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歉:讓大家久等了才出新的一章。最近被馬上要開的新書難住了,情緒很低落,狀態也很差,不管是新書還是廢柴,吭哧了這麼多天都一個字寫不出來。所以才無法更新的。原來想好的玄幻新書設定被自己否決了,目前看來下一本新書有很大的可能還是寫足球的,大家也覺得厭煩了吧?苦笑。
新書不出意外的話,將是描寫一個職業足球教練和他手下愛將的故事。希望大家到時候繼續。看著坐在更衣室內沉默不語的球員們,李靈張巴張合了幾次都說不出話,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他們,臧劍必須缺席這場比賽。接下來面對球員們驚愕和沮喪的臉,他又要說什麼來安慰他們呢?
因為是最後一個出去熱身的,所以布挺也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在回來的路上拉著晉靜有說有笑的,晉靜情緒反而有些低沉。
真是一個怪人。李靈嘟囔了一句,迎著走上前去,在更衣室門口堵住了他。
「布挺,嗯……這個消息還是你來告訴他們吧。」他瞟瞟身後的更衣室。
布挺有些吃驚:「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服他們,讓他們確信自己能贏。」他指指身後。
布挺看看李靈,這個一向都很囂張的教練,僅僅只是因為少了隊內頭號射手,就被打擊成這個樣子。那其他隊友們豈不是更慘?他本人能夠接受臧劍突然消失得事實,是因為他見識過臧劍突然從天而降。
「好吧,我去說。」
李靈撓撓頭,笑得有些尷尬:「那太謝謝你了。」。個教練需要讓球員幫助自己擺脫困境,確實有些丟臉。
走進更衣室的布挺發現問題比他想像的更嚴重,氣氛極其壓抑,誰都不說話,顯然他們都知道了臧劍不會來的事實。
「嗯哼。」咳嗽了一聲,卻沒有如願引來大家的注意力。哎呀,這個可就難辦了。布挺本身是不擅長當眾發表講話的,這個時候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大家……呃,有沒有人想聽的?」
楊煒很給面子的抬起了頭,陳濤也一樣,其他人……還是保持原樣。
「那個……阿劍恐怕是不會來參加這場比賽了。」
沒有任何喧嘩。歎息、驚訝、反問、吵鬧……什麼聲音都沒有,甚至連表示知道了的「哦」也沒有人說,布挺被晾在了屋子中央。
「既然,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家準備上場比賽吧……」
李靈聽到布挺這麼說,差點被氣的摔地上。他本想讓布挺提振一下士氣,沒想到越搞士氣越低。布挺走回自己的位置開始做最後準備,大家都埋著頭,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麼。李靈站在門口,面對這樣的一支球隊,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了。和求知更衣室的愁雲慘霧相比,七中的更衣室內則傳出一陣歡呼聲。
「臧劍不來了!他們現在肯定怕死我們了!」有人高聲吆喝道,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剛剛毛教練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以為主教練這個時候在開玩笑。沒想到球隊中最穩重的助理教練也這麼說,大家這才真的確信對方不是在熱身中雪蕺臧劍
之前還對比賽有些忐忑的心全都放了下來。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討論即將舉行的決賽,外面的閉幕式開的熱火朝天,他們在更衣室內憧憬的一樣熱火朝天。不管這群人相不相信,承不承認,臧劍確實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毛叔磊看著球員們的高興勁,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反而越來越冷。「安靜!」他突然吼道,讓所有人都發現自己做的過火了。
「瞧你們這點出息勁!」毛叔磊陰沉著臉訓斥道。「對手只是少了一個前鋒,你們卻高興的好像己經獲得冠軍了一樣!難道說如果臧劍不缺席,你們現在就都跟死了親娘一樣沮喪嗎?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表現哪點配得上球衣胸前的學校名字?七中是什麼球隊,能對方一個人就嚇倒的球隊嗎?我們九次冠軍都白拿了嗎?」
所有人都低著頭,被罵得大氣不敢喘一口。
在他們眼中,這位毛教練是職業級的,無論幹什麼都很職業,戰術安排,平時訓練,甚至包括走路的姿勢,言行舉止,做派……當然,連罵人也很職業化。
「臧劍缺席就是好事了嗎?」毛叔磊扭頭看著一片空白的戰術板,再聯想剛才自己球員們歡呼雀躍的表現,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身為教練,他非常看重「計劃」,無論做什麼都要有計劃,就算平時生活也是如此,所以他的生活很單調乏味。賽前要制定詳細的計劃,還要有好幾套應變計劃,戰術本身就是一種計劃,當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時,他相信勝利也是計劃內的。
如今,臧劍的缺席把他一年來的所有計劃就攪亂了,他開始懷疑本來計劃內的勝利是不是也會飛走。正因為這樣他才如此生氣,而並非是為了球員們狂妄無知的表現。
計劃,計劃,計劃,計劃他現在快瘋了,精心準備的計劃全都沒了,距離比賽開始只有五分鐘了,他要怎麼辦』現在臨時調整,就算他能想出合適的戰術來,球隊能夠執行嗎』要知道學生球隊再怎麼訓練也比不上職業球隊,職業球隊面臨這種局面都不會有太好的表現,何況業餘球隊?
