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榮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山洞中,花語婕在旁邊瞧著自己,見自己醒來很是高興。
方榮瞧著她滿面淚痕的笑容,道:「花妹妹,都怪我不好,又讓那狗賊逃了。」
花語婕卻笑道:「瞧,那是什麼?」
方榮尋著她指的方向瞧去,那不是闞難屍體是什麼?喜道:「還是花妹妹厲害。」
花語婕道:「都怪我只晚了一步,真真正正的一步,不然我可以在他打你一掌前殺了他的。」
方榮道:「這麼說我暈倒時聽你在叫我,不是我的幻覺了?」
花語婕道:「嗯,我一劍刺了他後便救你了的。真是謝謝你,是你幫我殺了他。」
方榮笑道:「唉,真是丟臉啊。我殺不了他,還要你來救我性命。」
花語婕低頭不去看他,道:「你喜歡開玩笑就開吧,反正我不當真便是了。」
方榮忽覺胸中一陣冰冷,刺骨的痛,忙道:「我是不是中毒了?我的心口好冷好難受。」
花語婕見他頭頂冒著冷氣,眉毛上也結出冰霜,心急如焚,道:「怎麼辦,怎麼辦?你中了玄冰掌了。」
方榮可不知什麼是玄冰掌,笑道:「我們都中了那狗賊一掌,為什麼我中了玄冰掌你卻不中?是不是見你是個美貌女子不忍啊?」
花語婕忽地落下淚來,道:「你死到臨頭了還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玄冰掌是什麼呀?」
方榮笑道:「你擔心我了?玄冰掌是什麼厲害掌法麼?」
花語婕擦了淚道:「中了玄冰掌,不出三日,你的五臟六腑便會凍結而死。解救的辦法只有一個,除了冥靈教的玄火掌才可化解。」
方榮聽了心中也是萬分傷心,想不到自己馬上便要死了,但想到自己活在這世上也不知幹什麼,在世上除了被沒完沒了地追殺外,什麼也沒有,死了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笑道:「看來這掌法還是有善心的嘛,不讓我馬上死了,還讓我有三日可活。對了,我躺了幾日了?」
花語婕道:「那是你厲害才能活三日,要是換作別人,不管什麼掌,當場便死了,這才讓你躺了三個時辰,現在是晚上了。」
方榮道:「這麼說我至少還有兩日可活了?」
花語婕道:「圓哥哥,你一定有解救之法,是不是?」
方榮道:「為什麼這麼說?」
花語婕道:「這時候你還談笑風生,鎮定自若,你這麼厲害,而且你聽說自己要死了一定也不當心,一定是有解救之法。」
方榮暗道:「是啊,我怎麼忘了?不能告訴她。讓她這幾日對我好好的。」笑道:「多謝花妹妹提醒,我只好只身前往冥靈教,故意中他們的玄火掌,這算不算辦法?」
花語婕氣道:「你是真開玩笑還是真不知道呀,玄冰掌與玄火掌都是極厲害的掌法,若是中了玄冰掌又中玄火掌,一時冷一時熱,五臟六腑更易損壞,不出一個時辰便死了,玄冰掌與玄火掌是相生相剋的掌法,要化解你身上的玄冰掌也要好生使玄火掌才是,現在冥靈教之人恨我們入骨,卻去哪兒找一個肯救你的冥靈教之人。」說完又傷心落淚。
方榮見了,忙道:「我沒事,我命大著呢,比這闞難還厲害的人都沒能要我的命,一個小小的冥靈教教主算什麼。」
花語婕道:「圓哥哥,你是不是就是方榮呀?」
方榮道:「你怎麼這麼想,我是他也就好了。」
花語婕道:「你少騙我,我聽那闞難這麼叫你了,再說,我想想前因後果,我覺得你也便是方榮無疑。」
方榮道:「方榮能像我這般麼?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那麼大能耐的一個人。我算什麼?」
花語婕道:「你不要不承認,是他又怎麼樣,你怕我麼?」
方榮一狠心,道:「我正是方榮。」
花語婕大喜,情不自禁拉住了他手,道:「你是方榮你便一定有辦法救自己了。」
方榮也不知她說這話什麼意思,道:「為什麼方榮就有辦法救自己?」
花語婕道:「因為你是方榮呀,方榮總能化險為夷的。」
