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美女排行榜 第三卷 第六二章 司徒之傷
    第六二章司徒之傷

    大堂中站滿了人。葛大通等人簇擁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此人面色陰沉,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個內家高手,正是天星派掌門司徒備的二弟子「分水掌」桑南達。

    李克明三人雖然同為飛星派弟子,卻與他們遙遙隔開,站在櫃檯近處,正和桑南達等人分辨。

    葛大通有人撐腰,底氣十足,正要帶人上樓搜人;瘦小漢子眼尖,第一個看到范燦出現,立刻大叫起來,口中帶刺,罵罵咧咧,十分粗魯。

    「就是他,就是這王八蛋搶我們位子,還仗勢欺人,侮辱我飛行派弟子!二師兄,你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李克明等人見到范燦出現,身後還有一個嬌弱女子,趕忙向他使眼色;范燦淡笑拱手。穩穩當當地到了大堂。

    「混蛋!弄死他!抓住……」葛大通大叫道。

    「啪!」

    話未出口,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葛大通臉上,一下子就將這小子打的在原地轉了三個圈,踉踉蹌蹌向旁邊倒去。桑南達收起巴掌,走到於清近前,恭恭敬敬施禮:

    「飛星派弟子桑南達,見過清姑娘!屬下人無知,望姑娘恕不敬之罪!」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傻了眼,人們如論如何也沒料到桑南達對自己人下手,而且向對手恭恭敬敬見禮。

    於清面色平靜,道:

    「桑先生客氣!」

    於清曾被司徒芙請上山做客,見過於清幾面,對小神醫印象深刻,剛才見到於清時,心中即是大驚,他清楚地知道於清在整個天下的影響力,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飛星派弟子,就是司徒備來了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桑南達正要詢問范燦的名字,葛大通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喊道:

    「二師兄,他們倆打……」

    「大通,閉嘴!」桑南達臉黑,喝道,「還不上前拜見神醫清姑娘!」

    「神醫清……她……我……」葛大通的汗頓時就下來了,只差沒哭出來,「我我我我……」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聽清了。在葛大通犯傻的當口,李克明三人最先反應過來,齊齊上前向於清見禮:

    「飛星派弟子李克明見過清姑娘!」

    這小鎮雖然小,可並不偏僻,大部分人都聽說過女神醫的稱號,圍觀百姓又驚又喜,議論紛紛,紛紛向於清見禮。

    店老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喜又怕,喜的是被人稱為活菩薩的女神醫竟然在自己小店裡落腳,這是莫大的榮幸!怕的是自己有眼無珠,要將小神醫趕出店裡,雖說自己有苦衷,但是店主趕客人實在是不對!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神醫落腳小鎮的消息飛快地傳開,不多時客棧周圍即圍觀了百姓。

    桑南達一把將葛大通扯到身後,向范燦拱手施禮:

    「敢問公子是否范燦公子?」

    作為河北境內的大派,消息不可能很閉塞,神醫新收弟子的消息還是有人知道的。

    范燦微微抱拳施禮:

    「桑先生好!」

    桑南達見二人不鹹不淡,知道手下人給他們留下了很壞的印象,惹到神醫弟子。勢必會影響到了自己以後的發展,對葛大通的行為,氣的牙都癢癢了!

    「清姑娘,范公子,葛師弟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范燦點了點頭,只說:

    「希望葛先生不要難為高掌櫃和剛才那位小二哥!」

    葛大通此刻已知道眼前二人的身份,哪有敢有半點異議?見對方不追究自己過錯,已是謝天謝地,趕忙連連點頭應是!

