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人,同樣陷入到了紫桐一樣的困境裡。
最早從困境裡出來的是濕婆,他幾乎沒費多大精力就破掉了那些幻像。等他從幻象裡出來,整個海面上就剩下了他一個人。渭河龍王和孫思邈也不見了蹤影。
他知道那幻境,知道設局者法力高強,憑紫桐的那點本領是脫了不了幻境的。而且設局著之毒,如果破不了幻境,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真奇怪,這大海上,是那路人物在作怪呢?
他知道每個人被困住的幻境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他要找到並救出他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仔細的四周檢視了一遍,身上的白袍猛然飄動起來,凌空飄舞。風吹過,漫天的烏雲狂嘯而來,腳下的海水也形成了巨大的漩渦,海水向漩渦裡傾瀉而去。頓時天地之間,只剩下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
巨大的響聲裡,天幕彷彿被拉開了,藍色的天空如兩條藍色的錦緞,向兩邊舒捲開去。剩下頭頂黑沉沉的深不見底的黑暗。
黑暗的盡頭,三個亮點如星星閃爍。
濕婆直身如箭,向其中的一個最閃亮的亮點射去。
亮點內,孫思邈正在全力想辦法脫困。道家說為而不有,居而不恃,他此刻坐在光芒中心,正在凝神打坐。體內的內丹卻是游離在這光芒裡,伺機而動。
他感覺到光芒外面,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正在迫近。而光芒。也在這力量下漸漸黯淡。他不知道外面是誰在救他,立刻凝聚全身力量,奮力對著頭頂的光芒一擊。強大的氣流碰撞裡,火光四射,響徹雲霄。
光芒消失了。剩下無邊地黑暗。黑暗地那一邊。一個人閃著耀眼地白色光芒。長身直立。孫思邈看出那是濕婆。
濕婆在看到孫思邈地那一刻。微微一愕。他以為他最先救地會是渭河龍王。因為他以為他們三人裡。只有孫思邈地法力最弱。
他看了孫思邈一眼。沒有表現出他地驚奇。
孫思邈走上前去。微微抱拳:「謝謝濕婆大神地救命之恩!」
「不用了。我去救最上面那個亮點。你去救下面那個。」濕婆對著孫思邈。還是有點彆扭。指著前面地亮點。往前邊飛去。
最上面地亮點。正是紫桐和李霓在裡面。紫桐知道憑自己地法力要衝出去是幾乎不可能地。只好叫李霓吞了那龍珠。施法水淹了整個空間。自己和李霓躲進了水底。
至少這樣,她們不會有生命危險。光線通過水的折射再射到她們身上,已經對她們的身體沒有危害了。
李霓次這麼輕鬆的潛在水底,在水底如入無人之境,心裡大是神奇,彷彿忘了為什麼會躲進水底的原因,一個勁的拉著紫桐問這問那。
紫桐只有奢望濕婆或者孫思邈能發現她們失蹤,能趕過來救她們。她也是這樣安慰李霓的。
她聽到一聲輕笑在她的頭頂飄下。這是個陌生地聲音。紫桐挺直胸背坐好,她知道困住她們的那人終於忍不住來查看他的獵物了。
還沒等紫桐轉過心思,她直覺眼前的光芒消失,整個人墮入了無邊的黑暗。黑暗裡那笑聲依舊:「紫桐仙子嗎?居然有天界主神來救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待到紫桐再睜開眼睛,她已經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藉著牆壁上長明燈微弱的光亮,她看出這是一個寬大的石屋。
石牆,石壁,石凳,她自己被法力鎖在了一個石凳上,動彈不得。
她地前面,坐著一個全身黑衣,帶著黑色面罩的人。看不出性別,也看不出年齡,只看到那雙眼睛晶晶亮亮,閃著藍色的魅光,燦若星辰。
那雙眼睛,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睛裡全部是戲謔。
紫桐被那雙眼睛看得有點臉紅,狠狠的睜大眼睛瞪著他:「我很好笑嗎?士可殺不可辱,你既然抓了我,為什麼不殺了我?」
那雙眼睛還是那神態,彷彿根本就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紫桐已經沒有耐心和他以靜制靜了,還有李霓下落不明呢。但她整個全身,現在只有腦袋可以控制。
她努力地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請問,我的那一位朋友呢?小女子誤撞了大神地領地,還請大神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她看到前面的黑衣人開始打量她地身體,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胸部。她知道她現在地這個身體身體很好,雖然隔著錦衣,但是胸部美好的曲線依舊可以一覽無餘。
那目光在她胸部上停留了好一陣子,突然輕笑起來:「果然是個尤物!」紫桐聽那聲音,嘶啞低沉,典型的是個男子的聲音。
她的反應就是遇到色狼了。這麼裸的大膽的目光,絕不是君子的行徑。不過色狼總比惡魔要好。至少看現在的形式,她沒有生命危險,不然這人也不會從那包圍裡把自己給救了出來。
「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子呢?」紫桐見沒了生命危險,心情也放鬆了下來,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想辦法救出李霓了。
那男子現在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臉上,目光裡的深思和探索,彷彿在研究一件古董的真假。
紫桐看出了那目光裡壓抑的。她一向討厭好色的男人,此刻對著這種目光,不由得心情緊張,全神戒備了起來。這男人,不會這麼就把她吃了吧……,在神仙裡面,她實在不算是一個很出色的啊。為什麼要找上她?不是,是為什麼她剛剛好要經過那個地方。
她突然想起上次的經歷,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男子:「他不會也是丟了老婆找人充數的人吧?」
那男子顯然讀懂了紫桐心中所想,站起來愕然的看著紫桐,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見到了世間最可笑的事情。
這就是偉大的濕婆神正在外面欲傾力相救的女子?原以為是怎麼樣的天姿國色,玉潔冰清呢,原來……,原來是……。原來是這樣一個分不清東南西北,是是非非的傻女子。
紫桐聽著那肆意的笑聲,知道這個黑衣人是在嘲笑自己。她抿了抿嘴,男人都是自大的豬,除了嘲笑女人,難道沒有更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嗎?
黑衣人看到了紫桐投射過來的不屑一顧的眼神,止住了笑聲。這個女人,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啊,到了他的手裡,居然還敢這樣看他,她就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