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旅長,下雨了!雨是朝南下的!”
站在買賣城柵中中央處最高的三層關帝廟中,看著拿著望遠鏡看著一裡多地外正陷入一團激戰中九營陣地的旅長,吳興砟看著事珠簾一般順著關帝廟飛簷落下的雨水,和已經被大雨籠罩的的天地,尤其是看到雨是在朝南下的時候,吳舉砟的臉色變的煞白了起來。
“下就下了!這路讓雨一泡,肯定變成一團爛泥!唐師現在就是裝上了翅膀,明天晚上肯定是到不了!過去我怎麼沒看出於文泰這能打!四個多小時了!這個山東的老小子,愣是變成了老毛子嘴中的銅豆子。於文泰要是能活下來,咱們第七旅至少……”
對於參謀長的想說什麼,高在田心裡明白,當看到雨水一下的時候,高在田就知道唐師的增援肯定了泡湯了,在這買賣城呆了小一年的高在田,知道這麼大的雨,那怕就是只下十幾分鍾,庫倫到買賣城的夯土路基的老商道,也會被泡成一團爛泥,靠著汽車的唐師在那種路上連開車都是問題,按時到達顯然沒有一絲可能。
此時的高在田更關注的一裡地之外的戰斗,把九營放上去,頂在商道邊的山包上,作為前哨,除了遲滯消耗俄軍,為買賣城撤空民眾爭取時間之外,還有就是為第七旅能沿城布設層層防御陣地爭取時間。於文泰和九營官兵的表現,超乎了高在田的想象,六百將士阻敵近萬大軍將近五個小時,擊退了他們多次進攻,單憑這一點,讓於文泰當個團長都行,可是話說了一半,高在田知道於文泰活下來的希望並不大,在自己給於文泰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第九營沒有一絲退路,除了和俄國人拼命之外,如果有任何九營的兵撤下來,等他們的只有軍法隊的機關槍和鬼頭刀。
一個多小時前,在九營完成任務堅守了三個小時之後,高在田拒絕他們後撤地要求。九營多守一分鍾,買賣城的戰壕就能多挖深一分,工事就能多加強一分,守城的希望就能多幾分。
“子益,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你扣下那份電報的原因!咱們第七旅現在已經存了必死之意,要固守買賣城。看不一絲活命的希望,咱們第七旅的老兵油子,尚能拼死背水一戰。要是知道後方有人正在朝這增援,這八千老兵油子,估計現在就會撒開丫子朝後逃。現在他們沒逃,是因為這幾百裡地的路沒有人接應。逃了活下來地希望也不大,而我的那份電報。也徹底斷了他們的往南逃跑的念頭。唐師增援的消息一但傳來,有我那份電報在那,他們也會抱著法不責眾的念頭南逃。到時就全完了!”
仍然手持望遠鏡觀察著前線地高在田連頭都沒扭,第七旅八千將士什麼貨色,去西北參觀了一圈下來,高在田知道自己這第七旅,雖說已經納入了西北軍的序列,成為西北軍第七旅。但是裡子裡還是過去的北方軍。
上次自己雖然從西北軍帶來了幾百號軍官和士官用於整訓第七旅。可是現在整訓不過才剛開始,這俄國人就打來了。這些兵油子地匪性不是一天兩天能去掉的,尤其是十多年下來,積下的那身兵匪氣,更是已經滲到了這些人的骨子裡。
看不著活路地時候,這群兵匪可以放下一切拼命,目的就是殺出一條活道,可若是看到那怕一線生機,原本生生讓絕路逼出來地那點勇氣,立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第七旅別說是守城了,不潰散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就像現在的九營一樣!”
聽著遠處傳來的激烈槍聲、爆炸聲和似乎是忍約可現的嘶吼聲,吳興砟輕歎道,對於自己的士兵
“嗖!轟!”
