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誘惑1
就像你說的
試試看也無妨
我想要試著接受另一個人的吻……
飛在三千英尺的高空上,座位十分寬敞,食物也很美味,空中小姐慇勤的服務也很宜人,但江蓮恩卻絲毫無法放鬆下來。
讓她無法放鬆的原因就在她身旁,但如果只是個討人厭的乘客,她大不了蒙住頭呼呼大睡或是換個座位,但他不是惹人厭的乘客,而是她的頂頭上司——聶靖遠,一個霸道獨裁、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的惡魔。
從上飛機開始,他的命令至今未停,她甚至懷疑他根本不需要睡覺,當她速記好他交代的事後,她的腰竟酸得讓她想躺下來休息。
如果在平時,她可以忽略這種不適,專心在工作上,但今天不行,因為就在她上飛機前,她的月事來了。
這兩個月忙碌的生活讓她的經期大亂,這次的月事遲了將近一個月,疼痛卻是平時的兩倍,即使她已經吞了止痛藥,下腹還是脹痛不已。
偏偏沒人性的上司還不停交代事情,她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叫他閉嘴……不對,要賞他兩巴掌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共事的這兩個月來,他不停找她麻煩,不斷壓搾她,想讓她知難而退,但她都忍下來了,因為她不想讓這頭豬稱心如意,可是這次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經理,」她合上筆記本。「如果沒事的話我想……」
「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聶靖遠懶懶地晃著紅酒杯,不留情地打斷江蓮恩。
她決定奪下他手上的酒杯往他頭上砸去——當然,這只是她的想像,她忍氣吞聲地說:「下飛機後還有很多事要忙,我需要補個眠。」
她不打算再跟他繞圈子,與他共事的這兩個月讓她學到一件事,就是有話直說,否則他定會充耳不聞。
聶靖遠恍然大悟,故意瞄了眼她一絲不苟的頭髮。「我沒想到你的體力這麼差。」
他的話讓她真想捅他兩刀。「跟經理比起來,我的體力的確很差。」
她故意頓了下。「經理這職位對你來說太大才小用了,這樣吧,下屆的鐵人比賽我幫經理報名吧!請你一定要拿冠軍回來。」
聶靖遠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江蓮恩瞪他一眼,懶得理他。「失陪一下,我得去一下洗手間。」
不給他有任何機會說出諷刺的話語,她快速起身想離他遠遠的,可才站起來,眼前頓時一陣暈眩,她晃了下,等待貧血引起的暈眩過去。
「沒事吧?」聶靖遠的聲音在江蓮恩耳邊響起。
一時之間她沒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他握著她的肩,兩人靠得非常近,她嚇了一大跳,立即移開一步。
「我很好,多謝經理關心。」她禮貌地說完,就往洗手間走去。
聶靖遠若有所思地看著江蓮恩,剛剛他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她身體不舒服嗎?
他在寬敞的商務艙座椅上坐下,空服員慇勤地過來詢問他是否還需要什麼。
空服員叫麗莎,服務很周到,但有時實在太過周到了!他搖搖頭表示不需要,但麗莎並未因此離開,又與他多說了幾句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空服員如此慇勤地詢問,他知道她要什麼,但他並不想跟她發展戀曲。
他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家世背景也好,從小到大被倒追的經驗更是一籮筐,即使到了美國,身邊還是有不少鶯鶯燕燕;不過他一向只對短暫的關係有興趣。
如果在平時,麗莎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他現在沒有這個心情;而讓他沒心情的原因正是江蓮恩。
現在他想要的是她,不是別的女人。
兩個月前他由美國回來接管家族企業,江蓮恩是父親的秘書,父親退休後,他接管了經理的職務,順帶接收了這個秘書。
一開始他很想將她撤換,他不喜歡任用女秘書,並非他有性別歧視,而是他以前用過一個女秘書,結果那經驗像個惡夢一樣,所以後來只肯讓男特助跟著他。
