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 正文 第22章 傾國傾城傾營
    「嗚、嗚……」

    當刺耳的警報聲在包頭西北邊防軍基地內響起的瞬間,基地內駐軍們立即發動了起來,每一間營房裡都傳出開櫃關櫃的聲音,還有班排長們的吼叫聲。

    「嘀……緊急集合!」

    在聽到警報聲之後,急忙穿戴整齊的連排長們使勁的吹著口哨大聲的叫喊著,聽著響徹在基地上空的警報聲越發尖銳起來,那些軍官們不禁面色凝重起來,在這個戰備動員時期,傳出這樣的警報聲,顯然是意義非同尋常。

    「快、快、快、……」

    從營房中衝出的提著步槍的士兵們,一手拿一手提著未來的急戴起的鋼盔,快步朝各集合地衝去,手提步槍衝出營房士兵,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在警報響起的之後,就按照訓練時那般,快速集合起來。此時基地內各處軍營之中,只能聽到在警報聲中士官們嘶吼的督促聲,以及軍靴快步跑動時腳步聲。

    快步跑到集合地的官兵,立即按以班排列隊報數著,一邊繫好鋼盔的繫帶,背好步槍此時的整個基地都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之中。

    「全體立正!」

    從傳令兵手中接過命令後,宋千湖看著手中的命令大聲喊到,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咚!」

    訓練場上響起了幾千名官兵立正時後跟相撞的聲音。

    「俄國人對我們宣戰了!祖國需我們地時候到了!邊防軍司令部命令我們。立即開赴蒙古!增援正抵禦外侮的以俄國人浴血奮戰的第七旅!」

    宋千湖揮舞著手中的剛剛接到的命令大聲喊道!

    在京城電報局的報務室裡,三架莫爾斯電報機啪嗒啪嗒地響著,只有內行人才能聽懂這不絕於耳地密語。

    兩個女報務員都很年輕。從開始工作到現在,經她們手收發的電報紙條,頂多也就兩萬米長,可是。跟她們同事的老報務員卻已經超過二十萬米了。收報地時候,他用不著像她們那樣,看著紙條。皺著眉頭,去拼讀那些四個數字組成的電碼。然後將其譯出。

    他只是根據電報機地嗒嗒聲,腦子裡先出現四個數字,然後就自動跳出相應文字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抄在紙上。現在他正在收聽並記錄電文:「同文發往各站,同文發往各站。同文發往各站!」

    他看得入了神,竟忘記了聽機器的響聲。等他回過頭來。已經漏過了一段電文,他托起紙條讀道:「共和六年五月三日上午九時四十五分……」

    他迅速抄下這段電文,然後放下紙條,用手托著頭,繼續往下聽:「已率部奮起反擊……」

    不過是又一場戰亂罷了,以此通電全國而已。老報務員想起電文開頭的幾個字:「同文發往各站,同文發往各站,同文發往各站!」

    此時機器嗒嗒地響著。他邊聽邊譯:「即……彈……盡……糧……絕……戰……」

    在報務房中工作了半天。老報務員已經累了,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裡。已經有點累了。在某個地方的督軍,可能和其它的督軍打起來了。

    老報務員現在把這個電報抄下來,有人收到後也許會大聲歡叫吧!可是這跟他毫不相干,他不過是個旁觀者。機器嗒嗒地拍出幾點。老報務員聽著這熟悉地聲音,立即譯出第數字,在電文紙上寫了一組數字「0467」,接著又寫上第二組數字「0091」,然後又工整地寫上「0683」……「4949」最後一組數字一聽就知道是

    收報機接著打出了間隔,他只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瞥了一眼,剛剛抄錄下來地幾組數字,拼在一起是:「前仆後繼赴國難」

    「西北的六百萬公民們,全中國四萬萬同胞們:俄羅斯軍隊於今天共和六年五月三日上午九時四十五分,對我西北邊防軍第七旅不宣而戰發起偷襲。西北邊防軍第七旅自旅長三升兄以下八千將士電:俄軍已近前沿,三升與第七旅八千將士,已抱定為國成仁之決心,即彈盡糧絕,戰至最後一人,在田與第七旅八千將士絕不後退半步,如若七旅戰沒,煩請西北代為照看七旅將士遺族,七旅八千將士於九泉之下必感厚恩。但凡後方出現第七旅官兵皆以逃兵論處!煩請司馬弟代行軍法!煩請司馬弟代行軍法!