伴著一聲尖銳的炮彈劃落的聲音,一名置身於散兵坑中地士兵被俄軍地炮彈掀起的氣浪,炸飛了起來。俄軍用密集地炮火掩護著已軍的進攻,大口徑臼炮的重炮彈摧毀了九營本就薄弱的工事,把一個個九營戰士的身體炸成碎片。
“啊!……”
據著輕機槍的機槍手沖著幾近眼皮俄軍一邊吼叫著,一面拼命的掃射射著,輕機槍陣地前的十數米的開闊地帶,已經躺滿了被擊斃、擊傷的俄國士兵。這些俄國士兵和之前那些長得像蒙古人的士兵不一樣,都是大鼻子藍眼睛的正宗老毛子,面對機槍的掃射,幾乎是不要命的沖過來。要是那些蒙古兵,恐怕此時早已逃散了。
“快!快!裝子彈!”
三十發的彈匣打空之後,輕機槍手大聲的對身這持槍射擊的副射手大聲的喊著,見到奪命的機槍終於停止了收割生命,幾名俄國兵立即瘋湧了上來,被雨水浸泡有些膠粘的土地成為了阻礙俄軍跑動的障礙。
“烏啦!”
聽著幾乎在耳邊響起俄國人的呼喊聲,副射手急忙拿出彈匣快速的換下輕機槍的彈匣,“卡!”隨著一聲清脆的彈匣被裝入的聲音,原本停頓的輕機槍再一次噴射出致命的子彈,輕機槍發射的六五子彈在槍響的瞬間,射中近在咫尺俄軍身體上,被六五子彈擊中身體的俄軍士兵,因子彈在其體內高速翻騰,生生的他脆弱的**上撕開了數十厘米的傷口,看著被擊中後摔倒在眼前的俄軍士兵,肩膀上翻出的血肉之中露出的白色的骨屑,副射手也不禁頭皮發麻起來。“手榴彈!”
就在這時頭皮發麻的副射手,這時看到一枚綠色的俄式一九一四型長柄手榴彈被扔到了眼前,看著冒著白煙的手榴彈柄,和耳邊傳來的清脆的五式輕機槍的槍聲,副射手高喊一聲,雖然有一些猶豫但還是向前一撲,把手榴彈壓在身下。
“咚!”
隨著一聲有些沉悶的手榴彈的爆炸聲,壓在手榴彈上地副射手身體被炸的離地面數厘米,隨後摔了下來。
“來吧!”
此時俄軍已經逼到眼前。隨著沖鋒的哨聲響起,老兵躍出散兵坑沉喝了一句,持著步槍沖著最近處的俄國士兵刺了過去,顯然那名俄國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老兵步槍上的刺刀輕易的刺入那個俄國士兵脖頸外。沒等於老兵歡呼出來,一顆炮彈在老兵腳下爆炸了。老兵的身體伴隨著一陣四濺地血霧和殘肢,消失在了陣地上。
隨著沖鋒的哨聲的響起。九營的官兵們揮著步槍和俄軍展開了白刃戰,在傾盆大雨下,沒有刺刀的寒光閃爍,沒有振奮人心的口號,一團泥濘地陣地上,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撕打。
“嘸!”
刺刀拼彎地戰士手持著槍頭。揮舞著步槍用槍托死死的朝最近的俄軍士兵身上、腦袋上砸去,槍托、工兵鏟、鋼盔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戰士們手中地武器。此時前線的槍聲稀落了,中俄兩軍在用最原始地方式拼著命。
“啊!”
