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傳 第五集 第六章 三論宗
    隨後靈虛又和禪宗弟子交流了一下修佛心得,等眾弟子散去以後,地滅、地渾、地鑒、地界四人留在了原地,靈俊天知道師弟肯定要和禪宗商量一些佛宗內部的事情,帶著慕鄢然四處參觀去了。

    靈虛也知道四人肯定有話要說,靜靜的坐在一旁。地滅首先開口道:「大長老,水遠師尊在上次回派離開前就囑咐過我們,無論將來的大長老做什麼,佛宗弟子都要,包括三論宗在在內,相信昆尼子也應該知道,這也是他一直找你的原因,水遠師尊還說下一任大長老能夠解決佛宗現在的問題,並讓我們合力將大長老送至渡劫。」

    靈虛心裡明白什麼叫合力送至渡劫,對於索取修為事情它是再也不會幹了,上次師尊是渡劫不成,萬不得已才用醍醐灌頂之法將功力傳給了自己,但是最後也導致他老人家油盡燈枯,立馬回絕道:「送至渡劫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不是我道之人應該做的,再說認真體悟來的修為才是真正的修為。」

    一直沒有開口的地界用微細的聲音說道:「為了千萬的佛宗弟子有所犧牲是必然的事情,只要能夠解決渡劫的問題,犧牲我們又何妨?」靈虛十分欣賞對方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但是這並不是解決事情辦法,抬動爪子道:「我意已決,大家都不必多說了,這件事以後也不必提。」

    地滅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覺得靈虛的話也有道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地渾、地鑒、地界三人相繼出去,地滅恭敬道:「大長老,請到藏經閣休息!」靈虛跟著地滅一起來到了屋外,走向了山後。

    在群峰起伏的歆華山上,有一處山峰平實成方圓之狀,側面全是土黃色的光滑崖壁,上面寫了一個厚實的禪字。靈虛發現山壁底下就是歆華山的主靈脈,山壁上還有許多小孔,禪宗弟子飛來飛去,進進出出。

    靈虛好奇的出聲道:「這是????」地滅在身旁比劃著解釋道:「這是佛壁,佛宗所有的大派幾乎都有這種地方,這裡都是佛宗門派的重地,也是許多弟子閉關和居住的場所,一般只有到達菩提心境界的弟子才有資格進入。」

    靈虛這才明白為什麼禪宗的房屋這麼少,弟子這麼多,原來有許多弟子都住在佛壁裡面修煉,而且佛壁上的住人並不簡單,所有的小孔連接起來似乎形成一個手印。靈虛沉思了半晌,驚道:「法界定印!!!」

    地滅欽佩的看了靈虛一眼,躬身道:「大長老佛法高深,什麼事情都逃不出你的法眼,有許多人前來觀看之後都以為是一個厲害無比的佛陣,只有大長老一眼就能看出是法界定印所至,請隨我來。」

    靈虛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禪宗的人,當然對門派手印特別熟悉,這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其實它不知道,法界定印是一種無上法印,只有極少數弟子能夠得到參悟的資格,而且這種手印修為不夠根本無法施展。

    地滅和靈虛飛身來到了佛壁的禪字面前,一路上許多佛宗弟子紛紛上前行禮,但是進入到禪字附近的時候,弟子們都自覺的離開了。地滅走在前面停了下來,轉頭道:「大長老,這裡就是藏經閣的入口,需要你的幫助才能打開!」

    靈虛對法界定印有一定的領悟,知道如果一旦結成法界,裡面就自成空間,外面根本感覺不到的,如果要進入除非布界之人允許,還有就是調出對方修為許多。靈虛對這高深的法印也不敢貿然嘗試,問道:「我要怎麼幫忙?」

    地滅雙手合十,緩緩道:「藏經閣是佛宗門派重地,平常只有地字輩的長老才能進入查閱,所以以前我們進入都要四人合力使用法界定印,才能融入其中,大長老的修為已經到達空寂期,要進入應該沒有問題。」

    靈虛猜想可能是要自己的法界印和先人留下的相互輝映,才能相容其中,想罷閉上眼睛,爪子開始揮動起法界定印。良久之後,靈虛法印揮動完畢,雙眼緩緩睜開,右眼冒出淡金色的強光,肚子裡腹語大聲道:「塑我法界,定我乾坤!!」

    四周的空間無形之中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壓迫力,佛壁上的巨型禪字好像有生命般鼓動起來,緊接著閃耀處一陣流光,一股無形之力直接將靈虛帶了進去,靈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朝佛壁上撞去,卻感覺無法掙脫這股力量,正要全力反抗的時候,「波~」的一聲,竟然融入了佛壁裡面。

    靈虛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冒出刺眼的金光,它定神一看,來到一個金壁輝煌的世界。說這裡金壁輝煌一點也不為過,這是一個圓柱形的金色佛像整齊的羅列著,佛像看拈動著各種手印,寶相莊嚴。

