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控制著強烈的劇痛,用耳朵傾聽著周圍的動靜,他在滴血,就是心也在滴血,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哪怕就是死,他也認為自己會是死得轟轟烈烈,對於死亡他並不懼怕,但是,這種窩窩囊囊的瞎了眼睛被別人殺死讓他的心臟像被針刺一樣。
他要殺死那個暗算他的年輕人!
哪怕是死,他也要用鮮血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讓他和我決鬥,我再和你談!」
佐籐轉過身體面對王豪,手中的長刀緩緩舉起,聲音雖然平淡無比,但是,充滿了決絕。
「決定?」
「決定!」
「好!」
王豪緩緩退了回去,簡潔的對話過程讓王豪對佐籐這個人精神力有了一個相當的瞭解,可以說,王豪對用眩暈真氣打通佐籐的記憶之門已經失去了希望,佐籐的精神力之穩固非同尋常,想短時間得到答案簡直是不可能,除非把他帶走,營造一定的環境,讓他的心裡產生鬆懈的時候才有機可乘。
剩下的神風敢死隊的幾個隊員心有餘悸的結陣散開,空出了一個決鬥的位置。
「你……和……我……我……決鬥,我有……什麼……什麼好處?」
結巴的話頓時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沒有人明白結巴的心思,一個武功高手挑戰別人和接受別人的挑戰再平常不過了,還需要有什麼好處嗎?
如果娜娜沒有睡著。她自然明白結巴,在基地中,功利主義最強的就是結巴,結巴每幹一件事情都有他地目的。那怕是在基地散步的時候,結巴都會用自己的步速來計算基地地構造和大小,自己所處的位置,結巴恨不得用腳步計算出自己所處的經緯度。
吃飯的時候自然不光只是為了吃飽,還會刻意讓自己口腔中很少活動的肌肉得到運動,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個結巴這樣的人。
在結巴的生命之中認為,無論是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代價,也正因為有這種想法。王豪獲得結巴的忠心反而特別容易,在結巴的世界,基本是黑白兩色,敵人和朋友!
現在,在結巴看來,佐籐因為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和他來個什麼公平決鬥!
「你……你要什麼好處?」佐籐一愣,他都有點結巴了,幸好他有語言天分,曾經遊歷過中國。漢語說得非常不錯,不然,還真不容易聽明白結巴的意思。
「你有什麼好處給我?」結巴突然不結巴了。眼睛一亮,鋒芒畢露。
「沒……」
佐籐地話音未落,結巴已經動了,他的身體就像一道曲折的閃電在空中拖出無數的虛影,他的目標是佐籐……當結巴的身體接近佐籐一半距離的時候,赫然一個變相動作。手中啞光匕首揮灑出一道道灰白色的光芒……
「啊……」
「啊……」
……
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本是站在不遠為佐籐把風的神風敢死隊地隊員根本沒來得及抵抗就被幹掉了三個……結巴的動作還沒有停止。他的身體如果狼入羊群,剩下了神風敢死隊隊員好不容易才組織成一個有效地抵抗陣型。對於結巴的偷襲,簡直無法想像,一個在和別人決鬥的人還偷襲他們……
聽著下屬傳來的慘叫聲,佐籐強壓著奔騰的滔天殺機,極端冷靜的握住手中地長刀紋絲不動,他相信,他是那年輕人地最終目標!
果然,來了!