和莫辛步槍相比毛瑟步槍短出了十來公分。這十來公分在拼刺時是致命的距離,當占槍長優勢的俄國人將刺刀刺入一個戰士小腹後,那個戰士幾乎是拼命嘶吼著,頂著腹間的刺刀向前沖去。槍短的劣勢在戰士的體內化為烏有,戰士槍頭的刺刀刺進入了原本興奮的幾乎要高吼地俄國人地體內。兩人最終都倒落在泥濘的陣地上。
此時九營戰士們拼盡全力,用手榴彈、刺刀、工兵鏟去阻擋四周瘋湧而來地敵人的前進,一波接一波沖上來的敵人,兩翼的陣地也已經完全崩潰。要塞就像汪洋大海裡的一葉扁舟,被風暴吞沒只是時間問題。
在刺耳的沖鋒哨聲中,戰士們懷著最後一搏的死勇,與迎面而來的俄軍扭打在一起。子彈用完了就拚刺刀,刺刀折彎了就用槍托。槍托砸裂了就用拳打。用手撕,用牙咬!血液和殘肢下雨一般往地上潑。槍聲、炮聲、喊殺聲、咒罵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被炸散的陣地的土壤在雨水下和著血液被染成了血紅色,陣地了如阿鼻地獄一般無比的恐怖。
槍聲終於停了,隨著百年商道邊的這個無名小山包上的硝煙散去的時候,蜂擁而來的俄軍終於在付出沉重的代價後,占領了這個已經變成人間地獄的無名小山包,已經精疲力竭的俄國士兵,疲憊躺坐在被血水和著雨水染成血黑之色的山包上。
當大雨中的那個傳出了幾個小時的槍炮聲的山包靜了下來,整個買賣城也跟著靜了下來,在樓上始終觀察著那個山包的高在田在看到俄國人的三色旗從那裡升起的時候,默不作聲的摘下了軍帽,沖著遠處籠罩在大雨中的山包行了一個軍禮。
躺在血泥中的俄國士兵忘記了大雨浸透軍服的冷意,他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會,他們在慶幸終於從中國人手中奪取這個該死的地方,還有這條該死的商道。此時的這些俄軍已經沒有了先前,對中**隊的輕視之心,過去的幾個小時九營用自己的戰斗,告訴這些俄軍,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
而就在這時已經完全放松的他們,看到一個渾身和著血泥的中**官從血泊殘肢中站了起來,面色中帶著笑意,已經疲憊不堪的俄軍對這個中**人,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在軍官的示意下,幾個距離他較近俄國士兵疲倦的提著槍走了過去,這他們看到驚恐的一幕,那個中**官看著一邊被俄國人扯下的那面殘破五色旗,笑著把手中的手榴彈扔進了胸前的鼓鼓的挎包之中。
突然大雨中沉靜的山包上,又一次響起劇烈的手榴彈的連綿爆炸聲,那面剛剛樹立起來的三色旗,和多名俄軍被炸得灰飛煙滅,那面刺目的三色旗也隨之被炸飛了。
“把買賣城從地圖上徹底抹掉!”
看著雨中的買賣城木柵圍牆外,已經構建完整的防御工事!謝德洛夫開口命令到,為了這次進攻,陸軍部從遠東各地調來了三個日式野炮營、兩個重型臼炮營,再加上邊區駐軍原有的一個舊式野炮營,這些炮兵足夠把買賣城從地圖上抹去。
至於炮彈。謝德洛夫並不擔心,從日本進口的彈藥,在烏丁斯克下了火車後,都已經裝船從色楞格河北上,只需要不到十個小時,炮彈和其它補給就可到達恰克圖碼頭!後勤不是問題,現在地問題是必須要在中國的援軍到達之前。徹底解決買賣城中的中**隊。
之前的對腳下的這個無名山包的五次進攻,對謝德洛夫而言,有如噩夢一般的恥辱,近三百余名哥薩克征發騎兵,在第一輪進攻中在中**隊地機槍和刺刀以及後繼騎兵的打擊下,幾乎被全殲。只有數十人逃了回來。
之後的四次進攻中,半個布裡亞特步兵營以及一個亞美尼亞步兵連的損失,更是超出了謝德洛夫的估計。面對中**隊一個營近五百人的傷亡,絕對是謝德洛夫軍事生涯中地恥辱,即便是十二年前在滿洲和日軍打仗時,也沒有碰到如此大的傷亡。雖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有輕敵地因素。
近五個小時足夠中**隊在買賣城,修建完整的防御工事。而且從庫倫俄國領事館傳來的消息,中國援軍正在北上,盡管現在下著大雨,中**隊增援的腳步必定會被拖住,但是謝德洛夫必須搶在中國增援地軍隊到來之前,占領買賣城!