    在我講話的同時,侵略者的炮聲已經在買賣城響起,戰火已經在祖國領土上燃起,保衛的祖國的號角已經吹響,為保衛祖國神聖不可侵犯之國土,司馬已命令西北軍主力即時開赴蒙古,增援第七旅,……我們既然是一個弱國,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現在只有拼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國家生存、民族地未來了,期間再不容許我們中途妥協。須知中途妥協地條件,便是整個國家的投降,整個民族滅亡地條件。現在我們只有犧牲到底,抗戰到底,唯有犧牲到底的決心,才能博得最後的勝利。若是傍徨不定,妄想苟安,便會陷民族於萬劫不復之地。……為保衛祖國之國土,我西北邊防軍二十萬餘將士與西北六百萬民眾,必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實踐衛國戍邊之誓言!與俄人血戰絕不後退半步。不讓俄羅斯佔領祖國寸土!為祖國流盡最後一滴血!雖赴湯蹈火所不敢辭!血的長城已鑄成,前仆後繼赴國難!最後司馬仍然是在數日前那句話。以告大總統、總理、及各省長官、師旅長及我四萬萬同胞,此戰端一開,從此日起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在通電發出的同時司馬的聲音,經電波從分佈在全中國的幾萬部收音機中響起,傳到了收音機前地人們耳中。收音機前的國人們驚呆了,瞬間整個時間似乎是在中國停頓了一般。全中國一片寂靜,收音機前聽到這個消息的國人,此時的心情亂作一團。

    「把俄國佬趕回去!」

    「誓死不當亡國奴!」

    在寂靜之後整個中國沸騰了,不知道是從那裡、那個人的口中發出了幾近癡狂的恕吼,麻木了數百年地民族。再也沒有麻木不仁的理由。但是沒有人會否認,這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積弱近百年後發出地恕吼!憤怒的情緒伴隨著高漲地愛國情結瞬間籠罩在這個古老的國家的千萬平方公里國土上。

    「這個!這個!這個!回頭到西北商行報賬!」

    接到從總部發來的電報後的西北商行。幾乎是傾巢出動,滿庫倫地收集著鹽巴、糧食、鐵鍋、羊皮水囊等等一切有用的物資,同時動用一切關係從旅蒙商號中調來夥計,幫助加工鹽漬牛肉和食包,在庫倫地街頭隨處可以看到西北商行的人,在到處搶購著物資,幾乎達到了見東西就買的地步。

    而在西北商行若大的停車場中,除了一邊工人們正在奮力的從油庫中把油桶、糧食裝入西北車隊的卡車上之外。在停車場上樹立著數百口大鍋。大鍋裡正在煮著牛肉,肉香味引得庫倫城內的乞丐都雲集到了。西北商行停車場外的大門處,眼巴巴地望著在停車場上,忙活著地數百名從各商號調來的夥計們,不時可以看到推著推車進入停車場地商販們,隨後他們也被留在那裡幫助架鍋、燒飯、煮肉。

    被切成小塊的牛肉很快就能被煮熟,一待煮熟後便被從鍋裡撈了出來,控了一會水隨即便被包裹在油紙內,隨後和包裹在油紙中的二斤高梁飯,一道包在油紙包內用細繩捆綁後,便被仍在一旁的提簍之中,整個院中隨處可見裝滿食包的提簍。

