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成了武林高手就嫁你 正文 47.厭惡
    屋子裡,素仙衣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你們兩個要卿卿我我到什麼時候啊!我快餓死了!」說著不耐地戳戳手裡的筷子,翻白眼給他們看。

    除了傷得最重的清嵐還在房裡休息,其他人都已經起床用餐了。敬月笑盈盈地看著黑臉的素仙衣。素仙衣被看得起雞皮疙瘩:「敬月,你小子不想活了!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嚴重警告你,如果你敢再露出那種眼神盯著我,我就送你再躺回在病床上!」

    「沒有啊!」敬月無辜地道:「我只是第一次現原來二哥是這麼害羞的人,所以忍不住……」

    「咻!」

    話沒說完,一隻竹筷子便飛馳劃過敬月的俊美面頰,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順便將他接下來欲出口的話都吞回進肚子。

    「你剛才想說什麼?敬月小弟弟。」素仙衣笑著問道。

    「沒有,我沒什麼都沒說,我只是說:二哥果然是我最最敬愛的人而已……」說完,他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低頭,安靜準備吃飯。

    「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家的那個未婚妻來了一封信。看來程華衣帶著你那小娘子已經到洛陽了。」

    敬月倒沒感任何意外,接過信就拆開,薄薄的信紙上只寫了一句話:

    給我討厭的未婚夫君白敬月:恭喜你沒有毀容啊,可喜可賀!

    少艾擦擦額頭的汗:「敬月大哥,薄姑娘她……」

    敬月沒回答,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收起了信。

    反正他自己心裡已然清楚明白。

    「我比較想知道地,是這個傢伙該如何處置?」素仙衣撇撇嘴,不滿地看向角落的天蒼雪。

    天蒼雪披著一件淺藍色外套,坐在邊上另一桌,無視於其他人。那日離開越天城,他一言不,失了平日的虛偽盛氣,小心翼翼抱著清嵐離開,一路上不言不語,誰問話都不搭。大家初時都在擔心清嵐,也沒多言。

    直至到了白月堂,大夫觀察過清嵐,確定沒生命危險,大家才鬆口氣。

    然而,天蒼雪寸步不離,跟隨在旁,也不提何時回去越天城。

    照理說,天勝一死,越天城又經歷了如此一波,自是傷痕纍纍,天蒼雪身為掌門,理應回去指揮一切,才可跨越此難關。

    但天蒼雪卻隻字不提,只是陪著清嵐,好像……好像清嵐,比越天城還重要般……

    單獨坐在角落的天蒼雪全然不理睬任何人,如幽靈般,要什麼做什麼都自己動手。此刻他倦縮在小桌邊,手裡是他剛在廚房摸回來的炒麵與冷茶,有一口沒一口得獨自吃著,全然不理會他們眾人的喧嘩。他身為一介小少爺,自幼從沒下過廚房,自然不可能自己動手備食,又不願開口說話,唯有見啥拿啥,茶冷了也沒人知道。

    沒關係,吃什麼喝什麼都無所謂。他只是不想離開大哥,一柱香的時候就不想離開。如果留在越天城,確實很簡單,但他又如何能隨時待在大哥身邊。他知道大哥不喜歡越天城,既然如此,大哥想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等大哥醒了,他要第一時間去問問大哥,問問他話中的意思。

    ——因為,我現在比你幸福。我有少艾。

    ——蒼雪,我是被拋棄了,但是不是被命運。而是對越天城的寄生,是對父親的盲目遵從,是名利下的傀儡,是所謂『要成為越天城最強的掌門,讓越天城成為武林最強』這些虛幻又無聊的觀念所拋棄。而留下來的,才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

    ——人的語言才是最可怕的毒,只要所有人都如此說了,那麼一件對的事也會變成錯,一個活的人也會變成死。可其實,我是一個人類,我不需要父親的讚賞,不需要成為越天城的掌門,不需要為越天城奉獻一生。我也……可以抱住我的幸福,她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為什麼?為什麼大哥可以用那麼幸福的表情說出這些非異所思的話?