方榮笑道:「原來方榮在人們心目中有這等能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花語婕忙放在他手,道:「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成這樣了。」
方榮道:「這怎麼關你的事了?這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我沒幾天可活了,希望花妹妹不要離我而去。」
花語婕突然哭出聲來,道:「你不會有事的,你說,你有解救之法。你快說,你有解救之法。」
方榮想不到她天真可愛到這地步,怎麼會嘴上說便真有辦法的呢?不過不巧的是自己還真有辦法救自己,道:「好,我說,我不會死,我有辦法了。」
花語婕喜道:「我就知道。」
方榮道:「又哭又笑,也不羞。」
花語婕道:「快說,你有什麼辦法?」
方榮道:「我見過一套武功秘笈,上面有各種掌法解救之法,什麼玄冰掌玄火掌也不例外。」
花語婕突然怒道:「你剛才騙我,想博取我同情,哼,不理你了。」
方榮忙道:「我沒有騙你,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多虧了你逼我,我才想起來的。因為以前我對這方面不太留意。」
花語婕急道:「你還說廢話,快救了自己再說,不然便晚了。」
方榮朝花語婕吐吐舌頭,不敢再言。
花語婕道:「我到洞外守著。」說完走出洞,瞧著滿天的星星,暗道:「我為什麼會遇上他?他怎麼一點也像壞人?難道這全是做給我看的麼?不,他為什麼要做給我看?那便是世人欺我,他們是想得到他身上的東西才這麼誣陷他的,他真是可憐啊,他還這麼樂觀,勇於面對人生,怪不得司馬屍的孫女會喜歡他呢。」想到這裡不禁臉上一陣火熱,心虛地偷眼瞧了瞧方榮,怕他瞧出了自己心事似的,見他正閉目運功。回過頭來摸著自己火熱的臉,暗道:「我這副模樣,他不會看上我的,可是我不是這副模樣的。」忽想到自己身份,傷心地歎了口氣。
過了一個時辰,花語婕想瞧瞧方榮完了沒有,回洞一瞧,卻見方榮躺在石板上一動也不動了。心下一驚,急去瞧他出了什麼事,近前一瞧,見他臉色大好,先前症狀全沒有了,氣息平和,瞧樣子是睡著了,暗笑道:「真是個小孩子。」自己也尋了一處睡下了。
當自己醒來時發現方榮不見了,心中一陣傷心,眼淚便不知不覺湧上眼眶,道:「早知這樣,我便不揭穿他身份了。」
忽聽洞外一人疾馳而來,暗道:「他又回來了?」忙跑出去瞧,不是方榮是誰?心中大喜,脫口而出道:「你沒走?」
方榮已至近前,道:「什麼話?我走什麼?我急急回來便是怕你拋下我不管自己先走了。瞧,我給你買東西回來吃了。」
花語婕道:「你傷沒好,這事應該是我做的。」
方榮道:「這山間野味雖不少,但也麻煩,反正我們離城也不遠,所以就進城買算了,也不知買什麼,那日你點的菜我又買回來了。」
花語婕接過包袱打開來,擺開飯菜,與方榮吃起來,笑道:「你哪來這麼多錢?這些菜價錢可不菲,便算在我這老闆身上吧,回頭再給你。」
方榮指著闞難道:「我沒有他有啊。」
花語婕道:「哦,那這錢不要算我帳上了吧。」
方榮也不知她怎麼也喜歡開玩笑起來,道:「都怪我不好,把胡說八道的壞毛病傳染給妹妹了。」
花語婕臉上一陣火熱,道:「誰胡說八道了,你以為我不要精打細算呀,路可長著呢,不花錢的麼?」
方榮嘿嘿一笑,道:「是。原來你辛辛苦苦把他弄來便是要我拿他錢啊。」
花語婕嬌哼一聲,道:「我是怕你醒來問起他時,好讓你親眼瞧見他死了。」
方榮驚道:「就為了這個?」
花語婕道:「其實還想問問你怎麼處理掉他。」
方榮知道花語婕雖年紀比自己小,但她是個極聰明極有主見的女子,道:「我這人只知吃了睡,睡了吃,哪裡想得出怎麼處理他,還是你想怎麼辦便怎麼辦吧。」
花語婕笑道:「原來你是豬變的。好吧,他雖死有餘辜,但終是一代教主,我們將他火化了埋起來吧。」
方榮道:「那那些教眾呢?」
花語婕道:「他們早被我這樣了。」
方榮道:「沒人瞧見吧?」
花語婕道:「官府才懶得管這些江湖仇殺呢,他們還希望死得越多越好呢,我想,武林人士是沒人瞧見的。」