    這種食物是幾百年來在蒙古走生意的商人們,經常食用的方便吃食,在張庫商道邊的很多小店幾百年來一直向這些商人賣著這種簡單的食品,一支商隊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人,沒有那家小店能同時做出這麼多飯菜,所他們會提前做好這種吃食,一包飯十幾個大錢,買了就能帶上路,不會擔誤功夫。必竟商隊裡帶得吃食,大多數時候都是能省則省,以備不時之需,草原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而現在之所以幾百人趕班加點的作這麼多食包,就是為了給正在朝庫倫城趕來的唐努烏梁海師準備路上的吃食,足夠一萬四千人吃用四頓食包,五萬多個牛肉高梁食包要在兩個小時內加工好,對於西北商行而言,幾乎等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說牛肉、高粱都沒有問題,但是加工出這些食物,絕對是一個挑戰。

    「經理,柴火不夠了!」

    商行裡的一個夥計見柴火不夠了,於是便跑到正在一旁奮力切著牛肉的,商行經理李南山那裡報告著。

    「沒柴火了,就辟門、砸床!凡是帶木頭的都給我拿來當柴火燒了!」

    切著牛肉李南山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桌子上的牛肉,在李南山看來幾乎就是自己肉,如果自己不能為唐努烏梁海師提供足夠的補給物質,到時恐怕自己真的會變成這桌板上的紅肉,「唯軍法事」這是公司給自己的電報。

    李南山絕對不會懷疑那份電報的嚴肅性,更不會懷疑如果自己無法完成任務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除了拚命完成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把補給站沿東門,由北至南分散佈設五公里,把咱們團軍火庫裡所有的彈藥、炮彈都裝上卡車補充給唐師,這裡面地軍火。有相當一部分都本身就是在補充給唐師的,把咱們的那一份也補給他們。還有咱們團所有的罐頭、壓縮乾糧、急救包、藥品,,總之能補給唐師的一樣都不要落下。唐師勞師遠征,受限運力物資。大都在留在後方等待前運,除了在咱們這裡能得到補及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補及了。至於咱們還有倉庫裡不是還有繳獲蒙古官軍地幾千隻俄國步槍和彈藥嗎?先用俄國槍頂一陣子。相信過不了兩天我們就能得到補給,可他們不行。等下一次補給至少要過七、八天。」

    看著陷入沸騰中的紅城軍營內警備團官兵,拼著命從軍火庫中扛著彈藥朝卡車上裝。穆白站在窗前對身邊的警備團參謀長吳運三說道,警備團地軍火庫中有九成物資。都是為唐師準備的,但只不過是應急之用。想到唐師一會將途徑這裡開赴前線,穆白不禁在心中佩服他們好命。

    現在地穆白這個蒙古官軍顧問兼參謀長,雖說在庫倫幾如土皇帝一般,可在穆白心中更願意帶著警備團開到買賣城為國盡忠。當然除此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私心在其中。這點私心就是軍功,在重視軍功的西北。沒有軍功的軍官未來很難獲得晉陞的機會。

    「團長,若是……這蒙古官軍受人煽動,乘機作亂怎麼辦?我們只有不到四千兵力,一但出了亂子,彈壓這現在庫倫附近地這上萬蒙古官軍,顯然會耗費一些時間,如果……恐怕到時會對前方不利。」

    想到這幾天根據命令,從各地收籠回來的蒙古官軍。吳運三不無擔心地皺眉說道。雖說那些蒙古官軍的戰鬥力一般,但是一但出了亂子。顯然會影響前方,尤其是隨著俄軍的入侵,庫倫必定會成為至中蒙邊境最重要的兵站,絕對不能發生任何亂子。

    「那就徹底消除隱患!把裝甲車連和機槍營派過去,通知孫副團長,立即收繳蒙古官軍武器。如果蒙古官軍膽敢違抗,立即就地鎮壓!」

    穆白看著窗外忙活著的官兵,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為了整編蒙古官軍穆白已經被邊防軍司令部授予全權,現在為了防止可能發生亂子,穆白並不介意拿蒙古官軍開刀。如果他們合作,那麼以後可以順利整編,如果不合作那麼蒙古官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穆白現在的蒙古王公、喇嘛之所以選擇合作,實際上了懾於目前無力反抗,這一次買賣城之戰,如果讓他們尤其是那些喇嘛們,看到冒險地機會地話,到不如用一次果斷的鎮壓,用他們地腦袋來威懾,所有心持異見之者,在蒙古只有強的話語才會被人們聽從。