“卡!”
位於山包前剛剛前置的重型臼炮營陣地中,一名身強體壯地俄國炮兵奮力抱著近四十公斤重的炮彈,將其裝入臼炮之中。此時重型臼炮營的八門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徑臼炮。已經作好了發射准備,臼炮的最大射程雖然只有八百多米。但是在重型炮彈的威力和他彎曲的彈道,即便是在重炮林林的歐洲戰場,也為德軍步兵所顧忌。
“咚!咚!”
隨著一旁身著白色軍裝的軍官們地一聲呼喊,重型臼炮營地陣地立即被一陣沉悶的炮聲籠罩,炮彈地刺破開空的呼嘯聲,打破了天地間的沉寂,立即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的聲音。
一個土木構建機槍掩體被炮彈直接命中,掩體內戰士們的殘骸被的數米的空中。正在觀察的石良被拖進掩體,置身於戰壕、工事之中的第七旅官兵們,眼睜睜地看著俄軍炮兵的狂轟濫炸。
俄國人的炮彈像是用不完一樣,持續了約10分鍾也沒見結束的跡象。石良喘了一口氣,爬出了掩體,作為連長的石良的,現在必須要組織救護傷患清點損失的時候,又聽到遠方隆隆的炮聲。
一枚炮彈在石良身邊開花,幾分鍾前將石良拖進掩體的戰士,再一次把自己的長官拖回了掩體,原本整齊的工事此時在爆炸聲中被炸的四分五裂,一顆城外的小樹被炮彈直接命中,木屑與枝葉四處濺飛。石良被近在咫尺的炮彈震得頭暈眼花,只能在掩體裡等炮襲結束。
用門板、木梁構建的掩體。在炮彈爆炸時產生的沖擊波中,不時有土粒順著縫隙落下來,掩體內木桌上的空飯盒,順著被震的不時上下抖動著和勺子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響。
被先前的炮擊震的頭暈眼花,剛剛回過來神的石良,抖抖衣領內的灰土,從觀察孔朝外看去,炮彈如同下雨一般落在陣地上,不時落入戰壕的中的炮彈,揚起的煙霧塵土和著炸飛的戰士的肢體飛散開來。
“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絕不後退!”
感受著從未經歷過的炮火,石良看著陣地上那面在炮火中、大雨中的仍然飄蕩著的五色國旗旗,石良想起了營裡的那個小參謀的話來,抓一把工事地散落的黃土,石良使勁嗅了一下,和江蘇老家的土是好像一個味兒,用舌頭品了一下,濕潤的土壤和家鄉的土,完全就是一個味!剎那間,石良明白了為什麼九營的兄弟們死戰不退,這腳底下站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啊!
草原上的氣變化無常,之前還是晴空萬裡,轉眼間就下起傾盆大雨來,這種大雨下起來覆蓋的廣,穿著雨衣站在路邊地冷皺著眉。看著搭載著唐師的車隊的速度越來越慢,原本搭載在卡車上的官兵們,此時都已經跳下了卡車,奮力的喊著號子,推動著陷入了泥濘之中的卡車。
在爛泥中奮力開動的卡車地車輪揚出大量爛泥,把原本就已經被雨水泡爛的年久失修的商道,此時在數百輛卡車的折騰下。已經變成土黃色的泥沼,夯土路面上的已經被泡起來地爛泥,被車隊的車輪卷起了十數厘米,深處甚至沒過過推車的戰士地深腰軍靴。
“師長,汽車團的弟兄們已經盡力了!這路他娘的全毀了!師長,你就是斃了我。我也沒有辦法了!這路是越壓越爛,車根本就沒辦法走。要不然咱們在這裡和爛泥耗著,要不然咱們就得另尋他法!”
