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鳴響汽笛的列車繼續沿著津浦鐵路緩速行駛,橫亙在中華大地、跨越南北、綿延一千多公里的津浦鐵路是貫通中國南北的重要交通命脈,但相比之下,這條建成於清末的鐵路,與新幹線鐵路相比顯得過去老舊,舊規格的路基、軌道限制了他的使用,但卻並不妨礙他使用最新型的雙層車廂。
時至7月下旬,這時已經過了暑假運輸小高峰,如果是上半月,幾乎每一節車廂內都會坐滿的暑假返家的學生,京城、西北、天津、這三座城市聚集了中國獼以上的大學生、專科生,每到放假時南下的列車大都是學生的天下,那是除了春運之外,客運量最大的時期。
對於絕大多數出遠門的人而言,火車是他們的最佳選擇。而且,乘火車旅行,不僅經濟、方便、安全,還可以欣賞沿途的山野、江河、林木、花草等自然風光美景。飛機、飛艇不是普通人所能消受,而汽車又很不自在,可是,在火李上,可坐可臥,也可來回走動,可以讀書看報,也可以下棋、玩撲克,真是自在得很。
平常長途列車似乎很少有滿員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省錢,人們能常都會選擇價格中等的二等普通車廂,相比於的:等車廂這裡座椅寬大舒適,間距很大,同樣也免去了乘客在旅途中長時間面面相覷的尷尬,也便於走動,座椅面對車窗,適合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不過因為鐵路運輸公司均為私營。為了節約運營成本,一列火車上。只有頭等車廂、二等臥鋪、頭等臥鋪才會的提供列車服務,但每幾節車廂在下層都會沒有一處小賣部。出售方便食物、飲料及啤酒。還有一節餐車,可以點菜,供應正餐。大多數列車車廂內不許吸煙,但專門辟出一節車廂的下層為吸煙區。
不過儘管如此,人們從來不會抱怨什麼,火車的車廂內從來不會擁擠不堪、晚點列車長會表示歉意並給予一定的補償,補償通常是免費的食物、飲料,私營鐵路公司間的競爭非常激烈,自鐵路公司實行私有化開始,鐵路公司之間的競爭從未停止。大魚吞小魚的一幕不斷在西北、上海兩處證交所上演著,7年前,中國有石家鐵路公司。而現在卻只剩下5家,由此可見其競爭的激烈。
望著車的風景,羅小根非常鬱悶。在西北活動了近三個星期,那些的住房管理局的官員就像柴米不進的煞星一樣,對自己提交的方案根本沒興趣,甚至就是連老長官吳將軍出面,住房管理局的官員也不給任何通融。
小根,回去吧!原本我是不應該參與此事,但你的這個方案,可以惠及幾個萬老兄弟,但住房管理局那邊對這斤。方案持懷疑態度,我也無能為力!除非國會通過法案,撥款支持你的這個方案,否則住房管理局絕不會鬆口,住房管理局的人從來都是只認法案,沒有法案的支持,你的方案很難獲得通過,回去後,你走一下議員的渠道」
老長官送到車站時無奈的表情讓羅小根意識到,問題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原本在羅小根看來像自己的方案應該可以輕易獲得通過才是,而現在羅小根神情一黯。自己大學畢業和他人和開了一家建築事物所,而更多的戰友在畢業後卻只能租房而居甚至住到中途之家,但絕大多數人的收入卻限制了他們購房能力。
早在共和九年,國會就開始審議一項由總理提交的保障軍人權益的法案,這條法案就是現在的《軍人權力法案》,這是中國有關社會保障最重要的立法之一,根據這一法案,軍人退伍後在入學深造和參加職業培方面得到照顧,同時保證他們在買房、買農莊或自己經商創業時得到貸款,8年來,超過百萬退役軍人在《軍人權力法案》的幫助下得已進入大學、專科學校尤其是職業培學校學習,儘管這些官兵在接受教育、培時得到了國家的幫助,但當他們畢業後走向社會,卻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最近三年,國內的房價漲速之高超出人們的想像,過去一處百平左右的樓房只需要幼元,而現在卻高達千元之多,儘管根據軍人權力法案政府在老兵申請住房貸款擔時給予貸款,但是貸款款額卻不足以支付瑰的首期,根據法案政府只能提供四元的貸款,相比於普通學生,退役軍人需要負擔更多的家庭責任。至使大量的退役軍人在學校畢業後不得不像普通百姓那樣,工作一兩年後,才有支付首期的能力。
「該死的,為什備大家就不能站起來抗議呢?」
想到那些官員無奈的表情和榮民委員會的不作為,羅小根恨恨的罵了一句,各地榮民委員會曾經對此進行過投票,但大多數退伍軍人卻相信那句話「能夠買賣的愛國主義不是愛國主義」在他們看來政府並沒有虧待他們,反而給了他們更多。減免了大學學費、職業培費。優先安置就業等等,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得確是,但國家其實可以做的更好,在讓這些退役官兵接受教育的同時,還可以做的更好,比如適當的提高政府住房貸款或者接受自己的方案。
無奈的搖搖頭,有些心煩意亂的羅小根朝著
「五舊沁去,或許去喝兩杯吸幾支煙才能一解心中的煩惱。沒有人打擾!沒人注意到自己。
