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霸道 第九章
    兩人成親之日——

    溫潤玉端坐在床上,頭上蓋著喜帕。

    繡花將她身上的衣著再次仔細整理一遍,對著她交代,「玉主兒,您要鎮定點、要從容點,要使出渾身解數,一定得將九爺牢牢抓在手心裡,讓他永遠離不開你。」

    「可……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也許緣分盡了,就自然分開了。」她在喜帕下說著。

    「我的天啦!玉主兒,您怎麼會這麼天真?」繡花驚叫的聲音隔著喜帕傳進她的耳中。

    她很想說的是,該鎮定的是繡花自己吧!但不知為何,她覺得此時還是閉嘴比較好。

    繡花的聲音繼續傳來,「想那九爺可是青年才俊,是當今的攝政王,權勢大如天,有多少的王公大臣想把自己的千金送進這間屋子裡,而您居然說什麼緣分盡了?玉主兒,您現在居於正把的位置,將來可要防著九爺再納什麼妾妃進來,不然萬一您失寵,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溫潤玉在喜帕下皺了眉,隨即有些生起氣來——什麼嘛!聽繡花的口氣,好像她嫁給柳旭是多麼天賜恩寵的事似的,也不想想最吃虧的人是她耶!

    她拋棄了熟悉的故鄉,留在這個什麼都比不上故鄉之處,唯一的依靠就是柳旭,要是有一天她當了下堂婦,雖然還不到上吊的地步,但就一個女人而言,耗費的可是寶貴的青春,自然是虧大了。

    繡花猶不覺她的心思,繼續嘮叨不停。

    溫潤玉是叫苦連天——繡花講話世故不說,一講起來就如滔滔江水。她……她的耳朵都快生繭了!

    好不容易繡花打住了話頭,對著她問:「您都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她有氣無力道。

    「嗯?繡花沒聽清楚。」

    「聽到了!」她抬高音量回答——她都快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主子了。

    繡花滿意的點頭,最後才輕聲道:「玉主兒,繡花是真心希望您和九爺能白頭到老,最好還能生個小王爺或是小郡主,繡花伺候您也伺候您的孩子:永遠都不和您分開,您覺得這樣可好?」

    語氣有些哽咽——她一直對溫潤玉心存感激,因為當溫潤玉遇刺時,並未歸咎於她,反而對她網開一面,還間接阻止九爺想殺她的念頭,那時她就知道自己遇上好主子了,以後……以後不管遇上任何事,她一定要先替這個善良但對人沒什麼防心的主子著想,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溫潤玉感到微訝,立刻就想掀開喜帕,但繡花馬上按住她——

    「不可以,在新郎官進來以前,您不可以掀喜帕,否則將來夫妻生活會不順的。」

    她一聽,只得放下手,「呃……繡花,你有這樣的心,我很感激,但你不用嫁人嗎?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守在我身邊吧?」她可不是個自私的人,若繡花找到意中人,她一定會送上大禮,歡歡喜喜的看著繡花風光的嫁出去。

    「繡花不嫁人。」她連考慮都沒有。

    「怎麼會?你還小,這種事現在說不準。」溫潤玉有些失笑了。

    「繡花不嫁人!」她再次強調,音量也大了一點。

    溫潤玉的心跳了一下,「繡花,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陪伴,不管是生活起居,或是陪我聊天,你都伺候得很周全,若你真想一輩子陪伴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捨得將你往外推?」

    她直覺認為必須說出這些話來,因為繡花的心思已經不只是個孩子了。

    果然繡花回道:「多謝玉主兒的成全。」她的嘴角含笑。「現在繡花要出去了,九爺應該快來了,請您耐心等候。」

    「嗯,你先出去吧!」這個繡花真是太嚇人了,繡花的思考模式已經超出她的想像了!

    待繡花出去後,她才大大伸展了一下身子——坐得累死了……咕嚕、咕嚕……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一件事——她是真的餓壞了!

    從一大清早起來,她就被繡花限制不准做這個、不准做那個,包括不准吃東西,天曉得是為什麼?

