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 正文 第零二回 見仙
    忽聽那白衣人又道:「樹後之人快出來吧,何必藏頭露尾?」

    韓鉦二話未說便閃了出去,方榮也只得出去。韓鉦先開口道:「呂哥哥是越來越得道了,功夫也更有展進了,何必要對此種小人手下留情呢?」

    白衣人哈哈大笑,上前抱住了韓鉦,道:「我便知是韓賢弟,我見你信號便來了,正遇這幫人鬼鬼祟祟言道去武當偷什麼寶刀,於是我便……這位是……我說韓賢弟怎麼能讓我發現躲在樹後呢,原來是這位小兄弟。」

    方榮非常驚訝,道:「原來你們認識的,你們是拜把兄弟麼?」

    韓鉦道:「哦,他叫方榮,這位是我哥哥呂梁。」

    呂梁道:「幸會。」細看幾眼,暗地裡磁爪功吸上幾粒小石,彈一粒在方榮腿穴上,方榮不知不覺便翻了一個跟頭,正不知所措,左臂上又是一麻,右臂上亦是一麻,不由得雙臂張開,緊接著胸上又是一麻,幸而方榮已有準備,用盤底功穩住腳根,但還是後退了幾步。

    正不知怎地,只聽韓鉦道:「哥哥,底子試了,不錯吧,是塊練武的料,可惜枉費了十幾年的光陰。」

    呂梁道:「只要勤奮練功,還是來得及的,確實是練武的好手,比我當年強多了,以後可能超過你我二人也說不定。」

    方榮暗暗高興,暗道:「原來我是這麼厲害,看來武當是不用去了的。」

    呂梁又道:「賢弟,不知鐵哥哥,張哥哥,何師妹他們到了沒有。」

    韓鉦道:「應該差不多到了,哥哥是第一個,我們那邊請。」於是三人進入破廟。火已滅,火芯上烤著野兔。

    呂梁笑道:「聞到肉香,肚子鬧得歡,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說完磁爪功一施,那野兔便如活了般飛入呂梁手中。

    方榮直看得驚訝無比,另一隻野兔又飛到韓鉦手中。方榮暗道:「兩位前輩功夫如此之高,我如能學得他們功夫之一成,只需手一伸,偷東西不是如囊中取物麼?也不用受人之欺了。」喜色不禁露於臉上。韓鉦扯下一半兔肉送至方榮面前,方榮回過神來,接過肉吃起來。呂梁道:「賢弟,你與方兄弟是如何相識的?」韓鉦便把如何遇上官兵,如何被方榮破壞好事,如何又救得方榮一命說與他聽。

    呂梁笑道:「方兄弟是條好漢,臨危而不亂,只是不夠光明磊落了些,不過既不能明爭,暗鬥也未為不可,對付敵人便該如此。敢問方兄弟為何人門下?」

    方榮想不到他說得跟韓鉦一樣,想了想,道:「若要說起來,簡直可寫一部傳奇出來,弟子自幼父母雙亡流落江湖,十一歲入鬼斧幫,十三歲入逃生門,十四歲入絕鬼門,十五歲入易容莊,十六歲入飛刀幫,同年入神火教,後入盜墓組織,又入玄劍堂,最後進了神竊門。唉,這些六派都乃小門小派,又非明門正派,如此害得弟子苦不堪言,只做太保、強盜、小偷、流氓、無賴之類,所以逃了出來,卻又糟多方追殺,多虧遇上兩位師父,今方榮就此拜二位師父為師。請師父收下弟子。」跪下連磕了三個頭,卻把欲上武當拜師學藝之事拋到腦後了。

