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打主意打到本少爺身上了!恐怕你不知道本少爺正要上場,人算不如天算哦!費日大大咧咧地開口說:「既然左相如此抬愛!在下也不能推三阻四!我上就我上吧!」
萬古城一彈額頭的汗珠,冷著臉下了台,但沒回到看台上去,而是站在離台最近的角上,按劍作勢,隨時準備衝上台去!費日上台時,對萬古城燦爛一笑說:「冰人大哥,別緊張!蝦有蝦路,蟹有蟹路,有我費日出馬,一切搞掂!」
好一個少年輕狂,看來我高估了你!姬卦對費日表現出來的狂妄不但不覺得難受,反而暗暗歡喜!費日站在姬卦的對面,神情自若地說:「老頭。這回咱想玩什麼?」
姬卦悠然地理了理兩撇鬍子,說:「玩什麼都行,就怕你玩不起!」
「切!」費日對於姬卦那種陰陰的表情向來打心底討厭,毫不客氣地回駁說:「跟我玩激將法?是不是?老頭!玩就玩吧!要玩就玩得狠一點,怎麼樣?」
姬卦見自己的打算被費日看破,有點尷尬,卻面色不改地說:「少年人!看來我得給你上一課,什麼叫敬老尊賢!」
費日對姬卦的厚臉皮倒不得不佩服,笑著說:「不愧為不動如山,原來你的臉皮還真得跟山石有得一拼。既然你要玩激將法,本少爺乾脆被激到底!告訴你,要玩就玩大的,不死不休,怎麼樣?」
「不死不休?」姬卦眼中冷芒一閃,淡淡地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正是你的心願。我們的決鬥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且不以一方服輸為限!也就是說即便是一方認輸,勝者仍有權利一直按自己的意圖發動攻擊,直到一方死亡或勝者自己放棄為止!」費日對姬卦的玩法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姬卦等的就是費日這一句,轉身向台下的蒼天畔大帝躬身說:「費公子豪氣逼人,欲訂生死之約,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這…」蒼天畔大帝明知道姬卦一直在激費日做出這個決定,這下又把決定權推給自己,不由地微一沉吟。
費日一抱拳,昂然說:「陛下!戰場之上無君子,也不會因一方認敗而姑息。因此,奪帥之戰不是尋常比試,臣以為不防傚法兩軍交戰,不死不休!」
蒼天畔大帝輕歎一聲,說:「既然兩位均有此意,聯不便多加阻攔。但兩位均是帝國俊彥,萬一有損傷都是國之不幸,希望在一方認輸時,另一方能盡力收手。萬一不幸,決戰仍然成立,聯決不有所降罪就是!」
費日一轉身,面對姬卦說:「老頭!聽到了吧!陛下已經同意了!」
姬卦點了點頭,一抬手,漫天的灰煙從雙手間湧出。灰煙的土元素構成極不穩定,一遇到渾天金氣的金元素時,自然而自地將金元素包圍起來,形成薄薄的一層土膜。當初,藍和設計演武台的時候,為了防止金系術士在演武台上,借渾天金氣的金元素之便獲得額外的法術加成,而將渾天金氣大陣進行改造,使得金氣雖無處不在,但極為稀薄,且化去了金氣的主攻一面,使之中立而平和。所以,姬卦的一招煙塵術輕易地將渾天金氣掩埋住,使台下的人只看到台上翻滾著陣陣灰煙,而無法看出雙方到底戰得如何。
台上的兩個人似乎比台下的看客們輕鬆多了。費日鬆垮垮地站著,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姬卦的一舉一動。雖然姬卦沒閒著,輕舞著雙手,口中唸唸有詞,但比起剛才龍近水、萬古城他們的戰鬥,這會兒的台上還真沒什麼看頭。
還是土系無差別法訣「冥獄審判訣」,正合我意,等吧。費日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姬卦舞大神似地完成「冥獄審判訣」。「奉我鮮血,召我聖靈,聚陰成形,天下莫敵……」,不過,這回姬卦好像比上回賣力多了,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牛頭馬面頓時顯形。
牛頭看了姬卦一眼,悶哼了一聲,手中叉子一橫,就不再有什麼動靜。倒是馬面手中的雙截棍在不斷地晃悠,朝著姬卦不大耐煩地說:「你煩不煩。當年,不過是一位修行道蒙地藏菩薩青睞,傳下這法訣,使其傳人在必要時能取得地獄眾生的幫助。但沒見過這樣一天叫兩回的!」
姬卦畢恭畢敬地垂首答道:「實在是因為晚輩無能,不得不兩次勞動尊神,煩請尊神帶走對面那小子的靈魂後,晚輩再也不敢在短期內勞煩尊神。」
姬卦一口一句尊神叫得牛頭馬面滿臉笑容,馬面手中雙截棍一收,笑著說:「記得回去多燒點紙錢就行了!對面那小子,除了可能吃過什麼靈藥,弄得滿身寶氣之外,根本就是個凡人,你自己都搞不定?」
姬卦心說,你沒看到還有劍光嗎?此次若不是為了保證一舉必殺,我也不會請你們這兩個祖宗出來!恨只恨,全力以付召來的牛頭馬面等級太高了,自己根本無法馭使,只能裝小人求啦。反正費日小子一死,也沒人知道台上發生過什麼,等我修入修行道之後,不把你們召來玩死才怪。
不理會姬卦滿心的不滿,牛頭抬眼看了費日一眼,不再說話。倒是馬面的話特別多:「我說這位小哥,看到哥們兩位了嗎?知趣的,趕快一頭撞死算了!省得哥們動手,你還得吃苦頭!」
費日哈哈大笑,說:「區區兩個牛頭馬面就在本少爺面前耀武揚威,也算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是不是?別說你們兩位,文武判官來了,本少爺也不見得會賣面子!整個幽冥界除了地藏菩薩,我算是打心底敬佩之外,其餘的通通不在眼中!」
費日的大話一出口,牛頭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馬面愣了愣,但還挺得住,張口說:「兄弟!吹牛也得有個邊!拿點東西出來我們瞧瞧。」
費日點點頭,笑著說:「看來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也罷,讓我的寶劍跟你們玩兩把。同時,免得你們太丟臉,讓我撇開那陰老頭再說。」費日說著,右手拇指扣住小指,中、食、無名三指指頭,左手平攤置於胸前,感覺到一股清冷的氣流從芥子指環中源源湧入小指。費日將小指一彈,面前就出現一隻金色的小球。
「這…是什麼?」馬面本來以為費日要出手,已準備好手中的鐵鏈迎戰!見費日只是彈出個金色小球,覺得有幾分奇怪!