「我們……我們準備了一個星期,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如何遏制臧劍,如何對付臧劍,如何擊敗臧劍!現在他不在了,我們的戰術怎麼辦?你們能夠稍微意識到一點問題的嚴重性了嗎?」
球員們馬上如毛叔磊所願,一個個臉上變得凝重起來。是呀,仔細一想,自己練了這麼久,心中的目標都只有一個——臧劍。如今這個目標突然不復存在了,辛苦訓練的東西成了廢紙一堆,腦子裡都和門口的戰術板一樣一片空白。
閻飛宇更是將手緊緊抓著自己的毛巾,似乎要把它撕裂。他這麼努力,從去年被淘汰開始就努力訓練,出去玩得時間大大減少,把對王薇的愛幕壓抑在心裡……付出了那麼多犧牲,為了什麼?他高中足球生涯只有兩個目標,一個是攻破在運動戰中自己好友耿喆把守的大門(高一決賽他打進華西中學的一球是點球),另外一個就是在和臧劍的對決中勝出。當耿喆被淘汰之後,他只剩這最後一個目標,如今就連這個目標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你害怕了,所以逃跑了嗎?臧劍!
屋子裡突然一陣沉默,毛叔磊盯著戰術板出神,儘管那上面什麼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更衣室內突然響起「嘶啦」。聲。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們看到閻飛宇牙咬切齒,手裡拿著兩條「毛巾」——它們曾經是一條完整的毛巾。「不管怎麼樣,這場比賽一定要贏!我不知道那個臧劍為什麼會缺席,這樣更好,我們就用狂勝來報去年的仇!沒了煩人的臧劍不是更好嗎?我們可以放開膽子進攻,不要考慮後防線的問題。我們七中以前不就是這樣踢球的嗎?」閻飛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旁若無人道。那語氣,那神情,彷彿他才是主教練。七中的閉幕式在比賽開始前兩分鐘終於結束了,比預計的時間稍微多了三分鐘,因為市領導在炙熱的陽光下被曬得頭暈,演講得時候多說了一些廢話。
今天可真夠熱的。
儘管自己的球隊連四強都沒有進,劉浪還是來到現場看球。他己經在開始為明年做準備了,雖然求知因為臧劍在,這兩年製造了非常強勁的旋風。不過劉浪知道,這些都是暫時的,臧劍明年不能參加市長杯,他們華西中學的主要對手還是七中。
「真是無聊的閉幕式,他們應該在中午舉行,正好做午睡的催眠。」劉浪自言自語道,他專門選了一個周圍都沒什麼人的位置,好能安心看球。
「所以我才故意晚點來。」突然旁邊響起一個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是你!」劉浪驚訝地看著坐到他旁邊的高個子耿喆。
「是我。」耿喆點點頭,他一貫的風格。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全冠青年隊集訓嗎?」
己經是職業球員的耿吉占笑了笑:「我請了假。」
「心裡還是放不下嗎?」劉浪指指球場。
耿吉佔點點頭:「我想看看兩個優秀前鋒和一個優秀門將的比賽會是什麼樣。」
劉浪知道耿喆嘴中的「兩個優秀前鋒和一個優秀門將」分別是指誰,在和求知的比賽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耿喆之前說的很對,布挺也算是一名優秀門將了。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劉浪指指場中魚貫而出的雙方球員。「從熱身開始,我就沒在裡面找到臧劍。」
耿喆搜尋了一番,也沒有看到那個項目的長髮前鋒。他驚道:「這是怎麼回事?決賽這種比賽求知也要雪藏?」
劉浪搖搖頭:「我看不像,替補席上也沒有,至於更衣室……雙方球員都上場了,更衣室裡面更不可能還有人。」
高大的職業門將皺起了眉頭,「缺席決賽?臧劍在搞什麼?」