    韓、呂二人聽了此話都皺眉,都是一個念頭:「朽木不可雕也。」

    韓鉦忙道:「心正則人正,人入了邪派亦可為正,心邪則人邪,便是入了正派亦是邪的。方兄弟從救人之事便可知乃正人君子也。因此你也不用為此事難過,該為此事高興才是。」

    方榮喜道:「多謝指點,我以前也正是這麼想才敢如實相告的。」

    呂梁走出破廟,在空地上停下道:「我用的乃是劍,不知方公子喜歡什麼武器?」

    方榮忙跟了出去,拜道:「我也喜歡用劍,劍使起來輕便靈活好看。」

    呂梁道:「如此來,我便先教你一套劍法,但你並非我之弟子。此事可要記清楚了。」呂梁震出劍,右手接過劍,邊念口訣邊舞起來:「亂花劍影迷人眼,順帶剛柔破柔剛,平路相逢刺奸賊,暗動干戈削亂竹——這幾招用來對付與自己不相上下之人非常之有用,對付比自己強之人便成了同歸於盡之招,破綻也是有的,切不可濫用,只因時間所至,我也只有教你這套了。其它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教不完的,而你要學得熟能生巧沒有十年八載也是不行的。」呂梁是舞得不快不慢,確無自守之招,竟全是相攻之招。只聽他又道:「亂劍削麻,橫掃千軍,快追遊魂,力戳直擊,鬼來鬼擋,劍去劍回。」此時卻舞得非常之快,壁上已劃了「劍魂」二字,乃劍氣所至。

    呂梁擲劍與方榮道:「練習一下,以你之功夫,也只有先學此套劍法了。」

    方榮接過劍一步步練起來。雖是不熟練,竟是一招未錯。

    呂梁讚道:「好!過目不忘,比我當年可好多了。真聰明,是練武的好材料!」方榮聽了此言自然練得越發起勁了。卻不知韓鉦與呂梁已把雞也給吃完了。

    呂梁挑了挑火芯,眼盯著火,道:「今日經過寧王府,見許多武林人士進進出出也不知是不是也是為了這事。」

    韓鉦道:「寧王確實是塊棟樑,若無他,朝廷只怕早已完了,不過他還是被貶到這裡來了。他招集這麼多武林人士只怕另有所為,因為以他的權勢要上武當要一件東西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呂梁道:「賢弟說得對,王府收羅高手門客也是自然之事,哪個身居高位的沒有門客呢。他不是為了此事我們暫時也管不了那許多了。」二人又說了些久別重逢之事。

    天已伸手不見五指,呂梁與韓鉦也不再瞧方榮練劍,自去睡了。

    方榮為了勤練此套劍法在廟外不停地舞動著,力求精益求精。希望看在勤學苦練的份上盼呂梁收他為徒。也不知已練了多久實在又累又困,只得進廟睡去了。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呂梁早已醒了,見方榮醒來,問道:「昨晚可見到你韓叔出去麼?」

    方榮一見果然不見不韓鉦,道:「弟子不知。」

    呂梁歎口氣道:「想來也是,連我亦不知他走了,那一定是不願打擾我們休息。這裡可有他可去的地方麼?」

    方榮笑道:「師父是怕他迷路麼?我知道了,昨夜我隱約聽到琴聲,韓師父是用簫的,那他一定是去尋那琴聲了。」

    呂梁笑道:「我想也是。好吧,我們在此等他回來。我先去市集買些吃的回來。你若沒什麼急事,大可在此等我們回來。」

    方榮道:「那我去找回韓師父豈不更好。」

    呂梁道:「本來我還暗誇你聰明,你難道不知那琴聲是女子所撫麼?你去幹什麼?」

    方榮暗道:「原來韓師父是去會姑娘。」呂梁不再理他,獨自去了。

    方榮一人留在此處,甚是無聊,想起昨夜劍還未練熟,於是繼續練起來。想不到二人在此等了三日還不見韓鉦回來。呂梁道:「再等兩日,他若再不回來,我們自己先走吧。」

    方榮每日也只練劍,也不知練了幾個時辰,到得天黑,實在累得厲害,便進廟休息,不覺天已大亮,一找卻四處不見了呂梁,已是人去物空,連韓鉦的行李也不見了。

    正傷心處,卻見地上有一小包袱,打開一看,見有一封信與兩本冊子,一本乃「天地教名冊」,一本乃「天山劍譜」,方榮大喜,心道:「這不是讓我習武的麼?」打開信來看,上雲二人有急事先行一步,不能帶他一同上路,實非不敬。只因此事關係重大,甚有生命之憂,留下天地教精脈天地教名冊。此書關係重大,要好生保管。為酬謝之,附贈天山劍譜,以公子之資質,定能將劍法發揚光大……云云。

