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相親這事
范燦囧了,有些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甄之義將自己留下慇勤招待是為了做媒人。
甄之義見范燦目瞪口呆的樣子,以為這小子有什麼想法,有些不高興:
「怎麼?賢侄不願意?」
范燦明白甄之義是好意,而這種其中恐怕還有那位至今未睡的元夫人的參與,見他有些不快,趕忙答道:
「非也非也!這消息太過意外,晚輩不知該如何辦!前輩不要誤會!」
甄之義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臉色稍稍好些,便道:
「賢侄勿慌,老夫見賢侄一表人才,突然起了心思;今次只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若賢侄不願意,老夫絕了這念頭便是。」
范燦趕忙起身為甄之義斟酒,坐回座位之後才道:
「前輩,婚姻乃人生大事,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輩雙親和師父尚在,萬萬不敢將此事擅自做主,還請前輩諒解。」
甄之義點了點頭,明白范燦說的是事情,便道:
「賢侄不必擔心,令尊和令師那裡自有老夫去說;現在老夫要聽的是賢侄的意見。」
范燦一陣頭大,不知道如何拒絕這位熱心的長者,便道:
「晚輩初拜入恩師門下,尚未學的醫術皮毛,有負師父期望,因此晚輩打算將大部分時間用在學習之上;不瞞前輩說,晚輩尚未考慮過此事!而且晚輩不才,只怕會是耽誤人家姑娘,壞了前輩一番好意!」
「少年有志,以事業為重!果然是個好男兒!老夫當真沒看走眼!」甄之義讚許地點了點頭,聽范燦將自己的念頭說出,卻不好再相逼,便道,「賢侄,老夫並非心血來潮,只是這裡確有一門上好的親事,一等一的好姑娘,怕賢侄錯過,因此才將賢侄留下。」
「謝過前輩好意!」范燦連忙道謝。
「賢侄先聽老夫說說如何?」甄之義自然不肯輕易放棄這麼好的年輕人。
范燦無奈,只能道:
「前輩請講!」
「嫂夫人膝下有一表侄女名叫宋雅茹,父母雙亡,由總鏢頭和老夫人一手帶大;雅茹這丫頭也爭氣,不但人長得水靈,萬里挑一,在咱們燕京城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而且這姑娘自幼隨總鏢頭和嫂夫人學習武藝,其天資或許不如賢侄,但卻遠在志強和陣翔這幾個哥哥之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文武雙全。這姑娘溫柔孝順,嫂夫人和內人都愛惜的不得了,把她當親女兒看待都嫌不夠!」
范燦靜靜地聽著,他倒從於清那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這次來的不巧,這姑娘保了一趟去太原的鏢,要等幾日才能趕回來。
「只是這孩子眼界頗高,給她介紹了多少好人家她都看不上!燕京城中恐怕只有燕家的兩位公子才能合她的意。」甄之義搖頭苦笑,顯然老俠客為此事有過不少苦惱。
范燦聽罷,趕忙道:
「前輩為何不找人去燕家……」
說到一半,范燦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訕訕住嘴;甄之義不以為意,苦笑道:
「賢侄,燕北和燕荊是何等人物。」
范燦無語,他多少能猜出燕家兄弟的想法,燕北眼界極高,只怕看不上這位宋雅茹姑娘;而燕荊素來豪爽,只怕對婚姻之事看的很淡,尚未多加考慮,況且還有燕北在前。
「這丫頭不願意,我們幾個老傢伙也很無奈,只好四處打聽好人家;但放眼整個江湖中,堪與燕家兄弟媲美的又有幾人?因此這事一直拖到了今天!」甄之義歎了口氣。
范燦聽罷,有些無奈,自己果然是送上門來的。
「恰好賢侄隨清姑娘到了鏢局,賢侄的優秀表現又勾起了我們幾個老傢伙的招婿之心!」果不其然,甄之義如是說,「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這……前輩,晚輩不才,學無所成,武無所專,與燕二俠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只怕不入宋姑娘眼界。」范燦道。
「賢侄不必妄自菲薄!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之天資猶在燕家兄弟之上,放眼整個江湖罕有匹敵!是雅茹那丫頭高攀罷了!」
「前輩謬讚!只是晚輩一心學醫,只怕和姑娘的意願不合!姑娘巾幗英才,怕是不喜歡范燦這門本領!」范燦一直仰慕於清,自然不會答應,只好再找理由;非是他不肯直接拒絕,只是此事牽扯到四位前輩盛情,太急躁會惹得他們不高興;有悖尊老之禮。
「這倒是個問題!雅茹雖然讀過詩書,但性子豪爽,常常隨門下弟子四處走鏢!怕會耐不住醫者的那份單調!」甄之義微微沉吟,「不過賢侄不必擔心,這事自有我和總鏢頭前去說道!」
范燦見他心意已決,似乎決心說服自己,暗自著急:
「前輩,此間事了,晚輩就要痛師妹一起返回洛陽竹林,回到師父身邊繼續學習;宋姑娘只怕尚未趕回。」
「這件事賢侄不必擔心,雅茹很快就能返回鏢局,你們自能相見!」甄之義打消范燦的借口。
「前輩,晚輩若得宋姑娘青睞,自然是范燦之榮幸!」范燦只好先申明自己的態度,「但同時請前輩尊重范燦的選擇!」
甄之義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這是自然,我自然不會難為賢侄;不過老夫對雅茹那丫頭有信心,相信賢侄一定青睞有加!她可是嫂夫人手裡的寶貝!燕京城裡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盯著呢!賢侄你可不要錯過大好的姻緣!」
范燦徹底沒轍,只得道:
「晚輩曉得!有勞前輩費心!」
甄之義見范燦答應了前去相親,很是高興,幾乎把范燦看成了侄婿,更是親切。
元夫人屋裡才熄了燈,看來也頗為滿意。
范燦看著喜上眉梢的甄大俠,只能另想主意。
兩人這頓酒幾乎喝到天明,到了後來範燦也不想這些煩心事,和甄之義說說笑笑,不醉無歸。
范燦雖然酒量頗大,又有於清靈藥在身;不過美酒在前,醉字當先,那裡還去想著法子解酒?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住處的。
第二天起床時已經將近中午,想起昨夜的事情,范燦胡亂洗了把臉,直接撒丫子朝於清那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