「靈吉空界!」牛頭顯然比馬面有見識,驚奇地看著那顆滾動的小球,說:「居然不用任何咒語就結出靈吉空界,我們失眼了!不過在靈吉空界之內,我們靈道的功力比世俗世界起碼歷害十倍,你不怕嗎?」
費日神氣自若地一笑說:「來試試吧!免得你們輸得不服!」隨著語音落處,靈吉空界球暴長百倍,將牛頭馬面一卷而入。在靈吉空界中,干將全身泛出七彩光芒,身著藍色道袍,俊眉朗目,三縷長鬚飄拂胸前,懸在雲霧之中,看上就如同神仙降世。見牛頭馬面進來,微微一輯,說:「兩位,別來無恙乎!」
「靈劍體?!」牛頭馬面對靈道天生的敏感讓他們發現干將的身份,相比之下,靈劍體可是僅次於靈玄體和靈蘊體的靈道修行,比剛脫離鬼道的牛頭馬面高出不只一個檔次,牛頭馬面忙還禮說:「不知靈劍前輩在此,多有打擾。這位前輩看起來有點眼熟,我們見過面嗎?」
干將以手輕拂,推開一朵靠過來的白雲,更是仙氣十足地說:「一千多年前,貧道的上任主人在中原神州的武昌蛇山飲酒遊戲,用一隻桔皮在酒店照壁上畫了一隻黃鶴。為了那只黃鶴能受召起舞,曾讓貧道至幽冥界借了一隻鶴魂用了三年,當時崔判官接待貧道時,兩位不是也正在場嗎?」
「你是…」馬面還在思考時,牛頭就接話了:「原來是干將前輩!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望前輩恕罪。」
「是您老人家!」馬面一拍手說:「難怪看著眼熟,你老人家現在跟已飛昇的純陽上仙簡直一模一樣!」
干將一聲朗笑,說:「豈敢,豈敢!當年干將殺氣太重,以致於純陽真人在飛昇時,將我交於現任主人。囑我主在煉去我殺氣後,方可一同飛昇。我主前幾天剛助多寶道人飛昇,如今遊戲此間,當我主發現你兩人居然敢從幽冥界來此搗亂時,原想收了你們,我看在過去的情面上,一再相勸,才同意我先與你們談談。不知兩位是否還要玩上一場?」
「不敢!不敢!」馬面連連搖手。開玩笑!連當年純陽真人所遺的幹將修成的靈劍體也只是眼前這個人的兵器而已,而且連純陽真人都無法煉化的殺氣,要靠他煉化;還有多寶真人,那是聞名修行道多少年的老老前輩了,都要他幫助飛昇。這樣的人要收了牛頭馬面還不是像捏死個螞蟻那麼簡單。
更不用說他了,就連眼前的這位干將靈劍體,要對付牛頭馬面還不是吃菜似的?牛頭馬面垂手躬身說:「不知干將前輩有何吩咐?」
「好了!念你們也是初犯,趕快回去吧!主人面前,自有我為你們擔待!」干將擺擺手,又像是隨口加上一句:「隨便把那個乾瘦乾瘦的老頭帶走,也算是為我主做了一點小事!」
「是!是!」馬面一拉牛頭,急急從靈吉空界中遁了出來,一照面就看到姬卦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不由火從心起,拘魂牌一晃,像海綿吸水一樣地將四面灰煙一收,姬卦的頂面一亮,一縷神光閃入拘魂牌,跟著牛頭馬面,急急忙忙地從空間通道向幽冥界向跑去了!
當灰煙完全收盡,台下的人再次看清演武台上的情況時。只見費日一付吃力的模樣,手中不斷地掐著各種法訣,依他的手勢來看,幾乎囊括了五系道術的所有法訣,但好像沒有一樣發出來。而他對面的姬卦則完全僵立,蠟人般地站著。終於,等費日掐完那些雜七雜八的法訣之後,施施然地走到姬卦面前,伸出個指頭,往指頭上吹了吹,向前一指,不可一世的姬卦居然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