    方榮知道這名冊比自己性命還重要,怕惹來殺生之禍,忙將信燒成灰燼。又急切欲知天地教是怎生一個教,於是翻開一頁來,上書:「天地教創立於西晉末年,始祖東方真主,天地教以替天行道,代地施德,斬奸除惡,救死扶傷,劫富濟貧,扶正廉除貪官,天子為民而戴之、天子害民而翻之為宗旨,立足於武林,分佈於天下……」

    方榮大驚失色,歎道:「天地教真乃正義之教,敢與朝廷作對,其勢是多麼大,若能入得天地教,真是十世之福,死而無憾了。」翻至第二頁,上云:「天地教主獨立東方;神機妙算太白雙星;無影無蹤判官二鬼;東南西北衛疆四魔;凶吉禍福生死五行;朝廷武林秘使六怪;救死扶傷巾幗七仙;行俠仗義江湖八仙;護教保殿智猛九將;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神兵天將不計其數。」

    方榮也不知何意,又翻幾頁,卻是天地教人名冊。看到八仙時方知原來韓鉦呂梁乃天地教之八仙。又翻開劍譜來看,只見上面有圖有字,卻是一點也看不懂,暗道:「難不成就讓我這樣練天山劍法?這不是騙我麼?」不禁大惑:「我又非天地教之人,他們為什麼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保管?難道他二人遭到人追殺?那我豈不更危險?得快此逃離此地才是。還是把他帶上武當吧。」

    方榮獨行幾日,早已囊中羞澀,忍了飢餓行至集市四處尋著下手之人。

    忽見不遠處七八個小叫花圍著個胸寬體胖的財主討錢,那財主罵道:「小雜種,滾開!小心弄髒老子衣服。」那幾個小叫花哪肯離開,那胖財主大怒,一拳將一瘦弱的小叫花打倒,又是幾腳將剩下幾個踢倒在地,那幾個小叫花哪挨得他幾下打,哭鬧著逃開了。

    方榮氣憤之極,忙從他身旁穿過,那財主錢袋已到手,再追上那幾個小叫花,分了一些錢給他們。方榮入客棧酒足飯飽後繼續趕路。

    正要出城,卻見官兵守在城門前對百姓一個個搜身,有可疑者皆被帶走,見帶有書者更是二話不說便被帶走了。

    方榮暗思:「當今天子無道,天地教定是跟他們作對,那他們也一定是為了這名冊了,管他是不是呢,還是將書藏好再說。放在身上總是個禍害。」

    於是方榮在城中四處轉悠,來到一條河,河旁種了許多翠柳,兩岸奇石怪狀,橫著一座石橋,暗想此處是個藏書的好地方,於是便在橋下找藏書之處,見一大石下有一空洞,便挖了一深坑,將名冊放了進去。正想也將劍譜也放進去,暗道:「我還未練得一招半式便要離開它了,怎麼也該把它用心記下來。」可是再看時卻發現原來有許多字是不認得的,一時便沒了心情,也不再記它,一同放入坑中埋了起來。於是起身輕鬆地離開了。

    城門官兵攔住方榮搜了一遍身,搜出一袋銀子,那官兵心中大喜,拿了銀子道:「此人行跡可疑,帶走好好審問。」

    兩官兵用鐵鏈一把將方榮套住,方榮一時心急,怒道:「還我錢,你們為什麼抓我?」將兩官兵撞倒便要奪錢。那得錢官後立即拔刀向方榮劈來。

    方榮躍上頭頂,順腿將他踢倒搶過錢來。一群官兵蜂擁而至。方榮當前將一先衝上前的官兵鋼刀奪下,亂飛劍影迷人眼,刀雖無劍之便用,卻亦將身前三名官兵刺倒在地。力撥擺竹將兩邊士兵分開留出一條道來,方榮雙足一躍躍出一丈外欲逃出重圍,不料此時官兵越來越多,又將之層層圍住了。