    她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拉下喜帕衝去桌旁:桌上放有各式各樣的喜糕,都是她愛吃的,她隨即抓了一塊就往嘴裡送。

    甜滋滋的,彷彿所有幸福之事都融在嘴裡那塊糕了,她舒服的瞇起眼,要是再不吃點東西進肚的話,恐怕等柳旭進房時,只會看見一具乾屍了。

    她一塊接一塊的吃,一時停不了手,等她將第四碟糕餅掃光時,新郎官終於出現了。

    柳旭一進房門,就見到她靠著桌緣狼吞虎嚥,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就不能忍忍嗎?」

    他也沒奢望她會乖乖坐在床上等他,但起碼不該是這副模樣。

    「忍?我說柳旭,你該不會是要我成仙吧?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耶!哪像你,在外頭吃吃喝喝的,又是敬酒,又是乾杯,自然不會餓啦!」她橫眉瞪豎的叫嚷著,還不忘將一塊糕餅塞入口中。

    他慢慢走近她,坐在她身旁,拉住她的手,「潤玉,別吃了,你吃太多甜糕,對身體很不好,繡花可是常來跟本王告狀呢!」

    他知道她嗜吃甜食,所以總叫太平到外頭去採購新鮮貨色,如今看來是害了她,這樣的吃法真的有點過度了。

    下回他得好好注意一下她的吃食了。

    她想抽回手,但一接觸到他的目光,臉蛋就像是火燒似的紅了起來,她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樣的吃相確實有點不宜。「我……只是肚子餓了。」

    他笑笑,另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你淨吃甜食,怎麼不喝酒?」

    「酒?我又不會喝酒。」她搖頭。

    「這可不行,其他酒你可以不喝,唯獨這壺不行。」他將酒倒進兩人眼前的杯中。

    「為什麼?」她疑惑的問。

    「這是交杯酒,知道嗎?」他的綠眸盛滿深情,將她的手心握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只要喝了酒後,本王的一切就都是你的,而你的一切也該是本王的,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開好嗎?」

    她甜甜一笑道:「好,不分開,只要你不嫌棄我、不厭倦我,我就會一直陪著你,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她的手心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鼓動聲。

    他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她有些愣住——這不是交杯酒嗎?不是應該……

    只見他又舉起她的酒杯,她還不及阻止,他就將酒喝了。

    「你怎麼……」她還沒問完,就見他的俊臉靠了上來,而她馬上明白了他想做什麼了。

    她閉起眼,張開唇瓣,立刻感到一股液體流進口中。

    他不斷哺酒給她,而她也貪婪的啜飲著他口中的酒,最後兩人激烈的吻了起來。

    他環著她的腰身,雙手開始解起她的衣物;而她也沒閒著,依樣畫葫蘆,甚至將手採進他的衣內,手心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遊走著。

    兩人吻了一會兒,他打橫將她抱起,來到床上。

    不知是酒還是吻的關係,她的身子熱得很。「好熱呀!」此時,她的眼波流轉,春情蕩漾,在床上動來動去。

    柳旭眼底濃烈的情慾在瞬時輻射出來,他二話不說就欺上去,兩人一起滾到床上。「潤玉,本王想要你,好想、好想、一直都想……」他在她耳邊呢哺著。

    他愛憐的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的身軀染上一片火紅,襯托著她更加的嬌媚動人。

    她本能的弓起身子,回應著他的吻,當兩人結合的瞬間,她攀住他的肩頭,與他一起馳騁一次又一次……

    芙蓉暖帳內一時春色融融,及至天色都快翻白時,兩人才相擁睡去。

    兩人成親後半年——

    「他還是沒回來嗎?」

    「還沒,聽說九爺最近在替小皇帝做密集訓話呢!」訓話邊收著碗邊說。

    她才剛用完晚膳。「訓話?怎麼了?是小皇帝又犯錯了嗎?」

    她已連著一個月都沒見著他的人了。應該是說,自成親那晚後,他就三天兩頭不見人影——不是徹夜未歸,就是深夜歸來,天還未亮又匆匆出門。

    「唉!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最近小皇帝總是鬧著不上早朝,或是在早朝上打瞌睡,九爺氣得直想把他打一頓呢!」

    她一聽,默然的吃著水果——在她的心底其實是同情那個小皇帝的,去年才繼位,今年只不過九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怎能忍受早朝上的枯燥乏味與凝坐不動呢?更別提他連聽都聽不懂那些大人的報告了。

    一個孩子的未來就這麼被決定了,被定在那張龍椅上,該說他是幸,還是不幸呢?

