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伙快馬奔馳,距離軍營越近,烏月軍的叫囂聲也越清晰。
經過長途策馬奔騰已經讓季殷感到乏味而昏昏欲睡,中途休息時,他忍不住問:"爹!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軍營?"
"累了?"颯風輕揉他的頭,疼惜的詢問。
"一點點。"季殷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等會你靠在我身前睡一下,我會保護你。"展風疼愛地捏捏他的臉。
"可是師父你也很累呀!"季殷緊摟著展風,體貼的說。
"你放心,師父很強壯,你這小小的身子還壓不垮我。"展風忍不住哈哈大笑,對季殷的關心與體貼深感欣慰。
"你們這麼寵他,小心把他寵上天了。"織瑾搖搖頭,笑著說。
"沒辦法呀,誰教我兒子不僅長的帥又懂事,讓人想不疼都難。"颯風馬上替兒子說好話。
"哪有父親這樣誇自己的兒子,真不害躁。"織瑾忍不住糗他。
"殷兒真的很乖,學武也很專心,一點就通,是塊練武的料子,有這樣的徒弟是我們的光榮。"展風和御火不約而同的稱讚著。
"瞧你們左三言、右一句的誇他,也不怕他得寸進尺,以後爬到你們頭上撒野。"織瑾雖然嘴裡這麼說,可是她對季殷的個性非常清楚,知道他不會也不敢放肆。
"娘,你放心,殷兒會更聽話、更用功,不讓娘失望。"季殷馬上依偎到織瑾身邊,舉手向她保證。
"這才乖。"織瑾欣慰的摟著他。
"我們該上路了,我失蹤的這段期間不知道前線戰況如何?烏月士兵叫囂得如此狂妄,我真擔心蕭沂會撐不過來。"
一談起國家大事,颯風擔憂的表情就全寫在臉上,深鎖的眉頭皺得更深。
"難道我們的軍隊打不贏烏月?"御火在軍事謀略上,也略懂皮毛,這幾年來他礙於想償還季閔人情,所以無法投效軍旅大展身手。
"非也!"颯風馬上搖頭,"我邊關將領無論是才智武功各方面樣樣都勝過烏月,只不過這兒距離京城太遠,不論是後援補給或人馬調動,都遠不及烏月來得迅速,這也是為什麼戰役會拖這麼多年的原因。"他感慨的歎了口氣,顯然對這一切感到無奈與惆悵。
"擒賊先擒王,何不夜闖烏月軍營活捉他們的將領,迫使他們退兵呢?"展風馬上提出他的問題。
"我也曾夜闖烏月軍營,不過他們似乎早料到我們會有此舉動,所以故佈疑陣,讓我們根本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主帥的營帳,最後還差點落得失手被擒的命運。"想起那次夜探烏月軍營的事,颯風心裡就怒火填膺。
"不知將軍是否信得過在下,御火打算再次夜探烏月軍營。"御火請命希望能得颯風批准。
"也好。"颯風對這個提議立刻贊成。
"將軍,展風希望能與御火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展風也不甘示弱地要加入這場間諜戰。
一旁的織瑾看他們左一言、右一語的討論著作戰計畫,她發覺這幾年把展風和御火留在拂堤裡,真是大才小用委屈他們了。"風,何不現在就馬上進行,來個出其不備。"
"好,咱們就這麼做。"他朝織瑾點點頭。
"事不宜遲,瑾兒祝兩位大哥馬到成功。"織瑾以茶代酒舉杯敬他們。
"謝謝,你們路上也要多小心。"展風和御火馬上與他們辭行,輕快的躍上馬背往烏月軍營出發。
"希望這次能夠成功。"颯風一手抱著季殷一手摟著織瑾,喃喃說著。
"你放心,兩位大哥在才智謀略與武功修為上,都是當今武林的翹楚,否則拂堤離烏月那麼近,早已被夷為平地了,哪能無事至今。"織瑾緊緊依偎著他,臉上充滿自信的光芒。
看到颯風平安歸來,蕭沂和軍中弟兄們掀起一陣歡騰的吶喊聲。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蕭沂緊握著他的手,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
轉頭看見一旁的織瑾,蕭沂十分驚喜地開口。
"織瑾姑娘,你是怎麼跟將軍相遇的?"蕭沂看到他們能夠重逢,不禁替他們高興。
"這次能和他重逢,大概是上蒼的垂憐與眷顧。"織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行,你們非得告訴我事情的經過。"蕭沂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們,非得要他們將其中細節一一說明。
"還有我。"就在這時候,季殷不甘示弱的扯著他的衣袖,這個意外讓蕭沂頓時呆住了。
"才短短半個月,你們連孩子都這麼大了。"他訝異的拍了一下額頭,假裝昏倒的往莫雲身上靠去。
莫雲馬上向後退去,這個動作差點踩到隸文的腳,氣的他哇哇怪叫。
"喂!小心一點,你難道不清楚自己的『份量』嗎?"
