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雖是以少敵多,但由於七人刀法精妙,配合熟練,又有著殺手那種拚命三郎的氣勢,反倒是穩穩壓住了對面的十多個年輕人。重創了幾個人之後,七人身的殺氣更重,就像是變成了嗜血的魔王,不顧一些大快朵頤地殺戮著。
「寒江雙傑」徐大濤徐二濤兩兄弟仗著家傳的劍法獨當一面,迎了朱雀七刀中招式最為辛辣殺氣最重的「三刀」尹平,雙方你來我往,刀劍翻飛,打得好不激烈。開始的時候,徐氏兄弟還信心滿滿,穩穩攔住了尹平,還不時地顧及一下周圍的戰鬥,給同伴稍稍解圍;但是當看到身旁的一個飛羽派弟子被「六刀」斬下一臂慘呼倒地,而後被人一刀斬首,溫熱血腥的液體差點撒到了二人的身,徐氏兄弟差點吐了出來,頓時分神。而後六刀來援三刀,徐氏兄弟雖能勉強抵抗,但是心思已沒有那麼堅定了,不知不覺間便有了怯意,無意中配合間便有了破綻。朱雀七刀何等人物,見有機會,更是緊逼不捨;既已失了先機,又失了氣勢,徐氏兄弟幾乎沒有了勝利的可能。
徐氏雙劍配合總有一守一攻,六刀手腕一抖,刀尖一卷,本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卻突然變了刃向,主守的徐二濤一個沒注意,沒有格開,被人順著劍尖朝著手腕劃了過來,不禁一驚;老大見勢不好,趕忙撤劍相助,圍魏救趙之計,同樣朝六刀持刀的右腕削去,無奈中便空門大開,把身前留給了三刀尹平。尹平面色冷酷,毒蛇似的長刀直接就撕了過去;這下若是被砍實,徐大濤非死即傷。徐家兄弟配合已久,自然亦想到了此節;徐二濤手中長劍順式一劃,逼開了粘來的五刀,兄弟二人雙臂交叉,長劍前伸,互為對方擋住了對手的攻擊。「六刀」和「三刀」雖有斷腕之厄,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長刀仍是不顧一切地朝著敵人的手腕胸前斬到。徐氏兄弟知道對方殘忍,卻沒料到對方在打鬥中完全不會顧及自己的性命,大驚失色!看著疾斬而來的雙刀,二人大喝一聲,向著身後縱去,雙劍使出了「春風燕尾」式,各自長劍前指,把本是交叉在一起的長劍變到平行而持,手腕用力,就像是一把大大的剪刀張開,遂有此名。此式本為一人獨使雙劍或者雙刀時絞殺敵人的狠招,此刻被二兄弟兩人配合使出,倒也有一番威力。徐家兄弟連退幾步,見雙刀認識咄咄逼人,心中有氣,但無奈功夫不夠,只有再退,誰知腳後有東西一擋,兄弟二人身子同時失去了平衡,就要向著身後仰倒,大驚失色。徐老家大身手敏捷些,右手長劍向後一劃,防止有人偷襲,左手則帶了弟弟一把,他自己倒下去的時候,讓徐二濤穩住了身子,或可博得更多生機。雙刀本就有心出去這倆釘子,見二人配合默契,也是全力以赴;二人穩佔風,可是徐氏兄弟劍法也是精妙,好不容易尋得機會,那肯放過?「六刀」估計把二人趕向剛才被他斬首的飛羽弟子的屍身處,讓二人不小心腳下而空當大露。「三刀」尹平勢大力沉的一刀擋開了徐二濤急促的長劍;旁邊的六刀一個箭步欺身前,長刀舉起就要斬殺徐大濤,「三刀」無言;徐二濤大驚失色,疾呼不要!
徐大濤身子仰倒在地,見已是躲無可躲,今日便要喪命在這開封城大街之;年輕人的心中極為不甘,要做最後掙扎,長劍刺向六刀的小腹。六刀右腳飛出,正點徐老大小手臂,卡嚓一聲便當場骨折,長劍飛出老遠去。看著疾斬而來的奪命之刀,徐大濤想要臂自己的眼睛,只是在他左眼剛合一半時,便看到敵人突然一個趔趄,身子向前一傾;而後低吼一聲寒刀轉向,劈向了身後的空中,嘩啦啦的瓦屑便灑了下來。徐大濤左手扶著右臂爬了起來,狼狽地閃到了一旁。
徐大濤看到不僅是自己這邊,其他幾個欲要行惡的黑衣人也是齊齊地回身,手的寒刀向著東北天空的方向揮去。
「壞了!」徐大濤被弟弟扶住,閃在一旁,見此情形,心中大驚,「敵人又來援手了!他們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向來人致意,不愧是江湖著名的殺手,連打架期間也可以使出如此整齊的矚目禮!」
抵住朱雀七刀的少俠們快速地圍在了一塊,看著敵人的怪異行為。
范燦飛速地輸出著自己的有效攻擊,不知名店舖屋頂的瓦片也正飛速地減少著……
順利地幫著有些狼狽地眾少俠暫時解了圍,並成功地吸引了朱雀七刀的殺氣,范燦卻沒有看到——剛才接下來的用完了,而且朱雀七刀似乎不喜歡躲避,范燦隨手拋過去的瓦片全被他們給切成了碎片!
看著越來越少的瓦片,范燦突然記起了盧曉東那老猴子;便想給他幾個瓦片玩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但是又覺得暗中對一個身受重傷的老頭下手不太好,所以在全力地甩過去四塊磚頭之後——其中三塊是為了引開某些礙眼的保鏢,范燦想大聲地提醒一下,用力地喊了一聲小心看招。
瓦片順利地砸了過去並準確擊中目標——不是盧曉東躲不開,而是范燦嗓子啞了,聲音過於低沉,那群被花若花的精妙武藝吸引了的護法們根本沒有聽到。
范燦見狀,再次甩過去一個,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可不能怪黑風大爺我,大爺已經給你打過招呼了!」
范燦還要去揭背面的瓦片,突然心中一驚,七股殺氣從不遠處撲面而來,不由打了個寒戰;暗叫聲不好,腳下用力,在七八殺氣騰騰的長刀斬到之前,緊貼著瓦面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直到二里路之外,范燦看見前方那個漆黑的小胡同,才停下了身。
「額?人呢?不是來追我了嗎?」范燦回身望望,哪裡還有七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