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星期天午後,四個宛如姊妹的好朋友固定的下午茶的會時間。這一次的聚會輪到嬌小的巫安語做東,不過夠義氣的其他三人都自行帶了「好康的」上門拜訪。
范璃帶了黑森林蛋糕,那是她精於廚藝的未婚夫李豐寬親手烤的;夏菉言則帶了男友聶綮巽去英國出差特地為她帶回來的頂級紅茶,據說那是英國貴族才喝得到的紅茶;小護士古諼柔也帶了同居男友雷爾康親自開車跑了大半個台北市,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手工餅乾。反倒是主人巫安語因為趕圖,沒空親手為客人準備餐點。
四個女人悠哉的在陽台上享受她們的下午茶,說她們四個是幸福的女人實在一點都不為過。因為現在她們身旁都有一個非常愛她們的男人,每天的日子簡直幸福得不得了。不過她們四個女子聚會時,最痛苦的莫過於週日下午沒有心愛女人陪在身旁的男人。
「豐寬哥呢?你不在,他一定很無聊吧?」巫安語問著范璃。
「他啊」說起心愛的男人,范璃就不自覺溫柔的笑了。「我臨出門前,他還一直叮嚀我趕快回去陪他;我想現在很無聊的他一定跑去睡午覺了。」
「我家綮巽看到我出門,嘴巴嘟得可高呢——哼,我都不介意他平時加班了,現在我出門他也管不著。」夏菉言嘴巴雖硬,但說起同居男友,嘴角眉角可都在笑。
「爾康呢?」范璃問古諼柔。「到醫院去了。」古諼柔笑得很曖昧,但那曖昧因子只有古諼柔自己感受得到。
「難得放假,他竟然去醫院?他平常不是很黏你的嗎?」其餘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哪有的事,還是病人比較重要。」古諼柔慢條斯理的吃著手工餅乾,喝著頂級的紅茶。事實上,雷爾康是打算一整個下午跟她在床上翻雲覆雨的,但聽到她已經有約了,滿漲的慾望只好靠公事來消除。呵。
「別光是說我們,你男友呢?」大夥的注意力放回巫安語身上。巫安語是她們四人中一直有固定男友的,她跟男友已經談了十年的戀愛了。
巫安語的笑容有點勉強。「還不是老樣子,他依舊很忙。」
這半個月她都在趕圖,沒空去公司找他,而他依舊忙到不見天日,兩個人連電話都沒通。愛上一個工作狂的男人,其實是有一點悲哀的。尤其是看到好友們紛紛墜入愛河裡,而且她們的男友都受不了片刻的分離,都搬進了這一棟大樓。他們甜蜜的模樣讓她好生羨慕反觀她跟男友交往已經進人第十個年頭,再過一年,她便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但將工作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男友卻至今沒有給予她任何承諾。那種慌不是任何人都懂的。
女人一日一進入三十歲,對週遭的人事物總會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感,總想極力抓住些什麼。這時候沒男友的就會想談戀愛,身旁有男友的就會想走入婚姻,成立一個家庭。她一直想結婚的。她是個戀家、喜歡小孩的女人。偏偏她卻喜歡上一個工作狂的男人月老在綁兩人的姻緣紅線時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呢?說到結婚好友們的婚期應該近了吧!
「我有個提議!」古諼柔興致勃勃的說:「既然我們有緣在同一天搬進這一棟大樓,那我們也乾脆在同一天結婚好了。」這個提議馬上獲得其他兩人的同意。
唯有巫安語猛搖頭。
「為什麼?我們也老大不小了,身旁也都有對象了。」范璃不解。事實上,她已經被逼婚逼得頭痛死了。她相信古諼柔跟夏菉言也有同樣的煩惱。反觀巫安語,跟男友交往十年了,卻不曾聽他們提過結婚一事。
「安語,你該不會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吧?」夏菉言問。想當初,她的男人是不婚主義的忠實擁護者,現在卻每天吵著要她嫁進聶家,吵得她都有點煩了。
「不可能。安語是我看過最戀家、最愛家的女人,她不可能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古諼柔說出她的看法。沒錯。她們四人當中,最渴望婚姻的非巫安語莫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原因是
「你的『他』不想結婚?」范璃點出重點。
巫安語無奈的點點頭。從兩年前,她就多次暗示對方自己想結婚的渴望,無奈對方總是輕易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她索性明講,而那也是他們交往多年來吵得最凶的一次。那一次他直接明白的告訴她,在未來的幾年他都沒有結婚的打算。他覺得他們目前的關係很好,為什麼要輕易變?那一次的爭吵沒有讓他們分手,但從此之後,她便絕口不再提結婚的事。是心死嗎?或許是吧。只是最近已死的心卻又蠢蠢欲動可能是因為好友們都好事將近的影響吧!