但父親不答應,說他要換誰都沒意見,就是不許動江蓮恩。一開始他還以為江蓮恩是父親的情婦,對她沒有好感,也處處刁難她,希望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她竟熬過來了,而且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工作能力,不多話、簡潔、快速,做事不拖泥帶水,他喜歡她明快的作風。
後來知道她不是父親的情婦後,他發現自己對她開始有興趣;至於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喜歡公私不分。
這一個月來,對她的興趣不減反增,讓他覺得有些苦惱。若是跟她發展男女關係,他相信一定會為他帶來麻煩,但他知道心裡那股反對的聲浪已經越來越小,反而是想得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強。
就在聶靖遠沉思之際,江蓮恩走了回來,他特意觀察了下她的臉色,發現竟然有些蒼白。
她一坐下,他立刻問道:「你沒事吧?」
「多謝經理關心,我沒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休息一會兒。」她將毯子蓋在身上。
「嗯!」他點頭,注視著她閉上雙眼。
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特別漂亮,五官也不突出,但她有股沉靜的氣質,有著屬於她自己的風情,皮膚白皙,中等身材,個頭對他來說則有些嬌小。
她總是把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苟、中規中矩,頭髮整齊地在腦後梳成髻,還用黑色髮夾夾緊,確保不會有任何一根不聽話的髮絲落下。
他的視線移至她的胸線,她並不是豐滿型的女人,但穠纖合度,腰臀的曲線很柔美,小腿也很勻稱……
察覺一股熱流往腹部而去,聶靖遠移開視線,讓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一直在觀察她,她睡著的樣子更添柔美,有時她會在夢中發出一些囈語聲,似乎睡得不很安穩。
當她的毯子滑下時,他想為她蓋好,一靠近她,就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為她蓋上毯子,她動了一下,睫毛輕輕煽動。
他知道她要醒了,靠回自己的椅背,看著她傭懶地勾起一抹笑,眼皮顫動了幾下後終於睜開眼。
她傭懶的模樣帶著一絲性感,他發現自己握著酒杯的手指掐得更緊,他喝口酒,壓下心中的慾望。
他決定不再與自己爭戰,他想要她,也決定要得到她,不過他知道自己得費一番苦心,因為她對他似乎沒啥好感。
當然他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這兩個月來他的表現實在稱不上紳士,更談不上討人喜歡,不過他決定從現在開始改變。
江蓮恩精神飽滿地醒來,卻不知在她睡著的這幾個小時內,她身旁的人已經起了巨大的變化。
「你正好趕上送餐點的時間。」聶靖遠開口說道,再兩個多小時就要降落了。
「那正好。」她意猶未盡地打個呵欠後便起身去洗臉。
聶靖遠望著窗外的雲海,不自覺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他要開始引誘的計畫了!
☆☆☆
下了飛機後,兩人搭車到飯店check
in,這期間江蓮恩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總覺得聶靖遠好像一直在看她。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與上一次她陪他到歐洲出差一樣。其實她並不喜歡出差,長途旅行實在很累人,不過這是她的工作,她不喜歡也得做。
回房後,她立刻洗了個熱水澡,舒緩緊繃的肌肉。其實她真正想做的是好好泡個熱水澡,讓全身肌肉放鬆下來,可惜她現在情況特殊不能泡澡。
當她放鬆地在房間聽音樂時,敲門聲響起,她驚訝地瞥了眼手錶,不是說好休息兩個鐘頭的嗎?怎麼才過了一個鐘頭他就來敲門下?她還穿著浴袍呢!
江蓮恩急忙由衣櫃中拿出大睡袍罩住自己後才前去開門。「不是說好兩個小時……」
「你想睡覺嗎?」聶靖遠打斷江蓮恩。
「沒有。」她在飛機上小睡過,現在精神還不錯。「我只是想……」
「既然你不想休息,」他一如以往地截斷她的話。「想不想出去走走?」
他盯著她微濕的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披散著頭髮的模樣。
她的發長過肩,發尾有些微微的自然鬈,他喜歡她蓬鬆的頭髮,讓她的臉蛋看來更惹人憐愛。
她訝異地睜大眼,出去走走?