靜靜的坐吸煙室內一邊用著喝著茶吸著煙,一邊看著車外的風景。司馬很是享受現在的這種時光。穿著一件短袖衫,休閒褲,既便是有人看到司馬,也很難將這個一身輕鬆打扮的人和「前總理」聯繫在一起,偶爾有人進入餐廳時,也沒人注意到這斤。在餐車吃飯時依然帶著頂土黃色遮陽帽的中年人。
斤小月前。自己突然有一天心血來潮,想和家人一起享受一下購物的樂趣,結果卻一進超市就被收銀員認了出來,儘管失去了與家人購物的樂趣,但看著那些激動的百姓,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滿足,至少他們從未忘記自己。
定程度上,司馬知道自己應該感謝誰,或許真的應該感謝那個三流的出版商,他寫的那本傳記在短短半年之中發行量超過凹萬冊,借助這本書,出版商一躍成為富翁,他賣掉了他的書,而借助與書,他也賣掉了另一件商品英雄和偉人。正是那本書把司馬勞勞的定格的在英雄與偉人這兩個身份上。
這本語言平實、內容風趣的傳記小說在中國掀起了一個對司馬的崇拜熱潮,司馬的引退並沒有令他消失在民眾的視線,反而人們更加崇拜這斤小「真正愛國者」為了這個國家他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這種無私恰恰是絕大多數人讚賞的,當面對政府偶爾的失誤時,他們總是會言語「如果先生在,或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那本書實現了他的目標,在掙錢的同時,將一個活人神聖化,但這只是開始。
「他的品德同他的智慧組成一個極基和諧的整體,我們唯一需要的慶幸的是,我們能夠同如些偉大之公民生活的同一個時代,曾經生活在他的領導之下,是我們這一代人最大的榮幸!」
在過去的幾個月,國人用盡一切美好的詞彙去形容司馬,當一些人試圖將其比喻為「中國的華盛頓」時,反而遭到大多數民眾的反對,原因非常簡單,他們絞盡腦汁來證明。華盛頓的退去,是因為仙不可能繼續連任,美國人不會接受,但司馬卻是在國民的挽留中離開,所圖只是為了捍衛這個共和國尊嚴,憲法的尊嚴。
「憲法是神聖的!不容質疑與修正的,這部憲法將會是共和中國的百年之憲!」
正是從那天起,國人才真正第一次意識到共和中國憲法的重要性。這或許正是司馬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只有讓人們意識到法律的重要性,他們才會去悍衛它。
在司馬自己邊喝著茶,邊吸煙時,兩名特勤局特工則靜靜的在旁桌坐著,一副正在喝東西的模樣,但他們的茶杯中的茶水卻沒少絲毫,儘管司馬已經去職,但仍能享受到特勤局特工的保護,包括家人,這種保護會直至死亡,只不過規模比過去小了很多。
「但願到上海能自己能解決這斤小問題吧!」
兩夭前看到從西北市政廳借出的資料後,司馬才意識到問題有多麼嚴重,即便是在西北也有幾個萬人生活在中途之家,其中很多人已經在那裡生活多年,問題必須要解決,但相比於西北,上海的問題最為嚴重。在上海甚至可能有超過勁萬人生活在官方以及私人的「衣櫥」之中。正如此,司馬才決定去上海。一方面是去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另一方面則是想到南方「考察」一下。
但至於怎麼解決,司馬的心中並沒有一點底氣,畢竟現在的問題是房價高、物價高,這些都是大量人口湧入城甫的帶來的問題,而上海卻是中國「櫥居人」最集中的城市,數量佔到全中國的溉以上,甚至可能更多。
吸完煙準備離開時,見服務台後站著的那個頗為秀氣的女孩衝自己笑了笑,司馬非常自得的回了一個笑容,暗想著自己難道是越老越有「味」
「胡姐,剛才那位先生,你覺不覺得面熟?」
秀氣的服務員望著那個朝著臥鋪車廂走去中年人,他網來時還沒怎麼留意,但是在他離開時,自己禮貌向他微笑了一下,那人也笑了笑,一細看才覺得非常向那個人,但卻不敢確定。
「小蘭,你還別說,打那人一進來我就
「給我拿一瓶二鍋頭。」
羅小根從錢包中取出了幾枚十分銅子,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火車上的物價和市場上完全一致,沒有任何一家鐵路公司願意冒著巨額罰款的風險,擅自提高車上商品售價,更何況除了罰款之外,在激烈的市場競豐下,沒人願意自尋死路。
「啊!我想起來了!」
就在羅小根伸手拿酒瓶時,那今年青的服務員猛的一聲尖叫,滿臉都是興奮之色,突然從櫃檯下拿出一本書,提著書上的封面照片。
「是他!先生在冉們車上!」
「你說誰,,總理在車上!在那」
正要轉身的羅小根一眼就看到書面封皮上的照片,先生在這輛火車上。怎麼可能,全中國都知道先生在他的莊園裡享受著「退休」後生活。如每一個普通百姓一般。只是偶爾會到榮軍院探望老兵。先生一直以來非常看重退伍老兵,而且正是他第一
「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他們為紋個國家的付出犧公他們享有一定的「特權」令軍人權力法案得已通過,每一個退役老兵都非常感激先生。
「你沒看錯吧!」