    不過她必須承認,柳旭讓那孩子坐上皇位確實是項明智之舉——若他強行登基,一定會遭到前太子的舊勢力所攔阻,或是前朝老臣的反對,認為他謀逆篡位:如今那孩子登上大位,不僅堵住了眾人的嘴巴,再加上以他的才幹實力,做攝政王也不為過,一樣是大權獨攬、權傾天下。

    現在大勢底定,原來那些反派勢力也難再起作用,就算有人舉起反旗,她相信以他的能耐,也能各個擊破。

    她又塞了一口葡萄,看了看桌面,「繡花,四色糕呢?我想吃,你端來給我好嗎?」

    「不行!」繡花斷然拒絕。「玉主兒,您白天就已吃了三碟,現在不能再碰了;更何況您最近染了風寒,更不宜再碰甜食。」神情嚴肅的警告著。

    「什麼嘛!不過才三碟而已。」溫潤玉嘟嘖著,神情像個不甘願的孩子。

    「什麼才三碟?玉主兒,以您現在的身子狀況,根本是不能碰的;九爺也明令過不准您再吃,是您自己……偷跑到膳房……」她那時正到膳房想吩咐師傅準備午膳,哪知沒見著師傅,反而見到自己伺候的主子像個賊似的躲在壁角,大口大口的吃著花糕!

    繡花當場嚇得差點跌倒,二話不說立刻揪住主子,將主子給訓了一頓,然後死拖活拖的將主子拉出膳房,不顧主子的哀號。

    溫潤玉噗嗤一聲,「繡花,你那時好好笑哦!好像個老媽子。」

    好好笑?繡花的眼神立刻殺了過去。

    溫潤玉頓時噤聲,不敢再說多餘的廢話。

    「該喝藥了。」繡花將早已放涼的湯藥端到她面前。

    她離開摀住鼻子,瞪著繡花道:「還喝?這藥苦死了!我不喝!」自從她染下風寒後,每天就照三餐湯藥進補,她都快受不了了。

    繡花不理會她苦著臉,硬是將湯藥端到她面前恐嚇道:「您要是不喝的話,繡花就告訴九爺,請九爺廢了府裡做糕餅的人的工作。」

    「不要!」她一把搶過藥碗,一咕嚕喝下去。

    嘿!她好想吐——繡花還真是個狠角色,沒了糕點,她的人生還過得下去嗎?

    這招真夠犀利。

    繡花只覺得主子真的跟三歲的小孩沒什麼兩樣,唉!誰叫主子嗜甜如命,有時她真懷疑糖這種東西是否也和辛羅葉一樣,能讓人中毒?

    溫潤玉一直撫著胸口,直到那股噁心感勉強散去才道:「我困了,繡花,你幫我熄燈吧!」

    可惡!以後她早早去睡就好,也許還能躲過這重重的「藥」災。

    「那您安歇吧!繡花幫您收拾好就出去。」幫忙放心紗帳,並服侍溫潤玉上床躺好,蓋好被子後,將碗筷收拾好退出去。

    溫潤玉目前仍睡在原來的房間,並未入住新房,原因是柳旭太忙,有時深夜回來怕會驚醒她,所以總是直接在他的書房裡休息。

    既然男主都不常來了,她自然也就住回原來的房間,偶爾他會來看看她,之後又去忙了。

    對於這樣聚少離多的生活,她並未太在意,反正她也頗能自得其樂——少了人陪伴,她自己找事做就行。

    她的心思轉了一會兒,可能是藥效的關係,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身邊有了動靜,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柳旭正在脫衣鞋,很快就上了床。

    她稍微挪移身子,睡眼惺忪地問:「怎麼有空過來?」

    「事情提早處理完就回來了。」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身子,慢慢摩挲起來。

    她有些驚醒過來,對上他充滿情慾的綠眸,立刻翻了個身,埋怨道:「唉!你該早點來,我現在很想睡,你也乖乖睡下好不好?」她現在沒有被「蹂躪」的興致,只想趕快去找周公下剛才那盤還沒下完的棋。

    「你的病好點了嗎?」自他開始忙碌起來,她就大、小病不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身子的狀況確實變差了。

    「嗯,我喝過藥,已經好很多了。」她點點頭。

    「那就好。」他的大手滑進她的單衣裡搓揉起來,天知道他有多麼懷念這樣的觸感——自成親那晚之後,他就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沒時間碰她。