    他也想知道,真有那種東西嗎?只要擁有了,就可以快樂,就可以幸福?那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

    二十三年來的過往,為什麼蒼雪從來沒感覺到過?

    他以為,聽爹的話,將越天城推至最高,就是幸福。可為什麼,他覺得離開了越天城的大哥……甚至比他還幸福許多……

    當聽到被爹拋棄,當明白到爹只是把自己當一顆棋子,他感覺到過往的有些什麼信仰的東西在崩潰,不斷破碎,已再也拼湊不出以前。

    ——停止這場無意義的爭鬥吧,你還有越天城,還有無數人的愛戴,還有似錦前程,根本沒必要把自己逼的那麼緊!根本沒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而已!

    大哥的話如一句咒語,釘在他腦中,不斷敲打,到了無力抵抗的地步。他迷惑了!他是如此絕望——只有大哥!只有大哥知道這一切的答案,只有大哥能回答他!

    所以,他不要大哥死!

    他一點兒也不後悔殺了父親,他只想知道一切的答案。

    他看著自己白晰漂亮的一雙手。

    從今以後,他要自己開創自己的生活,不是聽爹的話,不是非要做越天城的掌門,不是非要將越天城推上武林頂峰……這些,都是大哥說的,所以,大哥你快點兒醒來吧,醒來才能告訴他。

    他,究竟該如何做……?

    少艾看著天蒼雪,他失了平日的猖狂,俊美的外表沒有裝扮,一頭秀麗長簡單紮著馬尾散在腦後,蹲坐在桌邊,似透明人,不理人也不需要其他人理他。剎那間,少艾卻覺得天蒼雪如此像第一次見面的清嵐,同樣用冰冷的面具遮擋住真心,卻又如此像個孩子,天真不作假。

    少艾起身,繞過素仙衣和華羽,走到角落,走到天蒼雪身邊。天蒼雪沒抬頭,只是斜斜眼角掃了她一眼,又繼續吃冷掉的炒麵。

    少艾輕問:「你也受傷了吧,放置不理總不好。傷口如何?要包紮嗎?」她雖然厭惡天蒼雪之前的所作所為,但念及他如此為清嵐,還救兩人性命,於情於理也不該置之不理。

    天蒼雪對她視若無睹,少艾也不介意,還在等著。天蒼雪見狀,側過頭,目光陰森地瞪著少艾,只一句話:「醜八怪,滾開。」

    「你!」華羽大怒,剛起身,旁邊素仙衣卻拉住他,將他壓回到位子上。

    聰明如素仙衣,哪裡會看不出天蒼雪一路追隨為得是何。他笑笑:「天少主,我家小豬豬確實不是美女,不過你也該看清誰是她身後人才罵這句。現在不比當初在客棧時,我們眾人包括你都受了傷,要鬥起來你一個可不能敵。我想你也不會做如此蠢的事吧。」言下之意,天蒼雪還是乖乖讓少艾療傷好,否則他們幾人就是架,也要架他療傷。

    天蒼雪從來沒有過如此寒冷難近,他本也是萬千寵愛下的寵兒,加上他如此外表,多少年輕女子心儀,他也樂於被人敬愛,以為表現得正直帥氣人人仰慕,便是最好的生活。

    而現在,白家眾家丁見到他都繞道而行,直當他是冰山冷窟,連侍女也只敢遠遠咬舌頭,哪有膽走近半步。

    天蒼雪似樂於此,無聲無息,沒人理他最好。

    反正,他過去所有重視的東西都已經被棄置,是被人仰慕敬愛還是厭惡,他都無所謂。

    少艾吃得小肚子滾圓,呼一口氣,剛走到廊下,看到藥房侍候的侍女端著一份晚餐走向西廂,顯然是要送給清嵐。少艾微微回頭,見天蒼雪果然被按著上藥,未有功夫看過來,忙接過侍女手中的盤子:「我送過去。」轉身繞了個圈,奔向清嵐的房間。

