她是無辜的。」
鳳王道:「我不管她是不是無辜的,她現在在哪裡?這幾個姑娘中可有麼?」
殷蘭道:「沒有。」
鳳王道:「看來你還未將她救回呀?好了,我這蘭妹妹不知為何對你恨之入骨,方榮,你能告訴我麼?」殷蘭這時臉卻紅了。
方榮忙道:「沒什麼,只是那時她們要奪走瑩兒,我出手重了些吧,可是她們也有錯,不能全怪我,只不知蘭姐姐為何如此恨我。」
殷蘭怒道:「你那日羞辱了我,你還敢狡辯?」忽覺說漏了嘴,又羞又急,掩面哭起來。
鳳王怒道:「方榮,原來你是這種人,怪不得你身旁這麼多女子呢,你說這事怎麼辦?」
方榮真是莫名其妙,忙道:「沒有,黎宮主,你聽我說,蘭姐姐她誣陷我。絕無此事。」
峨嵋派那人笑道:「方少俠,只怕越解釋越黑哦?」
鳳王道:「蘭兒,你說怎麼回事?」殷蘭哪裡還說得出口,只掩面不住搖頭不住哭。鳳王道:「方榮,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方榮忙搖頭。鳳王道:「我知道了,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哼,此事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馬上娶了殷蘭。」
眾人都是大驚,殷蘭更是撲入她懷中道:「不,宮主,我不要嫁給那淫賊,他那麼多老婆,我才不要呢。」
方榮道:「我無愧於心,我才不娶她。」
殷蘭羞極,一躍而下,一劍往方榮刺來,方榮暗道:「不管怎麼樣,我被她刺一劍算還債吧。」也不動,眼見要刺中了,斜刺裡衝出一人,擋在了方榮面前,那亭亭玉立的仙姿正是宮珠娥。那劍刺入她左肩數寸,血如注般湧出。宮珠娥全身一軟,方榮忙將她扶住,伸手止了她血,道:「珠姐姐,你怎麼這麼傻?」
宮珠娥道:「方郎,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寧願我死了,也不許你死。」
方榮感動得流下淚來,道:「珠姐姐,你不要說話了,我現在馬上救你。」說著割破自己手心,將掌貼在她傷口處。過了不久,方榮臉上全白了,無一絲血色,而宮珠娥臉色卻漸見血色。方鋮等人都是暗暗心急,又不敢去阻撓。鳳王也已躍了下來攔住殷蘭,怕她衝動再上前刺一劍,這樣不免引起公憤。
正在此時,客棧外又見來幾人,見了裡面情形,又見了宮珠娥,都是拔劍而出。鳳王道:「辛堂主,怎麼了?」
那進來當先一人指住宮珠娥道:「黎宮主,那小妮子便是被這賤人奪去的。」
鳳王奇道:「她便是九尾狐狸?」
辛堂主道:「我親眼所見她與九命妖貓將人奪走。我這左臉便是被她毒的。」剛才不仔細看,現在果見他左臉上一條條黑絲縱橫交錯,甚是恐怖。
鳳王道:「等方榮救活她再問她。」
方榮本來力氣才恢復七八層,功力沒恢復,也不過兩三層而已,現又失了許多血,已再無力氣支撐,兩人雙雙暈倒在地。於婷忙上前一人一粒丹藥。
宮珠娥轉醒來,發現了還未轉醒的方榮,驚道:「方郎,你怎麼了?娘,方郎是不是死了?」
葉若玉忙道:「沒有,他只是身子虛弱暈了過去而已,馬上便好了。」
宮珠娥道:「都怪那壞女人,方郎好好的,她為什麼要殺方郎?」
那辛堂主喝道:「宮珠娥,把人交出來。」見宮珠娥一點反應也沒有,忽地一指點去。本來方鋮等人便把方榮、宮珠娥二人圍在中間,葉若玉揮劍一削,辛堂主只好後退。
葉若玉道:「你跟一個失憶的孩子嚷嚷什麼?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問她也沒用,我們還想知道瑩兒下落呢。」
辛堂主怒道:「她裝什麼傻?」
葉若玉怒道:「那你要不要試試無憂飄香的滋味?看是不是裝的?」風堅這時站起道:「有這藥真好啊,人犯了錯,吃了這藥便可解除了以前所有的罪惡。」
葉若玉道:「看來你想試試?」
那人道:「哼,我是就事論事,她便是死了,也不能隱去她的罪過,何況只是失憶而已。」
葉若玉道:「別說她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便是做了,我是她娘,方榮是她丈夫,你能怎麼樣?憑你萬毒門,也想打報不平麼?要打報不平,也應該先將萬毒門剷平了吧?」
鳳王道:「方榮,她真的什麼也忘了?」
宮珠娥道:「你是在說我麼?如果是說我,我真的什麼也忘了,只記得方郎。方郎是我相公。」