    「在戰場上,勇敢的戰士比膽小鬼死的少!」

    渾身是傷的王定坤,想到戰死的宋連長常掛在嘴邊的話,此時的那條著名的百年商道和剛剛抽嫩的草原上,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佈滿了彈坑,在王定坤的身邊放著一支在中午的戰鬥中刺死多名俄國士兵的,上面沾滿血污而變成了黑色刺刀的步槍,

    此時俄**隊的炮擊已經完全停止,死人是會說話的,在一連的陣地前,俄軍的屍體中間也躺著犧牲的九營的戰士們,綠色的軍裝和灰色的軍裝,此時顯得的徑外分明。儘管雙方的軍裝都被血污浸染。有的戰士躺在戰壕外,殘破的肢體顯然是被炮彈炸飛的,有的至死還握著手中的步槍,他們是在和俄**隊拼刺刀時犧牲的。

    「嗯!」

    於文泰聽著身邊的呻吟聲,朝身邊的發出呻吟的傷兵看去,只看到自己的副官李明哲牙咬著繃帶,用力的繫緊繫在胳臂上的繃帶,右手臂下只有一隻空蕩蕩的袖管在那裡蕩著,可以看到血順著袖管向下滴著,而另一隻手中仍然死死的握著那支他從西北帶來的五年式手槍,身上的整潔的軍裝上凝結著血污,黑色的血污已經遮蓋了綠色的軍裝色。

    「營長,咱們堅持多長時間了!」

    臉上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地蒼白的李明哲笑著問道身邊的營長,三個小時。九營早已堅持過來了,但是九營卻沒有得到撤退的命令。

    「四個半小時,都是兄弟們拿命換的,五百七十六名兄弟,現在連輕傷員還剩八十九名!」

    身上綁著繃帶的於文泰閉著眼睛說道,六個半小時是九營地兄弟們拿命換的。曾經在民元年時和革命軍打過仗的於文泰,之前並不知道打仗可以是現在這個打法,俄國人地炮彈像不要錢一般落下來。每一發炮彈都能奪去一名或幾名九營兄弟的性命。

    四個半小時,從最初地一連到現在的九營。自己就像是添油一般一個排、一個班的把兄弟朝一連的陣地上趕著,這並不寬敞的陣地,就像是一個吞噬生命地魔鬼一般,吞噬著兄弟們的生命,作為機動兵力趁機佔便宜地騎兵連。也早在第三次陣地被突破後的衝鋒中變成了步兵,現在就自己和營部的伙夫也跟著填進來了。

    「明哲。你說咱們營的兵比你們過去見過的西北軍咋樣。」

    儘管知道九營不及西北軍,突然間於文泰很在乎這個答案,第七旅不是西北軍,在西北軍中這不是秘密,對於改編成西北軍不過半月的第七旅,在西北軍中根本就是雜牌中的雜牌,裝備、訓練都不及西北軍,當初李明哲來到自己九營時。可是用兵不兵、匪不匪、民不民來形容自己的九營。

    「咱們營裡地兄弟。用你地話說,咱們營的兄弟都是帶把地爺們。和西北軍比訓練、裝備不如人。可是這和老毛子打仗,沒有一個裝孬種的,當初在綏遠,我帶一個班就能俘虜北方軍一個營,那會我以為……弟兄們都是好漢子!」

    閉著眼睛忍著空蕩蕩的右手臂傳來的劇痛的李明哲回答道,腦中總是忍不住浮現出那些技不如人的九營的兄弟們,拉響手榴彈和俄國人同歸於盡的場面。儘管九營的兄弟們的戰技,甚至於還不如西北的武裝工人,但是他們用自己的勇氣彌補了這一些。而代價就是他們的生命。