    手下人不肖,桑南達臉上過不去,不多時就將葛大通等人趕走,並邀請於清二人上山一敘,被范燦和於清婉拒;桑南達討了個無趣,看了李克明三人一眼,告辭離開。

    待桑南達離開後,李克明三人稍稍鬆了口氣,神色輕鬆了許多,走到范燦前面重新見過,李克明的臉上帶著幾分尊敬,對范燦道:

    「范公子,在下剛才多有不敬,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范燦知道他說的是邀酒一事,毫不在意,笑道:

    「少俠不必客氣,剛才范燦擔心師妹,才拒絕三位邀請,要說對不起的是在下!」

    三人連道不敢。說了一會,李克明吩咐客棧掌櫃不可怠慢兩人,就先自離開。

    店老闆自然不會再趕兩人走,連連為剛才的行為道歉,於清自然不會介意。

    兩人返回樓上,於清將范燦叫道自己房裡,稍稍說了些事,范燦一一記下,最後讚道:

    「師妹心慈,愚兄佩服!」

    於清輕輕一笑,眨了眨眼:

    「師兄不要誤會,此事師父早有安排,我只是做個轉答而已!」

    范燦笑而不語,將話題扯開,說些路上的見聞和接下來的安排。

    如於清所料,大約半個時辰後,樓下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一個女子的詢問聲:

    「高掌櫃,清姑娘在哪裡?」

    「司徒姑娘到了,我先回屋!」范燦說著就要離開。

    於清示意他留下,不必迴避。

    不多時,房門打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進來一個容顏秀麗體態動人的女孩子。進門之後即大聲招呼道:

    「清姑娘,清姑娘,還記得我不?」

    范燦見這姑娘頭上尚帶著幾縷柳絮,看來聽到消息後,來不及梳妝打扮就趕了過來,只覺得這姑娘直爽可愛,暗暗讚了幾分。

    於清起身迎上去,握住司徒芙的手,盈盈笑道:

    「司徒姐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司徒芙見於清對自己親切。頗為高興,握著於清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司徒芙進來不多久,又來了兩個男子,一個是桑南達,另一個也是三十歲左右,同樣的飛星弟子打扮,不卑不亢,有幾分氣度,進門之後向於清范燦見禮,卻是飛星派大弟子苗北松,江湖人稱連山一劍,劍法出眾。

    范燦將兩人邀至自己房間,彼此重新見過,只聽苗北松道:

    「范公子,我師司徒備前些日子為賊子所傷,至今未癒,素聞神醫前輩門下醫術無雙,悲天憫人,不知公子可否到山上幫我師治療一下?」

    桑南達也道:

    「在下知道清姑娘規矩,不敢違背;請公子務必相助!敝派上下感激不盡!」

    於清不醫男子的規矩人盡皆知,兩人自然沒膽子破壞。剛才桑南達不敢直說,而是趕回去將司徒芙叫來,就是這個原因。幸好范燦也是神醫弟子,縱然是新近拜入神醫門下,想必有幾分本領,兩人都想在師父面前爭功,所以齊齊出言相邀。

    范燦已得於清暗示,自然不會推辭,滿口應了下來。

    苗桑二人感謝不已,范燦暫為此房主人,苗桑為此地主人,雖然雙方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有隔壁兩位在旁,交談的還算順利。

    直到蠟燭將盡,飛星派三人才告辭而去;范燦二人送走他們,於清將范燦叫道房裡,面色有些古怪。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范燦詫異地看著師妹:

    「師妹何故如此?」

    「師兄,苗桑二人沒有告訴你是誰打傷了司徒備前輩嗎?」

    「沒有啊!」范燦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可樂的?你這幸災樂禍的小妮子!」

    於清白了他一眼,掩嘴笑道:

    「就是你那個酒鬼朋友!」

    「朱望?」范燦微詫,站了起來,「真的是他?」

    「誰說不是哩?」於清笑道,「而且,朱望被司徒姐姐從這裡一直追殺到河南境內,簡直就是落花流水!嘻嘻!前幾日我就覺得朱望有時候古古怪怪的,今天終於明白啦!他是在擔心司徒姐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噗!」范燦將茶噴了出來,連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繼而將初次見到朱望時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當說到朱望說見到漂亮女人就頭疼的時候,於清忍不住樂了出來。

    「原來朱兄有這等經歷,難怪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來在司徒姑娘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虧!」