    這段日子,天蒼雪寸步不離清嵐,甚至不讓她接近清嵐,少艾心裡自有不快。可念著他們兩兄弟十幾年來關係形同陌生仇人,難得如今有所改善,且不管天蒼雪按得是什麼心,她也只有忍耐忍耐了。

    難得有機會可以避開天蒼雪見到清嵐,她歡喜得衝上去。

    立在清嵐房門前,她深吸口氣,輕敲門。寂靜些會兒,裡面傳來低沉熟悉的聲調:「進來。」

    她輕手輕腳推開門,小心踏進去。月已東垂,房間中漆黑一片,竟然沒有點燈。(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c少艾知道清嵐喜歡黑暗和寂靜,是以動作也非常靜悄悄,將食物托盤放在桌子上,步到床邊。清嵐靠坐在床頭,背向門口,一動不動。

    少艾跳過去,一把從後面摀住清嵐的雙眼,笑道:「猜猜我是誰?」

    可清嵐依然靜靜坐著,連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好半天過去,才緩緩張口:「少艾。」

    「討厭!一點兒都不好玩!還以為大好機會可以嚇到武功強的清嵐呢!」少艾無趣地鬆開手,扁著嘴巴將食物送到清嵐面前。

    清嵐冰冷的面孔微微有了幾分柔和,接過碗筷:「我確實被你嚇到了,聽到你的腳步聲,還以為是自己幻聽。」

    少艾不滿:「那麼說我還沒到門口你就聽出來是我了?哼!你們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都在欺負我!」

    清嵐沒搭話,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晚飯。

    看到清嵐胸口的繃帶,少艾道:「傷口還痛嗎?」

    「不痛。」

    「真的不痛?」

    「真的不痛。」他淡淡笑著,卻沒在看她,只是盯著眼前的黑暗。

    她有點兒不太相信他,因為他什麼都說好,什麼都依她的。他那樣的性子,即使真的痛到要死,也絕口不會說吧。想起越天城中那冰寒可怖的一刀,他倒在鮮血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卻仍是要她獨自離去。她顰起眉,面上凝起擔憂的神色。

    像清嵐這樣的人,大概永遠不會老實地說出:痛。

    是啊,一直以來,他都是裝作漠不關心,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只是如影隨形。即使想要什麼,希望什麼,也不讓人知道。

    可是,她就是想知道。

    是因為以前都沒有人理會他的感受,沒有人會去在乎他的想法,所以他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理,任由沉默蔓延,甚至腐蝕心裡,他還是沒有表情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痕跡。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她更想知道,她想打破他的孤獨,讓他從此不再覺得他只有自己一個人。

    心裡面有種酸刺刺的痛,叮咬著她。

    「清嵐。」她側過頭,靠在他的手臂上。清嵐停下吃飯,讓她撒驕。

    他那麼高大,是不是就為了讓瘦小的她來依靠呢?

    清嵐的體溫比一般人高,無論何時靠上來,都覺得尤為溫暖。她喜歡清嵐的體溫,也喜歡這樣靠著高大的清嵐。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喜歡的人明明是師傅。

    可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是不一樣的。

    他們兩個,從來都不一樣,她也從來沒有比較過。

    月光照得滿地霜白,她閉上眼,就這樣靠在他手臂上。他沒有看她,仍然只是沒有表情地盯著面前的黑暗,似乎想從黑暗中看穿這個世界。可他的身子沒動分毫,由得身邊這個十六歲的少女以她喜歡的方式盡情依賴他。

    那一秒,世界是靜止的。

    突然,少艾感覺到背後有一陣冰寒厭惡的視線。她睜開眼,看到天蒼雪俊美無雙的面孔上爬滿了厭惡之色。房間門口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顯然他們已經逼迫天蒼雪上完了藥,而這位大少爺,也終於現有疼未得他允許接近他最重要的大哥了。

    「我……這……對不起……」少艾慌張地道歉,她覺得可笑,怎麼好像溝引別人丈夫被抓奸在床似的感覺。

    天蒼雪立即注意到少艾摟抱著清嵐的手臂。

    「醜八怪,你敢碰我大哥!」天蒼雪怒起,揚手就要打下去。少艾嚇了一大跳,哪裡躲得過。天蒼雪的內功也是不可小看,這一巴掌打下去,她半張臉不毀才怪。

    「蒼雪!」

    清嵐只一聲輕喝,天蒼雪立即僵住,手懸在半空沒打下去,許久,最終不甘願地收起,背對眾人坐下。

    其他人看在眼中,都不禁驚了。天蒼雪何等險惡高傲的人,居然如此聽他最看不起的清嵐的話?!

