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的彼端 卷九 第七章 戰亂內幕
    ****還是元旦假期,繼續更新,祝各位讀者大大元旦快樂****

    夜已深,露白風清。聚在中庭的人們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全都站在那裡等,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誰都想看看從冥界回來的蒼天畔大帝有什麼表示!只有費日例外,丟下一夥人,自己回去美美地吃了一頓,小睡了幾個小時,等到雞叫三聲,東方發白時,他才伸著懶腰從房間裡出來。看著站在庭中的大夥兒,奇怪地說:「你們在幹什麼?」

    藍足有指著步陣中的黑洞說:「當然在等蒼天畔陛下!喂!費日小子,你這個什麼幽冥之門到底有沒有用,牛頭馬面怎麼還不回來?」

    費日一臉的詫異,說:「我沒跟你們說過?冥界的時間比芙蓉大陸的時間慢一百倍,就算牛頭馬面的動作再快,沒有三五天也是出不來的。」

    「你說過嗎?」連玄月都忘了這個茬,何況從沒聽說過冥界密聞的若望五少,全都活動著手腳圍了上來,獰笑說:「難怪你小子睡得那麼舒服。不過,睡得太多,容易氣血淤積,要不要我們給你按摩推拿一陣子,鬆鬆筋骨啊!」

    費日大叫一聲:「停!」

    都到這份上了,誰還停得下來?中庭各種金水元素激盪,黃金戰氣如日東昇。費日又是一聲大叫:「牛、馬兩位大哥,你們這麼快就把人帶來了?」

    切!這種招式現在騙小孩都嫌弱智,你費日小子還好意思用?大夥兒正想開貶的時候,牛頭甕聲甕氣的聲音說:「快封上幽冥之門!」

    費日雙手結印,打出一道元嬰之力,封上了步陣中央的幽冥之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牛頭馬面完全沒有了幾個小時以前神定氣閒的模樣,身上衣甲凌亂破裂,牛頭臉上黑一塊,紫一塊,左邊的牛角還缺了一個小口,馬面更加狼狽,連脖子後面的馬鬃都被燒了一半,左肩還不斷冒著一縷縷黑煙。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前線下來的特種兵戰士。

    費日在虛空指環中略一搜索,拿出兩顆玄冰精珠,遞了過去說:「兩位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牛頭馬面也不客氣,各從口中吐出一道灰煙,裹著玄冰精珠。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玄冰精珠略略小了一圈,灰煙一收,牛頭拿著兩顆玄冰精珠遞還給費日。

    費日笑著搖搖說:「兩位大哥不必客氣,這兩顆玄冰精珠是送給你們的!」

    玄冰精珠是陰極玄冰的精元,牛頭馬面只吸取了最外層的靈氣,不僅是身上的小傷已全部復原,而且神清氣爽,已經獲益不小,如今聽費日說要把這樣兩顆奇寶送給他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收。費日把牛頭的手推回去,說:「兩位大哥還是說說蒼天畔陛下的事吧!」

    馬面眉開眼笑地說:「我跟牛頭一回到冥界,就聽說善惡殿裡剛剛接收了一個芙蓉大陸的帝王,一查之下,果然是蒼天畔陛下。本來,我還想去跟崔判官討討近乎,賣個面子。實在不行的話,我身上還有一顆鬼魔丹,不怕他不動心。可是牛頭說冥界和芙蓉大陸的時間不同,如果等到我們跟崔判官一陣應酬,按例辦理完相關的手續後,費日老大恐怕要等到半年之後,那時黃花菜也冷了!所以,我們兩人一合計,就直接從善惡殿把蒼天畔陛下給接出來了!」

    說的輕鬆,看他們身上的情況,費日大腦休息,小腦思考也知道,肯定是「劫」出來,而不是「接」出來!而且這事,肯定是牛頭做的主,否則,借馬面兩個膽,他都不敢!這兩個朋友還真是不錯,他心裡一熱說:「倒是我的事讓兩位大哥為難了!」

    牛頭說:「沒事!諦聽!」

    「對,對,對」馬面晃著費日丟給他的水晶龍令,說:「這東西可是諦聽大人的信物,連閻王也不能不賣面子啊!其實我們按例引渡也肯定能成,只不過情況緊急,才出此下策。有水晶龍令護著,回去至多寫寫檢討,罰一二個月的獎金而已!」

    牛頭雙手在空中虛引,從他的腦門上冒出一股黑霧,落在手中,化為拘神牌,口中唸唸有詞,拘神牌一陣發亮,牌柄底部走出一個峨冠博帶的人,向牌頂走去。剛出來時,這人只有黃豆大小,越走越大,走到牌頂,跳落中庭時,已身高米九,氣宇軒昂!