「啊這樣我們四個一起舉行婚禮的願望就不能實現了」古諼柔失望的說。
對於好友的失望,巫安話感到非常的抱歉。「其實也不一定要四個人一起舉行婚禮啊,看著好姊妹們結婚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你們就別拖了,趕快答應男友的求婚吧。」她可不希望好友因為她而耽誤了一輩子的幸福。
「可是留下你就沒意義了」范璃、夏菉言、古諼柔三人頗是懊惱。
為了不讓好友們失望,巫安語只好安慰的說:「我可以再問問他的意見,搞不好他念頭一轉,想結婚了也說不定」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為了不讓好友失望,或許她鼓鼓起勇氣再問一次。
「真的嗎?若我們四個人能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那就太棒了」向來最夢幻的古諼柔很期待的說。
是啊,她也期待能夠跟好友們在同一天跟心愛的人走進結婚禮堂,但那希望是多麼的渺茫啊
* * * * * *
午夜一點鐘。昏暗的工作室裡,只有大型的工作桌前一盞明亮的小燈,巫安語昏昏沉沉的,眼睛疲累得幾乎都睜不開了。
下午結束跟好姊妹的聚會後,接到男友的電話,說晚上要過來吃飯,於是她趕到超市買了晚餐材料,炒了幾道他喜歡吃的家常菜。誰知道,她從原本約定的七點鐘等到九點十一點過後,她直接放棄了等候,連電話也懶得打。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回了,他肯定是忙於公事,或是臨時被客戶邀去吃飯,犧牲兩人得來不易的約會時間。
他不會腦袋混沌到忘記今晚的晚餐約會——事實上他都記得,也因此事後他都會懊惱萬分的道歉陪罪。她知道他不是不愛她,只是他真的愛工作、愛他的客戶比較多。
也因此,除了心疼他這麼忙之外,她似乎沒有發脾氣跟耍任性的立場。既然習慣性的等不到人,她索性進工作室趕起圖來,而這麼一忙,她也忘了吃飯,直到身體疲累的發出抗議巫安語將餐桌上的晚餐統統收進冰箱裡。都半夜一點了,他應該不會來了胡亂衝了澡,巫安語套上寬大的T 恤爬上床,幾乎頭一黏上枕頭就昏沉的睡去了。每一回她趕圖時總是這樣,日子過得有點渾渾噩噩這樣的日子
到底何時才會結束?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個家庭或小孩讓她擔心關懷,讓她除了工作之外也有可以牽掛的東西?昏沉入睡的巫安語完全沒聽到大門被開放的聲立,有個高大的人影在進入她的公寓後,直接走進她的臥房
* * * * * *
鍾廉踩著輕緩步伐來到巫安語的臥房內,看著床上隆起的小山丘,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她的習慣依舊不了,睡覺時都將被子拉起蓋住整個人他真懷疑睡夢中的她怎麼呼吸?走近床沿,鍾廉輕輕拉下罩住巫安語臉龐的絲被,傾身在她粉嫩的臉頰輕啄一下。然後,他佇留不動,凝視著她的睡臉他發出幾乎無法聽聞的,深沉的一歎。
今晚,他又失約了。他已經忘了這是他第幾次失約了——次數多了,會麻痺。但他依舊會內疚。倒是安語,似乎不是那麼在意了,連詢問的電話也不會再撥一通。他還是會解釋的,不管她在意不在意,只是理由似乎千篇一律。因為公事,因為客戶,因為不可抗拒的任何理由,所以他失約了。令晚是因為一位大客戶臨時改變了行程,害他不得不放下兩人難得的晚餐的會,陪客戶前往陽明山的私人俱樂部用餐。這一來一往,加上客戶喝了酒之後有點興奮,話也多了,他原本估計十點以前趕得回來,但他還是慢了。
帶著深深的歉意,鍾廉溫柔的撫著巫安語細緻的臉龐,靜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站起身,走進浴室淋浴。不一會兒,他圍著毛巾走出浴室,床上的可人兒一點被他驚動的跡象都沒有,看來她是累壞了。他知道最近她在趕圖
抽掉腰部的毛巾,鍾廉全裸的窩進絲被裡,而熟睡中的巫安語似乎感受到他的體溫,自然的將身子往他身旁一靠。鍾廉大手一攪,便將嬌小的她圈入自己懷中。那完全是出於自然的動作,巫安語本來因為熟睡而不動的小手似乎有了感應,在他的胸膛上自動挪移愛撫起來
鍾廉原本已經合上的眼因為胸膛不知名的騷擾而倏地張開。他苦笑。他們已經很久沒親熱了,而她這麼一「動」,輕易的便撩起他累積很久的慾望。可是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的體力當然可以應付接下來的翻雲覆雨,但她恐怕無法支撐