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不知眾人都是怎麼過去的,沈蝶煙睡睡醒醒的竟然折騰到第二日上午才徹底清醒。
等她出了閨房到前院的時候,現書院的那幫學生圍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沈蝶煙走過去:「韓曦,又是你帶頭不學好,一個兩個的都不讀書鬧什麼呢?」
「蝶煙姐姐,出事了。」韓曦湊在沈蝶煙身邊說,可那模樣卻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鎮上剛請來的那幫道士被妖怪打得落花流水,聽說還出了人命了。」
「你說什麼?」沈蝶煙盯著韓曦的嘴問。
「那幫被請來捉妖的道士卻被妖怪修理一頓。」
「你說出人命了?」
「嗯,好像死了兩人——蝶煙姐姐,你怎麼了,莫不是怕成這副模樣吧。放心,那幫道士估計就是些江湖騙子,這樣一來反倒好,讓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們有幾斤幾兩正好可以去請真正厲害的人來了——都說沒事了,你別嚇成這副樣子了,看看這臉白的。」
「我,父親呢?」
「夫子一聽說這事就連忙出去了,估計是打聽這事去了。你可別跟他說我們沒規規矩矩讀書的事情啊……誒,蝶煙姐姐,你怎麼了,蝶煙姐姐——」
韓曦在身後的喊聲沈蝶煙雖然聽的一清二楚,可就是不想開口搭理。她腳步有些不穩,簡直就像是走兩步踩一下裙尾似的。她一路晃晃擺擺的小跑至濮陽宗政房門前,也不敲門,竟然直接推門闖進去了。
濮陽宗政閉目躺在窗邊的搖椅上,等沈蝶煙進房後才睜開眼睛,還沒開口,就先露出個笑容來。
沈蝶煙站在他跟前,一時之間才現自己根本就不知該問些什麼或者是怎麼問出口。
濮陽宗政看著她臉色有異就拉著她的手問:「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你——你昨日怎麼教訓那般道士的?」
「這事啊,我並沒有去找他們,只是找那蛇妖警告她滾遠些。」濮陽宗政將人拉到自己懷中,沈蝶煙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垂著頭聽濮陽宗政有些感慨的說道:「那蛇妖倒是能狠下心腸來,沒有內丹後,竟然能忍住勝過五雷轟痛苦的脫骨術,捨了上千年的修為將自己變成一個凡人。不過,這樣也好,她就傷不了你了。」
「她果真傷不了人了嗎?」
「她現在就跟你一樣,甚至比你這身子還弱,你說她靠什麼去傷人?」濮陽宗政笑著反問。
「……那些道士被人傷了,聽說還鬧出了人命。」
濮陽宗政聽了這話只是有些一愣,手將沈蝶煙的身子向上托了托,正好將人圈在自己的懷中:「這鎮上還有什麼人有這種本事?」
沈蝶煙始終低著頭,她慢慢的回道:「是啊,究竟是誰這麼有本事?」
語氣雖然平靜無瀾可聽到濮陽宗政耳中卻是極其刺耳不舒服。他將沈蝶煙的臉扳向自己:「煙兒,莫非你是在懷疑是我做的。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不會傷他們,即便就是被他們打的魂飛魄散我也不會出手。」
「那麼,你同我說,這究竟是誰做的?」
沈蝶煙抬起頭,盯著濮陽宗政問,臉上甚至帶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