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戴面具她的手心直接碰觸到涼涼的光滑肌膚以及濕濕的淚痕。
「洛羽痕!」她咬著牙低聲叫道。
「果兒……」他歎息一般應道。
「你冒出來幹嘛呀!你倒是躲呀!你倒是躲一輩子呀!」她惱恨的揪住他的衣服想抽他一頓卻變成了將他更緊的拉向自己掛到了他的脖子上。
「羽痕不躲了……我要帶果兒走。」他鼻音重重的話音裡有著決然的堅毅。
「什麼?」她愣了一下沒有聽明白。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已展臂橫抱起她從先前就被破開的窗戶輕盈的躍出。
人已隨著他飛上半空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喂喂餵這是去哪?」
「哪裡都好走的遠遠的。」
「可是棋兒……」
「她沒有事睡一會就會醒。」
「哦。可是我不能離家出走哎軒兒會飆的。」
「別管那麼多了。就安心的隨我去吧可好?」
柔軟的唇在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上輕印了一下頓時讓她停止了嘮叨神志一陣飄忽。這麼運著輕功飛在半空還能分神贈香吻很強大!
某果就這麼暈暈乎乎的窩在他的懷抱中任他抱著一路飛去身體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鼻端也縈繞著他的淡淡清香可是她總是一陣一陣的迷糊時不時的要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那個費盡心思易容得讓她讓不出的洛羽痕真的跑來找她了嗎?
時不時就要伸出手不放心的摸摸他的臉一遍遍的確認。她的每一次探摸都要招得一個柔軟的親吻落下。
白天時「暈船」帶來的疲倦感讓她很想睡一會兒卻又不敢睡怕睡著了一覺醒來現是在做夢。終歸是沒有撐住漸漸沉入夢鄉窩在他的懷中睡的像隻貓兒。
……
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手已經摸了出去很快摸到一個瘦瘦的臉兒這才放心的睜開眼睛。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翩然的藍蝶再就是一對看一眼就要人沉醉其中永不願清醒的眼眸。
她現他們是呆在郊外四周是半人多高密密的金色枯草身底下也被這草墊得厚厚軟軟的。他盤膝坐在地上而自己仍是靠在他的懷中枕著他的臂彎。
她抬了一下臉嘴巴湊了過去。他的眸中頓起霧靄微啟了唇迎上來。她卻在唇邊相觸的一剎忽然偏頭一口咬上他的肩頭。
她早就想咬他了!想了很久了!
他只覺得細細的牙齒隔了衣服硌到肌膚磨啊磨的分明是很想用力咬卻又狠不下心的樣子。他的身體顫了一下低下臉正埋進她的頸側啟唇含住一片肌膚輕輕的吸吮。
溫軟的觸感讓她大喘氣了一下忽然急急的偏過臉來捕捉到他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的唇重重的吻住惱怒的輕咬。
他的手臂忽然加力扣住她的腦後變本加厲的吻還她唇舌的掠奪呼吸的糾纏身體的糾葛讓這個吻激烈得像一場讓人沉迷的角鬥。
「果兒是我的。果兒是我的!」粗重的喘息間有這樣霸道的低啞聲音冒出來。
臉上涼濕的觸感驚動了沉醉的唐果頭腦稍稍的清醒有些訝異的感覺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或者不是因為激情更像是因了壓抑不住的悲傷。
她努力的脫離開他唇舌的糾纏鼓著已然被吮得有些紅腫的嘴巴狐疑的打量著他臉上滾落的淚水。
重逢當然是有些傷感的因為之前的彼此傷害和誤會是有些傷心氣惱。但終於能夠再見到他能夠如此相擁如此親吻說明他終於肯拋棄前嫌與她和好了她的開心還是遠遠勝過了氣惱的可是他何致悲傷致此?