「怎麼,不想嗎?」他沉穩地問:「我睡不著,不想看電視也不想看書,所以想出去走走。」
「可是……」她有點為難。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他聳聳肩,假裝不在意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相處,我太咄咄逼人了,沒關係,反正我習慣一個人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沒關係的。」
他的話讓她莫名升起愧疚的感覺,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的確很不喜歡他跋扈、壓搾的態度,但……唉!她歎了口氣,說道:「好吧!」
反正衝過熱水澡後,她的下腹已經不痛了,或許是止痛藥發揮了功效也說不定。「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她當著他的面關上門。
他露出一抹笑容,看來,她沉靜的外表下有顆敏感柔軟的心,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不到五分鐘,江蓮恩換好衣服出來,白襯衫搭配黑色休閒褲,頭髮則隨意地紮在腦後,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看她綁著馬尾辮,他有些失望,他還是喜歡她頭發放下的樣子。
飯店位於海灘附近,所以兩人出了飯店後就往海攤走去,涼風吹來,江蓮恩立刻精神一振。
現在才早上八點,所以海灘上人並不多,聽著海浪的聲音,她露出一抹自在的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他的目光停在她臉上。
「每個人都會笑。」她淡淡地說。
他好笑地說道:「你對我好像一直很不友善。」
她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他居然惡人先告狀?「不友善的是你吧?」
「我承認這兩個月我是把你逼得太緊了一點。」他現在正準備改善。
「不是一點,是很多。」她忍不住抱怨。「你一直在找我麻煩。」
而且她這兩個月幾乎都在加班。
「沒有一直。」他立刻反駁,「剛開始的一個月或許有,但後來並沒有。」
因為前一個月他以為她是老爸的情婦。
「我承認我是個工作狂。」他聳聳肩。「所以有時會把週遭的人逼得太緊。」
「你是想知道我的底線吧?」她心知肚明。「如果我能做九分,你絕對不允許我只做八分或七分。」
他在工作上真的很嚴苛,每天上班她都處於全身戒備的狀態。
「這是工作的態度。」
「這是過勞死的前兆。」她回他一句。
他大笑出聲,他喜歡她犀利的反擊。
「自從你接了董事長的位子後,底下的人都繃得很緊。」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用不完的精力。」
「所以我出來走走,把精力耗掉一些,免得你又說我壓搾你。」他笑著說。
兩人沿著沙灘走,有時停下來看看海、說說話,江蓮恩這才發現魔王還有點人性,他並不是老想著要怎麼壓搾她,而是他的精力實在太充沛了,所以旁人很難跟上他的步伐。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仁慈起來了?」她探問。
他聳聳肩。「你的臉色很蒼白,我想大概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
一時間,她不知要說什麼,只好「哦」了一聲,他一下變得太和善,她反而有些彆扭。
「你身體好點了吧?」
「好很多了,你放心,不會耽誤到工作的。」
「我不擔心工作。」
她眨了下眼,不擔心工作?意思是擔心她嗎?
「別一直提工作的事,你平常放假都在幹嘛?」他又問。
她回過神。「沒什麼,看看書,聽聽音樂,有時會去爬山。」
「爬山?」
「只是去陽明山走走,不是真的去登山。」
「跟男朋友一起去?」他故意問,他知道她沒有男友,之前他就跟父親探聽過了。
「我自己一個人去。」她不自然地回答,她不太習慣跟上司談私事。
他很有技巧地沒再問下去,隨口扯到別的話題去,他感覺她對他還是有些戒心,誰教這兩個月他對她太嚴厲了,現在只能慢慢補救回來。
散步了半小時後,兩人才優閒地走回飯店,開始一天忙碌的行程。
☆☆☆
接下來的時間,江蓮恩忙得差點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密集的行程包括例行性的開會、巡視工廠、參加商務研討會。
一直到下午六點時,一天的行程才接近尾聲,接著美國公司方面的代表想帶他們到PUB去放鬆,但她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了。
一連串忙碌的行程讓她的肚子又開始不舒服,她咬牙忍住不敢放鬆,一回到飯店,她卻開始冒冷汗,眼前也冒出金星。