流浪對於臧劍來不來參賽沒什麼興趣,反正這也是臧劍的最後一場市長杯,看他踢球也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很失望吧?」他問自己曾經的弟子。
耿喆點頭:「有點。不過……這樣一來,這場比賽會更好看了,更有懸念。」
劉浪笑了:「我們這些旁觀者覺得比賽有趣,場下那兩個人可不會這麼認為呢。」李靈和毛叔磊看著球員們在場上列隊站好,比賽即將開始,他們臉上的表情卻都出奇的相似。皺著眉頭,死死盯住球場,臉色鐵青。本來這兩人對決賽都充滿了期待,準備在這麼多人面前大展身手,將冠軍收入囊中,沒想到現在只因一個人的缺席讓他們所有計劃全都泡了湯。
賽前他們驚醒佈置得各種戰術如今全都派不上用場,這是一場計劃外的比賽,充滿了懸念和未知因素。在觀眾眼中這樣的比賽會很好看,很刺激,值得期待。但是在雙方主教練眼中,這可是殺千刀的糟糕情況,主教練的存在為了什麼?就是把一切情況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比賽對於教練來說確實夠糟糕的了。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在乎這些。
求知的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臧劍缺席的消息對他們的打擊一點不比教練小多少。不少人恐怕己經想到了輸球,然後在心裡給自己找借口:反正我們少了最厲害的人,就算輸了也沒關係,不會有人說我們什麼,亞軍也不錯嘛。
倒是他們的隊長,布挺在門前時不時要來一嗓子:「大家加油啊。拿個冠軍回去。讓這些人全都傻眼。」他的這話總能引起看台上更大的噓聲,兼且讓自己的球員覺得有些難堪。
在人家主場說這話,就算他不怕被人噓,我們怕啊。
和求知這種思想不統一,精神面貌極差的狀況相比。七中那邊球員們鬥志昂揚的很。全都是因為閻飛宇在更衣室的一番話,讓他們幡然醒悟。既然賽前計劃都作廢了,不知道怎麼踢得情況下,何不像以前那樣踢球?那個時候毛叔磊教練還沒有到七中,沒有職業教練得指導,靠著一個體育老師和一群瘋狂熱愛足球的學生,他們一樣拿了九座冠軍獎盃。
沒錯,七中的足球就是如此。我們能拿九座冠軍,並不是我們比別人有更好的訓練條件,更好的訓練水平,更出色的技戰術能力,而是我們比他們更熱愛足球。不管在下面的兩個主教練心裡如何不情願,主裁判都吹響了決賽開始的哨音。猜硬幣七中贏了,他們選擇了開球權。哨音剛落,閻飛宇接到隊友的傳球,直接帶球向求知的禁區殺去。
這一點讓大家都沒想到,因為閻飛宇並不是一個擅長盤帶的前鋒,比起帶球來說,他更喜歡待在門前接應傳球,然後一腳定乾坤。很少能看到他帶球長途奔襲。今天一開場他就出人意料的帶球突進,不僅僅是看台上的人沒有想到,就連場上的求知隊員也沒想到。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跑過,卻忘了去攔。
布挺在後面急了:「白癡啊,看著他突破。給我攔下來。」
陳濤反應過來,他迅速移動,橫在了閻飛宇的帶球路線上。此時此刻,只有閻飛宇一人頂在前面,只要攔住他,就算攔住了七中這次進攻。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身前多了一個人,是羅威。
羅威今天很鬱悶,從在學校集合到賽前熱身他都沉默不語,別人還以為他也是為了臧劍的缺席而缺乏鬥志,只有他知道發生了。跨欄的趙教練說了要來看他比賽的,結果他沒有在看台上找到熟悉的身影,而且自己的父母也不出意料沒來。還說什麼「不管怎麼樣,那天我一定要去看兒子的比賽」這種話,做不到就不要說嘛。讓別人有所期待卻不兌現……太可惡了。羅威心裡憋著一股火,希望發洩出來。這個時候帶球衝上來的閻飛宇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對象。
「混蛋。給我停……」話還沒說完,閻飛宇突然一腳將足球從他兩腿間捅了過去!