    她的臉迅速緋紅,身子也開始泛熱。「怎麼了?朝廷的事還順利嗎?」

    他一邊解開她身上礙事的衣裳,一邊答道:「事情是挺多的,那個小皇帝也不太聽話,但還算過得去。」很快地,她的肚兜已完全暴露在外頭。

    她被弄得完全失去睡意,雙手不自覺環上他的腰身,開始回應他的挑逗;他則是覆上她的身子,在一陣雲雨後,她枕在他的臂彎中。

    「柳旭,一個皇族能納多少妃子呢?」她玩弄著漸漸留長的頭髮。

    「一妃十妾,不過皇上不在此限。」他乾淨利落的答著,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蛋。

    「那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十個女人要進門咯?」

    他訝異的揚眉,「要納多少妃子,決定權都在本王自己身上。潤玉,你是在擔心嗎?」他的眼底充滿了驚喜——這小女人向來性情清淡,難道也會在意這種事嗎?

    「擔心?怎麼會?天要下雨、娘要……」話才說到一半,她瞄到他的臉色,立刻閉嘴不語。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本王,就算本王再多讓幾個女人進門,你也不會介意嗎?」他真想活活掐死她!

    這小女人連說個話讓他高興一下都不肯嗎?她一見大事不妙,立刻陪笑道:「哎呀!怎麼會不介意呢?我介意得緊呢!我當然希望你這輩子就只有我一人,真的,我發誓!」她改口的很快,信誓旦旦的說著。

    她真是蠢透了,竟然忘了這男人一直都是不好應付的。

    「哼!」他睨著她 ,一臉的悻然。「潤玉,本王不喜歡你凡事太無慾無求,你可以求,也可以要,你忘了嗎?本王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而你也應該是屬於本王的,除非……你後悔了?」他的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是在胡說什麼?」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我就是在乎你、捨不下你,才會放棄回故鄉,決定與你生活在一起,你怎麼可以疑心我後悔了?」她還不忘在他胸前烙下一吻。

    「既然如此,你就該說出來。」

    「說?我早就以行動證明了不是嗎?」她都嫁給他了,還要她怎樣?

    「本王愛你,你是不是也該說些什麼來回報本王呢?」他的額抵著她的額,深深地凝視著她,綠眸底下有著期待。

    她一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真是的,她都與他成了親,不是嗎?

    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高興他如此的在乎她,她附在他的耳邊說:「柳旭,我愛你,永遠永遠,你滿意了嗎?」

    他露出笑容,擁著她道:「潤玉,不管日後你是否會後悔,本王都不可能放人;就算是用鐵鏈鎖著,本王也要一輩子將你鎖在身邊,知道嗎?」

    她立刻回了一句,「我才不怕呢!」挑高眉看著他。

    此舉惹得他哈哈大笑,笑聲震動著他的胸膛。

    她看著他開心的模樣,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柳旭,你相信天長地久嗎?」

    「為什麼不相信?想跟深愛的人過一輩子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可是一輩子是很長的時間,難道你不怕……中途會有變數嗎?」她試探的問。

    他翻了一個身壓住她,「會有什麼變數?是本王變心,還是你變心?如果是前者,本王也已說過,就算是用鎖也要將你給鎖在身邊!潤玉,你該對咱們的未來有信心,別老是疑心這、疑心那的,萬一疑出心病來怎麼辦?」

    「別胡說,我才沒心病呢!」她撇嘴。

    他望著她不以為然的神色,心中突然浮起一個念頭,他的視線移向她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的看著。

    她察覺到他的沉默,發現他正看著讓渡下腹部出神。「有什麼好看的?那裡可沒開出一朵花喔!」打趣道。

    他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不知為何,她覺得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潤玉,本王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如此多疑了。」他還是一直維持著詭異的笑容。

    他到底是明白什麼了?她頭皮發麻的想著,卻又不敢問。

    「這都是本王的錯。」

    「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個清楚。

    「本王最近是太疏忽你了,以後本王會常來,好嗎?」他溫柔的說。

    「呃……好。」丈夫要來看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沒理由說不好吧?只是……還是覺得怪怪的。

    「潤玉,只要你的心不再猜疑,那本王的心也會跟著定下來,明白嗎?」

    「明白。」才怪!她根本不懂他剛才那抹詭笑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可要跟這個男人玩心思、耍詭計,她可是從來沒贏過……還是算了吧!反正以後就會知道了。