"哈哈!莫叔叔該減肥了。"在他們一來一往的笑誼聲中,季殷早樂得哈哈大笑。
"小孩子不可以沒禮貌。"織瑾笑著斥道。
"嫂子,沒關係。殷兒還小嘛!"莫雲馬上幫腔道。
"對呀,何況難得這麼熱鬧,這可是五年來的第一次呢。"蕭沂也立刻加入聲援行列。
"這小子自從來到這兒後,就沒大沒小的玩瘋了。"織瑾忍不住搖頭。
"沒關係,有他在,營內顯得熱鬧許多。"莫雲愍厚渾圓的臉上露出直爽的笑容。
"那你意思是說,我們以前都死氣沉沉羅?"蕭沂馬上把臉湊過去,瞪著眼睛問道。
"難道不是?"莫雲故意學著蕭沂搖頭歎息的模樣,低喃著:"唉,五年了。娘子,你可知相公我有多思念你?"他故意拿蕭沂思念妻兒的心思,大作文章。
"你竟然敢糗我,你不要命了。"心事被人挖了出來,蕭沂赧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追著莫雲,聲聲喊打。
"娘子,喔,我親愛的娘子。"莫雲猶不知死,邊跑還邊喊著。
"你"蕭沂簡直氣瘋了。
"欲知詳情,請看下回分曉。"莫雲遏跑遏呵呵直笑地模著,似乎能整到蕭沂是他一生中最高興的事。
"唉!又來了。"颯風見他們又開始唇槍舌戰,馬上哀聲歎氣。
"我看,我和瑾兒先告退,你們請繼續。"他們玩他們的,颯風伺機抓著織瑾的手想閃回房間,與她繾綣恩愛一番。
"有妻子在身邊真好。"
望著他們消失的身影,眾人發出羨慕的歎息聲。
晨曦微光穿過窗欞直射進屋內。
屋外人群吵雜聲,讓沉睡的人兒輕蹙起蛾眉,但很快地又被撫平。
"早啊!我的睡美人。"颯風偏著身子右手抵著床鋪,左手輕撫著織瑾的臉頰,然後在她臉上烙上深情的吻。
一聲美妙的呻吟後,織瑾伸了伸懶腰,兩天前的策馬奔騰,使她至今全身酸痛仍未恢復,加上昨兒個颯風的熱情需索,幾乎將她的體力耗盡了。
望著她,颯風開心的笑了。
她終於又回到他懷裡,這次他絕不容許自己再失去她,輕輕的將她摟進懷裡,颯風在心裡暗暗許下誓言。
看著懷裡的嬌妻一臉疲累,他心裡甚是不捨。
"忙完了?"織瑾終於擺脫睡意,她望著颯風,漾起如畫般的燦爛笑靨。
"嗯,順便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展風和御火達成任務回來了。"開懷的笑聲不斷的從颯風嘴裡滑出,最後終於醞釀成爽朗的大笑。
"真好!我就知道他們一定行的。"聽到這個消息,織瑾尚未完全睜開的雙眼又笑瞇成一直線,興奮的坐了起來,抱著颯風高興的喊叫。
瞧她那高興的模樣,颯風忍不住吃醋的抗議,"你偏心。"一副悶悶不樂、抑鬱的神色乍現在俊臉上,態度迅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你"錯愕、震驚、無法相信,颯風居然吃起展風和御火的醋,一向剛毅的他居然像個孩子似的噘著嘴巴。
見到表情複雜的織瑾,颯風馬上斂起了不樂的臉色,放聲大笑。"騙你的。"
喔!這該死的颯風剛才的表情嚇壞了她,織瑾佯裝受到驚嚇,天使般的臉上帶抹使壞的神情。"對!我就是比較關心他們倆。"
話剛說完,颯風已經用他那灼燙的雙唇緊緊的覆蓋上她,"我不准你胡說。"
奇怪!她怎麼覺得身子一陣涼意,織瑾不由得低頭往自己身子看去,這仔細一瞧,換得的是滿臉的羞紅。
"你使壞!你怎麼能任意脫光人家的衣服,待會兒被瞧見了,教我以後怎麼見人?"織瑾兩手抱著錦被護衛在胸前,兩眼控訴的瞪著他。
"如果我也脫光它,就能令你平衡些,我可是樂意之至!"颯風坐挺身體,兩手很快的將身上官袍脫下。
"不要!"織瑾伸手想制止颯風的舉動,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手中正緊抓的錦被。
織瑾驚呼一聲,雙手迅速地往自己早已半裸的酥胸遮去,想趕在錦被完全滑落前壓住它,可是為時已晚。
"瑾兒"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嗎?"颯風閃爍著發亮的黑眸緊盯著她的胸前。
他熾熱的視線讓她不自覺的抿了抿嘴。
織瑾緊繃的心還未放鬆,無暇注意到颯風早已欺到她身上,她的目光震懾在他迷人的星眸中,而身體早已親密地趴在颯風溫暖寬闊的胸膛上。
"你明知道我無法抗拒你的吸引力,你還這般糗我?"