    「參見蒼天畔陛下!」修行高的人眼神就是好,他剛出來時,大家都已認出,眼前這個鬼就是蒼天畔陛下,除了外衣打扮之外,相貌神情,氣度風範跟生時一模一樣。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說:「大家不必多禮,我現在可不是什麼蒼天畔陛下,我只是一個鬼魂而已。縱然生前握有天下,到現在也是塵歸塵,土歸土而已!我更願意以湧兒的父親,你們的伯父這個身份與大家見面。」

    費日肅手說:「伯父,請到房間裡說話!」

    蒼天畔點點頭,眼底露出了一縷笑意,轉身帶頭進了費日的書房。大家各自搬凳子,找位置坐下後,蒼天畔慈愛地看著白湧泉,說:「有什麼事,大家說吧!」

    白湧泉兩眼發紅,心裡亂成一團糟。這時,一隻溫熱的手按在他的肩上,說:「還是讓我來問吧!」他點頭,跟身後的費日換了個位置。

    費日坐在蒼天畔的對面可沒閒著,直接塞了一顆玄冰精珠過去,說:「伯父!我想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所以,還是你自己開始吧!」

    蒼天畔微歎了一聲,仰天說:「我自小在戰亂中成長,也恨透了戰亂。在我登基的那一刻,我就發誓要一統天下,或者,如果有人能一統天下,就讓我成為他的鋪路石。不過,一統天下,談何容易?在芙蓉大陸的歷史上,曾經多次面臨統一的境況,但都功虧一簣。一次兩次,還可說是巧合,但幾萬年來次次如此,不得不讓人深思。我總結了一下不能一統天下的原來,發現不外乎三種原因,一是主腦人物突然修為大漲,進入四天王天,迫於修行道不能干預世事的鐵律,丟下整個事業不管,而繼任著多半平庸無能,無法一統天下;其次,主腦人物突然不想一統天下了,回兵固守某一個範圍,不再越雷池一步,一統天下自然無從談起;最後一種,就像我一樣,在關鍵時刻突然過世。像這樣的突然變化貫穿了整個芙蓉大陸的戰亂歷史!」

    費日驚說:「您的意思是在芙蓉大陸的背後,還有一個勢力在阻止芙蓉大陸的統一?」

    「不錯!」蒼天畔說:「早在三十年前,我就隱約感覺到其中的奧秘,但還只是猜測而已,直到十幾天前!」

    「十幾天前,先是真羿國國師梅友根暗中來訪,向我承諾,如果我能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他就能助我一統芙蓉。本來,我也想答應,但一來他們在真羿國的表現讓我不大放心,二來,我覺得費日結合法家和道家的治國理念似乎更符合芙蓉的實際。所以,只答應考慮,沒有給他明確答覆。他在走時,隱約透露出,如果沒有他們的保護,我正處於危險中!」

    「過了兩天,一位來自芙蓉之蕊,自稱為芙蓉散人的修行道來見我,說芙蓉大陸天命不能統一。如果我能放棄一統天下的念頭,在整個芙蓉大陸上,除星國之外,可以任選一塊相當於原來玉甌國兩倍的國土,芙蓉之蕊許諾保護我的子孫後世千年帝王之位。在被我拒絕後,他又提出,可以助我直接破入四天王天,接入芙蓉之蕊修煉,並以芙蓉之蕊的仙器護我度劫飛昇。被我再次拒絕後,他居然直接出手,以元嬰之力攻入我心脈,壓制心臟,造成心臟驟停而死。可憐天心塵,為了維護我,居然被他一掌拍成血霧消散掉。」

    費日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才說:「也就是說,芙蓉之蕊一面限制修行道插手世事,一面自己又插手世事,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蒼天畔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說:「我也想不通,芙蓉大陸的戰亂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如果說是魔道勢力暗中做怪,還說得過去,可他們都是德高望重的修行道啊!」

    費日說:「這個問題先不說,反正到了我們該明白的時候,也許一下子就明白了!第二個問題,你的遺詔是怎麼回事?」

    「什麼遺詔?」蒼天畔說:「我從來沒有留下什麼遺詔。我的兩個皇子,長約有序,幼劣分明,何須詔書?」

    白湧泉顫抖著聲音,說:「那麼賜死大哥,傳位三哥的遺詔不是你發出的?」

    「什麼?」蒼天畔大驚,站了起來,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有人假傳遺詔!不過不會是芙蓉之蕊。從歷史上看,芙蓉之蕊從來沒用過這種手段!」

    費日說:「我覺得也是!據吳前輩和傅前輩的消息,他們在皇宮中還發現了魔獸含沙和幻化成陛下形象的妖狐,這些都不會是芙蓉之蕊的手段。再加上原來我遇到的一系列魔物,倒是讓我隱約發現,應該還有一個暗藏的勢力,他們的目的不是一統,也不是不一統,而是戰亂。越多的戰亂,越多的血腥和怨恨,他們就越高興!」

    「好卑劣的手段!」蒼天畔一拳捶在桌上,說:「我倒想看看最後究竟鹿死誰手!」

    費日說:「對於三皇子登基,您有什麼看法?」

    「看法?」蒼天畔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說:「蒼江流那逆子是我畢生最大的失敗,有他登基,除非所有朝臣都純良剛直,否則不出十年,玉甌國必定煙消雲散,除了對我蒼家的罵名之外,連一點渣也不會剩下!幫我!」

    費日說:「您的意思是以白鹿候領地為基礎,聯合吳、傅兩位前輩和玄武軍團,擁立四皇子蒼江湧!」

    「不!」蒼天畔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說:「既然我在三十年前就看破了這個局,又怎麼會沒有絲毫安排?如今的玉甌國內,在吳、傅兩位的主持下,換個人當皇帝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湧兒天性灑脫自然,又過於多情,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我也只願他能快快樂樂做個常人,不要再入這趟混水!」

    這時,他的眼光倏然變亮,緊盯著費日,一字一頓地說:「我希望你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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