方榮道:「我倒是怕官府,武林人士反而瞧見了才好,你想,一個只不過十七八歲的花語婕殺了兩大別人殺不了的惡人,這不出人頭地了麼?人人都敬佩你,對你馬首是瞻,豈不更好?」
花語婕道:「我可沒這麼想過,我也不希望這樣。」
方榮道:「哦,那你把功勞給我吧,我可以出人頭地了。」
花語婕道:「好吧,然後讓人人知道方榮是英雄,然後人人知道方榮在哪裡,然後人人來追殺方榮。」
方榮苦笑道:「英雄也被人追殺,世道變了。」
花語婕道:「方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麼說讓你傷心的。」
方榮道:「你知道我喜歡胡說八道的嘛,我怎麼會傷心呢?我是想,追殺你的人沒有了,追殺我的人只怕馬上便找到我們了。」
花語婕道:「你是說凶神殘神麼?」
方榮道:「除了他們還有誰?」
花語婕道:「那我們返回去如何?說不定他們不知道我們回去了呢?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方榮道:「你是說回畢府?」花語婕點點頭。方榮道:「你不是說要回雲南麼?」
花語婕道:「回不回雲南是遲早的事,也不是非要什麼時候非得回去,反正我的任務也沒完成。」
方榮道:「什麼任務?」
花語婕忙道:「沒什麼。」
方榮本來便知她有許多秘密不能說出來,也不奇怪,道:「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反正有你相助,遇上誰也不怕。」
於是二人另擇路返回。一路上卻也有驚無險。不日二人便至畢府。方榮正要進去,門內忽地衝出十幾個手握兵刃之人,方榮暗道:「難道畢老爺他們已遭不測?這幾人早已埋伏在此等我回來?」
這時又走出一俊俏公子,瞧了方榮二人,道:「你們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什麼地方?」
方榮忙道:「在下圓枯,麻煩向畢老爺通報一聲。」
那人道:「瞧你們這模樣,見他有什麼事?這幾日畢府遇到麻煩事,我們得小心行事。剛才你說你叫什麼?」
方榮忙道:「在下圓枯。」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會是圓枯?瞧你這模樣,想來畢府騙吃騙喝麼?」
方榮以前也沒見過他,以為是新請來的保鏢也說不定,道:「叫畢老爺出來便知道了。」
那人道:「你有何目的?說!不然休怪霍某不客氣。」
花語婕拉拉方榮衣角,輕聲道:「是不是你真騙我?畢府之人根本不認識你。」
方榮本來不氣,聽了此言,不由對那姓霍的大怒,卻道:「既然如此,剛才多有打擾,在下告辭了。」
說完拉了花語婕手道:「我們走吧,反正他們也瞧我不起。」
那姓霍的公子只道方榮真被自己揭穿陰謀,見他要走,豈能放走了,喝道:「站住!現在要走可沒那麼容易了。」說完兩個起落,攔在二人面前。
花語婕道:「你姓霍,令尊可是霍去霸?」
那人見這村姑居然認出自己,知道她不簡單,不過想不到有人知道自己名頭,心中也不免高興,道:「不錯,在下霍廷。」
方榮道:「花妹妹,霍去霸是什麼人啊?」
花語婕道:「虧你還說馬上便當捕快了呢,現在越來越覺得你是騙我的了,霍去霸可是最有名氣的名捕,在十大名捕之中排行第一。」
方榮道:「哦,剛才多有得罪,望霍公子不要見怪。」
霍廷只道他是故意消遣自己,如何不怒,迎面一掌便往方榮襲來,方榮側身避過,道:「花妹妹,你先到旁邊坐著。」
花語婕點點頭真坐在旁邊了,霍廷道:「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忽地變掌為指,疾往方榮關元穴點去。
方榮大怒,想不到他一開始便要致人於死地,關元與眉心、太陽、華蓋、巨闕等三十六穴屬致命穴,實料不到這霍廷身為公門中人一出手便要人性命,本來想是自己人不願與之動手,現在想來不教訓他是不行的了,一伸手抓住了霍廷手腕,內勁到處,霍廷手腕立即脫臼,方榮還不解恨,雙手凡是相接處均被方榮震得脫臼。