    空間的正中有一個金典,上面佈滿了各種印法圖紋,看來是坐禪之用。靈虛感覺這裡靜得可怕沒有一絲聲響,而且靈氣也比外面濃郁了數倍,真是一個兩相的閉關修煉場所。它上下飛旋了良久,認真觀察著這些佛像,發現每個佛像手中的印訣都各不相同,而這些手印相互聯繫起來就是一套完整的印訣手法。

    靈虛還發現水遠師尊所傳授的三大禪宗手印全部出自這裡,這個法界一共分為三層,每一層都是一套完整細緻的手印,甚至比平時所學都要細微很多,許多精妙之處讓受益非淺,相當於更加系統的學習了一遍三大手印之法。

    靈虛將所有的佛像都仔細的查看一番,一面查看,一面學習,補充了以前所學的不足之處,最後回到了正中的金典上閉目冥思。突然,金典釋放出金色的光華,一道道佛哭盤旋而起,將它整個身形都籠罩起來,結成了一幅神秘的圖形。

    靈虛腦子裡忽然產生了許多的東西,禪宗的精義,各種各樣的印訣手法的講解,就好像無形這中有一個人在默默的傳授,不知不覺它達到了禪宗弟子難得一求的坐忘之境。也不知道過多久,靈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右眼的淡金光光芒更加純淨無暇,通過這次閉關的系統學習,它對手印和佛宗功法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和提高,禪宗手印和功法真正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空寂初期的修為也更加精純了,有突破到中期的跡象。

    原來禪宗的精義是講就心性本淨、佛性本有、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人心本來就是純淨的,佛性也是本身附帶的,只要人心見性,無不是佛,佛的眼裡所有人都是佛。對於禪宗精義的理解讓靈虛的修煉境界提高了不少。這次它還瞭解到禪宗有兩種神奇的境界,一種名叫坐忘,一旦進入坐忘之境,就物我兩忘,進入真正的禪境,這個時候靈台清明,只要沒有外力的干擾,修為會突飛猛進,領悟什麼都非常快;還有一種就是坐忘到達極致的時候,就會進入佛宗所謂的頓悟之境,也就是大寂滅的境界,在這種境界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靈虛緩緩起身走了兩圈,感覺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了,甩動了一下腦袋,渾身上下發出辟里啪啦的關節響動聲,回頭看了一下金典,心裡感歎一番,這種領悟方法真是前所未聞,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疑惑禪宗是佛宗大派,這裡怎麼沒有任何的典籍,原來所有的典籍都蘊涵在這裡面,能將思想和記憶凝聚在其中,製作這個佛寶的人真是天才。

    這個金典的製作引起了靈虛的興趣,在沉工派煉器的學習和平時跟師兄一起煉器,使它對煉器有了很高的認識,算得上是煉器高手了,但是煉製佛器還從未接觸過,不知道煉製佛器和其他到底有什麼區別。

    從先前的領悟中知道這個金典名叫冥佛金典,是禪宗的鎮派佛寶之一,先人一直流傳下來的,煉製手法十分奇特,嚴格說起來算不上是普通的佛器,應該是一件仙佛器了,不但萬邪不侵,而且還能夠儲存記憶,妙用無方。

    靈虛在仔細研究了一番冥佛金典後,對其有了一種初步的認識,這件佛寶的品質之純,是見過所有法器只最,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能提煉出這麼純粹的材料,而且內部佛陣林立,交錯複雜,核心部分好像是用了法界定印的空間能力製作了一個法界記憶空間,這樣的手法必須要對法界定印的理解和應用達到仙佛以上才能夠使用啊。

    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但是靈虛還是在冥佛金典中學會了許多煉製佛器的稀奇手法,又沉思了良久,這才想起來應該出去看看了,自己進來也不知道多久了。靈虛爪子揮動法界定印,手印的能量擴散出去,眼前一話就來到了佛壁只外。

    地滅已經不見了餓,等在外面是身材消瘦的地界。地界原本盤膝在空中修煉,感應到有人出來後,立即站了起來,恭敬行禮道:「恭迎大長老出關!」靈虛急忙揮動爪子將地界扶了起來,腹語道:「怎麼你在這裡?地滅師兄呢?」

    締結起身緩緩道:「地滅師兄回去處理門牌事物去了,我們四位師兄弟輪換等待大長老,每人五年時間,我是最後一位。」靈虛心裡估算了一下,驚道:「我進去只是做了一下啊,照你說我一坐坐了二十年???」

    地界不苟言笑的答道:「大長老進入至今,已經整整二十年了!有可能您進入了難得一求的坐忘之境,所以自己只感覺坐了一兩個時辰,外面就過了二十年了。」

    靈虛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許多樹木都長高了不少,看來自己確實坐了不少時間了,想起師兄一直還在禪宗,出聲道:「我師兄他們還在嗎?」地界起身站在它的身後,緩緩道:「他們兩位由於等待時間太長,先告辭回沉工派去了,還讓我們轉告,如果您出關要找他們的話就去沉工派。」