另一個服務員極不確定的看著那個中年人離開的方向,先生會做火車?怎麼沒聽說過嗎?而且那人的打扮。就像是一個去南方旅遊的「財主」那裡還一點「總理」的模樣。
「先生真的在火車上?」
順著服務員的視線,羅小根知道那裡是通往臥鋪車廂。
「沒錯,我肯定沒看錯,」
叫小蘭的服務員興奮堅持著自己並沒看錯,別人可以看錯,先生怎麼可能看錯,家裡客廳的總理掛像已經掛了八年多了,不過照片中的總理。好像很年青。
「先生真的在這嗎?」
提著公文包的羅小根儘管內心懷疑,但仍朝著臥鋪車廂走去。臥鋪車廂內的門大都關著,隔著門可以聽到車廂內的說笑聲,但羅小根知道自己應該注意什麼。
走過兩節車廂後,望著站在車廂通道靠窗而站兩人,羅小根知道自己或許已經到了,尤其是看到那兩人眼中的流露出的警懼之色,更讓羅小根確認了幾分。
想到或許先生真的就在車廂內,羅小根的心跳不禁加快,但站在車廂的盡頭,羅小根卻根本邁不出自己的雙腿,自己去打擾先生合適嗎?
站在窗邊特工望著那個站在門邊的年青盧,他已經站在那超過五分鐘了,而且他並不是這幾節車廂裡乘客。小伍,你去看一下!」
在同事朝那個人走去時,他的右手已經輕輕的撐開了衣服,做好隨時抽槍的準備。先生在位時堅持將國民擁有合法持有槍支的權力寫入憲法,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槍支氾濫成災。偶爾甚至會發生惡性槍擊案件。這一切由不得他不謹慎。
「先生,有事嗎?」
小伍打量著站在門邊的這個人,這個人顯然當過兵」
「我沒有惡意!我」我想見一下先生!」
在說出這句話時羅小根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裡。
注意到對方眼中的激動,小伍將走道一堵。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請你離開!」
望著車外平原上的金色的麥海,司馬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口年了,這是自己第一次的距離家鄉這麼近,儘管仍有數百里之遠。
「婉兒,還有三十分鐘就到徐州了,如果我們從徐州朝東走上幾斤。小時,就能到我的家鄉!」
對於丈夫多年來從未回過家鄉,陳婉雲非常不理解,人們常道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可為什麼他卻從不回去。
「要不,我們」可以回去看看?」
回去!回家鄉看看!自從離開國務院後,司馬一直都有這個衝動。但每一次卻都止步不前,不敢!不是外人說的那種近鄉情怯,而是不願意看到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誰知道蝴蝶的翅膀會帶來什麼樣的改變?也許,,
「我甚至不知道老家是什麼樣子。對家鄉,我根本就沒有一絲記憶!」
搖搖頭,司馬為自己尋找了一個借口,那本書把自己的一切解釋的清清楚楚,家鄉對於自己而言實在是太過於陌生。
「人的生命應扎根於家鄉的某個地方,因為只有在那裡,才能感受到土地中那深沉且溫柔的血脈。因為那些奮鬥的人們,因為那縈繞在耳邊的鄉音。因為當你未來見多識廣時,仍然能想到自己早年的家。那熟悉而無誤的特殊情感,天文學最絕妙之處就是無數星星都屬於同一份夜空,同一個家鄉。」
想到喬治艾略特的這句話,司馬的神情一黯,這個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家鄉,可自己的家鄉又在那呢?是在這個時空還是在那個空間。
司馬眼中流露出的傷亡讓一旁的楊琳一陣心痛。
「想家,那就回去吧!好嗎?」
「近鄉情怯,回家難!阿琳,你不知道」
司馬搖了搖頭,癡癡的看著西邊。在腦中回憶著已經變得的有些模糊的家鄉、親人。有些傷感的司馬從口袋裡取出香煙,網想點就聽到身邊響起一聲輕咳,順著咳看了一眼,婉雲用眼睛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楊琳。
看著手中的香煙,司馬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我出去吸根冉!」
「我只是想見一下先生!」
堆開車門,一個陌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先生,您現在不方便出來!」
門旁陳強有些不放心想制止先生走出車廂,誰知道那個人有沒有
意。
站在門邊的司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今年青人在正求著小伍。
「小伍,讓他過來吧!」
「先生!」
「呵呵,我想在中國應該不會有人想傷害我吧!」
儘管並不喜歡別人打擾自己。但卻並不意味司馬會把自己與世間隔離開來,更何況原本自己就是抱著「暫退」的念頭,適當的出現在公眾面前,可以激起他們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