那辛堂主見她說話語氣、神情、抬手投足之間都與以前大不一樣,知問她逼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道:「方榮,她師父哪去了?」
方榮在刀王救治下早已醒過來,道:「不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鳳王道:「她心愛的徒弟都給你了,怎麼又不熟了?」
方榮臉上一紅,也不知如何說好,葉若玉道:「她師父已將她逐出師門,她師父之事與她無關,你們若非要將她與她師父聯繫起來,那你們先自懲再來跟她說善惡因果報應之事吧。」
鳳王道:「這麼說,一切與她無關了?」
方榮道:「是,黎宮主,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鳳王道:「好吧,舊事重提,蘭兒,你說你們的事怎麼辦?」
殷蘭見方榮捨身救宮珠娥,早已芳心可可,其實男女打鬥之時也難免會撞到不該撞的地方,她也不是第一次,可是為什麼偏偏對他窮追不捨呢?其實又是方榮的那股氣質吸引了她,但當她知方榮的紅顏個個都比自己好時,知方榮絕不會瞧上自己,不免由愛生恨,現在自己心中更不知是愛他還是恨他,低頭道:「他那麼娶我,要麼殺了我,不然我殺了他。」說完又掩面哭起來。
方榮氣道:「你不可理喻。你差點殺了她還不夠麼?我什麼時候羞辱你了?」
殷蘭怒道:「你……你這淫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宮主,蘭兒不能再侍候您了,先走一步了。」說完揮劍往自己白白的脖子上劃去。
方榮離她最近,又聽她如此說,早伸手去攔,無奈自己功力未恢復,握住了她劍鋒,人雖救到了,自己手卻鮮血如注,從劍縫中流了出來,道:「殷女俠,你這是何苦?你真這麼恨我麼?」
殷蘭見他阻攔,一掌往他胸上擊去。方榮哪裡避得開,眾人又都去注意他手上流出的血,更不會想到殷蘭會殺她救命恩人?方榮重重倒在地上,眾人都是大驚,殷蘭更是傷心,忙撲上前去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氣我的。」
宮珠娥也是一掌,將殷蘭推開,抱住方榮道:「方郎,她這壞女人,你救她做什麼,她還要殺你。」
刀王忙將眾人散開,自己幫方榮輸入了一些真氣。鳳王也拿出一粒丹藥放入方榮口中。這丹藥似乎比於婷的還要好上許多,過了一會,方榮醒了過來,道:「為什麼人人都恨我?為什麼都要殺我?我真希望我什麼也不是了。我也從來沒有什麼寶刀,從來不認識你們這些武林高手。你們就不恨我了,不追殺我了。」
駱琪哭道:「榮兒,我們這就回家,娘帶你回家。」
於婷安慰道:「方弟,你不要多想了,什麼事也不會有的。」
花語婕道:「誰若再敢殺你,我們馬上殺了誰。殷蘭,你也太狠心了,想不到長樂宮之人也能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來。」
殷蘭受盡委屈,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傷他,那時……」在鳳王肩頭哭起來。
鳳王道:「這事雙方都有錯,既然人不在這裡,我們走了。方榮,這事還沒完。蘭兒,我們走了。」
殷蘭道:「嗯。方……方榮,你不要恨我,可以麼?」
方榮也想不到她轉變這麼快,道:「我恨你做什麼,你只要不恨我便成了。」
殷蘭小聲道:「方榮,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只希望你心裡記得我,我心裡也就開心了,謝謝你救了我,祝你們幸福。」說完紅著臉跟著鳳王而去。那辛堂主等幾人也跟著離去。
方榮在宮珠娥的攙扶下坐下。王湄道:「真瞧不出來,方師哥這麼有魅力,個個女子都喜歡他。」
方榮與於婷等人都滿臉通紅,於婷嗔道:「沒你司馬哥哥有魅力。」
王湄道:「當然啦,不過湄兒不許他像方師哥一般,他有了湄兒,不許他心裡再想著其她女子了。」
司馬行空道:「湄兒,你胡說什麼呢?」
王湄笑道:「司馬哥哥,湄兒是開玩笑的啦。你心裡想著誰我可知道,可惜我也沒辦法。」司馬行空氣得臉都青了。眾人在她玩笑中又忘了剛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