    「嗚……」

    就在這時伴著遠處的炮聲,一陣空氣被撕破的沉悶的呼嘯聲飛了過來,這是距離數百米外俄軍的臼炮發射的重達幾十公斤重榴彈的聲音,只有它因為速度慢的原因,才會發出如此沉悶的呼嘯聲。

    「轟!……」

    隨著呼嘯聲的終止,連綿不斷的猛烈的爆炸,立即在九營的陣地上響起,揚起大量的塵煙和掠奪生命的鑄鐵破片,重炮彈落下揚起的震盪感,使得於文泰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坐船一般,四周爆炸時揚起的塵土,不時落入散兵坑之中,王定坤抖抖落在肩頭塵土,然後握緊了身邊的已經被干了的血染成黑色的步槍,佈滿鮮血的槍身入手時的粘膩感讓王定坤感覺很不舒服,於是便拿土搓了搓手,同時用土粒搓干槍身,以防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握槍的手會打滑。

    「哎!五百塊錢,每個月八塊錢的補助,夠你們娘倆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了!」

    機械的抖擻身上的炸彈炸起的塵土後,渾身是傷的老兵懷抱著步槍,朝南方望去,似乎看到老家的那幾間土房外,站著的身穿花襖懷抱著頭戴著虎頭帽小孩的女人,老兵難得露出有些難看的笑容,腦中浮現了女人的和兒子的模樣。老兵歎口氣想起先前戰死的小宋連長的話,西北軍的兵若是戰死了,家人至少會得到五百元的撫恤,每個月還有八塊錢以上的補助。

    想到這,老兵也安心了,看著身邊腦袋瓜子被削掉半截的小兵,老兵從小兵的身上的彈藥包裡拿出了幾排子彈裝進了口袋裡,還取下了幾枚手榴彈放在散兵坑前,這時老兵透過硝煙瀰漫的陣地,看到那些俄國兵排成散兵線,在手持軍刀的軍官的指揮下一層一層的湧了上來,看著密集的俄軍,老兵知道這一次老毛子下了血本了。

    「弟兄們!今個咱們在這裡擋了老毛子小五個鐘頭,我知道兄弟們都已經盡力了!只要咱們多拖住老毛子一分鐘,城裡頭就能多撤出一個人,多修一處工事,咱們第七旅就多一分勝利的希望!別的話不說了。今個文泰能和兄弟一起共赴黃泉,是文泰八輩子修的福氣,先走的兄弟們記著在前面等著文泰!咱們兄弟一起去扯五爺爺地鬍子去!」

    在炮火的間隙,看著如瘋湧一般排到十數層散兵線湧來的俄**隊,於文泰知道這一次已經是精疲力竭的九營,恐怕真的撐不下去了。於是便大聲的吼著。

    「哈!哈!」

    沒有激昂地演講,也沒有豪言壯語的回應,只有實實在在有些憨厚的笑聲。乾裂地噪子發出的笑聲,如同破鑼一般。但是此時這種在隆隆炮聲中地破鑼般的笑聲,卻是世界上最激昂的笑聲。

    「卡!」

    看著從左右兩翼以及正面以散兵線逼近的俄軍,操縱輕機槍的射手最後一次檢查著武器,而一旁臨時抽調地副射手也緊張給步槍上膛,同時打開彈匣包。隨準備為輕機槍手補充彈藥。

    不遠處被炸翻的重機槍工事,和散落四周殘毀地重機槍。在提醒輕機槍手,現在僅存的這幾架輕機槍是九營僅有的自動武器,他們必須要為九營的防禦提供盡可能的火力支援。

    「咚!」

    近在咫尺的炮彈的爆炸,讓輕機槍手本能的縮了一下頭,以防止破片擊自己,炸散在身上地土粒,讓輕機槍手地心頭緊了一下,但是輕機槍手。仍據槍瞄準越來越近的俄軍。那些排著散兵線,半縮著身體地俄軍。