捧著他的淚臉驚疑不定的喚了一聲:「洛羽痕?」
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飛快的把臉埋在她胸口的衣襟用力蹭了兩蹭再抬起時臉上已是乾乾淨淨嘴角甚至彎出了好看的弧度眼裡也蓄了笑意。
看到他笑心中頓時輕鬆方纔那一點不妙的感覺自行消失鼓起嘴巴道:「喂為什麼拿我的衣服擦鼻涕呀!」
他的眉一順浮出委屈的神氣:「果兒嫌棄羽痕?」
啊……好熟悉的表情!讓她頓生蹂躪他的衝動。魔爪一探捏住他的臉頰一陣猛揪:「你終於肯出現了!你這個混蛋!會易容了不起哇!」
他痛得眼裡冒出淚花哼哼道:「是羽痕的錯……」
她的手一軟變爪為掌輕輕撫摸被她揪紅的臉蛋兒內心的歉意湧上來輕聲道:「上一次……我其實……剛跑出去就後悔了。原本打算回去找你的半途硬是被棋兒她們劫走了。其實我上次不該那樣丟下你就跑了的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的臉一埋趴在了她的肩上歎息一般說:「不……不是的。輪不到我來生氣。無論如何我也不該生果兒的氣……是我對不住果兒。我欠果兒太多……」
她愣住前後想了一下疑惑道:「你哪有欠我什麼啊?我怎麼記得你幫過我多次啊?尤其是上次幫我救了小獅子……哎呀!」某人在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嗚……這傢伙的妒性不改啊。等一下……小獅子!
她忽的坐直了身子驚叫一聲:「啊呀!小獅子還在我家呢!不行我得回去!」
他的眼睛一瞇翻身將她壓倒在地威脅的盯著她:「此事我正要問過呢……他為什麼在你的床上?!」
「咦?!他在我的床上是沒錯可是我並不在床上呀!」
「那也不可!」惱怒依舊……
「咦?」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當時黑燈瞎火的你將小獅子誤當做我該不會有不軌的行為吧?」
他的臉爆紅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一臉的又急又怒顯然是往事不堪回哇……
這傢伙原來也會臉紅啊還真是難得啊也可愛的緊……可是小獅子的清白還在不在呀!
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憂心忡忡道:「你跟小獅子究竟生了什麼事?是親了摸了還是直接上了?」
他惱火的在她身上一陣揉搓:「你亂說什麼!不許扯七扯八快說為什麼他會在你的床上!」
這傢伙在顧左右而言他啊……還是別逗他了惹毛了該咬人了。只是可憐小獅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吃了豆腐為他的清白默哀一秒鐘。
「將他關在我的房裡實在是迫不得已用心良苦哇!他要是跑出去遇到我爹後果不堪設想啊不堪設想!我爹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啊!你知道不知道哇……」
「我知道。」他平靜又清晰的回答。
「知道是吧知道就好……咦?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狐疑的打量著他。
「一開始就知道。」
她倒吸一口冷氣:「一開始?!你居然不告訴我……」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愧疚卻仍然直視著她不再躲閃目光:「我還知道你看了藏寶圖又身中了巫術成了活的藏寶圖。」
她愣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小子知道的還真多。」
「果兒……離開京城離衛清蕭、寒非離那些人遠遠的不要再回去。」
「哦?然後做你的活地圖跟你一起去找寶藏嗎?」她語氣裡的譏誚讓他的眼中閃過深深的刺痛。
手抬起撫上她的眼睛遮住她忽然疏離的目光:「不要這樣看我……」
「不然怎樣?」她也沒有甩開他的手任他蓋住自己的雙眼。不看也好她也不願將他絕美的容顏落入自己的懷疑的眼中「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那個破寶藏。」
他沉默了一會最終緩慢又堅定的開口「最初接近你的目的確是為了探尋寶藏的下落。可是如今我已對它毫無興趣世上任何珍寶也比不上果兒重要。果兒可信我?」
她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手心中閉了眼睛沉默不語。
那隻手漸變得冰涼微微的顫。
她忽然抬手將他的手攏在手心睜開眼睛目光濯濯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信你。」
他那已然寫滿絕望的冷寂神情如同忽然被陽光照亮又被耀花了眼睛呆呆不知所措。
他忽然大力的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肩上用力的廝磨聲音啜泣一般:「為何信我?我一直在欺瞞果兒為何要信我?」
「不知道啊就是信。」總是這樣直覺的信任。一層層神秘身份、一層層假面底下的洛羽痕怎麼就會讓她如此信任?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
「果兒信我……羽痕別無所求了。」他的聲音透出了來自心底的幸福。擁住她慢慢臥倒在草上四周被高高的枯草遮得嚴嚴的只能看見頭頂一小片藍到透明的清澈天空。郊野很安靜只有風吹拂過草梢的沙沙低響。
一時間這小小的草窩竟像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果兒……」他瞇眼看著天空「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洛羽痕……」
「不要說話……讓我說。」「我們不回去了拋下所有一切我與果兒去到一個沒有人跡的神仙境地就在那裡長相廝守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她不忍再打斷他做夢一般的敘述。可是為什麼硬是從這夢幻般的低啞聲音裡聽出了絕望的味道?
查覺到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眼神他卻對著她淺淺一笑:「做個夢而已做夢也不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