    方榮只得拼了命使上呂梁剛教的劍法,幾個衝上前的都被刺倒在地,其餘士兵見了方榮厲害再也不敢上前來。其實這些官兵都乃貪生怕死之徒,若是單打獨鬥誰也不是方榮對手,誰願上前觸這霉頭送死?不過雖是不敢上前了,方榮卻也衝不出去。

    方榮大吼一聲道:「亂劍削麻,橫掃千軍,快追遊魂,鬼來鬼擋,劍去劍回!」雙刀齊飛,用盡全身力氣欲與眾官兵同歸於盡。官兵已倒下一大片,在地上呻吟不止。

    方榮暗道:「今日死也賺了。呂師父劍法果然厲害。」想到此心情也平靜下來。劍法更不凌亂。只聽一人哄聲道:「此人乃魔教中人,捉活的。」

    卻見眾官兵反而退開,又入得一圈手拿繩索之人將方榮逼到牆角。方榮暗道:「看來高手已到了。老子在牆角看你繩子有多大用處?」

    其時方榮已累得氣喘不止,兩士兵描準時機往方榮撲來。

    方榮甚是機靈,一招鯉魚跳龍門往牆上躍去,此招本好,他卻不知城牆甚高,牆壁又甚是光滑,躍至一半滑落下來。全部繩索已向他壓來,方榮躲是躲不了了。順帶剛柔破柔剛,迴旋劍將六根繩索劃斷,銀蛇纏枝將其餘繩索紛紛劃斷。

    正自得意自己如此厲害,只聽先前那人又哄聲道:「一群廢物,讓開!」

    方榮還未分清語出何處,眼前衝出一馬,一條長矛已向自己肩前刺來。速度非常之快,方榮眼疾手快,飛起左腳將長矛踢上空中去,正想使一招蛟龍繞柱去剁那人手指,萬料不到此招還未能使出,那人已一招力壓千斤將方榮連人帶刀打倒在地,方榮這次肩部受傷不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全身還是疼得厲害,四周昏暗得厲害,自己也被綁在一根粗木上。

    身邊一人道:「王大人,囚犯醒了過來。」

    那王大人道:「你們都出去吧。」

    方榮聽出此人正是將自己打倒至昏迷之人。那王大人見獄卒都出去了,道:「敢問這位壯士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方榮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方名榮。何方人士?這個你得到地下去問問我娘我是何方人士。」

    王大人也不生氣,道:「那壯士師出何人呢?」

    方榮道:「師父便是與你們同流合污的那幫強盜流氓。」

    王大人又問道:「那你何以要與他們相鬥?」

    方榮道:「他們搶我銀子。」

    那王大人道:「他們奪你銀子不錯,不過更重要的是你是魔教之人。」

    方榮笑道:「我並非天地教之人,如能加入天地教,真是三生有幸。」

    那王大人背著手來回踱步,輕聲道:「天地教甚少有人知道,你卻脫口而出,還敢說不是魔教之人?說!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方榮道:「不知道!」

    王大人忽地上前打了他一個耳光,怒道:「說是不說?什麼三生有幸?天地教與朝廷作對,那便是大逆不道,那便是殺頭之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說只有死路一條!」

    方榮大聲道:「你們這幫狗官見了天地教之人如老鼠見了貓,他們伸一根手指也能將你們打敗,還是留下命來多吃幾年狗食吧。」

    那王大人本來想獨自立一大功,想不到卻被方榮戲弄,不由大怒,提掌拚命打了方榮嘴巴,方榮嘴被打得稀爛,鮮血直流,不由昏死過去,王大人潑上一盆鹽水,方榮驚醒過來,大罵一句:「狗官不得好死!」