渾身甩滿泥污的於卓遠精疲力竭地走到師長面前。敬了一個軍禮後,開口說道,作為唐努烏梁海師汽車團團長,現在的於卓遠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種爛泥地裡開車,根本就是他娘地做夢。這種年久失修的夯土路是越壓越爛。
“於團長,你和汽車團的兄弟們是盡力了不假,別忘300多裡外,還有咱們第七旅八千號兄弟在那!等著咱們去增援,全中國都在看著咱們唐努烏梁海師!司令部命令我們要在明天晚上六時前趕到買賣城!不能按時增援,我不找你,軍事法庭到時會去找你!我也跑不掉!”
冷眼看了一眼的於卓遠,冷邁動腳步在這種被泡軟壓爛的夯土路上站的時間上了。以至於連忙想挹腳都有些困難。人尚如此,更何況是幾千斤重的卡車。現在並不是談客觀條件的時候。現在俄國人正在進攻著買賣城,唐師是唯一地一支增援部隊!部隊不能按時到達,軍事法庭自然會介入調查。
“高建懷,我是冷!你地阿爾泰旅是我們唐努烏梁海師的主力,圖拉旅現在還在庫倫以南,我現在命令你部,立即拋開一切不必要輜重,務必在56個小時內趕到買賣城,如果不能按時抵達,你也不用回來了!用你地佩槍自己對著腦袋一槍就行了!省得我費事了!聽到沒有56個小時,從現在算起!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那怕你就是把部隊分散出去搶馬,只要你能按時把部隊送上去就行!”
看著已經入陷入和泥沼戰斗的僵局的部隊,冷咬咬牙從車中拿起步話機大聲的命令道,唐努烏梁海師是除教導師之外唯一的一個兩旅四團四四制部隊,師屬汽車團的輸送力只能保證師主力的運輸,現在困在這裡的唐師,只有阿爾泰旅這麼一支野戰部隊,其它都是師直轄部隊。汽車現在走不到了,那就用腿!管他是人腿還是馬腿。
“是,請師長放心,阿爾泰旅就是跑斷腿,也一定按時到達買賣城!”
正在前方指揮部隊下車推車的高建懷,聽到電台聽筒內傳出師長的命令後立即服從道,在西北軍內必須要無條件的服從上級長官的命令,接到師長的這個命令,高建懷知道那位冷師長不是在開玩笑。
“師長!五十六個小時行軍一百五十三公裡!阿爾泰旅沒讓老毛子打垮,自己就累垮了!除非……你***,西北軍不是土匪!”
因為推車已經變成如泥猴一般的查明山,在聽到師長的命令後有些失色的說道。查明山看著仍然面色冷靜的冷,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冷***在拿阿爾泰師近萬官兵的命和西北軍的榮譽去賭!當聯想到冷的最後一句話,查明山知道這冷想干什麼了,他是讓阿爾泰旅搶馬增援。
“我已經電令司令部,相信主任會支持我的命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正是甄別敵我的最佳途徑。命令師搜索營、直屬團隊,立即向周圍蒙古居民點赴去,馬、牛車、但凡可以使用交通工具,都給我征過來,阿爾泰旅沖上去了,咱們也不能閒下來!”
對於查明山的指責冷可以理解,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把部隊想辦法送上前線。這庫恰商道兩側到處都是蒙古人的牧場,只要願意。阿爾泰旅連四十裡都不用走,就能征到足夠的馬匹,借助馬力完全可以
“主任鈞鑒:職率唐師自接增電令,即全力北進,然路遇大雨,年久失修商道,已盡為大雨所泡。成深近膝泥沼,現唐師困於路況惡劣……御秋已命令唐師阿爾泰旅近萬將士,扔掉一切輜重,徒步北進,……職部必不惜一切增援第七旅,請主任放心。只要唐師一息尚存,定不負司令部重托!”