    兩者聊了幾句,回到了禪宗駐地的大廳之中,地滅正坐在大廳裡和一位相貌不凡的老和尚說些什麼。靈虛剛走進來,地滅首先站了起來,欣喜的上前行禮道:「參見大長老!」剛才說話的老和尚也跟了上來,大量了一番後,也跟著行了一個禮。

    靈虛也打量了老和尚一番,這位老和尚有圓覺後期的修為,有突破空寂期的趨勢,頭上留有花白的短髮,眉濃額闊,相貌不凡,渾身散發著一股縱橫之氣。地滅攤手介紹道:「大長老,這位就是三論宗宗主,昆尼子大師!」

    靈虛心裡也猜到了幾分,用爪子合在一起客氣的行禮道:「沒次都讓大師親自前來,晚輩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昆尼子豪氣的大笑了兩聲,答道:「大長老客氣了,這些都是弟子們應該做的事情,別老是說晚輩晚輩的,我可不敢佔地滅的便宜,呵呵。」

    靈虛知道昆尼子是水遠師尊的朋友,自己叫前輩也不為過,只是大長老的身份讓眾位佛宗宗主都十分恭敬,地滅等人好像都熟悉昆尼子的性格,也都笑而不語,靈虛也覺得對方和普通人不同,笑了兩聲坐在了地上。

    昆尼子對著地滅高聲道:「大長老已經出關,這下可以放人了吧。」地滅有些為難,靈虛才剛出關,相信有很多體悟告訴大家,還有許多弟子的問題需要它去解答,但是對方已經親自來了幾次也不好意思拒絕。

    昆尼子二話不說,來到靈虛面前,行禮道:「請大長老到三論宗坐坐!」靈虛此時也有些苦笑不得,自己才出來有要離開,佛宗的各派都拿自己當寶一樣拉來拉去的,到一個地方待不了多久又要去另一個地方,出遊以後連續的走動,也慢慢養成了它後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長時間的習慣。

    昆尼子是水遠師尊點名要見的人,靈虛也不好拒絕,在和地滅,地界簡單交談了幾句後,跟著離開了禪宗。靈虛心裡有許多問題想問對方,但是昆尼子帶著它一陣挪移,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好是被什麼削去了一半,比其他山稍微矮了一些,但是極為平整,上面修建了一座大型的寺院建築。

    整個寺院呈四方的形狀,四面都是高牆,邊角之處都有一尊石製的佛像,高牆內修煉了一圈四邊形的寺院,緊接著又是一個四方型的高牆,後面層層疊疊,每進去一圈,後面就比前面要高一層,最後頂端處是一個大殿似的建築,這簡直就是一座城市。

    靈虛暗想,不愧是佛宗大派,這建築氣度和範圍就絕非聚賢星的小門派可以比擬,甚至比禪宗還要好,只是風格不同而已。昆尼子將靈虛帶進了最頂端名叫中論殿的大殿裡,進入大殿以後靈虛才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是山石所鑄成,所以並不是像外面所見那麼奢華,發起而有不失樸,確實不凡。

    大殿上空無一人,四周都是石佛像,正面的石佛的頂上鏗鏘有力的寫著一個「論」字。昆尼子這才喘了口氣,停了下來,拱手行禮道:「我們三論宗言論自由,說話做事比較隨意,剛才如有得罪,還請大長老不有要見怪才好。」

    靈虛抬了抬爪子,表示無妨,腹語道:「大師就算讓我來也不必這麼著急吧,一路上都沒有停過。」昆尼子笑了笑,答道:「還不是因為大長老太忙了,從沉工派到靜香閣再到禪宗,我都派了數十次了,每次都沒有請到,這次終於請到了所以才會如此冒昧。」

    靈虛原以為昆尼子會像水遠師尊或者地滅師兄一樣,大宗師都是比較嚴肅的人,沒想到對方說話做事十分隨意,和一般佛宗弟子不同,真是有意思。靈虛也跟著笑了兩聲,隨意道:「應該是我道歉才是,呵呵。」

    靈虛原本有許多問題要問,現在終於有機會開口了,連續道:「大師,水遠師尊坐化前讓我一定要來三論宗找你,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昆尼子臉色一下嚴肅起來,看著另一面,歎道:「水遠還是去了。不過達成了他的心願,也算是終得正果,看來當初我們的論證是正確的。」

    水遠和尚與昆尼子從修煉開始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經常在一起論佛講經,兩人一靜一動相得益彰,雖然後來水遠天資優異成為了佛宗大長老,但是似底下兩人還是直接以名字相稱。兩人在一起談論最多的就是佛宗渡劫的問題,經常爭論問題根源所在,後來兩人約定,如果一方首先渡劫,無論成功與否,一定要論證到底哪兒出了問題,而且留下的一方,無論怎麼都要協助後來人解決這個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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