    王大人道:「來人,大刑侍侯!」

    方榮吃盡苦頭,卻也沒將自己所知的說出來,原因自然有他對朝廷的憎惡,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為自己著想的。他知自己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還不如不說自己還死得值得。

    方榮被拖進牢房,躺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稍一用力便全身劇痛。

    一人爬過來扶起他道:「小兄弟小兄弟,有什麼不舒服麼?」輕輕將他身子翻了過來,方榮疼得大叫不止。

    那人突地驚道:「方榮!你怎麼也被抓了進來?」

    方榮一聽,再瞧他臉,不正是韓鉦的聲音麼?道:「師父?你怎麼也進來了?」

    韓鉦道:「我不辭而別正因出了這事。那名冊可有被官兵奪去麼?」

    方榮笑道:「放心,書我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誰也不知。」

    韓鉦喜道:「好,太好了,讓你受苦了。你若不嫌棄,等我們出去後你可加入我們天地教!別動,讓我幫你療傷。」於是讓方榮坐起,輸了自己一些真氣過去。

    方榮果然舒服了許多,大喜,無奈全身一動也動不了,不然真想給韓鉦磕三個響頭,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方榮若能加入天地教那真是前世造福啊,可惜弟子首先答應了武當掌門要去武當拜師學藝的。人若無信怎有顏面加入天地教?」

    韓鉦笑道:「那日怎麼不聽你說起?在武當比跟著我可好多了。別人想進還進不了呢。」

    方榮愧道:「那日弟子不懂事,不敢提起。不過等弟子學成歸來,定會加入天地教的。」

    韓鉦輕拍了他肩膀,道:「有義氣,為了百姓,連聲譽也不要了,總算沒看錯了你。對了,你是怎麼被擒了進來的?」方榮暗道:「加入天地教與什麼聲譽有關麼?」便把前後之事說了,又歎道:「今日進來,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出去。」

    韓鉦道:「你不用灰心,我們總有辦法出去的。你不知我們是八仙麼?我們是天地教麼?難道他們會丟下我們不管?」

    方榮道:「可是外面那麼多人怎麼出去呀?本來我可用縮骨屈肉鑽出牢房,可是外面層層把守,當真是插翅難飛。」

    韓鉦笑道:「既不能做鳥兒插翅飛,何不做做那老鼠鑽地走呢?」

    方榮只道是韓鉦聽過自己以前是盜墓派的,忙道:「我哪來那麼大本事?沒工具可不行。再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難道這些狗官兵不知?」

    韓鉦笑道:「不是我們做,天地教人才濟濟,難道會連個挖地道之人也沒有?」

    方榮想了想,想起有個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的,道:「可是這地牢這般大,他們找得到我們麼?」

    韓鉦被他問得不耐煩了,道:「我只道你十分聰明,天地教既然有挖地道之人,自然更有辨位劃圖之人。」

    方榮對天地教更是神往。韓鉦忽道:「有人來了。他們想探聽我們的談話可沒那麼容易。我們到旁邊坐下休息吧。」

    方榮見他移動才知他被鐵鏈鎖著,道:「師父,你怎麼還被鐵鏈鎖著呀?」

    韓鉦笑道:「這正是你與我的區別了,我是危險人物,你是無關緊要之人。對我特別照顧嘛。」

    方榮道:「我知道了,他們知道你功夫厲害,怕你逃掉,便用鐵鏈將你鎖住。」

    韓鉦笑道:「你還算有點聰明,若非如此,我還真見不到你,你可就一輩子冤死在這裡了。」

    方榮想了不寒而慄,問道:「那師父是如何被抓了進來的?」

    韓鉦歎了口氣,道:「也不知是誰逆教,將我等八仙行蹤洩漏了出去,又勾結官府,遭此大劫。我也是偶然得知官府要捉拿我們之事才沒全軍覆沒。八人中只我一人被擒。實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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