看著手中的唐努烏梁海師發來的電報,司馬終於知道什麼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了。對於夯土路司馬並不陌生,在後世司馬的家鄉直到21世紀初農村大多數道路,仍然是夯土沙姜路,尤其是被壓爛之後土路。那種路即便就是越野車也會困於其中,更不要提現在唐努烏梁海師裝備這種老式卡車了。
“司馬。五十六個小時!等到阿爾泰旅僅靠步行趕到那裡,體力早已透支,還打什麼仗,我們是去打仗,不是拿戰士們地生命去拼命。冷菩薩竟然讓阿爾泰旅搶馬,你的一紙電令把冷逼到絕路上!否則他絕對不會下這種擾民的命令。”
蔡鍔放下電報後直接對司馬說道,早在清末時蔡鍔就已經認識了冷,對於他再了解不過。如果不是到了絕路上。他絕對不會出此擾民下策,而絕路就是司馬的那份增援電報。當年在江蘇時老百姓可給他冷起過冷菩薩的外號。
“唐師去借馬、借牛也是出於無奈。回電給冷,借馬可以,咱們西北軍不是土匪,記得給那些蒙古牧民打上借條,以後等咱們用好了,再還他們就行了!衛國戰爭!不分軍民、民族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把空軍主力派到庫倫,一但天氣條件准許,就立即起飛增援買賣城第七旅作戰!這一仗老毛子既然開了頭,那怎麼結束!就不是他們說的算了!”
看了一眼沙盤後司馬開口說道,對於冷是不是冷菩薩,司馬並不是在意,現在既然已經開打了,雖然時間不是自己挑選的時機,但是既然打了,那就再也沒有退路可談了,除了徹底打垮俄國人!
原本按照司馬地制定的作戰計劃,對俄國人的戰爭,至少要等到年底之後,在此期間至買賣城、烏裡雅蘇台的公路將全面修通,到時在蒙古的軍隊,第七旅這支前北方軍部隊也會完成改編,唐努烏梁海師將會進駐烏裡雅蘇台、外蒙古四部也會進駐至少四個旅,蒙古地方官軍也可以完成改編,而且大量的武裝殖民農場也會沿公路兩側建成。
到時整個蒙古地駐軍接近十萬人,武裝農場可以達到2000座,移民至少可以達到三十萬,到那時蒙古問題自然可以輕易徹底解決,無論是在政治上,或是軍事上。可是計劃了一切,就是忽視了俄國人對中國輕視,導致俄國決定用武力解決問題。最終所有的計劃都被俄國的軍事冒險打亂了!俄國人提前逼著自己做決戰。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西北地攤子鋪的太大了!”
看著若有所思的蔡鍔司馬想起他對自己說的話,是啊攤子鋪地太大了,自己總以為歷史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為了能夠盡可能實現自己地全盤計劃,中亞的自由軍團、俄羅斯華工武裝,自己都傾注了全部的努力,同時在西北軍的倉庫中還儲備了大量的軍械。
但是偏偏在最重要的地區,自己的眼皮下的地方就那麼給忽視了,第七旅改編半個多月末後撤進行全面改邊,而是接著讓第七旅駐防邊疆,如果用西北軍地一個旅換下第七旅,那麼現在絕對不會這麼倉促。
盡管司馬現在對第七旅充滿了信心,但是在司馬地心裡卻非常第七旅的現狀,第七旅幾乎根本就等於沒有改編,更沒有換裝。當時自己為了不刺激到高在田,並沒地把改編計劃拿出來,只是稍提了一下,見高在田有些擔心就擱下了。
現在的第七旅除非了補充了一些輕重機槍和幾十門迫擊炮之外,就是兩百多名西北軍派去的技術士兵和少量的軍官,但是第七旅的骨子裡還是北方軍,這些加強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現在司馬心中,唯一祈禱就是第七旅可以撐到唐師增援部隊的到達,可現在年久失修的被雨水泡爛的夯土,卻成了阻礙唐師增援的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