    「烏啦!」

    伴著爆炸聲。傳來了如同雷鳴一般的俄國士兵的呼喊聲,他們用這種方式為自己壯膽。

    「他們要上來了!」

    「穩住!」

    「穩住!」

    看到俄國人越來越近,在炮聲中只能聽到九營倖存的軍官們的大聲的呼喊聲,缺少訓練的九營士兵的槍法很一般,甚至於可以用臭來形容,按照西北軍派來的軍官的提意,如果要彌補這種不足,除了拚命訓練以提高水平之外,只有一個辦法,把敵人放到眼皮下再開槍。

    「穩住!再近一些!」

    透過瀰漫著硝煙的前沿,於文泰此時幾乎可以看清衝鋒的俄國兵是否留著鬍子,仍然大聲的叫喊著讓官兵穩住,把俄國人放近一些,之前的擊退俄國人的多次進攻的經驗,讓於文泰相信李明哲的那句話「把敵人放到鼻子頂鼻子的距離的時候,才能給他們更致命的一擊!」

    「俄國人已經到眼皮底下了!」

    看著俄國人幾乎已經接近到手榴彈可以炸到的距離的時候,手持步槍瞄準的王定坤回頭大聲的的呼喊著。

    「穩住!不頂鼻子別開槍!準備!」

    身邊放著一隻步槍,手握手槍的於文泰大聲吼著,命令著,還沒到時候,還沒頂到鼻子。於文泰這時留意到,這一輪上來的不是那些個頭矮小的布裡亞特步兵,而是正經的白皮藍眼的正牌老毛子,正主這下終於上來了,顯然接下來將是一場惡戰。

    「準備!準備!」

    「烏啦!烏啦!」

    在九營的陣地上只能聽到軍官們的叫喊聲,而此時遲此咫尺成散兵線的俄國士兵,顯然已經按耐不住緊張的心情,他們漫無目標的衝著散兵坑後的中**人扣動扳機,凌亂的槍聲,伴著他們有些緊張的呼喊聲,顯示出他們此時的心虛。

    「卡!」

    在幾乎可以看清俄國士兵臉上是否有皺紋的距離上的時候,前沿的戰士們紛紛拉開了手榴彈的拉環,死死的盯著越近的俄國士兵,在心中暗呼著,期盼著俄國人加速衝鋒的腳步,此時即便是半秒鐘,都如同數十分鐘般漫長。

    「開槍!」

    在真的近到鼻子頂鼻子的距離的時候,隨著於文泰的一聲爆喝,陣地頓時被一片槍聲籠罩著,數十枚手榴彈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戰士們朝逼近的俄軍扔去,激列的槍聲和爆炸聲,轉瞬間奪去了數十名俄羅斯官兵的生命。

    「砰!」

    剛一甩出手榴彈,老兵便瞄準著幾乎頂著鼻子的俄軍射擊,一發79子彈頃刻間擊中了數米外的正在衝鋒的俄軍士兵,子彈的衝擊力讓那名俄國士兵的肩頭向後一傾,隨之倒了下去,老兵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濕,似乎像是那個俄國士兵在被擊中後濺出的血液,飛到了手上一般。

    「嘩啦!」

    此時的老兵顯然沒時間顧及這些,剛一扣動扳機,就連忙側著身子重新裝彈上膛,保養不佳毛瑟步槍的操作並不順暢,雖然有些費力,但是幸好沒有擔誤。

    「烏啦!」

    當老兵再次舉起槍的時候,只看到一個俄國兵高喊著口號,挺著步槍向自己衝了過來,泛著寒風的刺刀刀尖幾乎快頂到自己的前額。

    「砰!」

    老兵驚恐的扣動了扳機,子彈準確的擊中俄國士兵的前胸,原本正在衝鋒的俄國士兵身體先是一頓,隨之向前倒去,槍頭的刺刀直刺入老兵散兵坑前的胸牆處。「下雨了!」

    當中俄兩軍即將再一次膠著在一起的時候,突然之間雨水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豆大的雨滴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草原上春天無常的天氣,此時顯露了出來,被炮彈炸散土壤,幾乎瞬間就被雨水變成一片泥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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