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昏昏沉沉的依偎在濮陽宗政懷中,只覺得人飄飄蕩蕩的跟浮在半空中一樣。被冷颼颼的夜風一吹,人稍微清醒些,微微瞇著眼睛視線應該是朝著濮陽宗政的臉龐,可究竟有沒有真將人看進迷登登的眼中卻無人知曉。她想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一直奇怪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鬼園的?」
「鬼園?」濮陽宗政隨口接了一句。他抱著沈蝶煙踩過樹梢的枝葉,躍動的度很快,可沈蝶煙卻覺得安穩的似乎是如履平地。
沈蝶煙輕輕點點頭:「連這你也忘記了嗎,藕香鎮上出名的王家鬼園。」
十年前,藕香鎮上的王家也算是家大戶望族。可不知什麼原因,王家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中落敗。等著沈明廉帶著沈蝶煙移居到此的時候,王家早已經家破人亡。連王府以精緻貴氣在江南一片出盡了風頭的園子也傳出了鬧鬼的消息,並且越演越烈,最後,但凡是藕香鎮上的人,沒有一人願意接近王府。
沈明廉倒是曾經對沈蝶煙說過「邪由心生,因果報應「這類的話,甚至要帶著沈蝶煙去看看那別緻的王府。沈蝶煙害怕也就沒答應,誰知他竟然自己去了,回家後還直誇那園子建的好。誇完以後又說,活該王家家破人亡,總搶不是自己的東西,不是等著遭天譴麼。沈蝶煙雖然奇怪父親居然會說出這種對死者不敬的話來,可想著其中必有原委也就沒多做打聽,只是忙跑到院中朝西邊的方向拜了拜。
那兩妖怪必定是見著園子裡沒人後就佔了去,即便有人聽到了園子裡的動靜,估計也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會想著進來一探究竟。
濮陽宗政收攏真氣,緩緩落在一片空地上:「只要救出你便好,其他的不重要。」
「可是,你竟然能找過去,幸好有你在。」沈蝶煙忽然伸手壓在腹上,「你先放我下來,我難受的緊。」
濮陽宗政連忙將人放到在地上:「你身上怎麼會有妖氣?」
沈蝶煙蜷著身體哆哆嗦嗦的說:「那個蛇女給我吃了她的內丹。一直很難受,可是剛剛有個小姑娘用她所說的鬼氣幫我壓制住了,可現在又燙起來了。」
蛇妖的內丹?濮陽宗政看著衣衫仍舊有些凌亂的沈蝶煙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他看著沈蝶煙試探著問:「你可知那蛇妖的內丹有什麼作用?」
「不就是妖怪們用來修煉的根基麼?那蛇妖為什麼把對自己這麼重要的內丹給我。不過也多虧了那個小姑娘,你有沒有把她救出來。」
「她不需要任何來救,你別再談她了。你知不知道,蛇妖性淫,連那內丹都是催情的東西——」
催情?沈蝶煙抬起早就燒得通紅的一張臉,連看向濮陽宗政的眼睛都透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渴求。
「你,你尚未戀過人動過情,所以……並不知道**為何物,只是覺得躁動煎熬。」濮陽宗政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覆在沈蝶煙頭上。
沈蝶煙一愣,隨即甩開濮陽宗政的手。濮陽宗政愣住了,剛想喝問沈蝶煙卻看到她帶著怨意的眼神。
「你——」濮陽宗政竟然現在即根本就說不出責備的或者任何口氣稍重的話來。想著她此刻必定是在火中忍受著煎熬,疼惜遠遠勝過了其他的情緒。濮陽宗政仍舊伸出手打算放在她額上幫她把內丹引導出來,沈蝶煙卻再次推開他的手,同時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朝著林子的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