    而那態度,更是溫馴地可疑,彷彿連為什麼都不需要就甘願聽從一切……彷彿……

    似視清嵐如他的主人。

    可天家兩兄弟都沒再說話,儼然一切如此理所當然,房間一度沉默。少艾不知道該說什麼:「嗯……清嵐……嗯……你慢慢吃啊……」說完,衝出房間,順便將在門口偷看抓奸現場的一干無聊人等都拉走了。

    少艾一路跑過走廊,心臟跳得飛快。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但就感覺到天蒼雪和清嵐之間怪怪地。

    這份古怪,讓她隱隱有些不安。

    然而,她卻無力阻止。

    為什麼天蒼雪突然變得那麼重視清嵐?他不僅僅是重視,甚至到了一種非清嵐不可的地步。他就像個孩子,如果有人和他爭清嵐,他就竭斯底裡地趕走對方,不讓任何人接近清嵐。

    太奇怪了!

    感覺上……很不正常……

    她一直想著,一直想著,連師傅的問話都沒反應,連華羽送來的糖果也食之無味,心底深處有種恐懼,她必須弄清楚。

    夜晚的月色如畫,少艾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只好起身,想看看月光,不料卻看到月光下靜謐如月的天蒼雪。他坐在走廊邊,赤著腳,披著一件外衣,面孔蒼白透明,彷彿能看到透血管。一席柔順如絲的長披肩散落,有種妖異的魅力。

    少艾愣住。她知道天蒼雪討厭自己,猶豫著決定還是趕快回房間算了。

    可惜天蒼雪已經眼尖看到了她,黃鶯繞谷的嗓音在寂靜的夜晚響起:「睡不著?」

    「嗯……」少艾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辦好。這時候再裝做看不見已經不行了,乾脆豁出去,走到天蒼雪旁邊坐下。

    天蒼雪也沒理會她,逕自盯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少艾想起第一次見面,這人那時虛偽地好像一個完美貴公子般,惹地仙人閣眾姑娘嘀嘀咕咕好半天,個個眼睛都釘在了他身上。誰能想到,半年裡為了一本武林秘笈,這人陰魂不散地,幾度纏繞,欲置少艾他們於死地,可如今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比鄰坐在這裡,人生真是難以預料。

    少艾會心一笑,倒沒那麼怕天蒼雪了。

    「你似乎很討厭我?」她眨眨眼,問出她一直以來的疑惑。

    天蒼雪斜過目光,冷哼:「當然,討厭死了。」

    「那麼討厭?」

    「我恨不得你這醜八怪趕快死掉。」

    「……為什麼?」

    天蒼雪似想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回答,字字帶著血腥:「都是因為你,大哥才離開的。」

    「離開?」

    「沒錯!」天蒼雪吼道:「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大哥就會一輩子在地牢裡,只有我能見他,他只屬於我一個人!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他就不會離開,不會用那樣正常的語調,說你是他的幸福!」

    他咬著牙,口口都是吐血般痛苦:「我恨死你了!現在大哥眼中只有你!只有你死了,他才會重新屬於我一個人!」

    少艾驚訝地看天蒼雪,那麼驚訝,好像看著另一個人。

    夜空繁星,映照著膚色如月的天蒼雪。他蒼白的面色,他蒼白的頸項,他蒼白的眼眸,都在訴說,他是如此重視清嵐,絕不會讓給任何人。

    少艾忽然感覺,他是那麼脆弱,如一個失去了唯一玩具的孩子。他的父親和身邊人,將一個個塗畫好表情的面具戴在這個孩子身上,一層層,一個搭一個,厚重到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表情。一切是注定的,他還沒明白到他可以選擇,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如果當年清嵐沒有被家人背叛,是否也會成為另一個天蒼雪?