佐籐地心臟一跳,一種極端的亢奮感在血液裡面流動著,空氣中地震動清晰無比,一個身體夾帶著風聲快速向他接近……
「刷……!」
準確,狠辣,一往無前的一刀劈向那飛來的身體,這是佐籐畢生巔峰的一刀……
「小松……」
「隊長……」
一陣驚呼……佐籐赫然一驚,可惜,已經遲了,他那揮出去的鋒利刀鋒已經接觸到了那身體,那身體依然沒有停止……「噗嗤……」一聲後又是兩聲悶響,身體被砍斷為兩截掉在了地上,鮮血激揚,灑在佐籐的臉上……
佐籐呆滯了。
不是敵人,是自己是手下……
感覺到嘴角的微微發鹹的鮮血,佐籐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殺!」一聲狂暴的喝聲,佐籐的身體極速移動,憑著感覺向自己的敵人撲了過去,哪怕是死,他也不想等待,他的眼睛初瞎,根本還沒適應,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挑戰結巴的原因,挑戰自然是結巴要攻擊他,他才好採取
擊,如果換了他一個瞎子攻擊別人,那效果自然是大個折扣。
「留下那瞎子!」王豪歎息了一聲,勢力的懸殊太大,雖然佐籐的勢力和結巴差不多,甚至於還略微強一點,可惜,他一開始就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已經是一邊倒的屠殺,王豪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開始,王豪是抱著考驗結巴的態度,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是!」
—
……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剩下的一群神風敢死隊的隊員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機會就被秒殺,在王豪下令的瞬間,他們的靈魂就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身體,哪怕是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微微的風在空中吹拂著,含著淡淡的草香味,如果不是那濃濃的血腥味,這絕對是一個晚秋的旅遊好季節。
佐籐突然停止了自己在空中揮灑的刀鋒,耳朵傾聽著,傾聽著……沒有聲音,沒有呼吸聲,甚至於,連鳥兒的叫聲都沒有,充滿了寂靜,充滿了詭異……
「小野……」
「大雄……」
……
佐籐輕輕的呼喚著同伴……
稀疏的樹林裡面充滿了詭異,一個瞎子手舉長刀側耳傾聽著,呼喚著,讓人不忍目睹,而他身邊不到一米的距離,有個瘦高的年輕人手裡握著一把沒有鋒芒的匕首,靜靜的等待著……
無論一個人是好是壞,當英雄末路的時候,都是淒涼無比,霸王項羽,梁山好漢莫不如此!
突然!
就在王豪剛要開口的時候,佐籐赫然舉起長刀,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發現了伺機而動的結巴時候,那舉起的長刀突然一翻,刀尖向下,「噗嗤」一聲,沒有任何阻隔的,那長長的刀身已經刺入了佐籐的身體,血淋淋的刀尖已經透背而出……
氣氛很沉重,而且很壓抑。
每一個人都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張臉,那是一張無怨無悔的臉,好像,那鋒利的長刀不是插進他的身體,好像,他在舉行虔誠的宗教儀式……
自始至終,佐籐都沒有出聲,突然,佐籐睜開他那粘連的眼睛,抬頭望著虛空,雙手一使勁,本是豎切而下的刀鋒一轉,又是一個橫切,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背後的刀尖打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刀尖上泛起血色的泡沫。
慢慢的,慢慢的,佐籐臉上失去了光彩,那高昂驕傲的頭顱也緩緩的低了下來……
赫然!
一股強大的神念憑空覆蓋而來……
「誰?」
王豪一聲低沉的喝聲,雙臂一震,整個人遽被一股光華包圍,頭髮中隱隱露出金色,一股無匹的氣勢在樹林中蔓延,向那神念追蹤而去。
幾乎同時,雷河他們的精神也為之一震,三十六人凝結的氣勢如同滾滾奔雷,以樹林為中心向周圍瘋狂的搜索蔓延著,如果在空中觀看,雷河他們和王豪的思感就像兩道虛無的色彩,一黑一白,呈現漣漪的狀態飛速的擴散。
「大河先生!」
本是一臉蒼白的佐籐赫然抬起頭,滿臉紅暈,神采奕奕,那裡是一個將要死的人。
「大河是誰?」
王豪和雷河對望一眼走到佐籐的身邊,一股真氣緩緩度入佐籐的身體裡面,王豪知道,佐籐這是迴光返照。
「是大河,是大河先生,哈哈哈……大河,我知道是你來了,你的氣息我知道……哈哈……」
「大河是誰?」王豪感覺到佐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哪怕是真氣也無法吊住性命了。
「大河,呵呵,大河是誰?大河是誰?大河是你們的敵人……哈哈……,大河先生,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先走了,天皇陛下,卑職先走了……」
佐籐猖狂的大笑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終於,本是抬起的頭又無力的垂了下去,王豪看了一眼雷河孫劍他們,緩緩的搖了搖頭收回手掌站了起來,佐籐生機已滅。
「走了,一觸即退!」雷河道。
「大河,天皇!」
王豪輕輕的念著,嘴裡泛起一絲冷酷的笑容,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