    「不做虧心事,不怕女上門!」於清神秘兮兮說,「師兄,司徒姐姐漂亮嗎?」

    「咳咳!」范燦立刻坐直,清了清嗓子,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司徒姑娘是少有的美人,也是個孝順的女孩兒!」

    「嘻嘻!正解!」於清打了個響指,滿意地點了點頭。

    范燦鬆了口氣,暗忖:

    「這妮子不定期拷問這個,定有所圖,若是不小心打錯,被她揪住,就有的苦受了!」

    「師妹,我們這樣子不耽誤行程吧?」

    於清想了想,說:

    「應該不會啦,師父有過安排的!」

    「這就好!」

    翌日。

    一大早就有兩名飛星派弟子趕來接兩人上山。

    飛星派雖然在整個江湖算不上大的門派,但是在滄州一地卻算第一大派,門下弟子數百。飛星派主司徒備,常使一把大刀,威猛無比,江湖人送綽號斷岳刀,乃滄州地界第一號高手;其妻安玉蘭,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俠;膝下一女,就是司徒芙,此女天資聰穎,使了一手好劍!

    司徒備門下最出色的兩個弟子就是大弟子苗北松和二弟子桑南達,都可列入江湖高手。

    本來司徒備為人並不張揚,但是前些日一個年輕刀客突然上山,說久聞斷岳刀大名,非得請教一番,司徒備見他年輕,不想和他動手;哪知連遣門下兩名弟子,都被年輕人一招打倒,司徒備大怒,上場比試,沒料想竟然不敵。那年輕刀客自然就是狂雲刀弟子朱望;司徒備一時情急,為了自己名頭竟然起了同歸於盡之心;朱望見他糾纏,出手不慎,將司徒備打成重傷。司徒芙為父報仇,自然不是朱望的對手;不過以朱望的性子,絕不會和女人比武,就從重重包圍之下衝了出去,司徒芙不甘,一直追殺了好幾百里,直到找不到朱望的影子,擔心父親傷勢,才急忙趕了回來。

    范燦兩人隨來人穿過涼爽的山路,一直到山腰處的飛星派駐地;大約百多間房子,零零落落散在各處,中間一處最大的院落,正是派主司徒備的住處。於清遠遠地就看到在門口等待的安玉蘭母女,趕忙緊走幾步。

    安玉蘭風韻猶存,不失女俠氣度,范燦尊敬。

    飛星門下弟子已經準備好齋飯,范燦自有苗北松等人相陪;安玉蘭母女則將於清讓進自己房間。

    吃過飯後,面有戚色的安玉蘭親自請范燦前去幫司徒備治傷,范燦早有答應,自然不敢違背。

    司徒備本是高大威猛的漢子,只是當日受傷頗重,一直臥床不起,面容一天比一天憔悴,范燦趕到時,只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老人,與他不到四十五歲的年紀一點不符。

    范燦見過禮之後,按照師父所授,細細為司徒備診治;安玉蘭母女和門下兩大弟子都緊張地看著范燦。

    范燦面色平靜,雖不至悉數看清,但是大體的傷勢已經把握。

    「夫人,司徒前輩被內力震傷,傷及肺腑,消化不良,藥物很難奏效!」

    安玉蘭和司徒備夫妻情深,近日來大為憔悴,聽范燦這麼說,面上一苦,趕忙道:

    「還請公子相助!」

    司徒芙和苗桑二人趕忙附和,司徒芙更是走到床前,抱住父親的手,清淚直流:

    「范公子,請你救救我爹爹!」

    范燦莊重地點了點頭,道:

    「姑娘放心,范燦醫術雖淺,但絕對會全力以赴,助司徒前輩早日康復!」

    司徒備撫著女兒的手,聲音虛弱地安慰妻女,讓他們放心。

    范燦看了一眼門外的於清,向安玉蘭施了一禮,道:

    「前輩,我師傳我一招,需要清靜施治,希望司徒小姐和苗桑兩位少俠暫時迴避一下,留下安前輩為我幫手!」

    司徒芙等人對神醫弟子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只好出門等待。

    待三人出去,范燦吩咐安玉蘭將門窗關好,而後幫司徒備做起來。當夫婦二人等著范燦動手施治時,范燦突然不語,沉默一陣,確認隔牆無耳,才對安玉蘭說道:

    「安前輩,司徒前輩傷勢原來並無大礙!」

    司徒備夫婦微微愣住,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之聽范燦接著道:

    「但是前輩所中之毒幾乎深入骨髓,刻不容緩!」

    「毒?!」司徒備和安玉蘭聞言,面色大變,震驚地看著范燦。

    「公子,夫君被人下了毒?」安玉蘭握著司徒備的手,顫抖地問道。

    范燦點點頭,沉聲道:

    「朱兄本就無心傷害前輩,自然不會下毒手!」

    「朱兄?」安玉蘭俏臉一沉,「公子所指何人?」

    范燦示意她稍安勿躁:

    「夫人,我從令千金那裡知道前輩比武之事,知曉傷前輩何人!前輩可知朱兄是何身份?」

    安玉蘭夫婦這些日子一直為下山,自然不知道朱望的身份,同時搖了搖頭:

    「請公子明示!」

    「朱兄乃是狂雲刀傳人!」

    「狂雲刀?」司徒備神情一滯,頗感震撼。

    待范燦將朱望的情況解釋完後,接著道:

    「朱兄好武,但不會傷及無辜性命;所以當日前輩所之傷看似沉重,實則並無大礙——這一點從司徒姑娘的描述中就能看出!只要慢慢調理就能完全恢復!」

    司徒備有些憤怒,點了點頭。

    「但是前輩中了毒,一種極為罕見的毒,名叫玉碎;這種東西或許不適合叫毒,它和蒙汗藥一樣,平時對人體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此藥用在傷者身上,將是致命的,因為……它會阻止傷口的癒合!」范燦耐心地解釋著,「也就是說,前輩傷勢雖小,但畢竟涉及內腑,長期無法癒合,慢慢蔓延至全身,終成大患!」

    司徒備夫婦的臉色一變再變,看得出他們正在壓制自己的憤怒。

    其實此事也出乎范燦和於清的預料,小神醫讓范燦答應下來,然後她從司徒芙那裡詢問傷勢,將解決之道告訴范燦;雖有點自欺欺人,但卻不壞規矩。

    事情的危急仍出乎范燦的預料,司徒備所中之毒奇異,恰好范燦前幾日翻讀醫書時讀到,這才救了司徒備一命。

    范燦以真氣幫司徒備稍稍疏通受阻的奇經八脈,讓他的真氣回歸原位;而後將原先大夫所開藥方中加了一味藥,當然只是告知安玉蘭,讓她熬藥時加進去。

    至於誰下的毒手,范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要做的就是救下司徒備這個在江湖上聲譽不錯的大俠;他們有能力靠自己找出兇手!

    救治持續了多半個時辰,范燦內息雖然奇異,奈何尚未恢復,遠遠不濟,等運功完畢,已經是滿臉憔悴。

    司徒備真氣順暢,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夫婦二人趕忙向范燦道謝。

    開門之後,司徒芙第一個撲了進來,見父親狀況,歡呼不已。門下幾名弟子進來探望,范燦對於中毒一事一字不提,只說:

    「前輩經脈通常許多,只需按照原來的藥方繼續施治,會很快好起來!」

    眾弟子謝過。

    退出司徒備房間後,司徒芙突然大聲喝道:

    「范燦,原來你和那個叫朱望的傢伙認識!」

    顯然是於清將此事告訴了她,范燦毫不介意司徒芙的語氣,微微笑道:

    「狂雲刀天下無雙,范燦仰慕已久,有機會自然要結識!」

    「既然如此,」司徒大聲道,「當日那人跑得快,姑奶奶沒逮住他!你既然自詡是他朋友,就代替他與我比試一番!看看到底是我們飛星派功夫厲害,還是他那把破刀厲害?」

    「額?這也可以代替?」范燦愣在了原地。

    「廢話少說,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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