    ——蒼雪,我還記得,我最後一次和你去狩獵時,你說殺害小動物太殘忍了,為了自己的一時榮譽與快樂,居然毀滅一個生命。那時那個清澈的目光去哪裡了?你告訴我,那個善良到寧願被爹罵無能也不願傷害動物的小男孩,到底……到底在哪裡?!

    少艾的眼睛朦朧了,她也覺得,天勝確實該死。他有兩個如此善良優秀的兒子,卻硬要把他們的精神都扭曲,朝著兩個極端展,把他們兩個都毀了。

    現在這個咬著牙如孩子般憤怒的天蒼雪,才是真正的他啊!

    而不是那個由越天城推崇而起的偶像主人。

    就像清嵐一般,天蒼雪也被那個越天城的詛咒荼毒了。一個是被選中的繼承人,一個是被捨棄的野獸,兩兄弟中總要選擇一個。天蒼雪那麼害怕,他希望大哥一輩子都是瘋狂的——如果……如果清嵐恢復了正常,如果他不是瘋狂的野獸……

    那麼,這次,是不是資質沒大哥優秀的他,要淪為被捨棄的一方?

    這是誰種下的毒?

    儘管天勝死了,他所植埋在兩個兒子腦海中的毒咒已經根深蒂固。

    常年累月下,看到被囚鎖在地牢下瘋狂的清嵐,天蒼雪恐懼到了骨子裡——如果,當年被捨棄的人是他,那麼在地牢裡瘋狂仇恨的野獸就是他!

    每次經過地牢,他陰寒恐懼。每次面對大哥,他心驚膽顫。他真正怕的,並不是瘋狂的大哥,而是這份詛咒的命運!

    因為,他知道,其實大哥並沒有真的瘋。大哥眼中清晰明亮。

    他們是血脈相通的親兄弟。他比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更明白大哥。

    可是,大哥越瘋狂,越證明蒼雪是正常的。

    大哥越血腥,越證明蒼雪是善良的。

    大哥越被人類捨棄,越證明蒼雪受人尊敬愛戴。

    所以……所以……大哥,算蒼雪求你都好,你永遠都不要正常吧,如果你正常了,那蒼雪……怎麼辦?

    他好害怕成為被捨棄的那一個。

    他害怕被否認,被否認就會變成大哥那樣,被整個世界拋棄,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個陰森寒冷的地牢,不只是清嵐心頭永遠的黑暗,也是他心底的陰冷。

    他必須照爹的話去做!他必須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他必須將越天城推至武林第一!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必須做的!

    他太害怕成為被捨棄的人了。

    當爹要捨棄他的時候,他寧願選擇殺死爹。

    他不能被捨棄!如果要被拋棄,他寧願選擇毀滅拋棄他的人。

    然而,清嵐那冰封十二年的積雪被融化了,他那麼羨慕大哥,為什麼大哥那麼深的黑暗也能清掃而去?

    他也希望,有人來幫幫他吧。他快要被活埋了。

    被那個黑暗無形的詛咒。

    可是,大哥的話喚醒了他。原來他還有其他的選擇,原來他可以逃出這個恐懼的牢獄。他不會被捨棄,即使,大哥那麼正常而溫柔的笑著,也不會有任何人指責他,說他才是該被封印起來的惡魔。

    大哥是鏡子裡的另一個他。他們在同樣的待遇環境下出生長大,卻給予了兩種結果。

    所以,大哥一定知道解開這種咒語的力量。只有大哥,告訴他有其他的選擇,其他的方式,繼續生存下去。

    他不能失去大哥。這世界上只有大哥有資格做他的主人。

    大哥——只能永遠屬於他一個人!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我寫了後面了,也貼了,所以……哈哈哈哈……我不會死了……

    什麼詛咒我都不怕……(已經被逼迫到抓狂暴走了)

    至於後面的,努力Ing(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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