陳濤和羅威相互間的距離非常近,幾乎算是貼身重疊了。所以閻飛宇這腳穿襠一下穿了兩個人。羅威轉身稍快,陳濤還在錯愕,怎麼足球從自己襠下穿過了?結果就是兩人正好撞在一起,成全了閻飛宇。
看到自己前面的第一道屏障就這樣轟然倒塌,對方前鋒直面後防線的時候,布挺暴跳如雷。球隊的表現太差了,這直接威脅到他的安全,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面對後衛線的閻飛宇顯得信心十足,他是前鋒,這事他常幹。射門還是突破,他抬頭看了看布挺的站位,由於過於關心戰況,他站得有些靠前,這是一個好機會……趙海巖向他撲來,說實話,這個弟弟和他哥哥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無論是性格還是能力都差了好大一截,身為中後衛怎麼可以這麼毛糙的衝上來呢?
閻飛宇在心裡歎氣,突然在跑動中起腳射門!
這是一腳吊射!足球高高飛起,越過趙海巖的頭頂,飛向球門。
布挺的視線剛好被趙海巖阻擋了,當他發現足球是飛向球門後角的時候,連忙拚命後退,然後奮力跳起,伸手撥向足球。
看台上的七中人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比賽剛剛開始第一腳射門就有希望進球,這個開局太順利了。
布挺跳在空中,挺身仰頭看著自己的手,同時也看著足球。「怎麼可能讓你們……如願。」他在心裡大吼。
球來了,手到了,用力一撥!足球跳起飛過了橫粱
巨大的歡呼聲在剎那變成了歎息,同時一股巨大的成就感瞬間填滿了布挺的內心。雖然做了兩年的門將,也撲出了不少球,但是每次撲救成功都回讓他心裡湧起巨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身為門將,就是要以破壞對方每次進攻和希望為己任,對手越不舒服,自己就越高興
撲救成功的布挺也無力維持平衡,直接摔進了球門。事實上為了讓自己跳得更高,他早就顧不上平衡問題了,就算跳起來後腦勺會撞到門柱,他也顧不上。
這個撲救很精彩,但是沒有人為他歡呼,看台上幾乎全是七中的人,自己的隊友則好像還沒有睡醒,渾渾噩噩的。布挺顧不上摔在地上的疼痛,從地上一躍而起,大嗓門火力全開
「白癡,白癡,白癡!一群白癡!有你們這樣踢球的嗎?沒了臧劍又怎麼樣?我們一樣贏球。瞧你們的表現,白癡。老子才不怕什麼狗屁七中,就算沒有臧劍幫忙,老子也要贏。」
這聲音響起來的時機剛剛好在全場一片寂靜的時候,所以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讓客隊門將在自己的地盤上侮辱自己的學校是「狗屁」,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忍受。看台上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再次爆發出巨大的聲音。只是這一次不是歡呼,而是怒罵。
山呼海嘯一樣的罵聲如暴風雨般席捲而來,布挺卻昂著頭站在門前,毫不示弱的繼續呵斥自己的隊友。他似乎要和上千人比嗓門。
李靈摀住了臉,他真沒想到布挺開場二十多秒就「狂暴」了。而且還不分敵我。現在好了,他們在客場的仇恨己經到了頂峰。
客場,面臨全部主場球迷的最高仇恨,缺少頭號前鋒,最銳利的匕首,球員們狀態低迷,信心不足,教練組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布挺狂暴中……唔唔,他倒要看看這樣比賽要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