那幫家丁見主人受侮,正要衝上前與方榮廝打,只聽一人喝道:「住手!」正是畢敬到了。
方榮忙上前拜道:「圓枯見過畢老爺。」
畢敬道:「圓枯,你沒事吧?那梅浩盛谷怎麼樣了?」
方榮忙道:「多謝畢老爺關心,那梅浩盛谷雖沒追上圓枯,但只怕已在途中。」
畢敬道:「那二人只怕為了追你還未來得及到畢府,過不了多久,尋不見你,遲早會來畢府的,你回來還多一人相助。」
方榮暗道:「他不嫌我連累了他,現在他還謝我助他。」道:「圓枯便是死,也會保護畢府人的安全的。」
畢敬道:「剛才霍廷多有得罪,還請你幫他療傷。」
方榮忙幫霍廷接上了。
畢敬道:「我們回府說話。」方榮叫了花語婕一同進府。畢敬見了花語婕,問道:「圓枯,怎麼不介紹你的新朋友?」
方榮忙道:「她姓花,叫語婕,是圓枯在途中認識的朋友。」
花語婕忙行禮道:「小女子花語婕見過畢老爺,小女子多有打擾,請畢老爺多多包涵。」
畢敬以多年經驗早就瞧出了花語婕不正常,只怕待在方榮身邊是另有目的,但不能直言,道:「花姑娘快快請起,是圓枯朋友便是老夫朋友,可不要見外了。」
花語婕道:「是,老爺。」
畢敬道:「對了,霍廷是特地來給你送信的,你已加入到我們行列。」
方榮大喜,道:「多謝老爺,多謝霍公子。」
霍廷道:「剛才多有得罪,望圓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這時,忽從後堂奔出一人來,見了方榮,喜極而泣,道:「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正是畢清。
霍廷忙迎上前去,道:「清妹,你身體還沒好呢,怎麼就出來了?」
方榮忙道:「畢妹妹,你生病了麼?」
畢清道:「清兒沒事,圓哥哥回來便好了。」
方榮道:「咦?怎麼不見燕兒?」
畢敬道:「唉,她一聽說你被梅浩盛谷追殺,她便跑出去了,至今未見她回來,我派出去的人也尋她不見,不出什麼事才好。」
方榮心下反而踏實許多,道:「不用當心她了,便是天王老子出了事,她也不會有事的。」
花語婕到方榮近前,輕聲道:「我瞧出來了,這畢小姐喜歡你得緊呢,那燕兒的可是司馬屍的孫女?」
方榮臉上一紅,道:「什麼你都知道,我要你做我娘子怎麼不知道?」
花語婕道:「有了兩位漂亮姑娘,要我這醜八怪做什麼?」
方榮道:「那你說我配得上她們麼?」
花語婕道:「你誰都配得上,就是配不上我。你可要快點呀,堂堂霍去霸之子會親自給你這毫不相干之人送信?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方榮道:「他喜歡畢清更好,這樣不是沒人跟你搶我這相公了麼?」
花語婕哼一聲轉身坐下。畢清瞧在眼裡,雖不知他們說什麼,但見方榮對她甚好,忙道:「圓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呀?」
方榮忙道:「她是我路上遇見的朋友,叫花語婕。」
花語婕笑道:「畢清妹妹可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了。姐姐真羨慕呢。」
畢清見有人讚自己美的如何不高興,道:「姐姐也是練武之人麼?」
花語婕道:「練過一些,以作防身之用。」
方榮道:「你可不能欺負畢清妹妹啊。」
花語婕道:「是,我便是欺負你也不欺負畢清妹妹。」
畢清臉上一紅,道:「花姐姐怎麼會平白無故欺負清兒呢。」
霍廷道:「清妹,我扶你去休息吧,把身子拖垮了可不好。」
畢清道:「我沒事。」
方榮忙道:「畢清妹妹,你還是進屋休息吧。」
畢清道:「我說過我沒事了。」
畢敬道:「她得的是心病,這會只怕早好了,圓枯,你覺得我們做好充分準備,以你我二人之力可對付梅浩盛谷二人麼?」
方榮道:「誰說二人?我們不是有霍兄,還有花妹妹麼?」
畢敬道:「梅浩盛谷可不同別人,叫越多人只怕平白送了性命。」其實意思是說他二人還不到資格。
方榮道:「兩天之內殺了五毒教與冥靈教兩教教主之人不厲害麼?」
畢敬驚道:「誰?你是說眼前這位花姑娘麼?」