    她決定先不在這件事上打轉,反而將話題帶向別的方向。「柳旭,朝中的事真的沒問題了嗎?」

    「有本王在,哪會有什麼問題?」

    「可你的那群……其他兄弟!」她問得有些小心。

    他一聽就知道她指的是老三、老四和老五,他並不想瞞她,直言道:「他們都被囚禁了。」

    「是你下的令?」

    這回他沒立刻回答,只是緩緩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潤玉,希望你能夠體諒。」

    當時他和幾個兄弟拚鬥時,太平為顧及他的安危,將燭台碰倒,頓時火燒成一片。

    柴將軍見火光,馬上攻打進來;御林軍不敵,節節敗退,經過一番內外爭鬥,他終於成功制住了兄弟們,並且下令將他們給囚禁起來,以便讓新皇帝能夠順利登基。

    他相信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他的兄弟們要是執意鬧起來,不僅朝廷會動盪,還可能毀掉皇朝百年來的基業。

    潤玉聽了搖頭道:「我沒什麼想法,只要沒出人命就好。」

    她能瞭解當時的出境凶險,若柳旭當時沒有當機立斷,可能現在躺下的人就是他了。

    「他們畢竟是本王的兄弟,本王還不至於殺了他們。」雖然當時動手,他出手也是招招不留情,但那是為情勢所迫,其實他的內心真的沒有動過殺意。

    溫潤玉點點頭,「是啊!是親兄弟,不過,關他們關個幾年就好,別真的關一輩子。」

    「他們若是能對皇位死心,本王就會放他們出來,不過最近這幾年應該不太可能。」他很瞭解那些兄弟們,若現在就放他們出來,怕還是會鬧上一場大政變。

    溫潤玉不再回話——因為宮廷之事,她插不上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柳旭能平安,別殺太多人就行。

    「潤玉,宮中之事你不用擔心,本王會有分寸的。」他從沒想過要讓她分擔這些事。

    「不過你選了那個小皇帝,他擔當得了重任嗎?」想到那孩子的年紀還那麼小,就被莫名供上那個位置,心中就不禁產生一陣同情。

    「擔不了也得擔!沒有人天生下來就懂得做皇帝,一切都是要靠學習,本王不會放縱他的!」他說得沒有任何餘地。

    「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別……別太嚴苛,若那小皇帝長大後,掌了實權,我很怕他會記恨在心,會對你不利。」她知道在歷史上的大功臣,往往都是皇帝第一個想除掉的對象。

    現在柳旭的聲勢大如天,皇帝是因為年幼,沒什麼感覺,可若再過個幾年,等皇帝長大了,那情景又會是完全不同的!

    柳旭點頭道:「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本王自會小心處理。」

    他明白她的憂心——目前他的權勢雖然如日中天,但也只有四、五年的光景:一旦皇帝再大些,懂了人事後,他就真的只是個名副其實的攝政王,只能盡輔政之責,無權決斷任何事……甚至還須退下來,否則會落人口實,說他把持政權不放。

    「柳旭,你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放棄皇位!如果你沒放棄,也許今日你就能睥睨天下,享受眾大臣呼喊萬歲之名,可如今,這些卻都不是你的。」她很清楚以他的才幹與心計,絕對坐得上那個位置,但最後……

    他卻放棄了,只甘心做個輔政之王。

    他彈了彈她的鼻頭,輕笑道:「傻瓜,有什麼好後悔的?當初本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決定的。」

    停頓了一會兒,「潤玉,本王想得到的已經得到了,對本王而言,你比皇位還重要,什麼睥睨天下、萬歲之名,本王統統不希罕;本王渴望的是平靜、安詳,而你就給了本王這些,所以誰要是敢從本王這裡奪走你,本王一律……殺無赦!」

    她抱緊他,主動吻上他的唇齒。

    這一吻無關乎情慾,只是想表達她對他也是同樣的在乎。

    兩人擁吻一陣後,她誠實的說:「柳旭,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有時我會有些疑心,但並不是在疑心你,而是我總想著幸福的日子是不會長久的,心裡總會患得患失。」

    「本王不會怪你,本王會用行動證明,今後一定會讓你幸福得暈過去的。」他促狹的笑了。

    她也呵呵笑了起來。

    故鄉啊故鄉,她是不會回去了,有他在,她會一輩子都捨不下他的。

    他望著她的笑臉,手心移向她的小腹——也許他該努力點,反正他們成親都已半年,也該有了……

    這麼一來,她的注意力一定會被轉移,才不會老是在胡思亂想。

    而此時的她還不知他的「企圖」,正笑的一臉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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