"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下一個動作?"
"什麼動作?"他灼熱的目光讓她不自覺地又抿了抿雙唇。
她抿嘴的動作十分語人,無疑是對他自制力的一種考驗。
"哦!我的愛"颯風根本不放鬆的緊摟住織瑾的肩膀,在她對他做了這番誘惑後,他豈容得了她逃避。"不要抗拒我。"
織瑾高聳的雙峰猛地遭人攫獲,她的心倏然狂跳。
"我不認為這是恩愛的好時間。"織瑾羞紅了臉,沒敢再瞧他,慌忙的將視線停佇在他堅毅完美的下顎上。
颯風逗弄她髮絲的手,在瞬間攫獲她支揮於身體兩側的玉臂,往自己肩上一放,讓織瑾與自己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整個邊關掀起了一片熱鬧滾滾的歡騰聲,烏月在大將塔克被俘後,馬上退兵。
這個消息不僅邊關百姓雀躍,也讓東方國舉國歡騰,長達五年的戰役,終於書下了休止符。
結束邊關的長期駐守,颯風終於要帶著織瑾和殷兒回京了。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蕭沂了,他終於能夠與闊別五年的妻子巧娃聚首,這份喜悅讓他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終於快到家羅!"沿途在驛站休息時,蕭沂仍是無法平息那份雀躍。
"蕭沂叔叔,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無數回了。"季殷揚起笑臉,然後故意糗著他說道。
這幾天在回家的路上,季殷每天總不忘糗他幾句,使得回程顯得趣味無窮。
"哇!連你也欺負起我來啦!"蕭沂捏了捏他紅撲撲的小臉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著。
"我才沒有呢!"
"那你記那麼清楚作啥?"
"誰教你老是像蚊子似的在人家耳邊嗡嗡叫,我可也是挺委屈的呢。"季殷攤攤手,一臉無辜。
"沒大沒小的,小心你娘又要罵人了。"颯風故意板起臉來,對他斜眼睨視,不過嘴角的笑容卻洩漏了他的心思。
"哦?你累不累呀?那你渴不渴呀?要不要我倒水給你喝呀?"蕭沂眼裡閃著賊光,嘴裡卻慇勤的詢問著。
"好是好不過侄子怎麼能勞煩叔叔呢?我還是自己來就好。"季殷眼尖的看穿他的詭計,馬上笑咪咪的拒絕。
"人小鬼大。"整不到季殷,蕭沂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噘高了嘴。
"叔叔好好玩,學姑娘家噘唇癟嘴的。"抓著了蕭沂的小辮子,季殷高興的拍手大叫,惹得旁人個個低聲竊笑。
"小聲點,我一世的英名全毀了。"蕭沂一陣哀聲歎息,不敢相信的搖著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季殷手裡。
"殷兒,不可沒大沒小。"織瑾看著他們在言語上你來我往的,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但仍是訓斥了兒子幾句。
"是。"季殷一臉無辜的看著颯風,推推他的手肘。
"別看我,爹也是跟你娘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他笑著表明立場。
"難道我教訓錯了嗎?"織瑾一副不得其解,含笑的眼眸直啾著他。
"沒錯,沒錯!娘子教訓的是。"颯風點頭如搗蒜。
他的這個舉動,惹得一旁的季殷和蕭沂哈哈大笑,颯風馬上對他使了個眼色,蕭坼馬上識趣地起身帶著季殷離開房間,"走,叔叔教你騎馬、射箭。"
"好耶!看誰跑的快。"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馬廄的方向跑去。
聽著他們漸行漸遠,逐漸消失的聲音,颯風和織瑾忍不住相視露出會心的微笑。
"看來蕭沂遇到對手了。"颯風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嗯,有你得天獨厚的遺傳,他當然厲害羅。"織瑾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除了柔情,還有濃郁的愛意。
"親愛的娘子,那你說,有這麼好的遺傳是不是該多生幾個?"颯風馬上賊兮兮地看著她,眼中露出促狹的光芒。
"你別亂來喔!"看著屋外那麼多侍衛,織瑾立刻羞紅了臉。
"那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們回房去。"颯風出其不意的抱起她,一路往房裡奔去。
這又是一個旖旎時光,臥房內不斷傳出低聲笑語和一陣陣求饒的輕吟,連窗外的鳥兒也湊熱鬧的高聲鳴叫,為他們清唱祝福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