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覺得吳戒子既然放出了濮陽宗政,那他們自然就能離開了。誰知,當她把這個意思講與吳戒子時,吳戒子並沒有說不許,可是,等著他把一段話說完,沈蝶煙已經已經被他的話帶進溝裡了,等答應暫留下來的時候才驚覺,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濮陽宗政一直待在道士們給他們騰出的小院中,平時什麼人都見不著,也算是相安無事。沈蝶煙回到小院後,就疑惑的跟濮陽宗政說:「你說,吳戒子留我們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他就不怕你舊恨難平找他們麻煩麼?」
「煙兒你也跟我學的不老實-」濮陽宗政笑著說,「吳戒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了?有什麼話你直接說不就好了,反而這麼拐著繞著的聽的意思。你放心,我絕不會對青山派怎樣的。我本來就覺得沒什麼,再說了,」他伸手環住沈蝶煙的腰身,聲音微微低沉了些說,「既然吳戒子答應了,那這青山派以後就是咱們李越的了,我怎麼會砸壞自己的東西。」
沈蝶煙撥開濮陽宗政的手,走到窗口。窗台上晾著兩雙新洗乾淨的鞋子,她伸手摸了一下,現還潮濕著呢,於是就沒有收回來。
「好好,我的錯,那你說說另一條。」
「那另一條肯定就是為了想讓我當那盾牌和苦力。」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側坐在床上疊著他的衣衫,臉上儘是笑意。
「那我們是留還是走?」
「你不是已經答應吳戒子了,怎麼,你想言而無信?」
「我一個女流,替夫作決定本就是逾禮了。言而有信也不是現在跟這些人計較的。」
「那李越呢?」
「堵上嘴巴捆上手腳直接帶上京城就算了。反正到時是直接交給父親的,我就不相信他能擰的過父親。我們將他送到京城,再見見父親,你就帶我回十三殿。」沈蝶煙很自然的說著,濮陽宗政聽著最後一句話,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情在蔓延,最後讓他不能自抑的站起身,來到沈蝶煙身邊,弓著身子抱住了沈蝶煙的肩膀。
「你做什麼,快點鬆手,衣裳散了。」沈蝶煙兩手都沒有空,只用下巴點了點他的手臂。濮陽宗政卻將臉貼在她臉上廝摩了片刻後才鬆開她。
沈蝶煙抬眼望他:「謝謝。」
「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拋開十三殿的事務隨我一道回人間,謝謝你為了我忍耐,為了我受了這麼多的苦。那個服下蝕心丹很痛苦吧。你昨夜睡的並不是很安穩,直出冷汗。你以前誰叫極淺,可是昨天你差點都喊痛出聲了,可是還沒有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蝕心丹有多狠毒,竟然連你都抵不住它的毒性。更狠毒的是,竟然連解藥都沒有,要不是我今天問了吳戒子,我還什麼都不知道。」沈蝶煙平靜的說著,「我知道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根本就幫不了你什麼。可是,我不想什麼都不知道的藏在你身後。我不想知道你一些事情還要去想外人打聽,別人說起你一點事情的時候,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濮陽宗政注視著沈蝶煙:「我現在是不是該說對不起?」
沈蝶煙有些氣了,她本是想了好久才決定這麼認真的跟濮陽宗政說的,結果這人卻有些開玩笑的意思,看那模樣根本就不在意。濮陽宗政見她有些生氣,就說:「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可是,有些事情,尤其是不能在你抬起臉面來事情,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我寧願你藏在我身後,我希望我自己能在你察覺到威脅麻煩前就解決掉一切。」
「可是,我不要這麼沒有擔當的感情。」沈蝶煙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濮陽宗政立刻就轉了語氣:「好好,下次我什麼事情都會跟你說,絕對不會再有隱瞞。」
濮陽宗政的語氣有些無奈,但是是一如既往的真誠。但是,沈蝶煙還是聽出了他打算先安撫住自己的敷衍。她無奈,「濮陽,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這確實是在敷衍,濮陽宗政承認,可是,這種敷衍卻是讓他不想更改的。
氣氛就這樣冷了下來。沈蝶煙抬眼看了濮陽宗政一眼後,垂眉接著去疊衣服。濮陽宗政見此,站在她身邊看了一會兒,慢慢的就退了出去。沈蝶煙聽見輕微的門聲,慢慢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臉上都是無可奈何的苦意。
沈蝶煙將濮陽宗政的衣服都收拾好了。屋子裡也打掃了一遍,可是仍舊沒有見濮陽宗政回來。雖說按理說不用再像擔心李越那樣擔心他,可是,這畢竟是在青山觀裡,萬一讓他遇到了李越的那些師伯什麼的,說不準真的能出些什麼事情。
說到李越的那些師伯,沈蝶煙又忍不住想到前幾天的命案。宋風巖至今未醒不說,人竟然也詭異的失蹤了,青山派可謂是傾巢出動,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人。現如今,青山觀中,吳戒子出來管事。還有崞驍,濮陽宗政那日說他早一日就被人給救走了,沈蝶煙只能往是不是鷥庭做的這方面猜想,可是,鷥庭哪裡有這樣的本事。但是,只要是人出了這裡,總該是好事。
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見門聲。沈蝶煙以為是濮陽宗政回來了,便抬眼看去,可是現並沒有他推門進來。但是,門外確實是有人的。沈蝶煙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奇偶,竟然現腰兒站在外面。
沈蝶煙稍微有些吃驚,不知她怎麼會來這裡。
腰兒面色不太好,沈蝶煙猜想,大約是因為宋風巖的關係。之前,李越說宋風巖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回來竟然又傳出失蹤的消息。宋風巖一個意識不清的傷患,自然是被人給帶走的。眾人自然都覺得是那殺害大師伯等人的兇手所為。然而,還有一些人是認為是宋風巖自己逃匿了。
沈蝶煙與腰兒的關係自然說不上怎樣,雖然她聽說了宋風巖的這件事情後,也忍不住唏噓,可是也還沒到去噓寒問暖的地步。可是如今腰兒自己主動來找自己,沈蝶煙自然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