她正想撐住牆壁時,一隻結實的臂膀攬住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說不出話來,一見她面色白得嚇人,他將她橫抱而起走進電梯。
「我……沒事。」她有氣無力地說。「放我下來。」
「我一放手你就昏倒了。」他憂心地皺起眉頭。「你到底怎麼了?我叫飯店請醫生過來。」
「不用了。」她的冷汗一直冒出來。
他沒回她的話,出了電梯後直接將她抱進自己房裡,拿起電話要叫櫃檯請醫生過來。
「別打。」江蓮恩忍痛說道:「拜託,我不要緊,不是什麼大病。」
聶靖遠厲聲說道:「你都抖成這樣子了,還想逞強?」
「不是逞強。」她不說不行了,萬一他把醫生請過來,那不是小題大作嗎?「我只是生理痛,不用叫醫生過來。」
聶靖遠整個人呆住,沒料到是這個原因。
「請你幫我叫一杯熱可可。」她整個人蜷成一團,等待冷汗停止冒出。
聶靖遠立刻要櫃檯送熱可可上來,而後便低頭探視她蒼白的小臉,憂心地抹去她冒出的冷汗,為她蓋好被子。「你還要什麼?」
她沒說話,全身顫抖。
他擔心地問:「你這樣真的不要緊嗎?我看還是叫醫生好了。」
「不……不要……一下……就過去了。」
他煩躁地踱來踱去,拿起電話對櫃檯咆哮,要他們動作快點,掛上電話後,他發現她似乎不再發抖了。
「你沒事吧?」他搖晃著她。
「你……可不可以閉……嘴讓我休息一下?」她有氣無力地說。
「好。」他又開始緊張地踱步,目光不敢離開床上的人兒。
等他正打算打電話罵人時,敲門聲終於響起,他急匆匆地跑去開門。
江蓮恩聽見聶靖遠在門外咆哮,如果還有力氣,她一定會笑出來,他的脾氣真糟。
「熱可可來了。」他走回床邊,將她抱起來靠在他身上。「快喝。」
聽他的語氣好像把熱可可當作神丹妙藥,以為她只要喝上一口就會變得生龍活虎。
想到此,江蓮恩忍不住想笑,她慢慢地啜口熱可可,當溫暖的液體進入她的胃時,她覺得體內的寒意慢慢被驅散。
「怎麼樣?」他著急地問。
她沒回答,又喝了一口。
他感覺她的衣服有些濕,她剛剛出了不少汗。「我沒見過有人生理痛這樣的。」
她又喝了一口後才說道:「你又不是女人,不會瞭解的。」
「你確定你沒其他疾病?」他問道。
「沒有。」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以前也發生過,只要生理期太累,又沒吃什麼東西就會這樣,我看過醫生,醫生說沒什麼問題。」
他皺眉。「你可以跟我說,我今天就不會……」
「這是我的工作。」她簡短地說一句。「我已經好多了。」
「明天你在飯店休息吧!」他說道。
「我明天不用休息,不過今天晚上我沒辦法去PUB。」她想在房裡好好休息。
「我會跟他們說我們不去了。」
「你可以去啊!」她立刻說道。
「不用了,我也累了。」他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飯店?萬一她又不舒服怎麼辦?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認真地說:「我真的很好,經理,你應該出去放鬆一下。」
「我說我累了。」他瞪她一眼。
她識相地不再說話,又喝了口熱可可,當她發現自己靠在他胸膛上時,臉兒一紅,馬上坐正。
「好點了吧?」他立刻察覺她坐直了身體。
「我已經好了,我回房去了。」她急著想起身。
「不用這麼急。」他壓住她的肩膀。
「經理,我……」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叫我經理。」他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好多了,我……」
「你怕我?」他故意問道。
她立刻說:「我並不怕你,我已經好多了,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間了。」她滑下大床。
一踏上地板,她的雙腳便無力地軟下,他立刻將她抱回床上。
「我沒事……」
「你可不可以閉嘴安靜點?」他拿她剛剛的話堵她。
他將她壓在床上,黑眸與她的臉相距只有幾寸的距離,她的臉馬上紅透,但還是力持鎮定地說:「我真的很好,你不用靠我這麼近。」
他對她微笑,「我不知道你這麼會臉紅。」看來他的秘書雖然處世俐落,但在男女關係上還很生嫩。
「請你不要靠這麼近。」她推推他的肩,不去理會燒燙的臉與急促的心跳。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抬手撫過她嫣紅的雙頰。
他逾矩的舉動讓她心生警惕。「經理……」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很吃驚,」他故意停頓幾秒,黑眸依舊緊盯著她。「畢竟我們這兩個月的關係很緊繃,我好像一直在找你麻煩,但其實不是這樣。」
他的話讓她全身緊繃,靜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我告訴你,我想要你,你會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