花語婕忙道:「五毒教雖在雲南,但近日那教主也來貴州了,加之冥靈教教主也在貴州,所以才讓小女子得手。」至於說闞難死而復生後來才伏法也不多囉嗦。反正人已經死了,結果一樣便成。
畢敬聽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實難相信,道:「敢問姑娘是如何殺了這兩教教主的?」
花語婕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方法,小女子雖確信是兩人對手,單打獨鬥也有勝券,但他們身邊總有許多人,所以小女子用暗器殺了他們。」
畢敬暗道:「雖有暗器,但若非真正高手,也絕難殺了兩大教主,難道她是唐門新起之秀?」卻又不好多問,她要是願說,一定說給圓枯聽了,問圓枯便是,要是不願說,圓枯也一定沒告訴,現在問來不免兩邊尷尬,道:「看來花姑娘暗器也是一絕啊。這般便好了。」
方榮道:「是啊,有花妹妹在暗中相助,還怕什麼凶神殘神?便是司馬屍親自到了也不怕他。」
霍廷聽了方榮此言,嚇出一身冷汗,江湖有言:「寧罵天王,莫提屍王。」可見司馬屍影響之大,道:「圓枯,你連日奔波,一定累了,先休息吧。」
方榮知道他怕什麼,以前在眾人面前一提到司馬屍時,別人總會害怕,道:「一路上吃得好睡得好,怎麼會累呢?」
畢敬道:「花姑娘願意相助麼?」
花語婕道:「圓哥哥救過我,他有難,小女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怕只怕他們也不只二人。」
畢敬道:「你是說惡神、毒神也可能到此了?」
方榮道:「難道七殺手還在貴州?」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來。
花語婕道:「都有可能。」
畢敬道:「他們對老夫可能不敢胡來,不過為了圓枯,只怕義賢莊之人可理不了什麼十大名捕了。」
方榮甚是感動,跪下道:「畢老爺大恩大德,圓枯莫齒難忘。」
畢敬忙扶起道:「這是什麼話?義賢莊之人無惡不作,十惡不赦,早該將之繩之以法了,只是我們也無十分把握才至今未決,今日遇上這種事,也是我們懲惡揚善的時候了。」
方榮道:「我已決定了,我要離開貴州。這次回來是向大家告個別的。」
畢清忙問道:「你要去哪裡?」
畢敬明白他可能是怕連累畢府,道:「唉,從一開始,老夫便知你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知道你是他,我便更知道你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長久的。你要走便走吧。」
方榮道:「畢老爺,我決定跟花妹妹去雲南。途中我會想辦法讓凶神殘神知道的,這樣他們便沒功夫尋到畢府來了。」
畢清落下淚來,道:「圓哥哥,你要丟下清兒不管麼?」
方榮道:「唉,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追殺,無窮無盡的苦難。」
畢清明白他話中之意,道:「燕兒肯定能找到你的,希望你好好待她。」說完掩面跑入了後堂,霍廷跟了進去。
方榮見畢清走了,自言自語道:「霍公子是個比我好萬倍的人。」
畢敬道:「你說的會讓凶神殘神知道你的所在,可有什麼萬全之策麼?總不能讓全武林的人都知道吧。」
方榮倒沒想過,花語婕道:「其實以義賢莊本事,我們無論怎麼躲,他們也是尋得到蛛絲馬跡的,我們何必想辦法呢,以前怎麼逃的便怎麼逃就是了。說不定我們還可再來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呢。」
畢敬不懂何意,方榮卻明白,道:「好,我們便如此。畢老爺,我們走了。」
畢敬道:「好自為之!」
方榮跪下給畢敬磕了三個頭,站起道:「花妹妹,我們走。」花語婕行個禮隨方榮離開了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